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法采
时间:2021-08-02 10:06:56

  这怎么可能?!
  那么那位主子呢?
  *
  东厢房。
  今夜无风无月,空气闷得人心下烦躁。
  赵凛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时辰已经不早了,他向窗外望去,程玉酌的房间已经熄了灯。
  赵凛略略洗漱,遣了人,房里静的落针可闻,只有远处的几声鸟鸣,时不时地传过来。
  赵凛吹熄了灯坐在黑夜中饮茶,茶水已经凉透,对他来说却还不够。
  不够让他压下心头上的烦闷和躁动。
  他想到了下晌冯效和程玉酌的对话。
  要是十日之后他离开了这里,是不是也正如程玉酌所言,日后都不会再见了?
  程玉酌虽然是女官,可出了宫,她就是寻常百姓,而自己居于深宫立于朝堂,似乎确实如她所言,再也不会见了。
  一想到此处,赵凛直觉遍体不舒坦起来。
  他烦躁地放下茶碗,却升起一个想法。
  若是将程玉酌带回东宫,如何呢?
  他突然就想到了那日在村边树下,程玉酌惊慌奔来,他当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一下将她拽进了怀里。
  她平日穿着宽松看不出什么,拽进怀里才晓得,她竟那般身形纤瘦,好像易折的细枝。
  可这样的她,却能从那两个绑她的匪贼手里逃脱出来。
  她像细枝,却是柳的细枝,不会轻易被折断。
  赵凛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心疼… …
  但是她会愿意跟他回去吗?
  若是不愿,他又怎么办?
  赵凛辗转半夜方才睡下,却在梦中见到了找了五年的女人。
  他一时不知自己在做梦还是现实。
  女人推开门走进来,风吹得她裙摆如波澜晃动,好似行走在水上一般。
  赵凛一眼看到她,立刻大步迎了上去。
  可她走得进了,却是程玉酌的面容!
  赵凛脚下一顿,心中却毫无意外,“果然是你!”
  他脚步更快起来,想要将她一把拽进怀里,紧紧抱住,再不松手。
  可伸手抓去,竟抓了个空!
  他惊诧,四下去看,房内空空荡荡,房外一片白茫茫,什么都没有了。
  他却听见了程玉酌的声音,缥缈近乎消失。
  “不用找我,以后不会再见了… …”
  赵凛猛然睁开眼睛,天边鱼肚泛白。
  他恍惚坐起身来,想到梦境,心沉了下去。
  他披了衣裳走出东厢房,站在院中,向程玉酌的窗棂看去,任由晨风在脚底打转。
  清晨的院中静得只有几声虫鸣,赵凛脑海中却尽是昨夜的梦境。
  正此时,那窗棂一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去。
  赵凛一下看住了窗内那个入了梦的女人。,,
 
 
第29章 [三合一]
  程玉酌刚推开窗, 就被人看住了,着实吓了一跳。
  她晃了一下神,才跟赵凛打了声招呼。
  赵凛没有任何反应, 就那么看着她, 好像她是凭空出现的人一样。
  程玉酌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推了门出来,问他,“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
  赵凛见她走了出来, 脚下跟着静静, 静静跑过来朝着他摇尾巴。
  她的眼中也多了许多小心翼翼。
  赵凛突然开口。
  “日后如何打算?”
  程玉酌回答他,“自然是寻到弟弟妹妹, 好生过日子。”
  赵凛却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若你弟妹都已经成了家呢?”
  程玉酌可就笑了,“那是再好不过了!我这做姐姐的,可就放心了。”
  可是赵凛却疑惑了, “那你呢?”
  “我?”程玉酌说没什么要求,“能寻常过日子就好。”
  “寻常?”赵凛想到了让他不喜的归宁侯, “寻一个归宁侯那样的人嫁了吗?”
  程玉酌一顿, 摇了头,“怎么会?归宁侯爷我可高攀不起。”
  “高攀不起”四个字让赵凛心下泛起一阵波澜。
  “不过是个侯爷,你有什么高攀不起?”
  程玉酌却不说话了, 淡淡地笑了笑。
  她笑得很寡淡, 赵凛心中越发波澜四起。
  “出宫的女官大多不都是如此么?或者你喜欢进士文臣?”
  赵凛去问她, 可她摇了头。
  “人和人还是有区别的,我并未想过嫁人。”
  赵凛错愕。
  “为何?”
