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何缱绻
时间:2021-07-24 08:48:31

  陈舒亦听他们这对话就是笑。又饶有兴致地瞧着对面的男人。清冷斯文,举止妥帖,倒真是人如其名。
  怀蓁又同陈舒亦说:“你晏爷爷之前带我和你爸爸的那阵儿,你才和怀郁差不多一样大呢,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女大十八变,他今天见到你特别开心。”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陈舒亦说着,问怀礼,“怀医生,你经常去探望晏爷爷吗?”
  “最近没有。”怀礼说。
  “今天去的匆忙没拿什么礼物,听说他挺喜欢国际象棋的?我正好知道有那种很有收藏价值的,想送一套给他,”陈舒亦眨着眼,冲他笑,“怀医生,下次如果你去的话我们顺便一起吧。”
  怀蓁看了眼他们二人,“这里两个怀医生呢,你直接叫大名好了,不然以后上班了怎么分得清?还有个怀郁呢,弄这么正经。”
  陈舒亦笑了笑,“还不太熟吧。”
  “都吃过一次饭了,还不熟啊?”怀蓁说。
  怀礼看着她们,只是笑。
  一顿饭吃得愉快,结束后,外面雪大了不少。
  纷纷扬扬,满世界一片氤氲的白。
  怀礼在门口抽了根烟,吞吐燥冷的烟气。等她们出来。
  怀蓁和陈舒亦都没开车来。
  陈舒亦的父亲是怀蓁在英国进修期间的同学,后来又在UNIHEART师从晏长安多年,怀蓁见到陈舒亦自然十分亲切,二人晚上喝了点酒,怀郁又跑外地玩儿去了,送人回家的事儿就交给了怀礼。
  怀蓁住三环,陈舒亦住得更远一些。
  她们刚好是相反的两个方向。
  怀礼送了怀蓁回去,又掉头往高架上走。
  雪天堵车严重,车行缓慢,陈舒亦坐他副驾驶,隔着窗户,观察了下外面的雪势,问他:“怀礼,你会不会太不方便了?我家那边有点远。”
  “没事,”他说,“再掉个头。”
  “你家是不是离医院挺近的?”
  “嗯。”
  陈舒亦叹气,“早知道今晚就订在那边的餐厅了。”
  怀礼侧眸笑了笑,轻缓打方向,“我姑姑好像还挺喜欢的。”
  “那倒是,”陈舒亦触到他这不经意的目光,笑了笑,又轻了声音问:“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还怕不合你口味。”陈舒亦说。
  才说完,他电话就响了。
  雪大路滑,怀礼放缓了车速,用蓝牙耳机接起。沉稳嗓音落在封闭空间中。
  大概听到,好像是有什么事要他回医院一趟。
  刚进二环,UNIHEART那幢五十多层高的双子大楼就在不远。八个字母在汹汹雪幕中泛着幽白的光。
  怀礼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眼窗外,回头看她,温声地问:“可能要耽误十几分钟,介意吗?”
  “是医院的事儿吧?没事的。我都觉得很麻烦你了,”陈舒亦笑笑,“正好我明天入职,顺便跟你上去转一圈儿吧。”
  怀礼便径直往医院的方向开。
  主干道堵得实在麻烦,他过了个路口换了条偏道开了进去。
  事情也不复杂。
  科室打电话给他,要他去调一个之前做过手术的病人的病历资料,还有一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快晚上十点,雪更大了。
  月亮漂浮在雪幕之上,摇摇欲坠的。
  怀礼只走过这条路一次,还算熟悉,前方逼仄,他就放缓了些车速。
  绕过了钢筋混凝土堆砌成林的高楼大厦,这么大的雪,街口仍有腾腾烟火气,在这个城市冬夜的角落弥散开来。
  几个路边摊还没收,冻得鼻子眼睛红的摊主们顶着个个红黄蓝塑料棚,在这里讨生计。
  热蒸汽飘了好几丈高,热馄饨一碗碗地盛出锅。北京糖葫芦,糖人儿,糖炒栗子,没打开窗,都似乎能闻到甜丝丝的香气。
  恰好遇到个红灯,停车等在这个路口。
  前方不远的街角,两道身影落入他眼底。
  卷发束起了,扎了个高马尾又乖又嫩。背了个画板,像个大学生的确不为过。
  身上一件并不合身的男士黑色卫衣,似乎没料到晚上会这般冷,瑟缩在一旁扎了个小辫儿的男人身旁。
  二人在热腾腾的摊位前等待。
  她冷得发抖了,那男人便用外套包裹住她娇小的身躯。
  她靠到他怀中去,露出半张雪白的脸,时而盯一盯天空的雪,时而与身旁的男人交谈两句,相视一笑,簇拥取暖。
  一辆车擦着他们过去,他伸手及时将她往一侧拢,避开危险。
  陈舒亦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说:“怀阿姨今晚说想吃牛肉,今晚那家餐厅的牛肉不是太好,我知道一家他们做意大利的奎宁牛,肉质特别好,直销到国内的也很不错的。之前你在英国应该也能吃到吧?”
