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雷打不动的脱下衣服包裹着她,秦温喃想拒绝但是他的动作总是先于她的表态。
“就让我照顾到底。”他正经极了。
似乎没法拒绝。
并且贺某人也有分寸。
从头至尾距离姐姐半米开外,一路护着她进楼。
终于,姐姐上楼去了。
没有回头,只有好几声,‘谢谢。’
?说的他像个外人似的。
贺驰亦站在楼下,手里抓着外套,上面有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息。
很甜很香,那是姐姐身上的味道。
他敛去心底关于自己于她而言是不是外人的想法,满带笑意的将外套一点一点抓紧。
不一会儿,高楼七层,窗户口亮起了灯。
贺驰亦稍稍在原地又驻留了一会儿,默默将外套穿回身上,转身离去。
~
骆征半夜带着酒气回到家时,阿姐已经在卧室熟睡,皱着眉头,半梦半醒。
骆征不由分说,直接将姐姐从被子里捞起来,按头就是要做。
姐姐被吻醒,一看阿征在上,脑袋宕机了两秒钟,阿征衣服已经快给她脱完了。
阿征身上满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秦温喃不禁瑟缩颤抖了一下。
她不久前刚挂完吊瓶,还受了凉,第一反应是:“阿征,不要闹,感冒会传染的。”
声音还有些哑。
一天没见,阿征想阿姐想疯了,他又喝了点清酒,脑子也不怎么明晰。
“唔阿姐,好阿姐。”他有些泄了颓,“你抱抱我。”
因为阿姐说不要闹,他便没再继续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腻在她怀里,衣服都没脱,身上冷冰冰的。
“乖,要么阿姐去客房,你睡这里。”
秦温喃知晓他累,想跟他好好说话,让他不要靠太近,“阿征我感冒了,你后天要出门,传染给你不好。”
“不要。”阿征才不管,还是一个劲儿地抱着她,声音闷闷的,透着决绝依赖:“生病就生病,我想跟阿姐呆在一起。”
秦温喃:“......”
“我今天被大哥说了很难听的话。”
骆征声音闷闷地继续说,他并没有说大哥就连手机也不许他玩的事,并且也半分没有提及阿姐因何生病,也没有问阿姐现在哪儿不舒服,只是兀自贪婪地想要索取。
“阿姐,我想进去。”
“让我进去。”
“求你。”他在外面蓄势待发。
没有注意到阿姐手被上的创可贴,那里不久前被粗针戳进去过,还一个劲地将她的手背按在床上。
秦姐姐一瞬间心凉了半截,不知道他究竟爱的是她这个人还是身体。
不等她想明白,这份空虚很快被填满。
病体被那样子无节制的索取,秦姐姐隔天直接睡到了中午。
***
一睁开眼,阿征双手撑着下巴正盯着她,把玩着她的头发。
“阿姐,我们今天去个好地方。”他精神百倍地说。光着上肢,只穿一条灰色的棉裤,双腿交叠坐在床下,上半身趴在床边,无比讨好地对她说。
秦温喃用胳膊挡住眼睛,窗帘被拉开了一小道缝隙,外面的亮光愰得她头疼,“阿征。”她轻声唤,“我不舒服。”
“就不去了。”
声音还有些沙哑。
骆征不依,“阿姐,我们今天去泡温泉,感冒去泡温泉最适合了。”
“.....”
“阿姐?”
“阿姐求你了。”
“我明天就走了。”
“阿姐?”
....
