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法采
时间:2021-08-02 10:06:56

  “姑姑千万不用!”
  程玉酌讶然看过来,冯效忍着疼捏了捏手指,“我这好着呢,姑姑不用劳烦,快快吃饭吧!”
  再不吃饭,太子爷要炸了!
  程玉酌见他好像真的没事,才又坐下。
  而赵凛已经被自己三个蠢奴才气晕了。
  可气晕之余,又觉得程玉酌对他们都照顾过了,是不是也该轮到自己了?
  赵凛做正了身子,目光看向程玉酌。
  然而程玉酌一顿饭已经打了三个岔,当下只想认真吃饭,因而只顾眼前的菜,连头都没抬。
  赵凛左等右等,程玉酌已经夹了三筷子菜,还是没注意到他!
  冯效三个人密切关注太子爷的动向,当下见太子爷一脸幽怨,都吓傻了。
  他们三个齐齐看向程玉酌:程姑姑啊,求你看看太子爷吧!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程玉酌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终于抬起了头来,正好对上了赵凛的目光。
  赵凛抿着嘴看着她,希望她读懂自己的心思。
  可程玉酌疑惑问他,“怎么了?”
  赵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指了指程玉酌一旁的酒酿圆子,“可能给我盛一碗?”
  那语气,就好像是吃不上牛乳的静静!
  冯效三人全都屏气凝神。
  程姑姑,就给太子爷一点点关注吧!求求了!
  程玉酌不负众望,她说好。
  冯效三人皆松了口气,赵凛眼中也立刻露出了轻柔神色。
  谁想程玉酌又笑着说了一句。
  “我给你们每人都盛一碗吧!”
  话音一落,冯效三个当场石化。
  赵凛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
  屋顶上的姜行,差掉从房檐上滚下去。
  他肚子都要笑破了。
  太子爷这顿饭,是不是气饱了?
  赵凛是气饱了。
  他不明白,自己在程玉酌眼里,就一点点特别都没有吗?
  可她在自己心里,却一日同一日不一样!
  明明一月之前,他还不识得她,也以为她不过是寻常的女人而已。
  可现在,他知道她不同了,甚至和那个他找了很久的人,也全然不同!
  … …
  赵凛一下午都神色阴郁,冯效三个当差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冯效三个皆是惆怅,三人趁着赵凛看折子,小声在外反省。
  成彭的问题最多,“太子爷对程姑姑只能这般好了,程姑姑到底明白不明白?若是不明白,怎么才能明白?若是明白,这般态度难道是对太子爷无意?!”
  冯效提醒他,“程姑姑眼中,太子爷只是替身侍卫,甚至连名字都不晓得呢!”
  成彭又问,“就算不知道名字,可太子爷对她多好,这总是错不了的吧?”
  冯效摸了摸下巴,小棉子试着道,“奴才倒是觉得,姑姑到底是二十五的人了,约莫真把太子爷当成她弟弟那般对待吧!”
  他这样说,三人都静默了一时。
  正好静静摇头摆尾地跑了过来,小棉子莫名又补了一句。
  “也可能当成静静… …”
  话一出,就被冯效和成彭捂住了嘴。
  “找死啊你!”
  冯效和成彭把小棉子堵到墙角教训了一顿,见姜行出没,把他拉了过来。
  “你们江湖人懂得多,你说咱们要不要替太子爷暗示一下程姑姑?”
  姜行抱臂而笑
  ,“你们要是想把程姑姑吓跑,让太子爷发火砍人,就随便啊!”
  冯效他们全都缩了脖子。
  “那你说怎么办?”
  姜行摊手说还能怎么办,“让那位爷自己凭本事呗!”
  冯效三人相互对了个为难的眼神。
  太子爷除了那位主子,从来没碰过女人,他怎么凭本事啊?!
  幸而有消息传了过来,终于把这个难题揭过了。
  冯效领了消息进了东厢房。
  这才发现太子爷手里的折子,还是一刻钟之前的那一道。
  啧啧!
  “爷,襄王那边有消息了!”
  赵凛闻言,这才回了神,将乱七八糟的折子放到了一旁。
  “可是三年前的事查到了?”
