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温柔——锥花
时间:2021-07-23 09:49:03

  晚上...那天晚上...
  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令她觉得火燎与背叛之下的心惊肉跳。
  可女人脑子里所想的和贺驰亦想的分明不一样。
  贺驰亦想的是在走廊里的争执,而秦温喃却浑身冒冷地仿佛再次身处聚光灯下的婚礼现场。
  太荒唐了。
  难怪阿征这几天深居简出,还说出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本以为是工作忙,可结果呢?
  那样相爱的两个人...结果居然成了这样。
  贺驰亦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该说不说,女人依然绝情得狠心。
  “在想谁,骆征是吗?姐姐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他发了疯地找你。”
  一听见骆征,秦温喃忽然大脑宕机,五指死死揪住床单,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蜷缩指节泛出青白色。
  贺驰亦老好人般的开口:“不用担心,我没有告诉姐姐你在我这里,如果。”
  他稍作停顿,“如果姐姐希望我告诉他,当然我也可以现在去通知。”
  贺驰亦作势拿起手机。
  “不,不用——”女人急的连连拒绝。
  “那好,我随时都在,姐姐有事直接叫我。”
  他说完便转过身去。
  就当秦温喃以为他已经离开时,在她抬头的一瞬间,被陡然逼近的青年吓得再度低下头去。
  毫无悬念,贺驰亦捕捉到了她惊慌的眼睑。
  青年嗓音依然沉冽得好听,似乎还在笑:“对了。”
  “我不喜欢贺先生这个称呼,我喜欢姐姐叫我阿亦。”
  **
  作者有话要说:  后半段没写完,熄灯了怕打扰室友就没放出来
  谢谢宝子的营养液!
  感谢在2021-06-21 23:25:01~2021-06-22 23:1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起风了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温柔
  “咔哒。”
  房门被贺驰亦关上, 室内再度陷入沉寂。
  并且随着青年的离去,屋里萦绕的男士香水也渐渐消散殆尽。
  秦温喃失神地盯着地面,好半晌她像是突然回过劲, 开始不停找手机。
  一抬头,手机就在不远处的床头柜上静悄悄地摆放着。而旁边就是那杯已经冷掉的水。
  贺驰亦亲手为她倒的。
  她的手冷不防停在半空。
  良久, 最终她还是越过那杯水, 将手机拿起来。
  漫长的开机时间。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盼些什么?
  可是一开机, 望着空空如也的消息框,来电记录, 她的心又一次破碎,彻底摔进地狱。
  骆征他...居然一次都没有联系过自己。
  **
  可怜的三月, 象征失散的‘三’月。
  老天爷仿佛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白天还在和自己缠绵不渝的小男友当晚就撇下她和另外一个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试问还有比这更狗血离奇的事情存在吗?
  可仅仅只花了一夜的功夫,秦温喃像是变了个人,她似乎很快就接受了那些难堪丑陋的事情, 婚礼、背叛、小三...触目惊心的现场。
  接受的速度之快,快到令人觉得心疼。
  她终究还是向现实妥协了。
  不愧是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的成熟女士, 在糟糕的感情失败面前,她并没有沉溺在无妄中,而是果断收回小女人的柔软滥情、往自身包裹起柔软的茧。
  正如她对贺驰亦说的那样, “这只是一次失败的情感经历, 每个人都会历经失败, 而她不觉得悲哀。”
  爱情必须建立在原则之上。哪怕...哪怕那个人是同床共枕三年、无话不说的亲密爱人。
  但背叛就是背叛, 人也不是附庸, 她必定也会离开得果决,头也不回。
  贺驰亦原本以为她会消极、会一蹶不振——
  可相比起她会舔着脸留在骆征身边的臆测,这一切更加令他反思、打脸。
  走廊中的争执依然在目。
  他究竟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对这样一个女人着迷至此。
  “你爱他?那我呢, 我他妈对你不好吗?他有老婆。”
  那天,他承认,他失去了理智和分寸。
  说话极端偏激,不计后果,将女人朝更深的绝望中逼。
  “别说了!”女人捂住耳朵。
  狭窄的墙角落,他们纠缠在一起。
  别说?他偏要说。
  “你还爱着他?他背着你娶老婆,你居然还放不下?你可醒醒吧,我的好姐姐。”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你爱他,那我呢?你舍得我难过?”
