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设计——嬉游
时间:2021-07-18 09:39:45

  她边伸手去解杜衍的腰带边道,“你自己动手不方便,我就代劳了。”
  仍旧在思考着其他的杜衍,闻言一惊,他还处在郁闷纠结甚至连表白的没有成功的状态,反观对方都能面不改色大大方方的解他的腰带了吗?
  杜衍动了动手指,这刺激太大,他多少有些接受不及,下意识想要阻拦。
  但他又硬生生忍住了,僵硬着不太听使唤的身体,望着那纤纤玉指一点点抽离他的腰带,浑身上下的痛楚,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瞬间都变成了带着丝丝甜意的奇怪感觉。
  沈妙妙可不知道杜衍心里活动有多么剧烈复杂,她心无旁骛,小心地给杜衍包扎好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她提出跳崖求生的建议,但是她那时想着,两个人自己跳自己的,怎么着生存的概率也能大一点,但是,没想到杜衍商量也没商量,直接抱着她往下冲。
  他一个人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把自己当成铁皮盾牌,简直是伤上加伤。
  杜衍受了伤,那双狭长的眼睛便微微眯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痛得厉害。沈妙妙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凑过去仔细观察着他,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腹痛或者胸痛,或者呼吸困难?”
  “我其实十分地……”他从鼻腔里嗯了一声,拉长了声音。
  沈妙妙紧张道:“十分疼吗?”
  杜衍缓了声,道:“十分地想知道我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沈妙妙真的被他气到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柳眉倒竖:“我之前怎么就没发觉,杜大人文韬武略的表象下,还有这样死缠烂打的一面?”
  死缠烂打还算好听,真怕继续下去变成死不要脸。
  杜衍抿了下薄唇,幽幽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自己会这样的。”
  毕竟是个辩才,沈妙妙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况且他受了伤,也不好同他再发火,便忍着道:“杜大人有幸,不在任何情况之列。”
  杜衍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大,沈妙妙道:“杜大人除了中书门下侍郎兼参知政事的身份,对于我而言,要说还有别的,那自然是一位可以深交的朋友。”
  朋友可以是肝胆相照,可以是患难之交,可以推心置腹,自然也是可以心心相印的。
  杜衍静静地望着她,沈妙妙也并不想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是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再者,如今事务缠身,也没有谈情说爱的闲情逸致。”
  她顿了一下,道:“杜大人的情谊,我今日是切身体会到了,但这恩情我记住,别的我是万不敢趁着感激之时,答应你的。”
  她来到这大虞国,见过林林总总的人,对杜衍要说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也是违心的。
  但那好感在她看来最多只是对朋友的信任和肯定,要是上升为别的感情,沈妙妙自认没有到那个地步。
  不说别的,她此刻面对杜衍,两人独处一地,别说心动,她能有的想法只有杜衍肩宽身长,最是适合穿宽松飘逸的衣服。
  她道:“杜衍,你是国之栋梁,朝廷重臣,于国家大事上实不该掺杂儿女私情,这次之事,把你卷入,实属无妄之灾,今次但凡赔上了你我的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这些话听起来像是说教,但却也是实话。
  杜衍沉默了许久,仿佛将她的话一句句地都记在了心上,他最后道:“今日是我生了些意气,让你烦扰了。”
  他不再说两人的事反而道:“关于亓晏,他之所以会选择这种方式来对齐家娘子表心意,自然是有原因的。”
  沈妙妙这才想起来,两人之前为什么吵起来。别说,这个时候,这个话题倒是能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齐家娘子年纪不算小了,还尚未定亲,是因为齐家出了一位宫妃,齐二娘子的母亲有意让她也进宫……”
  作为齐慕柔的朋友,沈妙妙竟然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她瞪大眼睛望着杜衍,杜衍继续道:“这事情自然是保密的,但亓晏心仪齐二娘子,早就知道这事了。再有,亓夫人看不惯齐二娘子母亲颇为势利的做派,连带着也并不喜欢齐家的娘子。两家各有难题,亓晏也是经过慎重的考虑才出此下策的。”
  说到这儿,一想到几乎这京城里所有适龄男子的母亲们都看中了沈家的三娘子,杜衍便心中发苦。
  所有人都看得出这事,仿佛就当事人自己并不清楚。他如若不是心急,自然也不会如此急着靠近她。
