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设计——嬉游
时间:2021-07-18 09:39:45

  郑元英这话表面听着像是询问两人当日的行踪缘由,实际上就是在问一直困扰大家,但又谁都问不出来的疑惑,你们孤男寡女凑到隐蔽一处,到底是不是有了私情?
  沈妙妙十分不满地开口道了句:“母亲!”
  早知如此,她今日就不来这国公府了,这犹如公开处刑的现场,再继续下去,出了这门,怕是她和杜衍的婚事都定下了。
  一旁的杜夫人心中惊喜连连,暗忖道今天一定是个黄道吉日,自打沈将军一家来,她这嘴就没合上过。这之后可得好好去宗祠拜拜祖先。
  不但得知了儿子和沈家娘子之间了不得的事情,就连她问不出来的话,都能借着沈夫人的口得到答案了。
  祖宗显灵,菩萨保佑啊!
  于是,她立即推了一下儿子完好的那只手臂,催促道:“沈夫人问你话呢。”
  杜衍笑模笑样地与气势汹汹的沈妙妙对望,随后转向郑元英老实交代道:“不瞒伯母,我与三娘子是有些不方便当着他人面的事情要谈,所以才去了后山,说起来,其实是三娘子有一事想要求我帮忙,当日寺前嘈杂纷乱,我与三娘子边走边聊,不经意就走到后山了,也是个意外。”
  杜衍像是征求意见般对沈妙妙道:“反正大家早晚也都会知道的,还不如告诉伯父伯母让他们安心。”
  呦呵,终于从巧舌如簧升级到胡编滥造了,她倒要看看他想怎么说,要是敢说出格的话,她就让他双手都挂在脖子上。
  杜衍仿佛接收到了沈妙妙的威胁信号,脸上笑意加深,沉着缓慢道:“其实,之前三娘子跟皇上提出了要在京城的商铺里搞一些试点和代售的请求,那日安福寺布施之时,这事还未有定论,自然也不好让别人听到,如今皇上已经和诸位大人商讨完毕,相信不久就会安排采选之事了。”
  沈成远和郑元英对望一眼,双双蹙眉,这事妙妙和他们只字未提过,但杜衍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原本还将信将疑,此刻看来,他们家妙妙确实和这杜衍走得非常近了。
  沈妙妙立即读懂了父亲母亲脸上的神情,她暗恨道,哪里是她特地说给杜衍听的,她去觐见那日,杜衍像个柱子似的就戳在皇帝边上,他不过是顺耳听进去的。
  杜衍见到沈妙妙气鼓鼓的神情,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在他母亲过于认真的注视下正色道:“那日安福寺,三娘子与我说,光有这些商铺做试点还不够,她希望我能帮忙组织一场雅集来扩大影响。”
  杜衍说着,转而与沈妙妙对望,带着笑意的眸子迂缓安稳:“这雅集不单只是邀请朝廷命官和宗族子弟,还要邀请那些参加过和打算参加科举新政的寒门学子,三娘子说,她打算给所有参加雅集的诸书生都订制一套特别的衣服,所以我们才聊了许久,终至不经意地绕到了后山。”
  沈妙妙听着杜衍开始编瞎话,原本还打算冷眼旁观,但杜衍缓慢的说出的每个字仿佛都落在了她的心上,沈妙妙听着听着,神情不免郑重了起来。
  杜衍瞎说的这话,其实不无道理,上一场雅集只是打个先锋试探,如果再有一场大型集会活动,能让她在上面展示她的作品,哪怕不能让人人都接受,都穿上她的衣服,但看过总比听过要强上许多,再加上与试点店铺配合,何愁不事半功倍。
  不得不说,杜衍这话编的,确实不错。
  杜夫人听了一圈下来,终是笑眯眯地板起脸起来,埋怨儿子道:“既然商量的是正事,问你缘由你又何必藏着掖着的?”
  杜衍拍了拍母亲的手,道:“事情还未有定论,我自然要替三娘子保密了。”
  郑元英也扭头反问女儿:“那你也不跟家里说?搞得神神秘秘的,惹人疑心。”
  沈妙妙强扯了个微笑:“我自然还是要听杜大人的安排了。”
  一场春风化雨的探问后,心满意足的杜夫人便拉着郑元英起身:“姐姐,我们也是难得一聚,你陪我说上两句话吧。”
  她说着给丈夫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沈妙妙道:“三娘子,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这里是国公府,你不用担心,可以放心地慢慢聊。”
  四位家长比肩离开主屋,银珠犹豫地上前,将手中的盒子朝着沈妙妙的方向递了递。
  沈妙妙接过木盒,朝着自己的两位婢女挥了下手。
  等房间里就剩下杜衍和沈妙妙两人时。杜衍才在榻上微微斜了斜身子,倚在靠上,兴致不减道:“三娘子,你今日带来的礼物是什么?我可是很期待呢。”
  这次换沈妙妙微微眯眼,她捏着锦盒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好不容易才打消了脑袋作为目标的念头,抬手一扔将盒子甩在榻上。
  她咬牙切齿道:“今日一探,我可真得好好谢谢杜大人了。”
  长方的盒子一半落在榻上,一半砸在杜衍的腿上,杜衍立即低呼一声:“哎呀,好痛……三娘子太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先写到这儿哈,周末争取多更一点,希望杜大人给力点,他好大家都好!
