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何缱绻
时间:2021-07-24 08:48:31

  那晚怀蓁正好出差了,怀郁在内的几个医生都坚持做人工瓣,怀礼坚持不做,等不及不说,小姑娘年纪也太小了。
  昨天下午画室有人,据说是几个老师被派去给UNIHEART筹建的设计墙体彩绘,在这边画设计稿。
  汤佳佳之前是怀蓁的病人,手术后转给了怀礼。小姑娘喜欢画画儿,怀礼昨天没带她来参观,今天来了。
  儿童画室上午的活动一般十一点就结束了,一般就是孩子们和老师画会儿画儿,做一些开发智力的手工,顺便再跟着双语画册学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和句子。
  这里的孩子大多是需要长期住院疗愈观察的,基本都是才上幼儿园的年纪。
  怀礼牵着汤佳佳下来。
  小女孩儿喜欢他,别人都是护士牵,她偏要怀礼牵,平时性格孤僻,见到他笑容都很多。
  陈舒亦还挺惊奇这个,护士便对她笑着解释:“陈医生你刚来不知道,这里的孩子基本都是你们心外转出来的,都很喜欢怀医生的。”
  他们来得早,画室活动还没结束。今天只有那个叫肖迩的男老师在,护士还有点惊讶,“今天Rita老师不在吗?”
  陈舒亦笑着问:“你们这里还有外教啊?”
  “不是,是中国人,”护士笑了笑,“是个替之前的老师教小孩儿学英语顺便也画画儿的女老师,怀医生见过的。”
  到门前,怀礼半蹲下来,给小孩儿整理领口。口罩上方的一双眉目十分柔和,叮嘱说:“一会儿会出来很多的小朋友,不要害怕,都是你在楼上其他房间的邻居。”
  小姑娘还是怯怯地拉了下他的袖子,小声问:“医生叔叔陪我进去吗?”
  “当然了,”怀礼点头,“叔叔陪你。”
  “他们都跟我一样,生病了吗?”小孩儿噘起了嘴,望着画室的方向,神情恹恹的。
  怀礼揉揉她头发,温柔纠正道:“是跟你一样都在痊愈了。”
  活动结束了,小孩儿们一窝蜂往出跑,两个护士在门边提醒几个调皮的男孩子不要互相推搡。
  汤佳佳还是怕的,躲在了怀礼身后,露出双眼睛,很胆怯。
  这边孩子都亲近怀礼,见到他了,停下脚步,问候一声“医生叔叔”好,又哄闹着散去了。
  肖迩出来见着怀礼,问候一声:“怀医生。”又跟新来的陈舒亦打了招呼,看到汤佳佳了,逗了下小孩儿脸蛋,她直躲他,紧紧牵着怀礼的手不松开。
  肖迩带他们参观着画室,顺便收拾孩子们留下的东西,陈舒亦打量一番陈设,瞟到了几张画稿,顺口问了句:“肖老师,我听说你们最近在做墙体彩绘吗?”
  “是啊。”肖迩说,“最近一直在忙这个。”
  “快结束了吧,我听说那边也快开馆了。”
  “快了,快交稿了。”
  怀礼牵着汤佳佳到角落一个画架旁。
  上面一幅水彩画,三两种不甚复杂的颜色,深蓝点缀天空,淡蓝勾勒出雪雾。一场洋洋洒洒的初雪,飘飘渺渺。
  “那个是Rita老师画的,”肖迩走过来,俯身问汤佳佳,“怎么样?不错吧?”
  汤佳佳重重地点头,“好看。”
  “她今天不在,不然能给你露两手呢,她来了这里小孩儿都更喜欢看她画画,不喜欢我了,”肖迩佯装不快,笑一笑,“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怀礼微微垂眸,盯了一会儿那画,淡声问:“她今天没来?”
  “请假啦,”肖迩伸了个懒腰,格外地疲惫,“昨天画了大半夜家都没回,这周末就要交稿了,真是太忙了。”
  作者有话说:
  怀礼:不是下周才交?
