徒弟天天想孝敬我——何仙咕
时间:2021-07-14 08:43:06

  沈青唤出鞭锏,直指谢鸠,“好啊姓谢的,你上个月跟着萧蕴来找我的麻烦,我不计前嫌请你来吃酒,你居然还敢来砸我的场子!”
  谢鸠气得翻白眼,偏他不能说出谢风遥的名字,谢家追捕谢风遥的事都是偷偷进行,毕竟谢风遥才是真正的少主,偏生现在还杀他不得。
  沈青继续道:“我看你就是成心捣乱,你要实在气不过,是谁雇了你家的灵犬,是谁带你出去,谁让你受伤,你去找谁啊!”
  终于轮到了萧家。
  沈青的父亲高居上座,这时才开口,“好了青青,不要闹了……”
  沈青冷哼,不理会他,柳飘飘将账本和木匣递给她。沈青接过账本,翻得哗啦啦响,准备跟他们算总账。
  沈青的继母完全不在意这场闹剧,她甚至都没有看过沈青一眼,她知道自己完了,也不在乎沈青会将她如何,目光牢牢锁定人群中的萧鼎。
  萧鼎目不斜视,只当她不存在。萧蕴没来,萧鼎此行也只带了两个贴身的法修,备了贺礼,已经是默认婚约作废的意思。
  周玲盯了他半晌,移开目光,漠然看着脚下的地砖。
  谢鸠和谢安还欲再理论,沈青专门找了一面锣,把锣敲得震天响,“先听我说!这是我的婚礼!今天先把我的账掰清楚,你们的事,明天再说。”
  这到底是沈青家的地盘,加之沈青大婚,谢安卖她个面子,暂按下不耐,心里盘算明日该如何把谢风遥揪出来。
  萧鼎一脸坦然,东方家作壁上观。上清宫的含元上人和玹琴散人也不好掺和别人的家事,他们站在外围,防着这群人动武。
  此时夜幕初临,仆从们在四处点了起灯笼,将整个庭院照得亮堂堂。
  沈青如何与萧家算账,又如何牵扯出她生母之死和继母一事,跟楚南楠没有关系。
  她悄然退出人群外,却感觉到了附近有强大的木灵法修气息。
  那人藏在庭院边的一棵花树下,全身都笼在黑色的斗篷里,男女莫辨。若不是因为木灵法修之间的感应,楚南楠也根本发现不了他。
  楚南楠有些不安,欲上前探查,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一个扭捏造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美人,忙完啦?”
  她回头,身边人已经揽住她的肩将她带走,“你忙完啦,该我啦!”
  楚南楠再回头去看,花树下的人影已经消失。
  谢风遥扮作小丫鬟亲密地搂着她,不准她逃跑,楚南楠抬头看他,“你干嘛呢?”
  谢风遥跟她咬耳朵,“师尊替我解围挡灾,我也要好好孝敬师尊,我会让师尊快乐的。”
  一见他,适才的烦恼和忧愁顿时一扫而空,楚南楠脸颊蒸红,抿着唇,压制上扬的嘴角。
  他弯腰来看她,凑过来亲她嘴角,“不要装冷酷啦!我知道师尊也很期待很开心的!”
  谢风遥带着她回了住处,将四处的门窗全部关闭。楚南楠坐在床边,有些不安,他挨过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他身上湿润的水汽,惊讶:“你竟然已经沐浴过了!”
  她被推倒在榻上,他俯身过来,用鼻尖蹭她的脸颊、睫毛,“人家等好久了,但是听你们吵架还挺好玩的……”
  屋里没有点灯,到处黑漆漆的,帷帐里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楚南楠手贴在他后背,腿挂在他腰上,声音像蚊子哼哼:“我想看你。”
  心口阵阵细密的咬痛消失,谢风遥抬起头在黑暗中抚摸她的脸,“其实我也想看看你,但是我又害羞。”
  明明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四处都静悄悄的,他们却不自觉把声音放得很小很小,悄咪咪的,一点动静也不好意思弄出来。偶尔有湿漉漉的口允口及声,在这黑暗里太过响亮,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楚南楠有些憋不住,轻轻挣扎了一下:“我的乾坤袋里有颗夜明珠,我去拿。”她起身四处摸索,“我衣裳呢。”
  谢风遥把她按回去,“衣裳在外面,地上,我去拿。”
  他撩开帘子,楚南楠看见一道瘦瘦的黑影,猴子般灵活地跳下去,脚后跟踩着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咚”的响声。
  她捂着嘴笑,不一会儿他找到乾坤袋,窸窸窣窣摸回赖,塞进她手里。
  楚南楠摸珠子的时候,谢风遥一下别过脸去,“我去擦擦我的脚。”
  他藏到屏风后面,深呼吸,吐气,低头跟小小遥悄声说话:“这次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帷帐里亮起朦胧的光,隔着半透明的帐子,谢风遥看见那颗宝珠被裹在她的腰带里,挂在床头。
  急促的“咚咚”声再次响起,楚南楠顿时一动也不敢动,他掀开帐子进来,垂着脑袋爬上去,偷偷掀眼瞧她。
  飞快看了一眼,只觉得很好看,没看清,又忍不住再看。她的脸颊透出一些诡异的殷红,唇微张,因为适才黑暗中的混乱,唇缝里还含了一缕碎发,衣襟也很乱。
