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少女为何如此——许姑娘
时间:2021-07-29 09:14:59

  她问晏鹭词:“你有什么能用的术法吗?”
  晏鹭词的疑惑都浮现得慢吞吞。
  他迟钝地反映了一会儿,头歪了歪:“为什么要用术法?你给我缝过袖子,缝得很好。”
  望峰门的时候,陆秧秧的确帮晏鹭词缝一件破了袖子的袍子。
  当时她为了以后不再被他找,故意缝得很差,歪歪扭扭跟条蜈蚣似的,亏他还能说出“好”来。
  但陆秧秧扪心自问,她用心去做的针线水准也好不到哪去。
  就这么说吧,她曾经绣过一匹奔驰远去的骏马。她自认为她绣的形神俱在,于是拿去给靖娘子品鉴,靖娘子却在端详片刻后夸她:“这蚂蚱绣的倒是很有生趣。”
  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她不绣,难道让晏鹭词绣吗?
  陆秧秧在问过晏鹭词、确实没有术法能帮忙以后,她决定要扛起这个重任!
  但在此之前……
  陆秧秧看向晏鹭词:“你先画个绣样。”
  比起画画,陆秧秧宁愿刺绣。
  她可能是完全没有继承她阿爹的文雅才华,字写得不好看,画更是画得惨不忍睹。
  但晏鹭词既然会画咒画,那想必画技还是可圈可点,等他画完,她再照着绣,说不定出来的成品还能看。
  看晏鹭词困得提不起精神,陆秧秧拿出一袋乾果,拆开了纸包捧给他:“很甜的。”
  晏鹭词拿了一颗最小的,嚼了嚼,咽下去。
  陆秧秧:“很甜吧?”
  晏鹭词又从她手里拿了一颗最大的。
  一放进嘴里,他的腮帮就鼓了起来。
  就这样吃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小小的:“你的那滴血肯定更甜。”
  陆秧秧一下就反应出他说的是她嘴唇上那滴渗出来的血,接着便联翩地想起了当时艳粉烟气弥漫缭绕、他们两个人挤挤躲在小屏风后面的场景。
  “那个甜不甜跟你没关系!”
  陆秧秧硬气起来。
  “吃完赶紧帮我画一幅绣样,画你喜欢的就好,快一点,我还要点灯熬油地绣呢。”
  说完她就跑去了方为止那边,把今天在外面遇到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说,然后就马上又赶回来了。
  其实方为止也擅画,但他对自己的要求极高,一幅画精雕细琢怕是要画上几个月,陆秧秧要是等他画完,黄花菜都凉透了。
  但陆秧秧回来一看到晏鹭词的画,忽然就后悔没让方为止画了。
  “这是什么?”
  他竟然直接将他们两个人躲在屏风后面的场景画了出来,工笔精细到不能再精细,就连屏风上绣着的一只极小的蝴蝶都做了还原,但怎么看都很奇怪。要不是陆秧秧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肯定会以为这是哪本房中秘笈里的图。
  先不说这种东西可不可以作为给程娇娘的礼物呈上去,“你觉得我能把这幅画绣出来吗?!”
  晏鹭词居然认真地点头。
  “你给我缝的袖子很好看。”
  “……”
  陆秧秧居然没办法骂他了。
  她把那块布扯走,又给了他一块新的。
  “不准画奇怪的东西。你就画花画鸟……鸟也别画,鸟的眼睛太难绣了,你就画几朵花上去就行。”
  怕他出问题,这次,陆秧秧就坐在了他的旁边,盯着他画画。
  可出乎她意料的,他这次却画得很正经。
  一支遒劲的长枝伸展,其上缀满了盛放的桃花,笔锋清晰有力,很有大匠的风采。
  在他画完后,陆秧秧对着这幅画看了好久都没看够。
  她忽然想到,要是她把晏鹭词捆回山谷后真用钉子穿透了他的手,那他可就画不出这样好看的画了……
  就这样,陆秧秧心里千思百转,拿着针的手怎么都动不了,总觉得一旦这根针扎进去,这幅画就全毁了。
  晏鹭词看出她的心思。
  他迷迷糊糊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每天给你画,只要你今天不要再生我的气……”
  陆秧秧:“我没生气啊……”
  “我不知道……”
  晏鹭词垂下眼睛。
  “你回来以后都没对我笑过,我以为你又在生我的气了。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要是我做错了事情,你不要生气,跟我说,我会改的。”
  看着男孩子垂垂低着的头和晕红的漂亮眼角,陆秧秧的心又开始变成了湿透的花泥,一点一点被他按软下去。
  “我真的没生你的气。”
  她的声音不自觉就放轻了。
  “真的吗?”