作者有话要说: 前30评红包依然子
营养液:( ) 10瓶;支个橘子摊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温柔
耳边是小男友一刻不停磨人的央求,秦姐姐还在病中被彻夜索取,睡醒后实在没什么力气,就连摇头和点头的动作都不想做,更别提陪他去泡温泉。
幸好钢琴私教课定的是隔天一节,不然依照今天的状况,恐怕又要被负责人说教。
秦姐姐蹙起眉。
并且,她突然得了风寒,私教课估计还得延期,总不能将感冒传染给悦悦那个小姑娘...还有就是对于昨天贺姓青年一路上对她的照顾,她心里还存着感激歉意。
种种念头交织在一起,秦姐姐脑海里乱糟糟的。
但是阿征从来都不知道体谅她。
阿征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需求量大,因此她每回几乎都是百般纵容着他在上面驰骋耕耘,但是深究起来,哪一次不是把她做虚脱了才停下。
姐姐神游中。
面对阿征一遍遍的央求,雪白的胳膊依然挡住眼睛。
秦姐姐还是想说‘不去’,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忽然沉默。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因为她平时性子温柔妥协惯了,一遇着苦闷就自己憋在心里,暗自消解。
并且她知道如果她现在拒绝的话,阿征一定会闹小性子生气,而她不舍得阿征不高兴,而是想让他在自己的爱意温柔中过好每一天,照顾他起居,让他慢慢变得成熟。
秦姐姐又思及,明天阿征就要出远门,一连十日见不着,回来估计正好过春节,如果这次不陪他去的话,他一定会带着落寞登机,不高兴他那张小脸会变得臭烘烘,哄都哄不回。
思来想去,姐姐选择缄默。
没说去还是不去。
骆征见阿姐不说话,遮住眼睛的手臂白嫩似藕段,手腕处血管清晰,他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他想去亲吻阿姐的手背。
就在他抬高腰肢准备落吻的瞬间,骆征忽然注意到了阿姐手背上,居然贴着的创口贴还有医用酒精棉,骆征一愣。
下秒,动作皱转,他连忙将阿姐的手捧至眼前,仔细地瞧。
姐姐的手最珍贵,最宝贝。但此刻上面居然贴着创口贴,而创口贴的边缘还起了褶皱。
应该是床单摩擦导致的,盖住针眼的消毒棉签上还隐隐渗着血。
这一幕望见,骆征心一抽。
他的声音陡然染上委屈,抬头唤她:“阿姐....阿姐?”他本就生的俊俏,大眼睛,被这样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秦温喃:“......”
“疼不疼?”
“我下次不喝酒了。”骆征将阿姐的手背放在下巴处摩挲。
“昨天都是我不好,我下次不会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昨晚做的太过了。
“阿姐你别怪我。”
他慌了。
秦姐姐右手被他拉着,没办法她只好床上费劲坐起来。
最是看不得阿征这副样子,一个劲儿向自己施软撒娇,不停用小嘴讨好。
这该如何是好。
阿征昨天是带着酒劲回来的,稀里糊涂,他知道自己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现如今心里慌焦,本能捧着阿姐被针扎过的手,对她不停地重复:“好阿姐,你别生我气。”
骆征心思单纯,又是恋爱脑。
因为飞机定的是今晚,一想到十几天见不着阿姐,他心里就憋屈得紧。
回家后见到阿姐滑溜溜柔软地躺在床上。
于是....脑子一热便忘了轻重。
酒精误人,他愣是忘记了阿姐生病不舒服,还刚挂完点滴。
他不是故意的。
秦姐姐见他捧着自己的手,丢了半个魂似的。
心里也舍不得,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耳垂,柔声哄,“阿征,阿姐没生气。”
声音有些哑糯。
听起来楚楚可怜的。
哄小男友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每天例行要做的事。而秦姐姐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爱好,只喜欢在家浇水种花,养些小植物,打扫家务什么的。
家里有架用了有些年头的钢琴,阳台还有专门沏茶的复古圆桌。
小植物,旧钢琴,沏茶养生,这些几乎就是她所有的日常消遣之事。
除此之外就是被阿征拉出去体验新奇的餐馆,跟着他一起逛街旅行。
衣柜里衣服装的满满登登,全是阿征给她买的,但是姐姐惯常穿的也就那么固定几套。
阿征体贴她,也只是在寻常物质方面或者在床上极尽可能地让她得到满足。
她知晓阿征的爱意,但是有时候也会因为未免他太过于小孩子气,太大男子主义而心头郁结。
面对阿征一句又一句地示弱,姐姐心里头一阵叹息。
见阿征还在自责,她轻声说:“阿征,不怪你。”
“是阿姐忘了出门多加些衣物,好阿征快进被窝里来,不冷吗?”
骆征还有点儿痴痴,听见后紧紧抱住姐姐的腰,将头放置于她的小腹。
声音依然闷闷的。
“不冷,我抗造。”
“下回我要是再在阿姐不舒服的时候做那档子事,阿姐就惩罚我,把我踢出屋外边儿去。”
秦温喃倏的失笑。
见阿姐苍白脸上因为自己终于多了些许明媚之色,骆征抿唇笑着继续抱住她。
两人无言依偎了一会儿,骆征突然想起来昨天看的温泉种类。
他眼睛一亮。
仍不忘带阿姐去体验一回温泉。
“阿姐...”