  怀礼仍注视着那个方向,指尖点了点方向盘,嗓音淡淡,“没吃过。”
  “那下次一起吗?”
  红灯跳绿。
  他移开视线,缓缓发动了车子,“嗯,可以。”
  作者有话说:
  昨晚卡文卡好久,晚了_(:з」∠)_抱歉大家
  本章发个红包补偿给大家,留言就好
  还有一更,晚上12点左右~
  怀礼最近有点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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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一下我师姐的文《一击即中》给大家!全文完结啦!可宰!
  作者:抹茶丸子
  人狠话少痞帅狙击手x人美毒舌医生小姐姐
  〔文案〕
  曲筱阳相过一次相亲,恶梦一般。
  天使脸孔,魔鬼性格,在这男人身上得到了最极致的结合。
  “抱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男人桀骜一笑:“同感。”
  曲筱阳头也不回地走了。
  -
  再相见时,她满身泥污,身上绑满炸|弹。
  男人在狙击镜中看到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呼吸一窒。
  而后,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
  那一枪,击中了绑架她的歹徒,也击中了她的心。
  *
  有这样一个男人
  他强大,孤傲,寡言
  他不完美
  但他愿意用生命守护那个女人
  不死不休
  【小剧场】
  肩头往下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星芒形的伤疤。
  那是这个男人用生命爱着她的痕迹。
  曲筱阳抚摸着那道疤,问:“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很早之前。”
  “总不会是我们第一次相亲的时候。”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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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狼奔
  34.夜奔
  徐宙也今天穿的夹克外套宽敞极了, 不知是否是他身板儿太单薄,南烟整个儿缩进去,几乎被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十分暖和。
  卖糖火烧的小摊儿老板揭开热腾腾的烤炉, 南烟凑过去看了眼,炉底红彤彤,火苗儿窜动。
  漫天飞雪一触到腾出的热气,飘成了渺茫水雾。
  她又嗅到了烤白薯的香气,指了指里面, 对他说:“我还想吃那个。”
  “回画室那边吃不好吗, ”徐宙也觑了她一眼,拿出手机扫码, “你不是爱吃那边的?”
  “现在还有啊?”南烟有点惊讶,“我还以为被整治掉了。”
  “有啊, 还在。”
  “那我们去那边吃吧,我喜欢那边的。”她按下了他手机, 同他交耳笑道。他五指冰冰凉。她才握住一下就放开了。
  “就你毛病多。”徐宙也白了她一眼, 收回手机时反捏住她的手。
  乱七八糟地攥在掌心。
  “这就不要啦?”老板都给那破开了皮儿的烤白薯翻了个个儿了, 见他们又不要了,有点不快似的。
  “不要了, 不好意思啊。”
  徐宙也拎走两个装好袋儿的糖火烧,牵着南烟向马路另一侧走。
  南烟又悄悄把手松开了。
  天气肃杀, 雪很大。
  她给帽子罩在脑袋上,用袖子隔着手里的糖火烧,与他一路在雪中穿行。
  徐宙也瞧了眼她身上的这件,他都不知道这衣服什么时候被她给顺走了的。
  南烟抬头看他一眼:“那颜料你那边到底有没有?”
  “哦, 有, ”徐宙也点头, “下午回去看了一圈儿。”
  “那我们直接去画室吧,就差一点儿画完了,”南烟又问他,“你就这么过来了,晚上没去店里?”