 
 
第94章 、袖箭1
  沈妙妙拉过杜夫人刚坐过的凳子, 扭了个方向,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杜衍的对面。
  她沉着脸,杏眸圆睁瞪视杜衍:“你这么做, 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正如杜夫人说的,此刻这厅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沈妙妙双臂抱胸, 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瞧着她父母刚出去时那找不到北的表情,还不知要与国公与杜夫人谈些什么, 杜衍一通暧昧的解释,虽然是化解了眼前的麻烦, 却也带来了更多的问题。首当其冲就是如今两人的关系,这也就是大虞国的风气开放, 换了男女大防严苛的地方, 只怕她现在清誉全没了。
  哼,她倒要听听杜衍如何解释。
  杜衍此刻的注意力全然被从天而降的礼物所吸引,他伸手拿过盒子, 似是十分高兴,手指细细抚摸着盒子盖而上阴刻的兰花, 随后转头笑着道谢:“多谢三娘子的礼物。”
  沈妙妙撇了一下嘴:“你都还没看, 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就开始道谢?”
  杜衍笑了一下:“不管里面是什么, 我都……”
  他话未说完,沈妙妙就断然截住他:“杜大人, 此刻就我们两个人,漂亮的场面话自是不用再说了, 你信不信,我不高兴的话……在你还没看这盒子里的东西前,就把它收回来了?”
  杜衍笑容一顿, 随后叹了口气:“三娘子误会了,刚才对将军夫人说的话,实也是情非得已,这里还要向三娘子道歉,这事还是我连累了你,全因我找三娘子帮忙传话,才会遇到被袭击围杀这样的事,又因三娘子义有气帮着隐瞒,才不至于暴露亓晏这小子。”
  他说这话,没有受伤那只手横在木盒上,仿佛是怕有人上去抢一样紧紧护住。
  这事从哪方面来说,也轮不到他来道歉。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可能性更大,再者,齐慕柔也是她的朋友,她难道还会拉朋友下水不成?
  “好,就算是找借口将这事圆过去,但你也不必把话说的如此暧昧。”
  当着父母们的面,就差开口当场表白了。她现在简直不敢想回去该如何面对爹娘的一连串质问,怕是她马上就要进入下一场的修罗战了。
  “确实,如此直白地将三娘子的好意全数摆出来,是让三娘子为难了。”杜衍此刻竟然话锋一转,承认起自己的“罪行”来,“这其中的考量也来不及同三娘子详细解释就说出了口,也是我自作主张了。”
  连狡辩之词都没有,这让人想发火都找不到地方。
  沈妙妙微微眯起眼睛,她的动作和沈成远简直如出一辙,杜衍忍不住唇边的笑意,只得将目光重新落在身前的木盒上,木盒的盖子是推拉滑开的样式,指腹又从那兰花的线条上一一掠过后,他一边试着推开盖子,一边继续道:“安福寺这事风头渐消后,无论是我还是三娘子想必都要忙上一阵子了。如今,皇上是铁了心要推进士族制度改革,三娘子其实借着这个机会来渗透风气理念也未尝不是个好时机。”
  沈妙妙神情一振,这确实是不错的思路和方向。
  在她陷入沉思时,杜衍将木盒掉了个方向,继续用力推:“这个时候,无论是我还是三娘子,应该都是想要一个清净的环境来做事的,实不相瞒,关于婚事这事,我母亲整日忧心,尤其近些时日京城里又兴起了不少的活动,她都盼着我能去掺上一脚,我也是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想了想,春日宴上遇到的那些人,也确实有不少都去了安福寺,看来被催婚的困境也不分古今。
  “我这几句话,说给我父母与将军和夫人听,也是解了你我燃眉之急。我们只要和他们说,此事先不要大张旗鼓外传即可。”
  “你这是想和我假扮恋人了?”沈妙妙问道。
  “恋人”这词似是让杜衍一愣,终于停下了手上毫无进展的动作,转头呆呆地望着沈妙妙。
  他抿了抿薄唇,随后唇角的弧度向上一提:“你放心,等改革之事彻底完成,或者三娘子想要解除我们互惠互利的关系时,自然就是一切了无痕了。”
  沈妙妙见他又转过去,非要单手同那盒子作斗争,视若无睹地问:“那之后呢?”