  那颗宝珠,便挂在她头顶,照亮这狭小的一方,为她的肌肤渡上一层亮白的珠光。谢风遥看得痴了,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清楚的看她,看这具与他构造完全不一样的身体。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美,因着这份美,看过的人,都不会舍得与人分享。每一道弧线,每一点颜色,都难描难画。
  这份长久的注视,让楚南楠有些僵硬,她一动不敢动,感觉自己像被豺狼锁定的兔子。他的呼吸渐渐乱了节奏,帐中温度攀升。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但那次……等于是没有。上次没有准备,这次临到头,她心中生出惧意,腿往后缩。谢风遥立即握住她脚踝,喉头干渴得厉害,声音也有些哑,“别怕。”
  推进仍是很慢,很艰难,楚南楠偏头,微拧眉。谢风遥也忍耐着,缓缓的,不断亲吻她的耳垂、脖颈,锁骨,小心地安抚。
  难得的,炎热了许久的天,竟突然下起大雨。也许是因为这大雨,也许是已渐渐进入状态,谢风遥明显感觉她变得不一样了。
  那一坯清清冷冷的白雪,在怀中暖化、流淌,潺潺溪流解冻,春来到。
  楚南楠气息不稳,软软歪在一边,他勾着她的长发不甘心地绕圈,眼尾泛着红,燃起灼人的火焰:“还想。”
  楚南楠被这火烫伤,长颈后仰,纱帐上绣着的素色芙蓉花在眼前大朵大朵盛开。
  然而在这时,屋外回廊上响起脚步声,楚南楠还不曾察觉,只感觉他速度慢了下来。
  门外有人喊:“师姐?”
  楚南楠被惊得一颤,收紧,那瞬间谢风遥勒紧她腰肢,手臂青筋鼓起,浑身发抖,呼吸停顿,心都漏跳了一拍,险些死过去。
  楚南楠慌忙地推他,他死也不放,堵住她的唇,封闭她的呼吸。窒息感中遇沸水浇淋,双重刺激下,楚南楠窝在他怀里颤抖。
  东方熠觉得奇怪,刚才,他明明感觉到屋内有两个人的气息,待走进,气息又突然消失了。
  “师姐?师侄,你们在吗。”东方熠试探着喊。
  那颗宝珠被谢风遥快速摘下来,塞进被褥里,周围再次陷入黑暗。帐中,楚南楠被雷电劈中头颅,被灭顶快意袭击,眼前一阵发黑又发白。
  她快死了。
  廊下东方熠踌躇不前,身后有人喊:“东方大哥?”
  东方熠回头:“乌月?”
  乌月快速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着急来拉他,“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师兄到处找你,前院出事了……”
  东方熠:“我,我找我师姐……”
  乌月拖着他走:“楠楠师尊吗?她跟阿遥一早就下山了,他们说山上太乱了。”
  人声渐渐远去,楚南楠脱离他的怀抱,直直倒下去,在即将砸在床板时,被身前人手疾眼快捞住。
  她躺在他臂弯里,紧闭着双眼,心口距离起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然而危机并没有远去,歇息半刻钟后,楚南楠再次于困倦中醒来,她流着泪推拒,身边人声音含碳,沙哑至极:“师尊,还没有两个半时辰呢。你还记得吗,你上次晾了我两个半时辰。”
  “你还一直笑话我,笑话了我好几天。”他补充。
  楚南楠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很不应该……我好累,我想休息。”
  谢风遥困惑,“可是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她退而求其次,“那你也累了。”
  谢风遥笑:“我不累。”
  潮热未散,暴雨不歇。
 
 
第46章 当然要对你负责
  楚南楠实在是太累了,醒来时茫然出了好一会儿神,不知今夕何夕。
  昨夜大雨,今早天气放晴,窗外鸟鸣啾啾,树随风摇,其声飒飒。
  身边人吐息均匀,楚南楠偏头,对上那张可爱的笑脸,不知道他这样托着下巴看了她多久。
  “师尊醒来啦。”他趴下来,鼻尖蹭她的脸颊、嘴唇。
  楚南楠浑身碾压一般的疼,但身上很干爽很舒服,就不想动弹。她依稀记得,后半夜他抱她去沐浴,于是又在浴桶里胡来一次,到处都是湿淋淋的。
  “唔——”楚南楠翻了个身面对他,两手合拢垫在腮下,“好累哦。”
  行动间薄被滑下,露出她半个雪白的肩,那肩、那锁骨上红梅点点,都是他亲绘。
  谢风遥害羞地低头,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师尊,昨晚,特别热情,我特别喜欢那样的你。”
  楚南楠没有喝醉、也没有犯浑,她很清楚记得发生了什么,她这辈子没这么清醒过。但在这种事上,她面皮一向很薄,都是被他影响、被他蛊惑。
  她柔顺的长发滑下来,盖住肩背,脸埋进被褥里,声音闷闷的:“不要跟我说这些嘛。”
  谢风遥仰躺在她身边,黑眸熠亮,傻乎乎笑:“师尊总是那么害羞。”
  楚南楠从被褥里探出半张脸,眨眨眼睛,“昨晚是下雨了吗,我听见很大的雨声,但是又记不清了。”
  他顿时警惕,侧首看她,对上她探究的眼神,还是老老实实承认了:“是下雨了。”
  楚南楠闭上眼睛,潜入识海。
  蓝天白云,青草地连绵无尽,老树遒劲的樱桃树下,小果果举着一根树枝正在转圈玩。
  楚南楠唤它,“小果果,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小果果回头,火柴棍小胳膊叉腰,“早就醒啦!我也变强壮啦!”
