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娇蛮妻——姀锡
时间:2021-07-14 08:43:36

  沈媚儿微微抿着唇,目光闪了闪。
  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独自躺着。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
  细细听着,屋子外头似一处空地,一声一声,发出阵阵声响,像是劈柴的声响。
  而门口不远处,传来一声一声呼叫声,像是开水烧开的声音。
  沈媚儿细细听着,良久,只缓缓掀开被子想要挣扎起来,不想,脚疼得厉害,腰背处也疼得厉害,不过一动,嘴角也扯到了,一阵撕裂的疼痛从全身涌来——
  “嘶——“
  沈媚儿不由忍不住,喉咙里发出一阵忍痛的呻,吟声。
  不多时,身子一软,又重新倒在了大炕上。
  炕上硬邦邦的,咯得沈媚儿后背更疼了。
  沈媚儿不由紧紧咬住了牙关,眼里起了一层水雾。
  这时,门外敲打劈砍的声音一停,紧接着,门口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再然后,门口传来一阵吱吱声,有人轻轻推开门,缓缓踏了进来——
 
 
第40章 梦初醒。
  沈媚儿立马抬头, 讷讷地朝着门口方向瞅了去。
  门外太阳很大,刚好对着门口的方向照着,逆着光, 令人瞧不清来者的具体样貌身形,只瞧见一团偌大的黑影,又高又大,快要齐门檐高了, 瞬间将屋外的所有光线全部遮住了, 只见漆黑的一大团朝着屋子里笼罩而来。
  薛平山手中端着一碗温水, 踏进门后, 他朝着屋子里的炕上看了一眼, 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薛平山脚步微微一顿, 垂了垂目, 很快, 又抬着步子继续走了过去。
  薛平山走到了炕边,朝着炕上的人看了过去。
  他的目光与沈媚儿的目光撞上。
  初夏的晌午, 一片暖阳,隐隐绰绰透过半开的窗子及门口照射进来,倾斜的洒落在了炕上, 沈媚儿侧躺在了炕上,一只手臂费力地撑了起了,撑起了半边身子。
  她头发凌乱,松松垮垮的拉拢在脑后, 几缕凌乱的长发从额间,从耳后,从脖颈处垂落了下来, 打在侧脸,滑落在肩头,只衬托得那张明艳娇媚的绝美脸蛋多了几分凌乱、性感、又魅惑的味道。
  她的身上盖着一床灰色被褥,被褥上搭着一块褐色条纹兽皮,瞧着有些粗糙,野性,她半支起了身子,身上的被褥兽皮微微滑落,露出了里头凌乱的衣裳及微微敞开的衣襟。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温香软玉、媚骨流苏。
  偏生,这会儿沈媚儿脸上落了伤,脸颊微肿,嘴角处还残留着点点星星血迹痕迹,一双春眼,湿漉漉的,蕴藏着春水,目光清澈,眼神透着微微委屈,只一动不动的朝人张望着。
  这一娇一魅,一纯一欲间,只叫人轻易失了魂魄。
  两人定定的对视着——
  “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薛平山率先开了口。
  开口之时,目光缓缓移开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久未曾开口说过话似的,透着淡淡的寡淡及疏离。
  低沉得有些严肃又威厉。
  话音一落,不待沈媚儿回复,薛平山又微微倾斜了几□□子,将手中的温水朝着炕上讷讷地沈媚儿递了过去,淡淡道:“喝口水罢。”
  说这话时,薛平山面色极淡,清冽微沉地双目间并无多少多余地情绪。
  然而他话刚一落——
  “打铁匠,呜呜——”
  却忽见炕上被褥里的身影在他微微倾身时,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从炕上挣扎着爬了起来,随即将被子一掀,直直朝着炕边上的薛平山——
  薛平山是有能力躲闪及阻拦地,然而——
  “呜呜,他们欺负我,他们差点儿害了我```”
  “你为什么不早些来```”
  “好疼,呜呜```”
  沈媚儿掀开被子便朝着伏身过来的打铁匠生扑了过去。
  沈媚儿张开双臂,紧紧抱紧了打铁匠地腰,许是因她太过激动,太过使劲,直接将打铁匠地身子撞远了几分,沈媚儿直接将自己的脸撞到了打铁匠的怀里,硬邦邦的胸膛撞得沈媚儿脸生疼,沈媚儿却一无所知。
  她紧紧搂紧了眼前这人,用尽了全身地力气,用力的箍着,搂着。
  沈媚儿受足了惊吓。
  这场预谋,这张欺辱来得太过突然了,她丝毫没有半分准备。
  差点儿,只差了一点点,她的人生就要再次被毁了。
  在那一刻,沈媚儿差点儿快要认命了。
  果然,是一样的结局罢,她前世作恶多端,抛夫弃夫,落得惨死地下场不过罪有应得,便是老天开眼,重新给了她一生,哪里还肯给她鲜活幸福地一生?