  “正是!”冯效连忙把事情说了来。
  襄王同镇国公早有联系,三年前再往前,看起来像是镇国公在有意巴结襄王。
  而三年前,先太子南巡,因河南信阳,也就是镇国公的老家爆发鼠疫,而亲自前去指挥救灾。
  但是如今,赵凛的人却查到,在那鼠疫传播之初,镇国公就被信阳官府请去商议此事。
  就在当天,镇国公派了人往襄阳而去。
  接着不到两日,襄王就派了人手跟着镇国公返回信阳。
  而那几个被派过去的人手,一直到先太子去了信阳后压下那鼠疫离开,他们才返回。
  赵凛的人找到了被镇国公府撵出去的下人,那下人曾经无意间见过那几人,都被安排在镇国公的秘密小院中,这几人神出鬼没,旁人皆不知道这几人的存在,可那几人去了信阳不到三日,鼠疫突然大范围爆发!
  赵凛听完传信,手下已经攥了起来。
  襄王赵楼,当年果然有预谋!
  他曾经以为先太子南巡至襄阳,听闻附近信阳鼠疫严重前去督导,是因为先太子素来仁慈,心系百姓。
  没想到,正是因为先太子心系百姓,这才落入了襄王的圈套!
  襄王自镇国公处得到了鼠疫情形,先安排了人过去布置。
  而后在先太子脸前故意露出信阳鼠疫百姓受苦之事,故意将先太子推去了信阳,为了遮掩,甚至还做出了跪劝先太子以大局为重的模样!
  赵凛手下紧攥。
  襄王赵楼果真是打得好算盘,如今看来,只怕他派去信阳的那几人,不仅是推波助澜那般简单!
  先太子千防万防还是得了鼠疫,同这几人怎么脱得了干洗!
  赵凛沉了口气,抿着嘴不言不语。
  半晌,赵凛吩咐冯效继续查,将重点集中在襄王身上。
  他既然敢暗害先太子,只怕心中所想不是动摇国本这么简单。
  三年过去,襄王必然储蓄了不少力量了!
  冯效领命,正要下去,赵凛又问了他。
  “诸王画像之事,如何了?”
  冯效连忙道,“回爷,就在这一两日了!”
  赵凛点头,又说起了程获,“尽快比对,若有消息,立刻安排人手查探程获下落。”
  “奴才明白!”
  翌日,赵凛见程玉酌穿了一身素衣白裳,头上的朱钗也换成了月白色的绒花,衬着她越发显得安静温柔。
  赵凛不知她为何这般打扮,问了成彭才晓得,原来今日是程玉酌父亲忌日。
  当年那反诗案虽然程家无辜,可无有根基的官场人,实在难能避开。
  皇上当年刚继位,立刻就有反诗出现,且不只那一人那一首,前前后后因此被问罪抄斩的有十几家之多!
  那场文狱将不少江南文臣之家连根拔起,程家只是不幸,受到了牵连。
  赵凛叹气,皇上的性子总有几分难以捉摸,只是他为人子的,无话可说。
  赵凛让冯效安排下去,届时南巡到了江南,可多访两座书院。
  江南文风鼎盛,因着当年的事情沉寂了不少,也是时候恢复了。
  而程玉酌今日一日茹素,又从程姝的胭脂铺子拿了些程姝亲手折叠的纸钱回来。
  她还以为妹妹会记不清父亲的忌日,可胭脂铺子的人说,每年父亲母亲的忌日,程姝都会亲手折了纸钱烧给父母。
  程玉酌心下微安,准备晚饭后,将自己和妹妹折的纸钱,全都烧给父亲。
  她如今已经找到了妹妹,只盼父亲在天有灵,保佑她尽快找到阿获。
  程玉酌晚间用过饭,同刑春一道收拾了一番,送走了那母女,正要拿着纸钱去后罩房,却看见冯效的手下背着一包画卷过来。
  那侍卫同她行礼,“姑姑安好。”
  这时,一幅画卷在他行礼之时落了下来。
  程玉酌连忙俯身捡起那画卷,却见画卷上写了一个“襄”字。
  她忽的心下一动。
  襄?难道是襄王的画像?!
  作者有话要说:冯效、成彭、小棉子强烈要求换岗。
  作者阿采:别呀!给你们加薪还不行吗?!
  冯效、成彭、小棉子:这是钱的事吗?!人命关天啊!你个无良作者!
  阿采表示很无辜,都怪太子他太不会了!
  明晚9点继续!晚安~
  *
 
 
第33章 
  程玉酌拿住画卷的手轻颤了起来。
  她想打开那画卷一看究竟, 可这些东西多半是冯效传来的消息,也可能是即将来济南的太子的意思,她怎么能打开呢?
  程玉酌迟疑了一息, 赵凛突然推门走了出来。
  他一眼便看到了程玉酌那纠结的神情。
  他眼神示意侍卫离开, 亲自过去接下了画卷。
  程玉酌也连忙将手里的画卷递了过来。
  “你不想看看吗?”赵凛轻声问她。
  程玉酌又是犹豫, “这恐怕不是我该看到的,宫里的规矩… …”
  赵凛将画卷推回去,打断了她, “这不是宫里, 而且只是画像而已。”
  程玉酌被他这样一说,心里想要找到程获的想法翻涌了起来。
  等待了那么久, 猜测了那么久,她实在忍不住了!