  楚南楠又惊又喜,小果果早就醒来了!蛊蛇的元神也吸收完毕了。再一看,识海似乎拓宽了不少,真身枝叶更加繁茂。
  她急急忙忙退出,试着运气一个小周天,再睁眼时,周身酸痛都消减了不少。
  楚南楠转头看着他,少年目带探究,神情疑惑,“怎么了。”
  楚南楠说:“我不是被蛊蛇影响。”
  谢风遥愣住,腾地一下坐起来,呆呆看着她,重复:“你不是被蛊蛇影响。”
  他的心跳忽然加速,‘咚咚咚’,又激动又忐忑。
  楚南楠咬唇,不是那种提裤子不认账的人,她把人家睡了,总该说点什么的。可是该说些什么好呢。
  就在她仔细斟酌说辞的时候,外面又有人来叫门。
  “楠楠师尊?遥遥师兄,你们在里面吗,快出来呀,外面出事了!”
  是乌月的声音。
  楚南楠吓得立即缩进被子里。
  乌月十分肯定他们在房间里,“睡醒了没有呀,真的出事了!”
  楚南楠和谢风遥茫然对视一眼,她反应过来,大声回应:“好,马上。”
  待二人整衣挽发出来时,乌月并不诧异他们歇在同一间房,她大概知道了他们不同寻常的关系,昨日还受谢风遥之托引走东方熠。
  楚南楠困惑:“出什么事了?”
  乌月苦恼地敲额头,“太多事了,昨晚你们走后,我跟师兄溜到前院去偷菜吃……发生了太多事,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楚南楠安抚:“别急,慢慢说。”
  乌月却拉住她,“要不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其实我是来偷偷通知你们,让你们逃跑的。”
  谢风遥不解,“为什么逃跑?”
  乌月带来了两个消息。
  沈青的继母周玲,和谢安之子谢鸠,昨晚死了。
  周玲的贴身婢女早上在房间没有找到人,通知沈青后,沈青派人搜寻,在后山断崖下发现了周玲的尸体。
  几乎是同一时间,有人在谢鸠房间的床上,发现了一件血衣,血衣之下,是被毒液浸泡的尸骸血水。
  乌月:“谢鸠的死,他们怀疑是你做的,可是我知道师尊没有,但是他们一口咬定就是你,正在四处找你呢!”
  信息量太大,楚南楠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谢鸠死了?
  谢风遥同样是一脸不可置信,楚南楠转头与他对视,虽然没有明说,内心却都是一个想法。
  谢鸠死了,谢风遥的蜕体期怎么办?
  怔忪间,月洞门外,谢安已经气势汹汹带人赶来,楚南楠下意识护在谢风遥身前,傻傻的乌月也跳出来,展臂挡住楚南楠,“我可以证明不是她!你们先不要乱来!”
  谢安双眼通红,一挥手,身后武修顿时一拥而上,“给我拿下这个毒妇!”
  “住手!”沈青和柳飘飘带人赶至,“都反了是不是,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谢安的武修被沈青的人拦下来,沈青挡在楚南楠面前,“事情还没查清楚就急着抓人,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凭什么就认定是她?”
  萧鼎身后一名法修站出来,“我可以证明,上次在五剑镇,那毒妇便是用同样的毒杀死了谢鸠身边的几个武修,还将谢公子打成重伤。昨日对峙,她更加怀恨在心,又用同样的办法毒杀了谢公子,那毒十分罕见,除了她,还有谁?”
  楚南楠不动声色错开一步挡住身后的谢风遥,然而已经来不及,他这几个月长得很快,已经高出她一个头,被几名女子护在身后,存在感强烈。
  谢安见他,倒是意外没有道明身份,当着这么多人,谢家的丑事,他不愿意公之于众。有了顾虑,底气突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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