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设计——嬉游
时间:2021-07-18 09:39:45

  这也太兴师动众了,沈妙妙正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就听沈绎又道:“如今,京中形势复杂。皇上要动士族这块大肥肉,牵涉太广,你日常在文思院定要小心些才行。最怕有人借你来做文章,这也正是父亲所担心的。”
  沈妙妙重重点头:“大哥放心,这次我也算受了教训,日后行事定会更加谨慎小心的。再者,我不过是做些发饰衣服,于朝堂,连系甚微,我是想着,这次针对我的人,只怕更多的是私怨。”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沈妙妙道:“府中如常出行,尤其是母亲大嫂和孩子们,大哥也多加安排吧。”
  最后,沈妙妙无奈一笑:“经此一事,想必会在给我寻一门亲事上,母亲应该会消了些念头,我也能安生几天了。”
  闻言,沈绎挑眉道:“说起来,你怎么会和杜衍到了后山的?可是还有其他事,你没同家里人说?”
  沈妙妙皱起眉,有些严肃又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家大哥:“大哥,你这样子,我几乎以为是母亲又出现在我面前,你可饶了我吧。”
  见她不想说,沈绎便也没有追问,两人又聊了几句,沈绎想着早些让她休息,便离开了素苑。
  在回汀白苑的路上,毫不意外地,他的母亲在坐在路旁的亭子里等他。
  见他出现,立即上前问:“你妹妹可是说了什么要紧事?”
  妙妙那孩子不当着她和丈夫的面说,反而和自己打个讲,郑元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事。
  沈绎了解母亲的性情,她真的担心妹妹,但又不全然表现在脸上。
  他笑了笑:“没什么,妙妙只是同我说了一些嘱咐的话,让我在府中也加强一些护卫,是她不放心家里人的安全。”
  郑元英想了想,这也确实是妙妙那孩子会说的话。她半信半疑,望着沈绎道:“她有没有提及或者说起,安福寺布施的时候,对那些围住她的年轻人有没有什么看法?”
  沈绎从妻子苏茗雪口中也略有耳闻,他的好妹妹如今是京城里炙手可热之人,受到了那些名门权贵的夫人们的追捧与喜爱,似乎成了最佳的儿媳首选。
  无奈摇头,沈绎暗道:妙妙啊,你只有这点预估错了,母亲的念头非但没有减轻,看着似乎是越发来劲儿了。
  郑元英干脆将疑惑都倒了出来:“她回来后,一直没有说过,她为什么和杜家的儿子去了后山,那地方偏僻不见人,要不是因为这,她那至于被逼得跳崖吗?”
  她说着说着,似乎又戳到了自己的痛楚,忍不住神情难过起来。
  沈绎急忙上前安抚:“妙妙如今已然安全回府,母亲也就别再想这事了,当前应该先要让妙妙养好身体,关于亲事,母亲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郑元英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神情一变,严阵以待中带着警惕:“怎么说?”
  沈绎摇头苦笑:“我的好妹妹说了,安福寺前的那些男人,她一个都没看上眼呢。”
  “什么,她都没看上眼?”郑元英赌气道,“那日京城里几乎半数的适婚男子都在场了。要文要武,皆有上选。她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入不了眼,她想嫁的难道还得有三头六臂不成?”
  沈绎无法,劝了郑元英半天,叫她不要操之过急。
  最后郑元英叹了口气道:“唉,算了,我自然知道婚姻之事强求不得,也没有逼她的意思,既然没有相中的,这事就等她辞了文思使的官职后再说吧。”
  沈绎神秘一笑:“母亲如若想知道那日后上的事也不难,不日你同父亲去国公府,找国公夫人问上一问,也许会有答案也不一定呢。”
  闻言,郑元英双眼一亮,脸上又重新焕发出光彩来。
  沈妙妙之后几日,在家中又是一大波地进补,吃得她都开始反胃的时候,她的身体依然恢复了大半。
  大夫前来给她复诊的时候,对她的恢复也是赞不绝口。
  沈妙妙心道:废话,我身上一处要紧的伤都没有,恢复起来自然十分迅速了。
  她被关在家中养病,与她同病相怜的自然还有杜衍。
  听说他虽在家休养,但是批复审阅的公文一件也没有少,送到他家中的文书,能摞到房顶那么高。
  沈妙妙也是很无语,居然连受了那么重的伤修了病假,都离不开工作。可见这官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的,做到了高位,更是对舒适生活十分地不友好。
  这日,已经能走能跑,就差能飞的沈妙妙终于获得了母亲的首肯,带着银珠和碧翠以及他的护卫队队长沈定,走出了将军府,去往京城里最大的药铺济安堂。
  到药铺里的目的十分明确,她要给杜衍选上一些补品。
  虽然她自己闻到这味道,感觉不是十分美妙,但是不妨碍她亲自挑选尚好的中药补品当做谢礼。
