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法采
时间:2021-08-02 10:06:56

  “殿下准备如何?”杨柏泉问,“好歹也是十多支神火.枪,又不是芝麻绿豆大小,让山东都司沿路关卡拦截,还是有机会拦截下来!”
  赵凛沉默思索,“先生觉得镇国公还会用那些流寇送东西吗?”
  杨柏泉闻言皱了眉,“若是老夫,老夫不会。”
  他说着,突然想起镇国公两位女婿的事情,“那归宁侯府韩家和永兴伯府袁家,会否会在此时住镇国公一臂之力?”
  赵凛对此比杨柏泉清楚多了。
  他想到之前在大明湖行宫,袁白彦和韩平
  宇觐见的那次。
  赵凛提醒杨柏泉,“两家都要留意,更要着意那永兴侯府袁家,也许袁家会顺水推舟给襄王助力。”
  毕竟,那袁白彦是两边倒的墙头草呢!
  反倒韩平宇不似那等奸邪摇摆之人。
  … …
  赵凛手中无兵,形势立刻就落了下乘。
  一整日,房中进出兵将议事。
  程玉酌出了进去送了几次茶水,再没听他来得及同自己开口说一句话。
  等到进出的人终于散去了,只剩下杨柏泉的时候,程玉酌又进去送了一次茶水。
  杨柏泉也有些疲惫了。
  “殿下的形势不利,说到底还是没有兵,便是变换路线先去河南安徽,也同湖广的襄王交不上手。”
  赵凛坐在太师椅上,揉了揉眉心。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今之计,只能先拦住襄王想要的这一批神火.枪。”
  襄王想要神火.枪助力,也想研究神火.枪制法如法炮制,从而督造更多的火器装备。
  等到襄王的军队准备充分,造反之日就要到了!
  赵凛只能先行拦截,“襄王得不到东西,必然按兵不动,到底筹谋多年,不能功亏一篑。”
  杨柏泉说确实,却道,“襄王筹谋这些年,我等竟然全然不知,不然早早安插人手,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
  赵凛笑笑,“他既然多年筹谋,自然是万千小心。”
  程玉酌端了茶水过来,闻言,想到了自己的弟弟程获。
  十多年前襄王就为自己准备了替身。
  那时襄王也才刚封王出宫,谁人能想到襄王竟那般早就谋划了起来?
  不可思议。
  程玉酌将茶盅放到了两人手边。
  杨柏泉问赵凛,“殿下上次那消息从何而来?若能像上次那般早早洞悉襄王等人的动向,岂不是好?”
  上次镇国公准备用流寇浑水摸鱼的消息,当然是程获送过来的。
  程玉酌端着茶盘正要离开,闻言手下顿了一下。
  赵凛这才看了她一眼,说道,“碰巧得来的消息罢了。”
  程玉酌微微蹙眉,杨柏泉深觉可惜,“若是能有人在襄王身边时刻传递消息就好了!”
  赵凛没回应。
  程玉酌低头出了门。
  杨柏泉又同赵凛说了两句旁的事,一看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程玉酌在门外候着,见杨柏泉走了,再次进去收拾茶水。
  赵凛站在舆图前目露思索,眉头紧紧拧着,一时没有看到了她进门。
  程玉酌从前几乎从不去东宫行走,对他的事多半只晓得传闻。
  她知道太子性子难以捉摸,知道太子脾气多有阴晴,也知道太子得皇上看重,是先太子后,众望所归的东宫之主。
  可她不知道,他竟还有这等为难之事。
  下有襄王图谋不轨、蠢蠢欲动,上有皇上不知实情、不予理会。
  程玉酌不禁又多看了他一眼,才又发现他嘴唇竟有干裂。
  今日不知说了多少话,议了多少事。
  她端起茶盅走到了他旁边,低声道,“太子爷润润口吧。”
  她开了口,赵凛才回过了神来,着意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今天认出媳妇了吗?
  -没有,但他媳妇今天心疼他一点点了呢!
  阿采:太子你要加油啊!
  *
  晚安,明晚9点见~
  *
 
 
第57章 
  赵凛端过她递过来的茶盅, 喝了半盅下去,心情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他瞧着程玉酌的神情有些紧张,想到自己一日未及同她说话,问她, “是不是吓着你了?”
  程玉酌摇了摇头, 看向了赵凛, 问了一句闷了半晌的疑问。
  “眼下这般情形, 太子爷何不让程获传信?”
  他跟杨柏泉说, 那是偶然得来的消息。
  赵凛将茶盅放下来。
  “眼下我同襄王之间咬的紧,这个时候让程获传信, 很容易被襄王发现端倪。”
  他说着摇摇头, “再等等吧。”
  程玉酌却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她走上前, “家弟既然做了这份差事, 总不免要有危险。襄王狼子野心,太子爷莫要大意。”
  赵凛不禁抬眼看了她一眼。
  “阿娴?你在担心我是吗?”
