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法采
时间:2021-08-02 10:06:56

  小棉子看了她一眼,有些明白,又不敢确定,还是摇了头,溜走了。
  程玉酌觉得自己也应该溜走,可是赵凛却突然向她问了过来。
  “你不喜欢韩平宇,真是因为与他天壤之别吗?”
  他突然问了这个问题,让众人着实都愣了一下。
  冯效和成彭都面露尴尬:太子爷偷听人家讲话,都听得这么正大光明…
  程玉酌倒是没有追究听壁之事。
  反过来问赵凛,“你不是不喜他么?我自然要说些厉害的话,不是么?”
  赵凛竟然被她问住,一时无言以对。
  程玉酌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笑了笑,跟他说,“以后韩侯爷约莫不会来了。”
  她走了,自去后罩房里做事,赵凛脸色也没有和缓一分,回了东厢房。
  冯效、成彭和小棉子三个人相互对着眼神,眼风一阵飘过,最后又落到了后罩房的方向。
  三人不约而同的猜测,难道太子爷看上程姑姑了?!
  三个人同时想到了此处,再回来对眼神的时候,相互确认了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东厢房里传出了赵凛的声音。
  “小棉子过来。”
  小棉子连忙抬腿跑了过去,这次不用赵凛开口,他瞧了一眼赵凛的神色,立刻把紫檀匣子拿了出来。
  小棉子将紫檀匣子放到了赵凛手上,静默无声的退了下去。
  房外冯效和成彭,竟然同时松了口气。
  比紫檀匣子那位主子失踪更不可捉摸的事情,是太子爷会看上程玉酌!
  但现在太子爷仍旧记挂着那位主子,看来并没有将程玉酌放在心上吧?
  而东厢房里,赵凛拿着紫檀匣子迟迟没有打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韩平宇的到来烦躁,又因为程玉酌的话郁闷。
  他有必要在意这些么?
  太子是这江山日后的君,何须将这些放到眼中?
  只是他这样开解自己,心情却没有得到任何舒缓。
  程玉酌同韩平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耳畔反覆响起,更突兀的,是程玉酌关于太子的那句话。
  “太子是储君,心中如何想,怎么是我等能揣测的?”
  赵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叫了小棉子,“将紫檀匣子收起来。”
  又立刻叫了成彭,“去问任太医,孤的伤势还有多久能好?何时才能离开此地?!”
  小棉子和成彭都应声去了,赵凛又将冯效叫了进来。
  “将这些天所查之事,一桩一桩说于孤。”
  冯效摸汗,“是。”
  东厢房里立刻忙碌了起来,赵凛在这些忙碌当中,才稍稍稳了稳心神。
  *
  韩平宇来程家的事情,立刻就从隔壁黄家传到了秦玉紫耳朵当中。
  她打赏了黄家的人,又让黄家人传话说谢过黄太太,然后叫了自己的人手,去查探韩平宇离开了程家,现在何处?
  她特意点了几个地方,如果韩平宇没有回归宁侯府,也没有去找王千户和袁白彦,那么就有可能在马场或者酒楼。
  秦玉紫走到了内室,站到了衣架旁。
  衣架上挂着她一针一线绣好的嫁衣,大红的嫁衣经过这些年月仍旧红艳耀眼。
  秦玉紫伸手轻摸着那嫁衣上的并蒂莲花,深吸了口气。
  在来济南府之前,她已经做了很多关于韩平宇的功课。
  这位归宁侯爷是最适合她的人,也是能和她最早成亲的人。
  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人,不愿意再继续等下去了,她不许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出了差错,导致她生生又被拖延到二十七岁。
  那简直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年纪!
  她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说笑!
  她要成为归宁侯夫人,就在今年!
  … …
  很快,秦玉紫得到了消息,韩平宇从程家离开之后,就在街市上的酒楼中独自饮酒。
  她立刻换了一身衣裳,直奔那酒楼而去。
  韩平宇的雅间就在酒楼二楼,他的近身侍卫在门前站着。
  秦玉紫另外开了一间雅间,静坐着等了一会儿,直到天都快黑了,韩平宇摇摇晃晃地从雅间里面走了出来。
  秦玉紫立刻起身,装作不经意,险些与韩平宇碰了个正着。
  只是韩平宇到底是习武之人,哪怕是喝醉了酒,也一下就闪了过去。
  秦玉紫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了地上。
  幸而她转的快,一把扶住了楼梯,这才从韩平宇对上了面。
  “侯爷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喝酒?”