  老天爷重新给她重活一生,是为了让她尝尝前世地恶果,得前世的恶报地罢?
  可是,可是她当真是真心悔过了,虽然她做的还不够,但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在一点点进步啊!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盼,差点被那恶霸凤春年生生扼杀在了摇篮中。
  凤家的人,全是恶魔。
  沈媚儿以为逃不过这场噩运了,可是,可是打铁匠出现了。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是他来了。
  虽然那时迷迷糊糊的,但是她有预感,定是打铁匠来救她了。
  虽然此生他们交集还不多,甚至毫不相干,仅有一次交会,还是双方恶意满满,不欢而散,打铁匠没有感应,也没有要特意来救助她的义务和理由,可是沈媚儿就是知道,他一定会来的,那人一定是他!
  睁开眼后,见自己身处在这样的屋子后,纵使此地陌生,可沈媚儿心中的坚信已经到了□□分,直到逆着光,他的身形,他模糊的面容当真骤然出现在了她的眼里,那一瞬间,沈媚儿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只觉得整个天地失了色——
  “呜呜——”
  沈媚儿紧紧抱着身前这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生怕她一松手,她一放松了力道,这人就会离开,就会消失了似的。
  就像前世,她后悔了,她悔不当初,她逃了出来寻他,可等候她的只剩下门口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沈媚儿生怕如今又是一场空。
  她呜呜哭着,一脸后怕,一脸受惊后的忐忑与不安,也一脸的委屈。
  眼里里蓄满的水儿,就跟两条溪流似的,乌泱泱全部倾洒了出来。
  瞬间,打湿了那僵硬胸膛上的一大片衣襟。
  端着茶碗的手一颠一颠的,碗里的温水洒了大半。
  打铁匠臂力惊人,眼力量耳力亦是如此,然而此刻,一切能力仿佛全部消失了似的。
  那力道惊人的手臂,隐隐有些握不稳手中的那个小小的茶碗。
  水面一荡一荡的。
  打铁匠浑身僵硬,坚,硬似铁。
  整个身板,整个身子成了一道雕塑石相。
  温香软玉,柔软圆润的身子,像水似的,缠绕而来,瞬间将人悉数淹没。
  握着茶碗的手阵阵发紧,再多一分力道,手中的碗壁便要断裂了。
  打铁匠的脸绷得紧紧的,络腮胡下的腮帮子阵阵绷起了。
  他高举着双臂,两条铁藤似的臂膀轻易便能将人推开,这会儿,却不知该放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打铁匠高举着手臂,似乎想要将缠在她身上的人儿推开,只是一低头,目光便不期然的掉落进了一片细腻白皙的衣襟里。
  沈媚儿此时身上依然还紧紧裹着一身黑布衣裳,是他方才给她裹的,只是,因她挣扎,举止激动,黑衣渐渐滑落,露出了里头细腻的脖颈及圆润的肩头。
  男女有别。
  非礼勿视。
  打铁匠的手压根无处下手,他微微呼出了一口气,最终,只缓缓闭上了眼。
  却说沈媚儿哭累了,喊累了,叫嚷了,宣泄了,心里的害怕及后怕渐渐消散了几分。
  沈媚儿自幼娇养长大,除了前世惨死时受的折磨,何曾受过这搬欺辱。
  若是搁在前世,她一准跳了起来,大闹特闹,要杀人放火了。
  这会儿```
  许是因打铁匠在的缘故,纵使这一世,他不再是她的夫了,可是,他光是站在这里,出现在这里,沈媚儿心里所有的恐惧及害怕就全都消失了。
  就跟爹爹大舅一样,宛若她的靠山。
  心里的焦虑恐惧渐渐宣泄完毕,思绪渐渐清醒。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行为举止```逾越了。
  抱着对方腰腹的手,渐渐尴尬,要松,又不知该不该松。
  脸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沈媚儿将脸埋在对方腰腹上,尴尬又毫不客气地将眼泪鼻涕悄悄蹭在了对方衣服上,良久,双手双双拽着他腰际两侧的衣裳面料,只悄摸抬起了头,朝着头顶上看了一眼——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糊了满脸大胡子的下巴,及对方高挺的鼻梁。
  沈媚儿吊在了打铁匠身上,脸微微有些红。
  沈媚儿虽言行举止有些放肆,前世甚至有些过火,喜欢与人眉目传情,四处勾搭人,行径略有些出挑,可她到底家教端正,前有元家作榜,后有沈老二严厉管束,出格的事情,倒是绝无可能的。
  这会儿,她与这打铁匠名义上不过堪堪相识,她的行径是极为不妥的,可在沈媚儿心里,他可是她前世的夫,便是前夫,因那人是他,她脸红得依然理直气壮。
  “我```我渴了```”
  沈媚儿偷偷看了打铁匠一眼后,只飞快松开了对方的腰。
  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衣裳松垮后,沈媚儿脸一红,立马噌地一下缩回了被子里,只拽着被子,将自个团团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来,直勾勾地看着那打铁匠。
  见那打铁匠跟块木头,跟块生铁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沈媚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而后缩了缩眼睛,主动开了口。