“那儿有药浴,阿姐进去泡十分钟,保证出来感冒很快就好了。”
骆征跪在床边,用下巴磨蹭她平坦的肚子,无比讨好地说,像条小狗。
他无比确信地跟她保证,“好不好?我们泡一个池子,我给阿姐按摩。”
“药浴很管用,很好使,保证明儿感冒就能好。”
“我会忍住不做的,只按摩伺候阿姐舒服。”
“阿姐,求你了。”
“阿姐?”
...
他不是故意丢阿姐一个人在风雨中的,不是。
他也有苦衷。
闻言,秦姐姐看向阿征。
药浴?
原来...
终是拗不过,姐姐最终还是答应了。
***
阿征属实是单纯,没什么心眼。
待阿姐同意陪他稍晚一些出去泡温泉后,他还十分炫耀似的发了朋友圈。
配图是他跟阿姐十指交扣的瞬间。
女人的手白皙修长,指甲盖是迷人的裸色。
贺驰亦昨天有幸亲眼近距离见到过,还一瞬不瞬盯着看了许久。
男女十指紧扣,背景是床单,可以联想到的有多暧昧就不提及了,总之贺驰亦看见那张图时,心里是不痛快的。
具体是怎么个不痛快法,当事人不愿意从眼底倾露半分。
?有点儿躁。
黑色的漆皮老板椅,身后是一幅巨大的欧式壁画,黑掺灰金,看上去野心勃勃。
他坐在椅子里一个劲儿的抽烟。
要不是这张碍眼的照片,他今天应该会保持一整天的心情愉悦。
并且他昨晚难得睡的也很好,因为有那件被姐姐套过的衣服的缘故。
可气息终归是气息,气息总会消散殆尽,他睡醒后盯着那件衣服又有点儿怅然若失。
手机黑屏,被孤零零丢在小桌台上,贺驰亦烦躁起身,走向落地窗。
他盯着窗外的雨后的天穹,倒影在眼睛里面干干净净的。
而他皱了会儿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男秘进来敲门他居然都没有听见。
“贺总?”
男秘敲了两下门,见他不应,主动放下文件后便规矩离开了。
贺驰亦足足在落地窗那儿站了好久,想了些将来的事,他将烟掐灭。
回到办公桌,意外望见了那份新送来的文件。
里面洋洋洒洒是几张入股合同的复印件,在看见某个熟悉的签名时,他平静的眼底霎时被搅乱。
?一直烦躁郁结的心终于有些被平复。
看样子,这个冬天不会那么无趣了。
他看了眼腕表。
时候不早了,贺驰亦拿起外套准备赴约。
**
因为阿姐还在病中的缘故,怕她再着凉,于是出门前骆征里里外外,将她裹成了个粽子。
光是纯棉的保暖衣就是三层。
这就是阿征单纯的小恶趣味了,喜欢将阿姐当成洋娃娃似的打扮,那一整柜的衣服,有些就连吊牌都没有拆。
姐姐那两团东西惹眼,鼓囊囊的。
骆征蹲在她身后,帮她扣扣子,因为答应了不会犯浑,他没有不规矩。
扣完就帮阿姐挑衣服去了。
他喜欢看姐姐一年四季穿裙子,薄纱的,棉的,针织的,毛线的,总之基本上什么款式都给她买过。
后续姐姐戴着口罩,坐在梳妆台,默默一件一件穿阿征为她挑选的衣服。
一件又一件,亏得姐姐曲线好,看着倒也不算臃肿,倒显得要被人引领呵护。
一切准备就绪,骆征心满意足。
不忘将阿姐为他亲手收拾的小皮箱也带出了门。
依然开的是车库里的布加迪,嚣张的黑金色。
许是因为昨天坐过贺姓青年车子的缘故,当骆征发动车子习惯性的加速时,秦姐姐居然生出了一点儿很异样的小情绪。
唔,太快了。
她居然有些怀念昨天那平稳的车速,既不至于快也不至于过慢,总之她坐得很舒心。
但很快,这股没来由的心思就被她迅速压制下去。
并且她也下了一大跳,为什么频频会想起那个青年?这样的情绪是不正确的。
她慌忙侧过脸,看向阿征。
阿征的眉眼很俊俏,万里挑一。
阿征很好。
阿征待她极好,他们以后,也许会结婚。
她一遍一遍暗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