  晏鹭词抬起眼睛,眼睛里的光如一道星河撒在了陆秧秧的眼前。
  陆秧秧的手指动了动,呼吸忽然又不对劲了。
  从她因为晏鹭词的话想起艳粉色弥漫的烟气,到她看到晏鹭词画出的那张描绘屏风后两人的工笔画,再到现在,陆秧秧终于再一次被拖进了早上那种如鱼干涸的境地。
  她又开始渴望碰他了。
  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我有点困了。”
  陆秧秧忽然开口。
  她盯着晏鹭词,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我要去睡觉了。”
  她的指尖掐着手心:“我会去我答应你的、里面的那张大床上睡,至于你想睡在哪,我不管。”
  她不会再用迷香做什么坏事了。
  但如果、如果他自己碰上来,那就不是她的错,她就不甩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有鱼吗!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乐乐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鱼吗20瓶;7ian 10瓶;Gloria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64
  不久后,陆秧秧躺到了晏鹭词屋子里的床上。
  比起她睡的窄小的软榻,这张床的确软多了,要是放在平时,她上床以后或许会先站在上面抱着枕头跳一跳,但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这些心思,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晏鹭词身上。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晏鹭词果然跟了过来。
  陆秧秧赶紧把被子拉好盖到鼻子,闭着眼睛装成睡着,然后将两只手都放到了被子外面。
  平时晏鹭词赖在她软榻上,她可都是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根头发都不露,这次她不仅把手伸了出去,甚至还把袖子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一大截的手腕,晏鹭词应该会上钩来碰一碰她吧?
  这样想着,陆秧秧闭眼又等了好久。
  可她内心焦躁地都快要稳不住呼吸了,晏鹭词却一点贴近她的举动都没有。
  她实在忍不住了,睁开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双眼睛偷偷地去看他。
  睡在床上的晏鹭词还是跟这几天一样,小狗一样地蜷起来压在她的被角上,一点多余的越界都没有。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全身都能睡在床上,而不是睡软榻时大半边身体都悬在半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躺着太舒服,晏鹭词竟然已经睡着了。
  陆秧秧这就没主意了。
  他不过来碰我,那我怎么办?
  难道,又要我主动去碰他?
  不行。
  不可以。
  陆秧秧跟自己说。
  你已经因为惑心术不得不跟晏鹭词绑在一起、每天见他了,今天要是再屈服于欲望去碰他,岂不是真的在这样一步步把底线向后推,彻底输给惑心术了!
  过了一小会儿,陆秧秧感觉自己燥热得像一只被蒸在锅里的虾,浑身的水分都快要蒸干了,她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抱着膝盖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开始哼哼唧唧地念叨着“不行不行”滚来滚去,把被子都拱起了一个大包。
  可这根本就不是办法。
  没多久,晏鹭词连气息都变得香香甜甜的,就算隔着被子,她都能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滚不动了,开始趴在被子中一点一点向着晏鹭词爬去。
  等爬到晏鹭词压着的被角旁,陆秧秧小心地钻出脑袋,屁股在被子撅着,跟只背着壳的小乌龟一样,方便随时都能钻回去。
  见晏鹭词睡得很熟。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陆秧秧就更忍不住了,把她已经使劲抗争到快要变成鸡爪的手伸了出来,边靠近晏鹭词,边在心中大喊着“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然后勾住了晏鹭词的手指。
  呼。
  一碰到他的手指,她顿时就轻松了下来。
  她整个人泄劲儿地趴了下去,看着和晏鹭词勾在一起的手指,慢慢地又开始后悔了。
  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难道把晏鹭词关进山谷的牢笼后,每天隔着笼子看看他还不行,还要把手伸进去摸一摸他?