  “我知道你觉得这种方式对人表白不够有诚意,但是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亓晏的心意没被接受,说不得还要赔上齐家二娘子的声誉。如果她真的要入宫,至少亓晏不能毁了她的名声。”
  沈妙妙微微张着嘴巴,齐慕柔每日里冷清却也温和,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丝毫看不出竟然还藏着这样的心事。
  原本,沈妙妙以为她喜欢自家二哥已经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秘密,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故事……
  她慢慢消化了许久,终于开口:“那这样看来,之前是我错怪他了。”
  背后的疼痛渐渐渗入到皮肉筋骨中,杜衍暗自吸了口气,才道:“你错怪他不要紧,不要连带着对我也亏了好感才是。”
  沈妙妙被他逗笑,终于承认杜衍规规矩矩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插科打诨的心。
  杜衍见她一直坐在潮湿的青苔上,指着自己身边道:“你坐到这边来,小心脚下湿滑。”
  此刻缓了过来,两人在这一方天地中相依为命,沈妙妙倒也觉得没什么,便坐在了杜衍的身边。
  “那些人应该不会追过来的。”杜衍沉声安抚她。
  虽然她并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意思,甚至遇到歹徒比自己还要冷静,这话说出来反而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杜衍想到这儿忍不住一笑,坐好的沈妙妙奇怪地看着他,顺着他的话道:“我们离开这么久,不是亓晏和齐姐姐先发现不对,就是庙前我家或者你家的人先找不到人,总之很快就会有人找来后山的,那些混入乞丐群中的匪徒,也并不敢大张旗鼓地追到崖底来找我们,毕竟今日有如此多的官宦贵妇与子弟,这些人背后势力再大,也不敢和整个大虞国的上层阶级作对吧。”
  她分析的不错,杜衍简直想要给她鼓掌,奈何手臂被绑上了一只,只得点头赞道:“沈大人才思敏捷,句句切中要害,幸得此刻我身边是沈大人,不然我能不能活命真是两说。”
  自古有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沈妙妙不得不承认,被杜衍这样的人夸赞,确实是很有成就感,很容易被满足的一件事。
  两人靠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天,气氛融洽,直至被李俊风带人找到,谁也没再提过情归何处这个问题。
  沈妙妙想着,自己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杜衍神色如常的态度,应该是表示他还愿意继续和自己做朋友吧。
  不说别的,两人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弄得太僵也是尴尬。
  如果能和杜衍继续保持这种融洽的氛围和相处方式,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杜衍却在心中一笑:强攻不行,那便只能智取了。
 
 
第91章 、沈府5
  安福寺一场布施, 大虞国青年楷模,儒生典范,皇帝面前的红人兼得力下属, 门下中书侍郎大人杜衍横遭围击,身负重伤。
  凶徒丧心病狂甚至没有放过柔弱的文思使大人,两人坠崖负伤的消息, 一时间在京城传得铺天盖地。
  人们都说,年轻有为的杜侍郎肯定是因为改革之事得罪了某些人, 从而才会被害,就算杀不死杜衍, 但只要他受伤躺在家中十天半个月,那改革之事都会因此被搁置。
  皇帝赵璋得知此事后大怒, 不仅下令彻查刺杀之事, 甚至原本还在商议阶段的改革之事,被盛怒的皇帝提上了日程,他不但下定了改革的决心, 这次谁再反对,可能就得被冠上谋害者的嫌疑名声。
  皇帝甚至亲到恒国公府, 慰问探访了杜衍的病情。
  这场刺杀不仅伤了侍郎杜衍, 甚至不幸波及到了文思使沈玉昭。皇帝雷霆震怒, 说白了替他做事的人受到如此威胁,如果不严厉惩治, 这以后怕是其他官员都不敢提出政见了。
  在这期间,杜衍只能卧床养伤, 而沈玉昭被救回,惊吓损神后也生了一场大病。
  千防万防,护卫不断, 还是让害人者钻了空子。
  如今沈成远返回边关在即,他作为将军血战沙场,卫国戍边,保国民安宁乃是肩上责任,但宝贝女儿不但也要为皇家卖命,甚至在天子脚下,每日的危机一点不比他在边关少,这让他如何能安心离京。
  皇帝也明白他的忧虑,沈家女儿自从接任了文思使这一职位以来,不但没让他失望,甚至不断地给皇帝惊喜,如此功绩,反而遭了罪,实在不应该。
  于是,皇帝大笔一挥,干脆封了沈家三子沈定上骑都尉的官职,专门护送保卫文思使大人日常出入之行。
  原本赵璋将这事交给了龙虎卫的将军,但文思使毕竟是女子,整日同陌生男子形影不离也有些不妥。皇帝干脆给沈玉昭的弟弟升了官职,自家人同进同出再好不过。
  这样沈将军也可以放心了。
  布施行善被人利用变成了行凶恶事后,京城里朝堂上似乎也在这场波澜中暗潮汹涌起来。
  但这些都没有影响被供起来的沈妙妙一日三餐顿顿进补,补药汤水样样不落。
  此刻,她看着围在床头的一众人,忍不住抱怨:“爹,我只是脱脂了体力后又有点发烧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您放心,您和二哥离京那天,我一定会好起来去给你们送行的。”