  她问了话,韩平宇却没将她认出来,侍卫在旁小声提醒,他才想了起来。
  “哦,秦司衣,失礼了。”
  他竟不记得自己?
  秦玉紫心下微沉,又想着韩平宇从程家出来之后,就来酒楼喝酒,可见在程家碰了壁。
  她对这男人万分珍重,程玉酌却瞧不上吗?
  不对,是不是欲拒还迎的戏码?
  秦玉紫一时怒起,又被她迅速压了下去。
  宫里是个磨人的地方,要想活下来,十分的性情,需要隐藏的半分不剩。
  秦玉紫细细去看韩平宇的神色,醉熏熏的韩平宇仿佛已经喝没了魂,脸色垮着,错开她继续向下走。
  秦玉紫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这般回去一定要让老夫人担心了,我记得附近有个茶馆,好像卖解酒汤,不若我请侯爷去喝一碗。”
  她将韩平宇的母亲老夏氏搬了出来。
  韩平宇自幼丧父,是他母亲老夏氏一手抚养他长大,韩平宇待老夏氏孝顺,是济南府都知道的事情,也正是因此,韩平宇同元配大夏氏不睦,也大多不愿当面争吵,怕伤了老夏氏的脸面。
  同样,老夏氏因为侄女与儿子夫妻做的不好,便也不肯为儿子续弦娘家人,这才有了秦玉紫的机会。
  她搬出老夏氏来,韩平宇确实愣了一下,只是立刻又摇了头,说不必,“秦司衣的好意心领了,韩某自去旁处歇一宿,不回家让家母担忧。”
  他说完又要走,秦玉紫好不容易等到他,挡着他的去路不退开。
  “侯爷这又是何苦?遇到了什么事,这般有家不能回?”
  她说着,目光温柔地看着韩平宇,“侯爷有什么心事,若蒙不弃,可与我诉说。”
  话音一落,韩平宇看住了她。
  秦玉紫立刻面露娇羞,半垂了头。
  只是在她垂下头的时候,韩平宇一步从她一侧跃了过去。
  秦玉紫愕然,“侯爷… …”
  韩平宇脚下微顿,想到了程玉酌拒绝他那时的干脆。
  他酒醒了大半,回头干脆利索地说了一句。
  “韩某私事,不劳费心了!”
  言罢,迳直离开了酒楼。
  秦玉紫愣在当场,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能再厚着脸皮追过去。
  手握在楼梯扶手上面,红艳艳的指甲扣住了扶梯。
  弄成这般局面,是不是拜程玉酌所赐?
  可笑她第一次在济南遇到程玉酌,还信了程玉酌的鬼话!
  秦玉紫返回来自己的雅间,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也叫酒楼的伙计上了酒。
  一杯酒水下肚,思绪跃动了起来。
  看眼下情形,韩平宇定时对程玉酌上心了。
  只是老夏氏必然不会让韩平宇娶永兴伯府姨娘的姐姐,可万一他突然犯轴,非要娶程玉酌怎么办?
  秦玉紫并不想同程玉酌正面过招,同为宫里人,她晓得程玉酌必然也不是吃素的。
  若能逼迫程玉酌离开济南就好了!
  怎么才能让程玉酌离开呢?
  如果程玉酌在济南府没有了盼头,混不下去,自然也就离开了。
  可又怎么才能让她混不下去呢?
  秦玉紫捏着酒杯思索,一低头,看到了窗外街上的一群流氓闲汉。
  她忽然计上心头。,,
 
 
第27章 
  秦玉紫再见到那些流氓闲汉的时候,人已经躲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小房子里面, 听着外面自己的仆从, 按照自己的安排,跟那几个闲汉吩咐。
  “… …我们主子有的是钱,就是想买个高兴, 务必要让流言四起, 最好逼得那人离开济南府, 我们主子自然重重有赏。”
  那几个闲汉一听有钱, 很是高兴,不过当头的那个闲汉似是有些见识,问起来。
  “听说那是宫中的姑姑,万一背后有人, 还是那等厉害的, 我们哥几个可就要遭殃了!”
  秦玉紫的人告诉他们, “前两日那女官被绑架了一次, 如今也没听到什么捉拿的风声, 只让你们近她的身,弄些流言蜚语出来, 怕什么?”
  那当头的闲汉却问,“那绑架的事我们有所耳闻,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们是什么人?和那事儿有什么关系么?”
  秦玉紫的人哼了一声, “有什么关系你们也不用问, 拿钱办事的规矩还不懂吗?你们若是不成, 也不用在此废话!”