  这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如果把他的手指砍下来随身带着,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可是……
  陆秧秧看着晏鹭词的手。
  这可是又会弹琴又会画画的手,要是真的砍掉一根手指,好像又很不好。
  ……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陆秧秧觉得光是勾着手指还是不够,心里的躁动虽然好转了很多,但是还差那么一点点没有平复。
  她将目光转向了晏鹭词睡着的脸。
  男孩子安静睡觉的样子真的很乖,睫毛轻轻地搭在下眼睑上,连呼吸都是柔软的。
  陆秧秧心一横。反正都已经碰了,碰到一半吊着胃口只会更难受。于是她右手继续勾着晏鹭词手指,伸出左手在男孩子脸颊上碰了碰。
  碰起来真的好嫩。
  陆秧秧专注地又用指肚蹭了蹭。
  居然真的有人能长出这种像剥了壳鸡蛋一样的脸。
  这种手感又新奇又舒服,陆秧秧有些上了瘾。
  虽然碰他的脸时还是小心翼翼轻轻的,可勾着他手指的那只手却忘了留意,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他们的手已经完全交缠在了一起,亲昵得不像话。
  陆秧秧急忙把手抽了出来。
  这次已经满足了,没必要再多碰!
  她低下头,打算钻回被子、拱回枕头上睡觉。
  可就在即将缩回“龟壳”的那一刻,她的手指被人捏住了。
  “小师姐,怎么能碰完了我就走?”
  晏鹭词还是方才侧躺的样子,忽闪着睫毛,可眼睛里却没有一点困意。
  他盯着她,眼神纯真无辜却又充满诱意。
  “这可不公平。”
  最放松的时候被他抓了个正着,陆秧秧整个人都慌了一下。
  “这本来就不公平。又不是我想要碰你,是惑心术……”
  话一说出口,陆秧秧心道不好,马上收住声音。
  但晏鹭词已经她听懂了整句话的意思。
  “哦……”
  他慢慢笑起来,小尖牙嚣张地露了出来。
  “说不喜欢我碰,果然又是在撒谎。小师姐,你真的总是撒谎。”
  “不。我就是不喜欢。”
  在这一点上,陆秧秧绝不退让!
  她抽出她的手指,正经地从被子里坐起来:“我不喜欢,但我现在确实不得不碰你。你要公平,当然公平。”
  她主动伸出手,飞快地握了一下晏鹭词的手后松开。
  “你看,我碰了你的手,你也碰了我的手,这不就是非常公平吗?”
  “小师姐,你又在说傻话了。”
  晏鹭词心情很好。
  他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地匍匐着靠近陆秧秧。
  “既然你喜欢我碰你,那我们做吧。做殷缇对你做过的事。”
  被他这样极具力量和侵略感地逼近,陆秧秧下意识蹬着床面往后躲,几下就靠到了床头板。
  “我刚才已经碰过你了,现在不想再碰你……”
  “不。你想碰我。”
  少年爬向她的动作不急也不躁。
  他仰着头颅,眼神中带着傲慢和引诱,两种完全不同的意味奇迹般地杂糅在一起,如同那朵他画在额前的那大朵艳红奇花,伸展着蜷曲妖冶的花丝将陆秧秧的心脏紧紧缠住,让她没有逃开的办法。
  终于,晏鹭词的指尖和陆秧秧的交叠在了一起。
  见她紧咬着嘴唇没有躲开,他愉悦地露出他的小尖牙,顺着她的手指一点点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师姐,只是勾勾手指碰碰脸怎么可能足够?没多久你就又会想要碰我了。”
  他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腕的内侧,昂着头向她靠得越来越近,呼吸几乎都要擦到她的颈侧。
  “我愿意让你碰我……”
  他又向上了,贴近了她的耳边,得逞的小尖牙在烛光下一晃一晃,摩挲她手腕的力道也变重了一些。
  “我们把烛火熄了,你想碰我哪里都可以……”
  陆秧秧:“我才不是那种毫无底线的人……”
  “你当然不是。”
  晏鹭词诱惑她。
  “是惑心术的错。是惑心术逼你的。你没办法,不是你的错……”
  陆秧秧感觉她全身都在抖。
  只要一个放弃的念头,她就会顺着晏鹭词的力道倒下去。
  “那也不行,宋谶……”
  “宋、谶。”
  晏鹭词在嘴里念出来这个名字。
  “你知道他是他啊。”
  他无所谓地垂了垂眼睛。他已经决定不要在意那个人了,下次悄悄的把他杀掉就好。
  “也对,你们在望峰门相遇前就应当已经认识。你又在骗我……”
  “那你就无所谓吗?”
  陆秧秧真的坚持不住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