  语气有些娇嗔,软糯,又一脸恨铁不成钢似的,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人一松开,香软的身子骤热离去了,薛平山微怔了片刻,这才立马反应过来,朝着沈媚儿瞧了去。
  这一瞧,只见沈媚儿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小团,缩成了个小包,整个身子都团进了他的被褥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来,一动不动的地看着他。
  少女的眼,湿漉漉的,含着一汪春水,又加上刚才哭过,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兔子的眼睛,古灵精怪的,却又直勾勾的盯着人,眼里仿佛带着沟子。
  薛平山不过一粗鲁铁匠,在此之前,他征战沙场十数年,别说女的,就连只雌的动物,都所见不多。
  这会儿,这一眼瞅去,只见他将手中的碗朝着沈媚儿跟前一递后,便立马将那座魁梧生硬的身躯嗖地一下转了过去。
  却不知,碗里的水,早已经倾洒了个干净。
  里头空空如也,哪里还能瞧得见一滴水渍。
  沈媚儿看着空荡荡的碗,又看了看对方结实僵硬的背影,及那微微绷紧的侧脸,沈媚儿脸不由再次一红——
  “呆子,蠢人!“
  她冲着他的背影咬牙娇嗔道。
 
 
第41章 羊脂玉。
  却说打铁匠出去重新给沈媚儿倒了碗温茶, 再次回来时,神色已恢复如常,那便是——
  没表情。
  横竖他那大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便是有任何神色,也一贯令人瞧不出来。
  前世,沈媚儿最是讨厌对方那副生铁似的,硬邦邦的脸面了, 这会儿, 连她自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连要了三碗茶, 对方进进出出跑了三趟, 最后一趟时,打铁匠那张生硬的脸面上已经染上了几分冷冽情绪, 只见他那粗粝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
  沈媚儿心里得意, 面上却见好就收了。
  哼, 她若不折腾他,那这蠢人就跟一堵墙似的, 没有半分区别,时间久了,还不得将人给憋坏了。
  喝完茶后, 才发现床头位置放了一身新衣裳,藕粉色的,样式普通,不过面料柔软, 中等货色,打铁匠将沈媚儿手中的碗接走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道:“将衣裳换了,我送你回去。”
  话音一落,再无任何多话,便转身去了屋子外头。
  不多时,外头砰砰砰的劈柴声又再次响起了起来。
  沈媚儿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后,朝着屋子外头的方向做了个撅嘴的神色,良久,只将那藕粉色的衣裳拿在了手里,瞧了又瞧。
  沈媚儿爱美,喜欢艳丽之色,粉色,洋红色,紫色,这些全是她的最爱,她气色好,脸面生的好,这些全是挑人的颜色,可到了沈媚儿身上,却全是衬她的颜色。
  这会儿,沈媚儿身上的衣裳便是粉色的。
  还算有些眼力劲儿,知道给她挑粉色的衣裳。
  不过,是她昏睡后,他去买的么?
  明显是崭新的料子。
  一看便知是成记的货。
  看着手中的衣裳,沈媚儿脑海中不由浮现一副打铁匠去铺子里买女孩儿衣裳的画面,嘴角不由微微翘了起来,良久,没忍住,只噗嗤一声捂嘴笑了起来,他一脸大胡子,瞧着一脸老成,那衣裳铺子的女裁缝偏又是个嘴角伶俐的,还不得将人打趣死了?
  手中这衣裳一瞧便知是十多岁女孩儿穿的,莫不是以为是给自家女儿买的罢?
  前世,沈媚儿跟那打铁匠一起出现时,可是有不少人将她认做了他的女儿。
  一时想起了前世,前世,那男人几乎鲜少给沈媚儿买过东西,他都给的钱,而前世压根轮不到此人给她买任何东西,便是有,却全是她先一步主动索要了,命令他必须给她买的。
  细细算来,除了聘礼物件外,这还是他头一回主动给她买的体己的东西了。
  沈媚儿拿着衣裳摸了好一阵,这才费力地爬起来坐好了,费心费力的正要换上。
  因之前被那凤春升生生扔到了地上,摔了尾巴骨和后背,沈媚儿浑身酸痛得厉害,脸上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准备起身才发现右脚压根动弹不得,一动,只一阵一阵刺痛得厉害。
  沈媚儿小心翼翼地将被子踢开,又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裹脚的细布,往那右脚上一瞧,顿时吓得沈媚儿一跳,只见整个右脚脚踝肿得跟个馒头似的了,整个右脚丝毫动弹不得,不知是不是摔断了骨头。
  定是她咬了那凤春升脖子后逃跑摔的,当时便疼得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额头疼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其实方才醒来后也疼得厉害,不过因有打铁匠在,她激动又委屈,便一时忍下了,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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