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与那凤春升交集还不算多,她以为,她以为——
她抱了一丝侥幸的。
果然,有的人骨子里是烂了,纵使金玉其外,也掩盖不了内里的脏脏腐烂。
沈媚儿悔不当初,恨不得敲碎了自己的脑袋。
若是人在外头,她拼命呼喊叫嚷,许还是能够唤得路过的路人相看,可这会儿在这座破烂的戏园子里,便是叫破了喉咙怕也无人理会。
外头的人叫了一阵门后,渐渐没了声。
不知道是当真散去了,还是如何。
沈媚儿甚至怀疑,她今日落入这凤春升的手中,究竟是巧合,还是压根就是一个局。
“媚儿姑娘,你身上可真香,头发也香,衣裳也香,当然```身子更香```”
外头声音消失后,沈媚儿“呜呜“的挣扎着。
可她的脸被那凤春升紧紧捂住了,抵在了门背上,她的胳膊更是一度被他紧紧攥住了。
沈媚儿一贯娇生惯养,哪里敌得过一个八尺男子。
纵使那凤春升不算魁梧,到底是个男的。
沈媚儿在他的牵制下,压根动弹不得。
这才知道,前世她在那打铁匠跟前张牙舞爪的,究竟有多么可笑。
“呜呜——“
想起那打铁匠,不知怎么的,沈媚儿金豆子哒哒哒当即跟掉了线的珠子似的,直接滚落了下来。
凤春升闭着眼,埋在了沈媚儿的发间,有些情难自控道:“好香,媚儿姑娘,你擦的什么香?”
说着,那凤春升边往沈媚儿脖颈间轻轻嗅着,边情不自禁道:“真美,脸美,这副身子瞧着更美。’
说着,那凤春升吟吟笑着,又道:“媚儿姑娘,跟了我罢,跟了我,保管疼你爱你,你知道么,自打去年在镇上瞧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梦到你了,这一年多来,我想你想得厉害,跟了小爷,保管日日夜夜疼爱你——”
凤春升每朝着沈媚儿凑近一分,沈媚儿的身子便抖得更加厉害了一分。
直到,凤春升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捏住她胳膊的那只手,要来撩她的发,甚至撩她的衣服,抬手间,手背上滚落了几滴眼泪,凤春升神色一顿,这才缓缓抬头去看沈媚儿,只见沈媚儿一脸苍白,早已哭花了整张脸。
凤春升见沈媚儿被他吓哭了,立马伸手去替她拭泪道:“怎么哭了?”
说着,将指腹间的眼泪递到了自己的嘴边,竟当着沈媚儿的面舔舐干净了,随即冲沈媚儿笑道:“莫怕,我不会吃了你,我只会```要了你!”
说着,凤春升一手捂着沈媚儿的嘴,将她摁在了门背上,一手直接去解沈媚儿的衣裳,边解边道:“莫要动,莫要挣扎,这里没人,便是叫破了胆子也无人来救你,乖乖听话,若是小爷我满意了,尽兴了,明儿个便去你家提亲,若是惹得小爷我不高兴了,我便不要你了,呵呵!”
凤春升笑着,凑到沈媚儿耳边威胁恐吓着。
沈媚儿啪啪啪的直掉眼泪。
凤春升见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瞧着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不由心生怜意,忍不住摸了摸沈媚儿的脸,冲她道:“乖乖的,听话,伺候好小爷,小爷便松开你的嘴,咱们一起快活,如何?”
凤春升威逼利诱,又哄骗着沈媚儿。
沈媚儿红着眼,听了他这话后,只拼命点着头。
凤春升见状十分受用,一边摸着沈媚儿的脸,一边缓缓松开了沈媚儿的手,手一松,他立马弯腰,一把将沈媚儿打横抱着朝着戏园子里大步走去。
在他弯腰的那一刻,沈媚儿抱起了凤春升的脖子,将脸凑了过去,张嘴恶狠狠的便朝着对方的脖子一把狠咬了去。
她这一咬,差点儿直接咬断了对方的命门,凤春升几乎没有任何力气抵抗,直接疼得将怀里的沈媚儿往地上一扔,疼得捂着脖子直接仰头一头摘倒在地。
沈媚儿被凤春升直接摔砸在了地上,摔得头冒金星,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头晕炫目,眼前一黑,只有些缓不过神来,带缓和了几分后,沈媚儿费力的从地上跑了起来,边爬边喊道:“救命——救命——”
‘爹爹,救我——”
沈媚儿大声哭喊着。
她才刚爬起来,不想,那凤春升竟也紧紧捂住脖子爬了起来,他疼得整张脸胀红,一脸扭曲,只歪歪倒倒朝着沈媚儿追了过去。
沈媚儿见状,吓得一个踉跄,脚下被一块废弃的石头绊住了,脚踝一崴,再次倒地不起。
凤春升终于大怒,一手拽着沈媚儿的脚,将她拖到了身下,嘴里骂了句“贱人,臭,婊,子”抬手便往沈媚儿脸上恶狠狠的扇了几下,疼得沈媚儿险些晕了过去。
凤春升脖颈间的血直接滴落倒了沈媚儿的脸上。
他看着沈媚儿的眼神,十分吓人。
像是要杀了她似的。
他一言不发的拖着她的脚,往戏园子里拖。
沈媚儿头晕目眩,全身疼痛,疼得没有一丝力气,嘴里喃喃的,险些没了意识,嘴里只喃喃的哭喊着:“打铁匠,救我,呜呜,救我,救救媚儿```”
话音一落,只见凤春升那张放大的脸朝着她扑了过来,沈媚儿瞳孔紧缩,只拼命最后一丝力气绝望大喊了一声:“薛平山——”
哗啦一声,衣服被人撕开了。
与此同时,砰地一声,戏园子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守在门外的贺文昌及几个跟班被踹翻了,跌落进了戏园里,倒了一地。
第39章 何人来。
“你```你是何人?”