  杜衍为了救她,人现在还躺在家中不能动弹,沈妙妙感同身受,自然能出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病。
  不过,拜访国公府的带队人是她的父母,她顺其自然又不显眼地去探病,这点让她很满意。
  在药铺转了几圈,认真地选了一些自己也喝过的滋补圣品后,打了包装,她便带着银珠和碧翠打算再去逛逛别处。
  可就在她出药铺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店门外的木头柱子后立着一人。
  她出门之时,那人默不作声地瞟了她一眼。
  起初,沈妙妙并未在意。但这张一闪而过平平无奇的面容却莫名地有些熟悉。
  她停下步子,不禁又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却碰巧与对方看过来的视线撞上。
  沈妙妙上下打量了他的身形,慢慢蹙起眉头。
  她是设计师出身,对于人的身体骨架有一种天然又得天独厚的辨识与判断能力。一个人是胖是瘦,是高是矮,他的骨架适合哪种衣服,而什么样的衣服更能发挥这人的长处,遮盖他的短处,这些是一个设计师如同吃饭睡觉一般信手拈来的事情。
  而她在看到这人时停了下来,是因为那日断崖上,那个带着黑纱帷帽的男人,和眼前这人的身形骨架十分相似。
  这个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即便他们的骨架体态十分相似,但他们的走路习惯、日常动作、站立姿势甚至回眸转身的角度都是不同的。
  可那日崖上,她见那黑衣人也只是惊鸿一瞥,没有过日常的仔细观察,她并不能完全肯定。
  但这多看的第二眼,却让她又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面男子见她认出了自己,慢慢上前,朝着沈妙妙行礼,恭恭敬敬道:“属下见过三娘子。”
  他这样叫自己,又让沈妙妙一愣。她眯起眼,缓缓问:“你是——”
  那人一愣,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来人往,然后才躬身道:“三娘子,我是青鸿。”
  沈妙妙对这个名字的感觉隐约又模糊,半晌她静静问道:“那日,安福寺后山断崖处,是你出手相助吗?”
  她身边的银珠和碧翠闻言,皆是吃惊地望向男子。
  青鸿对沈妙妙语气中的冷淡和疏离并不意外,他又朝着沈妙妙一抱拳:“三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街边小巷的隐蔽角落,银珠和碧翠紧紧贴在娘子身边,略带警惕地望着对面的男子。沈定则握着佩剑抱臂倚在巷口的墙边。
  沈妙妙其实并不想同这男子多言,他自报了家门,沈妙妙才想起,这人是赵伯希身边得力的侍从。
  在沈玉昭的记忆中,对青鸿仍存有印象,是因为这人帮着两人传递了不少的往来书信。
  但他那日毕竟出手相救,不然说不得,她此刻也不能站在这里。
  沈妙妙不等青鸿开口,直接问道:“你是在监视我吗?”
  得知这人是赵伯希的人,沈妙妙便更能推测出个大概,刺杀他的人先放在一边,这青鸿是如何恰巧就在安福寺的后山的,恰巧就能遇到她被人刺杀这危机情况呢。
  要说都是巧合,那日从西升,公鸡下蛋,也都能算是巧合了。
  青鸿既然主动现身来找人,自然也就知道会暴露,他忙道:“还望三娘子恕罪,是青鸿自作主张来找您的。”
  “自从您家大娘子与邓家和离,公子就一直担心您的安危,他派人暗中保护娘子,对三娘子的心意日月可鉴。”
  这青鸿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就是这话说的不够圆滑。
  沈妙妙讽刺一笑:“他对我还有心意吗?他表达心意的方法就是派人监视对方,控制对方的一举一动?那这心意可是够恐怖的。”
  青鸿自知自己嘴笨,眼见着要坏事,便急忙道明了来意:“三娘子,我来是想让您不要误会,我知道叶夫人同您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但您不能误会公子,他都是有苦衷的。”
  他原本只想着解释清楚这件事,却没想到三娘子眼光如此毒辣,竟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日是他在断崖处出手相助。
  沈妙妙暗自冷笑,他不提,自己都要忘了郡王府和叶氏了,那还管叶氏说了什么话。
  青鸿见她完全不为所动,实在不想公子不在京城这段时日,三娘子因为误会而赌气去接触别的男子。于是,他咬牙说出真相:“其实……接青州孙氏入京,正是王爷准许公子去寻药的条件。”
  “大公子近一段时间身体状况不是太好,公子心急,便只能答应王爷的要求,这才匆匆离京的。”
  他简单两句,沈妙妙倒是听明白了。
  那日叶氏在帛庄门口特意奚落她,想要以赵伯希马上要另寻亲事这消息打击她,青鸿既然监视着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而安福寺之事,他大概又以为自己和杜衍在后山幽会,如今跳出来这是帮自己主人找场子呢。