  贺驰亦红着眼,他死活也想不明白,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难道她还有什么鬼执念吗?
  他深呼吸着,试图也想她冷静下来,语气放缓:
  “我的好姐姐,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
  “事已至此,你还是不愿意分一点机会给我是吗?”声色有点儿发着颤。
  女人依然不吭声,仍抗拒地要推开他的桎梏。
  “好。”贺驰亦妥协了,他抹了一把脸。
  可他刚说完,就察觉到女人不对劲。
  她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
  泡了雨水的衣服又沉又冰,她不再推搡了,而是蹲下身捂着头。
  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将那段近乎告白的陈词听进去。
  “姐姐?”贺驰亦慌了,语带颤抖。
  谁也没想到,秦姐姐会突然发起高烧。
  贺驰亦心一沉,当即抱起她。
  而后一路回到了公司,将她安置在属于他私人的卧室里。
  直到现在——
  可按照贺驰亦的阴谋做派,行李箱绝对没有那么容易送过来。
  果不其然,足足拖了三天之久也没能将东西带到秦姐姐身边。
  第一天他给的理由是工作太忙以至于忘记了,第二天是冒失助理记错了位置,到了第三天....
  贺驰亦干脆懒得编借口,他兀自进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发觉女人仍然穿着那天的睡衣,贺驰亦一愣。
  她正坐在窗边喝茶,清凉的夜,窗帘大开。
  如他所愿,秦姐姐正在俯瞰整座城市最最漂亮的夜景。
  神色如常到能和你静下来谈心那般,一切都显得无比正常。
  只是,她的眼神中再没了之前见到过的光芒。
  像是蒙了尘的明珠。
  她真的真的,不在意吗?
  贺驰亦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么久了,姐姐她好像一次都没有笑过。
  他握住茶杯把,咬牙,五指用了点力气。
  可毕竟是贺先生的房间。
  呆了三天,心安理得也好,心不安理不得也罢,秦温喃都接受了他的好意。
  察觉到他进来,秦温喃站起来,态度诚恳,不卑不亢。
  “请帮我准备一身衣服吧,我以后还给贺先生。”
  “这么多天,打扰了。”
  不是没有猜到青年是否是刻意而为之,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放不下的东西有很多,而她对面前的青年没有一丁点感觉,更别提什么机会不机会,喜欢不喜欢。
  刚刚结束一段失败的感情,秦温喃很累,她想好好沉静一段时间。
  又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她敛敛神。
  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眼窝都深了些,体型也憔悴许多。
  “那天,是我说话过激。”贺驰亦打断她。兀自引到别的话题之上。
  “没关系,不怪你。”
  “姐姐真的不打算考虑我吗?”
  “对不起。”
  已经说到这份上。
  贺驰亦抿唇,不再多言,眼神忽然变得幽微起来,“那好。”
  “过完今晚,我放姐姐离开。”
  秦温喃本以为他还会百般刁难,可是这一次青年答应的比什么都快。
  **
  贺驰亦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
  他脚踩柔软地毯,双手背在身后。
  神情僵硬,他低头打量被自己弄脏的地面。
  从未伺候过人的贺驰亦,刚才端着银耳汤进来,还没走几步,直接洒了半碗。
  “最后一个夜晚了,本想给姐姐一个好的结束,可...”他似乎在嘲弄自己的无能,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秦温喃见状,微微皱起眉。
  可再急也比不过收拾一下被他不小心弄脏的地方。
  卧室物资有限,她就地取材,拿起干毛巾就朝洗手间跑去。
  不多时,那被弄脏的地面整洁如新。
  代价是,她跪坐在地上,重复擦拭的动作。
  贺驰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完这一幕的。
  他突然像是失了语。
  他想去将她拉起来,可是女人固执地不给他说不的机会。
  “很快就干净了,我来吧,没事的贺先生。”
  就在贺驰亦准备出去叫阿姨进来的时候,突然,秦温喃拉住了他。
  “手,伸出来。”她说。
  贺驰亦:“......”