却说贺文昌倒在地上, 捂着胸口艰难爬了起来,只指着立在门口那位彪形大汉怒目而视。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形高大,英武魁梧的男人, 他身着一身黑色布衣,穿戴平平,脸上一脸微卷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张面容,令人瞧不出具体面相, 他头发高高束起, 却有些凌乱, 瞧着像是多日未曾细致打理, 瞧着略有些颓废及粗糙, 只仅仅露出一双眉眼,浑身虽粗糙, 可却生了一对剑眉星目, 只见眉毛粗长, 眼睛锐利,瞧着威厉森严, 此刻,只微眯着眼,朝着门内看着。
他背后背着几样铁器, 光是往那一站,就有种巨大的压迫感,令人心生畏惧,甚至没有过多交手, 便能猜测出来,不是个善茬。
贺文昌一伙人将他团团围堵了起来,只支支吾吾朝着他叫嚣着。
而那人半点眼神都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只将那视线越过了贺文昌,准确无误的落到了远处,那一男一女身上。
此时的沈媚儿被那凤春升压在了身下,被他撕破了衣裳,露出了里头绫白的里衣及翠绿色的肚兜。
圆润如玉的双肩,及细腻晶莹的肌肤,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白得晃眼,白的刺目。
沈媚儿先是被摔昏了头,又被那凤春升恶狠狠的抽了几个大巴掌,眼下头冒金星不说,脸被打肿了,嘴角溢出了血迹,她此时意识朦胧,快要陷入昏迷,却因听到外头动静,只将指甲狠狠嵌进了地面的沙土缝里,极力的保持着清醒,做着最后的挣扎。
而凤春升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俨然已经要不管不顾了,只一手捂着脖子,一手便要将沈媚儿就地正法,不想,正要□□时,被人生生打断了,凤春升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死死按压着自己的脖子,只面目狰狞的抬起了头来,朝着门口那个方位看了去——
看到闯进了外人,凤春升咬牙道:“何人敢坏小爷的好事!”
说罢,冲着那贺文昌道:“贺文昌,给老子弄死他!”
凤春升此话一出,这才知道,他跟贺文昌那群人竟是一伙的。
沈媚儿今儿个是完全落入了他们的套里了。
凤春升恶狠狠的放着话。
然而贺文昌对这突然闯入的大汉有些忌惮,踟蹰良久,只咬牙将脖子一横,吩咐道:“兄弟们,灭了他!”
一伙人抡起拳头便冲了上去。
不想,压根来不及近对方的身,便见为首的那人被他一脚踢到了一仗外远的戏园子的游廊上,游廊的围栏经年失修,早已经腐烂,那人横腰倒在了围栏上,整个围栏及游廊全部粉碎,全部垮塌,那被摔之人直接摔了个底朝天,发出痛苦的一声哀嚎。
余下二人一个被踹吐出了血,一个直接飞出了戏园。
对方不过出了三脚,脚脚致命,三人便倒地不起,伤得惨重。
贺文强终于看出来了,这人是个练家子。
贺文强原本要扑上去的身子退了回去,他抡起拳头,恶狠狠的看着这位彪形大汉,身子却在不断后移,直到差点儿被身后断裂的围栏绊倒了,贺文强踉跄爬起,最终扶起跌下游廊那个半残之人,冲远处的凤春升道:“凤```凤少,咱们```咱们打不过这人,那小贱人有的是时间收拾,这次```这次就算了罢!”
话音一落,还不待凤春升回复,那贺文强便领着一伙人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的逃出了戏园子。
徒留下凤春升一人。
凤春升忍痛看了看身下一身半,裸,诱惑可人的沈媚儿,又板着脸看着远处那位森严威厉的大胡子,凤春升咬咬牙,终究有些心有不甘道:“老子没见过你,你是外乡人?你不知道我凤春升是何人么,我警告你,别扰了小爷的好事,惹了我凤春升,你休想活着走出洛水镇!”