  “今天这么大雪,没几个人,宋欢他们在,”徐宙也颇有点在意中午那会儿在天台看到她和怀礼的事儿,“我就来找你了。”
  南烟心底也知道他在意,没说什么了。
  一路打不到车,走出了一段儿,南烟冷得寸步难行。不知拐入了哪条街,二人随便找了个砂锅店吃了个饭。
  徐宙也太能吃辣了,一勺一勺地加,汤飘得殷红。
  出来后,雪小不少。
  这么冷的天光靠脚走不了多久,还在医院附近打转儿。徐宙也用外套裹着她,手机叫了个车,迟迟才有人接单。
  南烟冻得哆嗦,徐宙也揽住她,在路边站定等车。边笑着对她说了句:“怀礼这么冷的天他能送你回家吗?”
  醋劲儿还挺大。
  南烟笑一笑,倒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不能。”
  “明天穿厚点啊,你还要我衣服的话一会儿去画室给你捎件羽绒服,”徐宙也打量她身上这件,“也不拿件厚点儿的。”
  过了会儿,徐宙也还觉得这事过不去,在意地问她:“你跟他住上下楼,真的是巧合?”
  “是啊,冰叔的房子。”她点头。
  “去年在俄罗斯碰见呢?”
  “也是。”
  “真有这么巧的事儿啊?”徐宙也挑了挑眉,那长刘海儿快挡到视线了,遮住一双清隽精致的眉眼。
  眼神仍带着质询。
  南烟抬头瞧他一会儿,忽然认真地说:“徐宙也,晚上我给你剪剪刘海儿吧。太长了。”
  “别闹,”徐宙也想起这事儿就没好气,瞪她,“以前给我眉毛都铰掉了一块儿,忘了?就你那手艺,得了吧。”
  她缩在他怀中一直笑,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了。
  “感冒了吧,”他有点幸灾乐祸,将她拥得更紧一些,“明天再穿这么少不管你了。”
  南烟吸吸鼻子:“是你的衣服太薄了,怪我?”
  “让你爱穿。”徐宙也气哼哼地笑,不跟她争辩了。
  路上堵车严重,司机的定位还在一公里之外。
  不远有个挺大的商场,下面一个咖啡厅,徐宙也和南烟准备先去那里待一会儿。这天气真受不了。
  正转身,后面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喂——”
  初初还以为不是喊他们,直到那个声音又调笑了句:“我操,你们又黏糊一块儿了啊?”
  南烟回过头,一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面色不善地打量着他们。
  这隔了快一个月又碰见了,南烟还记恨他上次扯她头发给她的那巴掌,瞪了一眼,转身就要跟徐宙也走。
  徐宙也却如同扎在原地,巍峨不动,脸色登时冷下来。
  聂超见徐宙也这副表情,给手里烟掐了,“还好还好,你们还在一块儿呢,我都怕是我之前做太过了,你们万一因为我分手了多不好。是吧。”
  两年前,南烟她爸找到了北京。
  南烟和徐宙也那时正在交往,徐宙也的外公还在世。
  南烟那个不成器的爹,以前在老家那边就是个混账。
  她妈妈郑南禾十七岁还未成年就怀上了她,她这个爹早年跟一个外地的大哥跑生意,没几年就赔得血本无归,借了许多高利贷,拆东补西。南烟年纪还小时,追债的□□就一批批地上门了。
  陈冰就是其中之一。
  郑南禾和他有没有办婚礼不知道,郑南禾未成年怀孕被姥姥家赶出门,奶奶是个好心肠,心疼她们母女,郑南禾那几年在外赚钱,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南烟。
  总听人议论,郑南禾赚的是不干净的钱,南烟那时年纪小,只知道郑南禾借着一副年轻靓丽的好皮囊肆意挥霍,陪各种各样的有钱男人玩耍,那些男人见到南烟了,郑南禾还不准南烟叫妈妈,要叫“姐姐”。
  小时候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妈妈陪那些男人去日本、美国,或者哪里周游一圈,她和奶奶就就能吃饱饭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坏人有一段时间就不会再上门。
  南烟早熟,对此有了概念了,知道了这个叫做“外围”。
  别人都觉得羞耻,她却从未因为这个憎恨过郑南禾。
  羞耻是给能吃饱肚子的人的。
  郑南禾就是个软骨头,在那些有钱男人身边伏低做小的,陪人家吃喝玩乐,到头来总容易动那么一点点的真心。男人要的就是个新鲜感,你却管他要未来,钱都肯定捞不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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