  他瞳孔放大,慢慢慢慢一点点听话的伸出手,心头是一阵迥绝淋漓的异样快感。
  从小到大——
  有人在意过吗?
  “疼吗?”秦姐姐低头盯着他烫红的手肘。
  疼吗?
  她问。
  贺驰亦愣住了,彻头彻尾地愣在原地,他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先等一下。”
  秦姐姐说完便去翻她的包。
  因为骆征的缘故,她的包里经常有这些小伤小病的药品。
  涂抹烫伤膏药的过程。二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贺驰亦全程抿唇。
  内心像是地震一般的剧烈。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不是说了,不给机会吗?
  这要他...如何放的开手呢?
  **
  隔天,贺驰亦按照约定拿来了行李箱,连带着那盆秦温喃当成命根子的花作艺术品。
  秦温喃一拿到行李箱,二话不说准备收拾离开。
  贺驰亦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从箱子里拿出衣服,去洗手间更换。
  全程没有交流。
  “谢谢贺先生的收留,如果有需求,可以提。”
  脱掉睡衣的女人换上自己的衣服,像是梦一样地站在他身前,冲他鞠了一躬。
  贺驰亦没吭声。
  “我没有需求。”
  “我...”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秦姐姐要走了。
  她要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突然,贺驰亦朝门口的方向大喊:
  “姐姐?”
  他胡乱的□□头发。
  “姐姐有落脚的地方么?如果...”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姐姐寻找临时的家。”
  “如果,姐姐信任我的话。”
  一番话,无比真诚了。
  他从未将话说得这样一波三折,磕磕绊绊。
  站在门边准备离开的秦温喃听完,脚步一顿。
  她扭过头。
  青年逆着光,身量极高,从来恣意的眉眼这会儿变得无比惶恐单纯。
  他们二人的目光一瞬间碰撞到了。
  秦温喃:“......”
 
 
第45章 温柔
  秦姐姐最终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走前又朝贺驰亦鞠了一躬。
  “不用了贺先生,谢谢你。”
  平底鞋,披肩发, 虽然拒绝了,但是至少她是笑着道别的, 这么多天以来, 她终于有了点儿除了敛眉死气沉沉之外的生气。
  贺驰亦突然之间觉得, 自己这几天的隐忍并没有白费。
  她至少,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抗拒自己。无论是举止还是说话、表情动作, 也开始出于本心,不再一味敷衍。
  女人拖着行李箱, 看背影似乎又瘦了些...
  听照顾起居的阿姨说,送来的东西她基本只吃几小口,阿姨每次耐着性子哄她再多吃些, 她也是摇头说不饿。
  可明明昨天,他端来的银耳汤, 她喝了快半碗。
  难道是烫伤后的奖赏吗?贺驰亦静默不语。
  他将手缓缓抬起来,摩挲了一下昨天被烫到的地方,那里依稀还残留着女人微凉的指节温度。
  女人那嘴唇生来就适合亲吻, 被粘稠的银耳滋润一番就更迷艳, 贺驰亦承认, 在女人的美色面前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偏偏在那样的环境下, 她居然企图用烫伤膏的清凉让他泥泞、欲念斑斑的头脑冷静, 缴械投诚。
  而毫无疑问,女人成功了,而他败得彻底。
  女人低头匍匐在他身前,一点一点对他抹药膏, 动作可以说大胆到盛情露骨,但这样的画面,硬生生是令他四肢百骸都动弹不了。
  以及,她居然敢命令他。
  “伸手。”她这样说。
  诡异的是,他居然一声不吭应声照做了——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很奇异,又很怀念。
  从小到大,除了活在模糊记忆中的奶奶,曾经这样细心呵护过自己...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她倒是真的很会拿捏,样子、身段、性子,哪儿哪儿都朝他的点上撞。
  是老天爷见他二十四年做尽蠢事,这会儿朝他降劫还是?说不清了。
  还有,她包里经常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吗,在此之前漫长的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也是像这样无微不至关照呵护着骆征,耳鬓厮磨,是这样没错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