  程玉酌仍是笑着, 淡然的笑意下似乎有些隐约的寥落。
  她说是道士批命,“不易婚嫁, 所以还是自己过吧。”
  “胡说!”赵凛生了气。
  程玉酌却不在意,好像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这样过也没什么不好,”她瞧着静静来回在两人脚下绕圈,“养些小狗小猫,摆一院子的花,再开一间当铺,时常品品茶,收些有趣的小玩意,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她说着蹲下身摸着静静的脑袋,“静静甚是通人性,有它作伴也就不显冷清了。再时常给弟妹帮些忙,想来日子过得也不错。”
  赵凛仿佛从她的话语里看到了那景象——竹林石桌旁,一人一狗,品茶赏花。
  她好像真的适合那样悠闲而平静的小日子。
  赵凛心里的波澜瞬间停了下来,哗啦一下,浇在了他的心上。
  他没有在多说一句话,东边白亮了起来,坊间有了喧闹声。
  赵凛转过身,离开了。
  程玉酌看着他的背影,面露不解。
  *
  秦玉紫得到消息立刻将人手撤了回来。
  她坐在绣架旁,停下了手里正在嫁衣
  上补充绣花的针线。
  程玉酌上一次遇险,她弟弟程获的人手就表现出了超出伯爵府的规矩干练。
  而这一次,那两个闲汉刚近了程玉酌的身,就有人跳出来,两拳三脚摆平了那两个闲汉。
  程玉酌除了身上被泼了些酒水,竟然是毫发无伤?
  秦玉紫想不通,一个神武卫的百户,手下的人竟然如此训练有素吗?
  但最让她想不通的一点是,程玉酌才出宫多久,弟弟妹妹就全都找到了!
  若说程小琴还算正常,在伯爵府为妾,那么这个程获呢?
  秦玉紫立刻起身,换了衣裳去了一户姓杨的人家。
  杨太太立刻摆出了好茶招待她。
  秦玉紫同她客气,问了杨百户的状况,“说是在都指挥使身边当差?那可是前途无量。”
  她说的都指挥使正是山东都指挥使,正二品大员,管着山东一省的军户兵丁。
  而杨太太的丈夫杨百户今年正好调到指挥使身边当差,想来有指挥使的提拔,升迁不在话下。
  而秦玉紫同杨百户是姻亲,曾经秦家在杨家困难的时候救济过,此时上门并没什么顾忌。
  杨太太对秦玉紫十二分客气,晓得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便道,“我家爷过会子就快回来了,我不晓事,姑姑有什么事尽管同他说便是。”
  秦玉紫很满意,同杨太太说了两句闲话,问了问都指挥使司的状况。
  那二品的都指挥使大人是个恭肃的脾性,做事颇为谨慎,不苟言笑。他夫人倒是不一样,是尊笑面佛,常都在别院宴请,据说今岁的春日宴,这位夫人也已经筹备起来了。
  秦玉紫在老夏氏的花宴上见了指挥使夫人一面,还说上了两句话,想来到时候,那位夫人会请自己过去。
  秦玉紫心下暗想着,又同杨太太聊了两句,杨百户就回来了。
  杨太太斟了茶便下去吩咐饭菜去了,秦玉紫也不客气,直接同杨百户说了程获的事。
  “你可晓得此人?我在京里倒未曾听闻。”
  杨百户只说自己听说过,说是王千户带来的人,具体如何却不清楚。
  “… …不过,此人来的有些莫名,除了王千户外旁人都不知晓。”杨百户若有所思。
  秦玉紫见他面露疑惑,“怎么了?”
  杨百户道,“姑姑有所不知,这神武卫毕竟是皇室亲军,我虽同为百户,却不及良多。”
  言下之意,贸然出手查探不太好。
  秦玉紫却不想理会这些,“这是济南,又不是京城,怕什么?”
  她说着,又补了一句,“此事对我颇为重要,你若是不好出手,不妨藉机禀给都指挥使,那指挥使为人谨慎,自然帮咱们查了。”
  杨百户一听有些道理,不好推辞,点了头,“那就如姑姑所言吧!”
  杨百户在都指挥使司当差,遇见都指挥使的机会可不少。
  他先自己试着查了查,可惜什
  么都没能查探到,甚至连“程获”手里有多少人都没摸清楚。
  秦玉紫明明说那天去万寿平安宫搜程玉酌的人可不少。
  这程家着实有几分奇怪。
  杨百户琢磨了一番,寻了指挥使手下得力的亲兵,将此事说了。
  “… …太子殿下的车驾就要来了,是不是万事要谨慎些?”
