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的面前,跪着的陆秧秧小得只有一团,他托着她的屁股,轻而易举就把她放到了自己腿上。
陆秧秧在被整个抬起来的瞬间直接惊呆了!
她感觉自己在晏鹭词的手里,就像是她在玩小时候用棉花和布做成的布娃娃,随随便便就能举起来抱进怀里面!
在她惊呆的这点时间里,晏鹭词又把她摆在腿上转了个圈,舒服地贴上了她的后背,然后从后面抱住她,轻轻地开始亲她没戴白骨的那只耳朵。
陆秧秧被他亲的有点痒,下意识晃了晃头。
随着她的动作,晏鹭词又把目光放到了她的后颈上。
白天时,陆秧秧怕热,把头发全都梳到头顶,扎了个小道士头,如今整个后颈白白嫩嫩地全露在外面,惹眼得让他的牙尖发痒。
晏鹭词低头亲了下去。
被他亲到的瞬间,陆秧秧整个人都被刺激得往上弹了一下:“不能亲后颈!”
她的后颈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敏感,之前被他的手指碰一下都受不了,现在却直接被他亲到!
陆秧秧直接就不行了,浑身的血全冲到了大脑,全身都在抖。
她毫无力气地扭身去拍晏鹭词:“你松开……”
看着她瘫软的样子,晏鹭词的兴奋劲儿又上来了。
他咬着开始变尖的牙,盯着她的后颈,好容易才压下了在上面留下深重痕迹的念头。
“对不起……”
晏鹭词乖乖地认错。
“我今天不碰你的后颈了,我只亲你的耳朵好不好?”
他的声音落在陆秧秧耳朵里,就像是一只犯错后被主人拍了头的难过小狗,呜呜叫着小心翼翼凑上来想要重新被摸一摸。
但在陆秧秧不看到的背后,少年的眼神里充满了难驯野兽般的侵略。
他看着怀里的陆秧秧,就像在看着一只浑身长满利刺的小猎物。
他对它伸出利爪,它只会竖起全身的刺用以防御,但如果他收起爪尖,用手掌的肉垫轻轻地碰它,它身上的刺就会慢慢地缩回去。
总有一天,某个瞬间,她会忘记自己面前的人还有利爪,舒服地在他面前打滚,把柔软的、没有丝毫防御的肚皮露出来。
到那个时候,他就能把她完整地吞吃下去,连血带肉,一丝不剩。
因为受到惑心术的影响,被男孩轻轻地蹭着耳朵让陆秧秧舒服得脊骨发麻,她挣扎了几秒钟,最后还是丢盔弃甲,决定再沉溺一会儿。
但她在嘴上还是再次强调:“我们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晏鹭词没有回答。
他又亲了她一会儿:“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出身西南山谷,我以为你是藏药岛的人。”
陆秧秧:“我又没说过,都是你自己想的。”
只是这样亲着她,晏鹭词觉得还不满足。在她说话时,他低下头,轻轻地用牙齿咬住陆秧秧肩头的衣襟,把它扯开了,露了陆秧秧还有点肉乎乎的半个肩头。
那里平日也晒不到太阳,白腻得像羊脂一样,晏鹭词盯着,发痒的牙尖又开始蠢蠢欲动。
陆秧秧感觉到不对,以为是衣襟自己滑开了,想要抬手去提,晏鹭词却先把下巴压了上去。
他弯下腰,抱紧她,脸颊亲密地贴着陆秧秧的侧脸。
“你明明就故意误导我了。我问你的时候,你一次都没否认过。”
晏鹭词声音低低的,无辜又委屈。
“我总是容易被你骗。”
他密长的睫毛就垂在陆秧秧的脸侧,转头亲过来时,睫毛也会扫到她的脸,有点扎,也有点痒。
“所以你不要再骗我了。”
你才不容易被骗呢。
被他亲着脸,陆秧秧边咬着下唇边想。
在望峰门,第一次见面对她心生怀疑后,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她用了真言香。后来之所以会相信她,完全是因为他没料到她吃了薛盈做的百毒不侵丸。
而认定她是藏药岛人,也完全是因为他看到了她肚脐上方的那朵兰花。
那兰花只有出身藏药岛的女婴才会有,迄今为止毫无例外,所以他才把她当成了藏药岛的人。不然就算她举着两根手指发誓说她来自藏药岛,他也绝对不会轻易相信。
但此时,陆秧秧也不想反驳他的话。反正他说过的话她也不怎么信,两个人只能说是半斤八两。
明明是这么恶劣的关系,怎么稀里糊涂就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陆秧秧觉得头疼。
“都说了不准亲我的嘴。”
她把又想要来亲她嘴唇的晏鹭词推开,然后碰了碰晏鹭词环在她腰上的手:“天快亮了,我要出去了。”
晏鹭词有点不情愿地放开她:“我想洗澡。”
陆秧秧看向他。
他今晚确实出了好多汗,虽然从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但衣服还是有点潮。
“你洗了澡,穿什么?”