  这章叫:格外
  嘿嘿嘿
  本来还有点剧情…
  写不下了
  下一章吧,明天中午更,明天双更一下
  上一章红包都发啦谢谢大家
  ----------------------------
  感谢在2020-10-04 00:06:10~2020-10-04 23:52: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k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思远 16瓶;小仙女 10瓶;小暖阳mio 9瓶;红 6瓶;hahaha、tina2090、面团捏的 5瓶;捡星星的小破烂 4瓶;宣 3瓶;柚子多多、山水绿深、28689103 2瓶;杳杳孤鸿、芝芝莓莓、41261629、与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玩心
  36.玩心
  怀郁去了趟深圳, 名为出差,实则又在外玩儿了十来天,前天晚上回北京, 怀蓁提了一嘴,说他们心外新来了个漂亮的女医师,他昨天马不停蹄地就跑来上班了。
  结果发现是老熟人陈舒亦,漂亮是漂亮的,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但他兴趣和新鲜感一丁点儿都没了。
  怀蓁就只想骗他来上班而已。
  怀郁玩心重, 全心外几乎就他一人这般逍遥自在。昨天被怀蓁扣在这儿一天,今天正逢周六, 忍不住了,吃过午饭约了怀礼和盛司晨, 顺带捎上陈舒亦,四人上马术俱乐部骑马去了。
  前几天飘了场大雪, 这几日都艳阳高照, 马场里的雪化了个干净, 人来不少。
  盛司晨和怀郁骑了两圈儿下来,怀礼和陈舒亦二人还在后面慢悠悠地兜着圈子。
  陈舒亦不怎么会骑, 今天是怀郁说怀礼也在,她才跟来了。
  怀郁和陈舒亦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 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怀郁可懒得伺候她那个有点娇气的性子,倒是怀礼,今天大多时间一直在耐心教她骑, 二人聊得也愉快, 谈笑纷纷的。
  这样不冷不热的天气, 骑马十分爽快。
  怀郁和盛司晨又撒了几圈儿欢,尽兴了,趁还没冷,准备给这个下午收尾了。
  二人往马棚方向去,盛司晨瞧了眼后方,总觉得那两人有点暧昧了,问怀郁:“怀礼和晏语柔不结婚了啊?”
  “结什么婚啊,”怀郁翻身下马,“真想结婚还能分分合合七八年?到头来也就这样了。”
  怀礼也不像想结婚的样子。盛司晨心里这么想着,跟着他下了马,“晏语柔现在是去英国打官司了?”
  “是啊,她哥从日本过去陪着。”
  “老晏呢,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儿?”
  怀郁摇摇头,“哪敢说啊,老爷子身体都那样了。都帮她瞒着呢。”
  话至此,怀郁忽然想到了儿童画室的那个女人。这么无所不用其极,无孔不入的,都追到医院去了,也不知道和怀礼怎么样了。
  怀礼这边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生活里压根儿没这个人似的。
  怀郁也不敢问盛司晨。
  怀郁订了个新开的泰国菜餐厅,盛司晨临时放了鸽子,施蓓蓓怀孕在家安胎,他这么个准爸爸准新郎,现在能和他们出来浪这么一下午就很难得了。
  怀郁啧啧感叹,果然还是不结婚的好。
  陈舒亦又同他们一道。
  人员杂沓,俱乐部外的停车坪挤得满满当当。
  怀郁趁怀礼去取车,拉开自己车门,故意拦住了要往过走的陈舒亦,笑嘻嘻问了句:“陈舒亦,我们吃饭你也要跟着去啊?泰国菜,吃的惯吗?从小就那么挑食。”
  “怀郁,几年没见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了,”陈舒亦白他一眼,说,“怎么了,怕我花你钱啊?”
  “那倒不是,我也没那么小气,”怀郁打量她的脸,好笑地说,“我就是有点奇怪,你说今天这天气也不热吧,是不是那马太颠儿了,刚跟我哥骑马给你脸颠那么红?”
  “神经病啊你,”陈舒亦不想跟他多说,正欲走,忽然又停住了,“哎怀郁,我问你。”
  “干嘛。”
  “怀礼和晏语柔——”
  “分了分了,早分了,他现在单身,随便泡,你能泡到算我输,”怀郁连声答,“上他车去吧你。”
  陈舒亦抱着手臂,笑了声,“你停这里我以为你还想让我坐你的车呢。”
  怀郁上自己的车,顺手拍了下她脑门儿,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想太多了吧你陈舒亦,给我加油的钱吗?”