  那亲兵被他说动,回禀了指挥使,指挥使便将杨百户叫进了书房。
  “听闻你在查神武卫的程百户,查出什么来了?”
  杨百户赶忙道,“此人有些不对劲,可惜属下什么都没查出来,只是这样,更觉得那程家更加可疑了。”
  指挥使摸了摸下巴,让杨百户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这便是要亲自来查了!杨百户松了口气。
  那秦姑姑真是算得准,若是能顺利帮她办了此事,也算报了秦家当年的恩了。
  *
  午间宴请的时候,都指挥使正巧见到了归宁侯韩平宇和永兴伯世子袁白彦。
  韩平宇和袁白彦虽然是有爵位在身的人,可是这位正二品的都指挥使大权在握,要是按照袁白彦的意思,韩平宇如果同都指挥使结亲,才最能落到好处。
  可惜这位都指挥使家中并无女儿,血脉最近的便是庶弟家中的侄女。
  而老夏氏嫌弃人家父辈是庶出,又没有全柄在手,上次都指挥使夫人试探,老夏氏没接下这茬。
  好在这位指挥使并不是计较的人,晓得程获同袁白彦也算有些关系,便问了他,“听说是京里神武卫的?一直在神武卫当差吗?”
  这话问得袁白彦很是尴尬。
  妾的亲戚照理说不算是亲戚,这也是为何袁白彦迟迟没有同程氏姐弟见面的原因。
  韩平宇却觉得有些不太正常,问指挥使,“程家有什么问题吗?”
  “要说有问题也算不上,只是这个程获出现得没头没尾的。”
  指挥使这么一说,袁白彦连忙道,“是王千户领来的人,将王千户叫来一问便知!”
  谁想到这话刚落了音,王千户就来了,众人都笑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就到。”
  王千户听了指挥使的问话,便道程获是他神武卫一位千户朋友托他照看的。
  “说是因公受伤,瞧着在神武卫挺有脸面的,旁的事情我倒也不知晓。自我送他去程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倒是同其姐程司珍见过几面。”
  指挥使还不知道程家有一位出了宫的女官,又问起了程玉酌。
  王千户三言两语解释了,指挥使却摸了下巴,“总觉得这程家有些不太对劲。”
  韩平宇和袁白彦相互对了个眼神。
  不过指挥使却没有再多说程家,说起了太子南巡大驾即将来到济南的事情。
  “… …马上就要入了山东境,到时候在济南定要留些日自,然后再从济南南下,从济宁坐船走水路。太子爷要在山东境内换乘,必得一点
  半星的错都不能出,不然咱们这些人头上的乌纱帽,可就要保不住了!”
  这位指挥使向来谨慎,众人也连连道是。
  指挥使又捋着胡子说起来,“所以有些事不能马虎,出了差错不是闹着玩的。”
  … …
  韩平宇和袁白彦出了指挥使司,都想到了程家的事情。
  袁白彦琢磨,“我要不要跟小琴问一问,她弟弟到底是什么情形?怎么惹的指挥使怀疑?”
  可他又怕若是通风报信,一旦程家有事,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 …太子大驾也快到了,我爹为了接驾,年前就开始准备起来,可不能在我这出了错… …”
  他这般犹豫,惹得韩平宇皱眉。
  不过韩平宇并没有多说,和袁白彦分开之后,打马去了程家的小巷子,只是他到了小巷子口,也犹豫了起来。
  韩平宇犹豫的并非是要不要通风报信,而是在程玉酌对他说了那样的话后,他怎么还能上门要见她呢?
  或者,他转而去见程获?
  韩平宇在巷子口勒马这么一犹豫,却见有人挎着篮子出来了。
  不巧正是程玉酌。
  他来不及走,程玉酌就已经看见了他。
  既然如此,韩平宇也没什么可疑惑的了。
  他下了马牵着走了过来,见到程玉酌,甚至没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直接告诉她。
  “因为太子南巡,即将到达济南,都指挥使司对别处来人查的严,令弟也在被查之列。”
  他这么一说,程玉酌立刻明白了过来。
  都指挥使司是对突然来到济南的太子替身一行,有所察觉了!
  程玉酌听到这个重要的消息,神思一凛。
  再看向韩平宇,莫名就觉得上次的话说得过分了。
  她正经向韩平宇行了礼。
  “此番多谢侯爷提醒。”
  韩平宇闻言不由从她身上扫过。
  她穿的素素淡淡,莫名让人心静而愿意接近,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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