晏鹭词:“我有一个袋子。我回去拿兔子的时候就带回来了,被我放到了那个红头发傻子的行李里,他好像还没发现。”
陆秧秧被他这段话里的信息震惊到了!
她半天没动,最后只憋出一句话:“不准叫他傻子!”
虽然她也开始觉得张百里是个傻子了……
不久后,陆秧秧回了屋。
屋子里的三个人还在睡,薛盈还没回来,陆秧秧蹑手蹑脚地到了放行李的地方,照着晏鹭词的话,很快找到了张百里行李里的那个袋子。
这袋子跟她的包袱一样,都是附了秘术的宝器,看着大小寻常,但里面却极为能装。
陆秧秧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把袋子拿给晏鹭词,她直接把袋子口解开,开始向外倒。
没多久,陆秧秧看着铺了一地的东西,又震惊了。
晏鹭词不知道从长乐宫搜刮了多少,不止是那些华丽的锦袍披风,所有她在屋子里见过的值钱的物件,现在都在他的袋子里了!
见到值钱的就拿,这不还是地痞混混吗!
果然这个人的本性烂透了。
本来吃睡坐站毫无规矩、漠视人命随便杀人就已经很差劲了,现在竟然还随手偷东西!
陆秧秧瞬间就不想管他要不要洗澡了!
就在这时,袋子里掉出了一只磨损到发旧纸叠的小青蛙。
接着,又有一盏沾过水、有点皱的莲花灯掉了出来。
陆秧秧对着它们看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默默把东西都装了回去,只留下了一套跟晏鹭词身上差不多的衣裳,然后扛着一个装了大半的浴桶进了马车,把它们推进笼子。
接着,她就用黑布把晏鹭词盖住,随后自己下了马车、也回屋泡进浴桶里吐了会儿泡泡。
换好衣裳出来,陆秧秧坐到了镜子前,偷偷地往脸上拍了点薛盈调出来的新鲜花露。
拍着拍着,她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皮肤白,脖子上微微发红的划痕非常显眼。
薛盈不在,她没有能把它们遮住的东西,最后只能去换了一条高领交叠的裙子,然后才起身去马车看晏鹭词。
但她完全没想到,晏鹭词把水桶里的水弄得到处都是,车厢笼子里的那一片就像是被大水淹过一样。
陆秧秧:“你在里面玩水吗!”
被困在困囚笼里,果然连水都流不出去。
已经换洗好的晏鹭词扫了一眼那只被陆秧秧落在笼子外的小木鸽。
本来想趁机把它淹掉的。
等下次好了。
他忍着委屈向她认错:“我身上拴着铁链,行动不方便……”
看着他手脚上沉重的镣铐,陆秧秧张了张嘴,居然说不出训他的话。
“哦。”
她不说话了,抱住浴桶往外拖。
可她忘了,她搬来的这个浴桶上有一块用铁片打的补丁。
她的手正好抱到了这片沾了水的铁片,当即打滑脱手。
陆秧秧急忙去抓,却再次失手,眼睁睁看着浴桶倒地,桶里的水全倾到了车厢里。
“……”
水淹车厢。
救不回来了。
……
远处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了。
太阳一出来,镇子里的空气顿时焦热了起来,地面的水渍迅速被烤干,不留一丝痕迹。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人陆续醒了过来,张百里精神抖擞地出来喊饿,段峥明抡着大锤开始练身,院子里终于有了人声。
只有从未起晚过的方为止没有出屋。
他沉静地在屋子里四处看着,最后在屋门附近的地面上看到了一丁点残留的香灰。
他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隐约地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情,弯下腰把残灰擦掉了。
而这个时候,陆秧秧已经推着一辆新买的马车回来了。
新马车虽然没有原来的那辆豪华,但却宽敞又亮堂。
毕竟是这座以木工闻名的小镇做出来的,马车从里到外的制作手艺都极为精湛,以至于在看到这辆马车后,段峥明几人都没有对陆秧秧为什么要换马车而感到奇怪。
看他们没有深究,陆秧秧松了一口气,拿着扫帚装作清理院子,把最后一点被她用火烧光了的马车灰扫了出去。仿佛这样做了,昨天晚上发生事情也就不复存在。
虽然是自欺欺人,但她除了自欺欺人,也没别的办法了。
一切都处理妥当,陆秧秧背着她的小包袱回到屋檐下的回廊,抱着快要晒干的小木鸽看天发呆。
昨晚是过去了,可今晚要是惑心术再发作,她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我的天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意禾25瓶;阿南喃喃6瓶;我真的喜欢帅哥、顾宁生是不是老顾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96
廊下的陆秧秧等呀等,终于等到了薛盈回来。
一听到外面薛盈的脚步,她就站了起来,跑到小院门口推门去看。
薛盈正好也走到了门前。
她一只手抬起挡着阳光,灼目的烈阳从她的指尖漏下,落到她白皙的侧脸上,将她的肌肤照得闪着光,比她身上流光的白裙还要美。
雪白的小兔子窝在她的怀里,不吵也不闹,睡得极为安心。
这一幕落在陆秧秧的眼中,抱着小兔子的薛盈简直像是沐浴光中的仙子临尘,美好得仿佛一幅画。
她呆呆地张开嘴,觉得这一刻的阿盈温柔极了,跟她以往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小声地指指小兔子:“它睡着了吗?”