  这感觉可真差,好像她是赵伯希遮掩起来的收藏品一样。
  沈妙妙冷冷望着青鸿:“你说这些事,皆与我无关。他离京是为了寻药还是想要接人,我没兴趣也没那闲工夫了解。那日你出手相助,我向你道谢,等你主人回来了,我备上一份厚礼也可。但……”
  她话锋一转,冷意如霜:“别再让人跟踪监视我,我就算身陷狼窝,也不用他和他的人来保护我。如若让我知道你们再跟着我……”
  她说着,抽出头上那支砗磲珠簪,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拔下簪帽,猛地将薄利的弧刃插入一旁墙壁的青砖之中,一字一句道:“我可不会客气的。”
  银珠和碧翠皆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沈妙妙拔回簪子,最后看了一眼他:“沈玉昭已经不是从前那副模样了,这话你替我转告你们赵公子。”
  笑话,从来都是她沈妙妙打造惊世的收藏品,何时她能做别人的收藏品了。
  白日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太好了,我终于偿还完债务了,我无债一身轻了,哈哈哈哈哈哈嗝
 
 
第92章 、乌木扇
  这日, 恒国公府。
  晴空碧日,阳光普照,整个府中的仆人全都行动了起来, 向来沉静肃穆的国公府一改往日冷清,仆役婢女们个个忙碌。
  府门阶前的石阶来来回回扫了十多遍,通往主院的长廊漆红的柱子擦得起了油光, 就连庭院里的树木,池塘边的花朵, 都被修剪得漂亮有型。
  恒国公望着自家夫人喜气洋洋的表情,劲头十足地指挥得仆人们团团转, 事无巨细地仿佛要把整个府邸重新装修一遍的样子,十分不解道:“这又不是要过年, 况且儿子还在养病, 你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知道的以为你这是要娶媳妇。皇上来的时候,也没见你如此重视。”
  杜夫人白了自己夫君一眼:“你懂什么?”
  皇帝来了, 她才不会这样招呼呢。那皇帝就会使唤自己儿子,登不登门, 对她没什么两样。哪能和这次的客人比。
  她警告自己夫君:“沈将军夫妇要登门拜访, 自然不能怠慢, 你也注意些,那又臭又硬的脾气记得给我收一收。我只恨时间太短, 不然就将衍儿的安澜居里里外外都翻新一遍。”
  恒国公望着院子里的脚底生风的仆人们,他们就差将红绳系到树上那步了。
  他疑惑更重:“沈将军夫妇是来探病的, 你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这是他夫人在儿子受了伤后,首次这样精神头十足地操办家事, 前些日子几乎是天天对着他们的儿子以泪洗面。说实话,只要他夫人高兴,就是将恒国公府刨个底朝天,他也没意见,说这句话只是想提醒妻子,可别弄得太过,反倒让客人不适。
  杜夫人这次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的丈夫了:“净操那没有用的心,抓不住重点,今日沈将军夫妇可是要带着他们沈家的三娘子一同前来。”
  恒国公对时下的那位沈三娘子也是略有耳闻的,吃了一惊:“你说的是衍儿救下的那位文思使吗?”
  他略一沉吟:“她的事情,我倒是听说了不少,据说在你们妇人之间,她可是很有名气的。”
  杜夫人哼了一声:“什么叫在我们妇人之间有名气,三娘子可是名满大虞国,她今日能来到你府上,你就在宗祠里多烧几炷香吧。”
  说着说着,杜夫人就忍不住生起气来:“我就知道你向来都不关心儿子的婚事,指望你来帮儿子的忙,衍儿可能一辈子都去不上媳妇了。”
  训完丈夫,只要一想到沈三娘子要主动来看她的儿子,杜夫人就忍不住喜上眉梢。一定是她菩萨拜得勤心有诚,终于心愿成真了。
  今日那沈家娘子要登门探病,这真是天赐良机,她哪有不珍惜的道理。
  等到沈妙妙跟随父亲母亲终于踏入恒国公府的时候,立即就被府中的气象震住了。
  并不是因这府邸占地广袤,也不是因为这宅子有多么气势恢宏,而是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雕梁画柱都仿佛是崭新的一般亮眼。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青石砖,甚至怀疑两两之间的缝隙里可能连灰尘都没有。
  杜家好歹是世代公卿,要说这国公府是新盖的,好像也不太切合实际。可要说是翻修的……
  沈妙妙望了一眼漆红的柱子,檐脊的瓦片,无论是色泽还是磨损程度上看,也不像是翻新过的。
  只能说,这宅子从主人到仆人,都将庭院维护得太好了。
  沈成远携妻子女儿拜会国公府,恒国公夫妇双双笑脸相迎。入了主院的厅堂一番寒暄后,国公夫人忍不住笑开了花,对着沈妙妙道:“三娘子能来,我这家中真是蓬荜生辉呀。好孩子,你身体可完全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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