凤春升面目可憎的威胁着。
不想,他话音刚落,便见那大汉微微握起了拳头,直接朝他这边一步一步走了来。
凤春升一脸警惕的支起了身子,后退了半步,然而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般白白飞了,凤春升惦记这沈媚儿惦记一年多了,他在外头甚至早已经放了话,一准将这小骚货拿下的,这会儿如何都不舍得放手。
最终,他将心一横,看着远处的大胡子咬咬牙道:“这女人是老子费心费力弄到手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你一人,这样罢,咱们协商一下,今儿个我豁出去了,将她分一半给你,咱们二人共享这小贱人如何,我先弄完了,再将她交给你,任凭你如何处置,彻底交给你,如何?”
凤春升强忍着愤恨,一字一句咬牙说着,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不想,他这话一落,只听到哗啦一声,凤春升顿时双目一缩,只见那越走越近的身影嗖地一下,将后背的大刀直接拔了出来。
白花花的大刀扬起在那彪形大汉的头顶。
薛平山举着大刀,看向凤春升的目光俨然一副看向死人的目光。
刀锋锋利,刺骨发寒,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刺得睁不开眼。。
他的眼神比刀锋还要凌厉。
凤春升见状,终于不敢再放肆抵抗了,他吓得连连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他最终看了看那铁汉,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沈媚儿,终于放了一句狠话道“这个仇,老子记下了”!
话音一落,凤春升死死捂着脖子,步履凌乱的,慌乱的从后门逃了。
薛平山将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扔。
随即大步朝着沈媚儿走了来。
香肩外露,酥,胸微裹。
地上的女子衣衫不整,宛若半,裸。
她的嘴角、脸上、脖颈上、胸口上滴滴血滴染落,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滴滴血水落在她白皙剔透的肌肤上,纷纷绽开,像是一朵朵绽放的腊梅,叫人看了,觉得触目惊心的同时,有种□□、惨败又妖冶的魅惑感。
薛平山匆匆看了一眼,立马将脸转了过去,压根不敢再多看一眼。
很快,他只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扯了下来,偏着头,缓缓盖在了对方身上。
人还有一丝清醒。
沈媚儿拼命想要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压根看不清对方的身影。
这时,只见一道黑影朝伏身朝地上的她凑了来。
虽看不清楚对方的身影,但是,但是沈媚儿感应到了,她猜测到了,她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打```打铁匠```”
沈媚儿嘴里喃喃低语着。
在对方凑过来查探她情况时,沈媚儿只费力地抬起了一只手,缓缓地勾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只察觉到那道身影微微一僵,整个身体似乎僵直凝固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媚儿的手臂无力,缓缓滑落,却在落在半空中时被人一把稳稳握住,紧接着,沈媚儿只觉得身子陡然凌空,被人一把打横抱了起了。
一直到这里,沈媚儿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沉沉的昏厥了过去。
**
“不要```不要```走开```”
痛。
脸,嘴,脚,背,哪哪都痛。
沈媚儿浑身发抖,呼叫着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时,已是晌午的事了。
因她失踪,久久未归,整个元家闹开了锅,镇上几家铺子全都关门了,发动了所有的宅子里的人及铺子里的人满镇上找了,已然将整个洛水镇翻了个底朝天,差点儿要派人去县城里报官了。
这些,沈媚儿全都浑然不觉。
背后冒了层层冷汗。
沈媚儿受惊,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只有些心神不宁的下意识地搂紧了自己。
蹙着眉,缓缓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根偌大的房梁,横在屋子高空,横在了沈媚儿的头顶,房梁尽头挂着一根手腕大小的粗壮麻绳,缠绕成一团,拉拢在靠墙的半空中,麻绳背面是一堵空荡荡的墙壁,墙壁中央挂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一顶竹编斗笠。
沈媚儿盯着那身斗篷那个斗笠定定的看了一眼,随即,缓缓移动了视线,朝着整个屋子里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目光所及之处,是一间屋子里,一间空荡荡的屋子,整个屋子里除了横梁上挂着的那根麻绳,及墙壁上挂着那件斗笠、斗篷,就只有临窗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四方桌子,桌子上空荡荡的,连个杯盏都无。
桌子旁,临门之处,挂着一支半人高的弓箭及箭筒。
那弓箭——
沈媚儿定定看了许久。
良久,收回了目光,往眼前一瞧,这才知道,自己躺在了一张大炕上,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上还搭了件兽皮。
沈媚儿立马抬手往自己身上摸了摸,随即,悄然松了一口气。
整个屋子,一眼望去,既空又贫,一眼可望到尽头。
原本紧张不安的心情顿时松懈了几分。
看到眼前的景象后,背后的冷水缓缓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