薛盈步履不停,边推开挡在门口的陆秧秧,边不耐烦地把小兔子放到她手上。
“它老是在我怀里蹬腿,我嫌烦,把它药晕了。”
陆秧秧:“……”
阿盈果然还是阿盈。
陆秧秧听段峥明说过,因为她婴孩时期总是哭、吵得阿盈不能安心看药书,阿盈就一直想用药把她弄昏。
要不是阿盈当时的调药水平还没达到登峰造极、怕药量大了直接把她毒死,陆秧秧肯定难逃一劫。
仔细想想,她能跌跌撞撞地平安长大,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但如今的小兔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陆秧秧抱住被药倒的小兔子,伸手拨了拨它的耳朵,把手指放到了它的耳根上。
一道很细微的金色光点闪过,小兔子耳朵根的那朵昙花消失不见。
“别把它放进困囚笼里了,单独给它做个笼子吧。”
自言自语完,陆秧秧把这活儿交给了段峥明和张百里。
然而,直到他们吵吵闹闹地把笼子弄来,小兔子也没从药物导致的昏睡中醒过来。
它就这样毫无知觉地被送进了新笼子,随后被张百里放到了装晏鹭词的困囚笼旁边。
张百里放下笼子松开手,看了看完全被黑布盖住的困囚笼,出手在上面敲了敲。
“哎,你的兔子已经没事了。”
张百里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至今还把小兔子差点死了的这件事信以为真。怕晏鹭词担心,他还不忘专门跟他说一声。
张百里:“我昨晚把它弄出去以后就抱着它去找了阿盈姐。阿盈姐说让我别管了,我就把它放到了她那里,虽然没多久我就一不小心睡着了、没有再去看它,不过我今天一早起来,它就已经没事了,睡得好好的!”
灰暗的笼子里,晏鹭词低垂着眼睛,眼底全是对傻子的嘲弄。
但是很快地,他的睫毛颤了颤,压住了原本的神情。
他问:“你跟陆秧秧关系好吗?“
张百里正要骄傲地回答“当然了”,突然记起昨天薛盈对他警告的“不要再跟笼子里的人搭话”,当即便瘪住了嘴巴。
但黑布后面晏鹭词的声音还在继续传出来:“我看那个大胡子跟陆秧秧的关系就很好,比你跟陆秧秧的关系更好。”
张百里顿时就把薛盈的话忘到了脑后!
“我跟谷主的关系比他好多了!谷主每次需要点火都会叫我!”
晏鹭词的声音不紧不慢:“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肯定知道,她随身带着的那只木头鸽子,是谁送给她的?”
……
另一边,就在把小兔子交给张百里和段峥明以后,陆秧秧便抱着那只只有翅膀底还没干透的小木鸽、啪嗒啪嗒地跟到了薛盈的屁股后面。
薛盈被外面的日光晒了脸,回了她的屋子就坐到了铜镜前,开始忙着往脸上拍镇静皮肤的花露。
陆秧秧很快也跟进了屋子,一进去就反身把房门关上,接着做贼心虚地仔细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确定大家都离得很远,才一把扯开了她扣得严严实实的对襟高领。
“快给我药!”
这种天气,穿成这样,实在太受罪了,她都觉得自己快被勒到窒息了。
必须赶紧把脖子上的划伤处理好!
薛盈正抬着手在重新描眉,听了背后陆秧秧的话,连看都没看她:“避子汤要现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