  沈成远满眼心疼,一想到宝贝女儿被人追杀,被逼得跳崖,只心如刀绞,怒从中来。
  他戎马半生,不过就是为了儿女平安生活,哪成想反倒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最是危机四伏。
  郑元英红着眼,望着靠在床头的沈妙妙,伸手将她头发往耳后别了别:“你别想其他那些事,就只管先养好身子,你自从上次大病一场后,身体好了许多,让我都忘了你底子弱这事了,如果不是我非要你去安福寺布施……”
  她说着就要再次哭出来,沈妙妙和苏茗雪连忙劝她。
  苏茗雪道:“母亲,妙妙福厚运盛,自然是能化险为夷,您应该高兴才对啊。”
  “母亲,您可别呀,这怎么能算到您的头上,我去了安福寺也不算一无所获啊。”
  杜衍虽然对外说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将她完全摘了出去。但沈妙妙知道,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他们叫她沈大人,对她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些杜衍都没有听到的话,几乎能确定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但杜衍将矛头和关注都揽到他自己身上,而沈妙妙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便默认了这言论。
  一场刺杀,让沈妙妙知道,她确实惹怒了某些人,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人没有得手,便是给她敲响了警钟,打草惊了她这条“蛇”,日后可有的是时间追根溯源了。
  但她自然不敢将这些话说给家里人听,尤其是母亲,如果知道了,只怕要晕过去。
  郑元英听她提到收获,却难得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错,要不是这次布施,她还不知道,原来京城里这么多人家都对妙妙属意。
  那日布施,也正是因为她被好几位夫人叫走私下探听妙妙婚事的口风,才一时不察没有看顾好妙妙。
  这事,她倒是要跟夫君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沈成远见女儿气息虽弱,但面色还算红润,总算稍稍放了些心,他道:“这一次,怎么说,都是杜侍郎救了你,他虽为一介文官,但是胆识过人,通过这次之事,我倒是对他有了些改观。”
  沈妙妙心道,何止父亲你,我也是有了很多改观呢。
  “过几日,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就随着我和你母亲亲自登门,去拜谢他吧。”
  郑元英望了他一眼,沈成远道:“救命之恩非同小可,礼也要备得厚一点才行。”
  众人又仔细地叮嘱沈妙妙好好修养身体,之后便随着沈成远和郑元英离开了。
  临出门前,沈妙妙悄声叫住了沈绎。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沈妙妙神情便严肃了起来:“大哥,有件事我想私下同你说,这事自然是不能让父亲母亲知道的。”
  沈绎沉声道:“可是关于刺杀之事?”
  “大哥难道知道什么?”
  沈绎坐了下来,同她细细分析:“这件事对外虽然公布说是针对杜衍,但如果目标是他的话,选择在安福寺布施这天,在后山对其进行刺杀,这样的时机,并不是最佳的。”
  “那日,官宦亲眷与子弟实在是不少,稍有不慎漏了马脚,非但不能成功,反而会暴露。”沈绎冷静道,“杜衍官居高位,但却并不是自视甚高之人,除了朝堂、皇宫,他在这京城里出现的机会很多,下朝回府路上的幽静巷子,他去往青山书院的小径甚至是他拜会他人的府中,这些都比安福寺那里更容易得手,也更容易得手后逃走而不引起别人怀疑。”
  “偏偏选在位置偏僻的永兴山安福寺,很难不让人想到,他们也许是另有目标。比如,他们的目标是深居简出的闺阁女子,又或者是平日里没有机会接近,周围防护严密的人。如此的话,选择安福寺进行攻击便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才会如此冒险。”
  沈妙妙满脸震惊:“……大哥,要不是你是我亲大哥,我都要以为你是幕后谋划之人了。”
  她真是打心底里佩服大哥的缜密思维,她也只是因为是当事人才有所怀疑,大哥连安福寺都没去,就能猜出这么多的利害关系,所以她将这事告诉大哥是正确的。
  沈妙妙于是把那些凶徒对她说的话,又对沈绎说了一遍。她还告诉了沈绎,中途那个突然出现算是帮了她和杜衍一把的黑衣人。
  沈绎听闻这些,脸色微沉,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沈妙妙继续道:“那个遮挡面容的相救之人,我左思右想,实在不晓得这人会是谁,大哥可有头绪?”
  沈绎思忖半晌,一时也猜不出会是谁,只得道:“这人既然冒险出手相助,对你对沈家而言便是友非敌,我再嘱咐三弟,日后跟着你再多带几名训练有素的家仆。”
  他说着,郑重地望着沈妙妙:“日后你也需多加小心才行。以后我上朝的日子,如果得闲,都会等你一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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