  那些闲汉都想要钱,自也不再多说,当头那个闲汉笑说随便问问而已,“就算您家是永兴伯府的人,咱们也管不着,请您家主子放心,咱们只管拿钱办事儿!”
  秦玉紫的人又跟他们吩咐了一遍具体如何办,那些人便拿了定金走了。
  他们一走,秦玉紫便从后面的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姑姑放心,我听这几个人,已经将咱们同永兴伯府的人,暗暗混为一谈了!”
  秦玉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算万一事发,矛头也对不到她头上来,还是让小夏氏背锅比较好。
  若是没有事发,程玉酌被这几个闲汉骚扰一番,那些浑呀黄呀的话一传,她在济南府的名声就不要想要了。
  不论什么样的人家都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她也只有离开济南这一条路了。
  秦玉紫想到这里,心情舒畅,回家路上又去绣坊里买了些真丝彩线。
  昨日细看嫁衣,发现还有几处不妥的地方,必得细细修补起来。
  她的大婚,一分一毫都不能差错。
  *
  程家。
  程玉酌总觉得从万寿平安宫回来之后,赵凛的心情糟糕了不少。
  他不在闲暇时间坐在竹林下面看书,或者偶尔逗逗静静,又或者同自己闲聊两句,只是大多留在房里。成彭冯效他们进出传话,甚是忙碌。
  小院莫名笼上一层低压,程玉酌教刑春和桐桐母女两人认字,也顺势挪到了后罩房。
  没有了平日里的祥和悠然气氛,赵凛更觉烦躁不已。
  他到底在烦躁什么?
  就好像五年前,他从皇后娘娘宫里回去,将宫里所有可能侍寝的宫女查了一遍,却一无所获时的感觉。
  赵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甚至怀疑任太医的药有副作用,让成彭去把任太医找来问个清楚。
  程玉酌这边,却得了程姝的消息,正巧和成彭一同出了门去。
  成彭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跟踪一般,他回头看了几眼,只见路上有几个闲汉。
  路上有闲汉也是常事,不过成彭怕程玉酌再出了差错,便亲自送她去了程姝的小脂粉铺子,又提醒程玉酌回去路上找人陪同,一定要小心。
  他向来有很多很多疑惑,是个疑心重的人,不过程玉酌还是听了他的话,同他道谢。
  “成侍卫放心吧,我定然小心。”
  成彭一走,程玉酌便见到了程姝手下的人。
  是个黑瘦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脂粉铺子的掌柜告诉她,这是一直替程姝寻弟弟程获的南北货郎。
  程玉酌却看住了此人,“薛远?”
  那薛远一怔,再看程玉酌,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大小姐?!”
  程玉酌多少年都没有再听人叫过她大小姐。
  听到这个声音,再一次看到从前父亲的随从薛远,程玉酌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薛远却眼泪都落了下来。
  “小人当年偷偷离开舅老爷家,一路往济南寻到二小姐,可惜已经晚了,二小姐已经入了奴籍,卖进了永兴伯家中。幸而二小姐聪慧,只是二小姐也身不由己,只能托小人去寻大小姐和少爷,小人便扮成南北货郎,一路寻找… …”
  他说着,朝着程玉酌砰砰叩头,“小人蠢笨,没有找到大小姐,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先寻到二小姐!大小姐可安好?只要小姐和少爷安好,小人就对得起老爷当年救命之恩了!”
  程玉酌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我安好,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如今已经出了宫了。”
  程玉酌连忙将薛远扶了起来。
  她原本以为从前程家的奴仆,早就被她舅父处置干净。
  却没想到薛远竟然逃了出来,还当先找到了程姝!
  薛远是她父亲中了进士去上任时,在路边捡来的孤儿。虽说一直做着程家的仆从,可父亲对他颇多提点,教他读书识字,薛远那时长得白净,只是如今,已经黑瘦到几乎没有从前的样子。
  做南北货郎一直寻找他们姐弟,薛远也很难吧!
  程玉酌拉了他坐下问话,“你这些年都去到了何处,眼下又是从哪里来的?可有阿获的消息?”
  薛远一听程玉酌的问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程玉酌吓了一跳,听他道:
  “大小姐,小的见到少爷了!”
  程玉酌惊诧,“你见到阿获了?他如今在哪?!什么情形?!”
  程玉酌也不免着急了起来,薛远却连连摇头。
  “小的只是在路边瞧见了一眼,那面貌与少爷有七八分相像!小的这些年也遇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可那些都不是少爷,但此人却和少爷有一样的习惯动作!”
  程玉酌心下一紧,“你说他在马儿身上画三个圈吗?!”
  “正是!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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