  搞暧昧一时爽,之后麻烦事可少不了。
  虽说杜衍确实不是故意搞出这件事,不过是借着这次行刺之事顺手推舟做了这个假象,但即便只有他们自己家人知道,但哪能是说了无痕,就和没发生过一样呢。
  那木盒的滑盖实在太紧,杜衍觉得自己仿佛遇到了人生的一道关卡,凭他现在的情况好像解决不了这个困境。
  他将木盒放在腿上,停下了动作,淡笑道:“三娘子放心,这之后,你我只要统一口径,说是我一厢情愿,自以为是你的意中人便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他说完,干脆伸过还受伤的左手,扣住盒子边缘,完好的右手用力去扯盒子盖子。
  他根本没有参透那盖子的原理,只一味地循规蹈矩,自然不得要领。
  果然,他用了不少力气,盒盖纹丝未动不说,大概还牵动了伤口,那皱眉忍痛的表情,让脸色也白了几分。
  “杜大人这场天衣无缝的安排中,我似乎却是扮演一个坏角色呢。”沈妙妙瞪着他惨淡的俊脸,终于有了动作,抢过盒子,没好气道,“拿来。”
  杜衍神情一僵,有些无措道:“等等……这已经是我的了。”
  是你的有什么用,你连盒盖都打不开。
  沈妙妙白了他一眼:“杜大人八面玲珑,却连个盒子都打不开,可见亏吃多了,也是有影响的。”
  为了让他看得清楚,沈妙妙往前凑了凑,将盒子翻转过来。
  盒子里什么东西发出咚地一声闷响,她毫不在意,指了指盒子下面临近边缘处突出的一个木楔子道:“看到这里了吗?”
  她又将盒子翻转过来,正面朝上后,手指在下面轻轻按了一下,只听咔哒一声,盒盖猛地向上弹了一下,随后又自动向后弹开一个拇指宽的缝隙。
  沈妙妙在杜衍震惊的注视下,平静地将盒子又放在了他的腿上。
  杜衍惊奇地再次合上盖子,按照沈妙妙的方法按了下面的木纽,果真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盖子。
  木盖滑开,里面横放着一只黄铜的圆管。那圆管不过就只有四五寸的长短,食指粗细,打磨的非常光亮,筒身除了也阴刻了细细的兰花外,上端细密地缠绕着铜丝线,丝线一端系在铸于铜管上的小圆纽上,另一端则是缠绕成了一个指环一样的圆环套在铜管上。
  下端的管壁上则贴满了颜色鲜艳的宝石薄片,也不知如何制作出如此薄厚的晶片,竟然能带着弧度,用炸珠嵌在上面。管的底部也有一个小圆钮,穿着丝线系了一个黑色编绳。
  黄铜管筒顶有盖,连在筒身上,盖的中央有一个圆孔,筒管下端有处活动的蝴蝶片。
  杜衍将筒管拿在手中小心翻开,半晌才迟疑道:“这……这是袖箭吗?确和我见过的不太一样。”
  还好,至少他认识这东西是什么,不然沈妙妙真是不知道要从何给他讲起。
  “不错,这是单发的袖箭。”她指着筒管介绍道,“这个圆孔是装箭的地方,下面的蝴蝶片,是开闭的按钮,装入箭针后,里面的弹簧压下,蝴蝶板会将箭针关在筒中,发射时只要再次拨动蝴蝶片即可。”
  她说着从杜衍手中拿过筒管,将铜丝缠绕的指环取下套在左手中指,右手虚虚握住筒管一拉,筒管在手中转动,细铜线被拉长,成了一件无声的利器。
  “这丝线是合金所制,特地反复捶打出了韧性,关键时刻亦可保命。”
  她将筒管又放在杜衍手上,指着下端五颜六色的宝玉石晶片道:“这里你要注意些,这些晶片是悬空用炸珠镶在筒管上,只要稍加用力一按,晶片就会破碎,这些晶片颜色鲜艳,反光率高,落在地上很容易就能被人看到。”
  想来她为了制作这筒管也是费劲了心思了,防卫逃生自救一体化,简直不要太完美。
  那袖箭放在杜衍手中还不如他的手掌长,沈妙妙只见筒管在杜衍修长的指间滚了几滚,最后猛地被人握住。
  杜衍道:“三娘子可也有这样款式的袖箭带在身上?”
  这一个制作起来已经是费尽了周折,单说筒管的制作,她就找了好几家的铺子,听说了她的尺寸和要求后,连连摆手。
  最后无法,还是求了苗大哥,帮忙找了熟人才做出这样一个袖珍的筒管来。箭针和铜丝可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晶片也是她用细砂和石轮慢慢磨出来的,就是套在手腕上的挂绳都是她亲自编的。
  没办法,谢礼的诚意总该是满一些才好。
  但,要她再做一个,那可是拿刀逼着都不愿意再动一根手指头的事儿了。毕竟,那石轮真是太沉了,对她这小身板实在是不太友好。
  见她没吭声,杜衍伸手过来:“那不如这个还是留给三娘子用的好,这袖箭精美又轻便,女子用起来也省力些。”
  沈妙妙面无表情地抬手,将长长的挂绳二话不说地系在了杜衍伸到眼前的手腕上:“杜大人说什么呢,你如今伤势未愈,恐怕连女子的力气都没有,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她美眸低垂,言谈间还带着一丝赌气,但绕过手腕的黑色挂绳却意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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