  “怀郁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的手——”
  他们在这儿一句两句的闹腾,怀礼已开车过来了。
  陈舒亦收了态,回头瞥了眼怀郁,没好气似的,然后矜矜持持朝怀礼的车招了招手,拉开车门就上去了。
  怀礼降下了车窗,“我以为你们先走了,绕了一圈才过来。”
  “没有啊,”怀郁看着他副驾驶的陈舒亦,“她说你不来她就不走了,死活不上我的车。”
  “哎……怀郁。”陈舒亦人在车上百口莫辩。
  怀礼只是一笑,没说什么,发动了车子,“那走吧,再晚要堵车了。”
  怀郁得意地朝陈舒亦哼一声,跟上他们。
  饭后,怀郁几个好久没见的狐朋狗友找了个酒吧,喊他过去续摊。
  一家新开没多久的店,坐落在三环与四环之间,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算太远,开车过来就十几分钟。
  店从外侧看就装修挺别致,外墙铁黑色的涂漆,重金属风格十分浓郁,顶上四个歪歪曲曲,十分赛博朋克的字母。
  Quiz。
  已经开始营业了。
  门边儿一个挺漂亮的年轻女孩儿迎接他们,妆化得像《自杀小队》里的小丑女,粉蓝眼线别致又妖娆。
  引他们去了二层的雅座,怀郁的几个朋友已经到了。
  陈舒亦喝不了太多酒,怀礼开车来的,也不喝酒。她便挨着他坐了。
  他们开了摊儿,怀礼在二层四处逛了逛,趴在栏杆儿点了根烟,打量这里。
  一个折线形的玻璃金属楼梯处于最中央,将整个空间的结构分得明晰又精巧。
  黑色柚木地板,烟灰色的浮雕墙有一整面都是洋洋洒洒的彩绘,分布挂着各种风格适宜的装饰画儿。
  楼梯一侧一个弧形调酒台,琳琅满目,客人不少。
  一个小胡子的男人在那儿侍酒。
  有点眼熟。
  怀礼又瞥到墙上一副作装饰用的岩彩画。
  更觉得眼熟了。
  是之前他和晏语柔去那个画室买画儿时没敲定的一幅。
  他目光再微微一顿。
  那个酒红色卷发的女人,就从调酒台一侧款款出来了。
  空调十分充足,她穿一身黑色短皮裙,倒是清爽。掐出一线纤腰袅袅,裙摆才飘到臀,双腿笔直纤细,踩一双高跟短靴,看不到脚踝。
  身上套着那件宽松的红毛衣外套,肤白胜雪,没系纽扣,领口慵懒歪在一侧,锁骨漂亮。
  里面那条裙子领口很低。很低。
  怀礼知道有多低。
  她径直进了调酒台,同那个小胡子的男人说了几句,言笑晏晏的。
  来了客人,她帮他调着酒,一一推过去了,又时不时趴在吧台,和四周陌生的男人们聊一聊天。
  推酒过去时,顺势俯下身,红发虚拢在肩,前胸一湾盈盈的雪白,若隐若现。
  不若这欲说还休,她与谁都很聊得开。
  弧形吧台外,男人们如同簇拥着拢过来,围绕她身边,都愿意同她谈笑两句,呼唤她喝酒,她也十分豪爽,给自个儿倒一杯,闷着气儿就喝了。
  末了还展示自己杯子,眼睛都不红一下。是个酒场老手。
  怀礼吞吐着烟圈儿,正好奇她怎么会在这里,正巧,便见那个小辫子男人过来了。
  显然他才是这里的老板,小胡子男人听他吩咐两句,便去一侧忙了。
  调酒台就暂时交给了南烟接理。
  她八面玲珑的,显然很吃得开,还拿出画纸,随意地描摹一二,给客人画起了画像儿,迎来一片欢呼叫好。
  怀礼看到这里,一支烟也抽完了。
  收回目光,折身回到了座位。
  怀郁和一群人已经开始打牌玩骰子了,吵吵嚷嚷的,又叫了刚迎他们进门的小丑女上来点单。
  “怀郁,你少点几瓶,”陈舒亦嘱咐着他,“我和怀礼都喝不了的,怀阿姨刚还跟我打电话让我监督你少喝点呢。”
  怀郁哪管她,大刀阔斧地只顾着点自己的,懒洋洋地说:“陈舒亦,你再给我妈打小报告下次你就别跟着我来了。”说着啪的一声合上菜单,觑她身旁的怀礼一眼,补充道:“尤其我哥也在的场合。”
  陈舒亦杏眼瞠圆了,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说是吧,哥。”怀郁又笑嘻嘻地征询怀礼意见。
  怀礼轻笑了声,没说话。
  没片刻,楼梯上传来了动静。女人的高跟鞋声。
  怀礼循音望过去。
  南烟一手拎着两瓶酒,另一手拿着几个杯子,人就这么袅袅娜娜地晃上来了。
  幽昧的深蓝-灯-光下,那毛衣外套自她肩头滑出一片勾人的白,清纯的脸因了酒色浮现,飘上了两抹娇酣的酡红。
  五官秀气,只淡淡描了唇与眉眼,不加浓妆涂抹也十分动人,卷发垂于肩,一股子娇娆的慵懒气。
  南烟也看到了那边的男人。
  她微微挑了下眉毛。有点意外。
  这几天忙得天昏地暗,有几日没见他了。还怪想的。
  男人褪去了身白色医袍,衬衫领口松散开,锁骨下方一颗暗红色的小痣如一豆跳跃的暗火,在灯光下随他眼底的神色忽明忽灭。
  他一副懒散自如的模样坐那儿,手臂搭在椅子一侧,隔了层烟气,用一种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过来。
  身旁坐了个披肩发的女人,双膝矜持地并拢,朝向他的这边,偶尔与他交耳谈笑两句,他便微微颔首。
  哦,又有新女人了。
  “嗒”的几声细微轻响,酒瓶与酒杯在桌面放下。
  怀郁正玩着牌,一抬头看到是她送酒上来,倏然就是一愣。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