  “多谢!”
  程玉酌沉了口气,打开了画像。
  画像上是个身材高瘦的男子,穿着锦衣长袍, 微侧着身子。
  程玉酌目光寸寸上移,看到他脸的那一刻,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果然!
  正如薛远所说, 长得有七八分相像!
  那襄王眉目和缓,眼神却有几分锐利,相貌正如宫中传言那般出众, 一眼看去, 甚至有几分魅惑。
  程玉酌没想到, 自己的弟弟竟然长成了这般模样,虽然俊美无双, 可她心下也高高悬了起来!
  襄王名声甚是不错,在皇帝面前顺从规矩, 可这样的襄王,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为自己找替身,他又怎么会是寻常的藩王?!
  程玉酌一时激动一时又害怕,眸色从惊喜光亮变得惆怅昏暗。
  赵凛从旁瞧着,已经知道了结果。
  且他不只知道了结果,更晓得程玉酌的那份担心。
  他要开口说些什么,她已经将画卷收了起来,递还给了赵凛。
  “我已看过了,多谢。”
  她向赵凛点头示意,没再多言,离了去。
  赵凛一直看着她远去,她脚步有些微摇晃,最后消失在竹林的后面。
  天色渐暗,程玉酌去了后罩房,将纸钱一张张一个个烧给了父亲。
  入夜的风卷起地上的火灰,打着旋在薄烟中飞舞。
  她看着那点点火星,有一瞬间的失神。
  父亲考中进士前一年,一家人都在庄子上陪父亲读书,闲暇之余,父母会带着他们姐弟在田间耍玩,累了便坐在田垄上休息。
  有一日夜幕近四合,娘抱着说不清话的弟弟,她搂着妹妹,看着父亲在麦地旁细细烤着新麦。
  那新麦烤出的香味有无穷的引力,引得还不懂事的阿获吵着要吃,阿姝板了脸教训他,“阿获不许吵,要给爹爹、娘亲和姐姐先吃!”
  爹爹却问阿姝,“那你和阿获,谁先吃呢?”
  阿姝
  小眉毛皱在一起,纠结着,“那、那就让阿获先吃吧。”
  阿获嘿嘿地笑,两只圆眼睛只盯着香喷喷的新麦,“要吃!”
  娘让爹爹快快分了,不然阿获口水都要落下来了。
  爹爹笑着,按照阿姝的说法,先分给了娘亲,又分给了她,然后给了阿获。
  可爹爹哎呦一声,摊开了手。
  “这可怎么办?没有我们阿姝的了!”
  阿姝愣了,鼻头立刻红了,“那、那我不吃了… …”
  话音没落,阿获就把小手里攥着的烤新麦举到了阿姝面前。
  “姐姐吃!”
  阿姝睁大了眼睛,娘笑了起来,爹爹照着阿获的胖脸使劲亲了一口,又把阿姝抱进了怀里,“我们阿获阿姝都是乖孩子呢!”
  然后拿出了一大捧新麦。
  她早就瞧见了父亲的把戏,在旁抿着嘴笑。
  父亲也将她抱进了怀里,和阿姝一左一右坐在爹爹膝头。
  爹爹轻点了她的额头,“我们阿娴看破不说破,可真是小伶俐鬼!”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爹爹重新分了新麦给姐弟三人,挨个摸着姐弟三人的脑袋。
  “再香甜的新麦也总有坏掉的时候,你们姐弟三人的情分才最珍贵。”
  … …
  那年夜晚的麦地里,有程玉酌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新麦,见过的最绚烂的火星。
  只是这一切,早已经散了。
  程玉酌轻轻拨弄着烟火,送进一片纸钱。
  “爹,您说,阿获他还能安然回来吗?”
  火星闪烁着。
  千里之外襄阳城。
  程获将最后一片纸钱放进了火盆之中。
  “爹,您说,儿子今生还有机会找到姐姐们吗?”
  纸钱上窜起一簇火苗,火苗晃动之间,程获仿佛看到了父亲母亲和姐姐们朝着他招手。
  而窗棂有风挤进来,火苗一晃,看不清了。
  外面传来渐近的脚步声。
  程获压灭了火盆,开窗通风,烟气尚未散完,襄王身边的侍卫章择便到了。
  他闻见了烟气,瞧了一眼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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