  程玉酌立刻闭了嘴。
  赵凛却笑着歪了头看她。
  “咦?不是么?这可怪了,程姑姑不是甚是看不上我这太子么?怎么眼下担心起我来了?甚至自家弟弟置于危险之地也顾不上了?”
  程玉酌见他一点正经都没有, 根本不像遇了难事的样子。
  “太子爷,奴婢在说正经事。”
  赵凛一副不懂的样子,呵呵笑。
  “孤没在说正经事吗?孤之前就同你说过,要先知道你们姐弟是否忠心,才能考虑用不用。程获么, 还算忠心, 只是你对孤是什么心呢?”
  他说着,一把搂住她的腰, 将她搂进了怀里。
  程玉酌在他连日来的一惊一乍下, 竟然反应没那么大了。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在说正经事。
  就算有的人不正经, 她也是正经的!
  “太子爷莫要再玩笑,奴婢非是虚言!”
  赵凛啧啧,凑到了她唇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对太子那么害怕?”
  他的气息在唇边吹拂,程玉酌唇边酥麻之余,心下一紧,“奴婢只是不想逾矩。”
  “不想逾矩?”
  赵凛看着她,在分辨她的真假,“那你眼下被我抱在怀中,算什么?”
  程玉酌闻言连忙要去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你还是没说实话,以为我听不出来?那你弟弟还是不能用呢!真可惜!”
  程玉酌被他一通纠缠,也有了气。
  “太子爷当以大局为重,当以黎民百姓为重,早早清理襄王乱党,肃清朝政!”
  程玉酌绷了脸。
  赵凛竟有一种被训斥了的感觉。
  赵凛松开了她。
  虽被训斥,心中却愉悦了起来。
  他也严肃了几分,“程司珍说的极是,孤晓得了,令弟程获之事孤不会再有太多顾忌。”
  程玉酌听见他这样说,总算松了口气,而他眼
  角眉梢却透出几分笑意。
  “程司珍的心意孤看到了,望司珍日后多以此般心意对待孤,孤必珍重之。”
  程玉酌被他这般故意正经地一说,突然耳朵一热。
  这些日子以来,她被他又惊又吓,夜夜做梦惊醒,哪里还有什么脸红耳赤的时候?
  今日他故意这般正经地说,反而把程玉酌说得面红耳赤起来。
  她咬了唇低下头去。
  赵凛上前拉了她的手,“阿娴,我们好好的不行吗?”
  只是这句话,又让程玉酌心下一点点凉了下去。
  她看到指尖的颤抖,想到不明原因死在宫闱的于姑娘,还有她提心吊胆生活了十多年才得以出来的皇宫,更想到了皇后娘娘和杨大人好不容易替太子求来的魏家的亲事… …
  程玉酌一瞬间想了太多,她越发低下头去。
  “太子爷还是忙于政务吧,奴婢先行退下了。”
  程玉酌走了,赵凛看着她的背影,叫了冯效进来。
  “去跟程获传信,让他有关于襄王的动向及时来报,尤其那批火器,孤要知道那批火器襄王弄没弄到。”
  冯效连忙应了。
  赵凛最后提醒他,“一定要护着程获万全,不要让程获出了事。”
  “是。”
  *
  山东境内大乱。
  赵凛以护驾为名要求山东都指挥使司封锁全境,缉拿流寇。
  如今镇国公那伙流寇俨然成了之前袭击太子南巡车驾之人,加之放火杀人确有其事,赵凛以此为由大力捉拿,又让徐州卫也调兵支援,山东境内一时不见风吹草动。
  镇国公应下运送火器一事,也越发为难起来,甚至无法联系自己放出的流寇。
  火器确实趁乱到了手,可却被太子按在了山东境内不得出来。
  镇国公思虑多重路线均不能行,连着两日睡不下,再这样下去,火器没运出来,太子要先派人找到了!
  镇国公来回琢磨,眼下能在山东境内动弹的,也就只有山东都指挥使司的人了!
  而他两个女婿,正是山东都司的人。
  只可惜,太子必然起了警觉,韩家和袁家若不能一心向着襄王,使出手段来帮忙运输,此事还是难成。
  先前正是央求办事,二婿回应并不热切,后来传送消息,他倒是瞧出来几分,袁白彦那小子有些想法!
  袁白彦之父永兴伯向来喜欢左右逢源,袁家有意也是常事!然而太子肯定紧盯着袁家,韩平宇那小子木讷,说不定不被太子重视,或可从他身上下手!
  镇国公思来想去,给韩平宇传了信。
  韩平宇接到信大吃一惊,连连去问传信人有没有被人看到,然后自己又读了一遍镇国公的信,他冷汗流了下来。
  自己的舅舅兼岳父竟然要跟着襄王造反,而且从海匪处获得了丢失的神火.枪,让自己帮忙运送出山东境!
  韩平宇之前猜到襄王
  和镇国公动向不明,便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如今事情到了他头上来,他只觉得冷汗淋漓。
  全境缉拿的路口,他还曾怀疑会不会和襄王有关,没想到根本就是镇国公的人。
  镇国公的流寇已经有一部分陆续窜出了山东边境,需要他接了流寇手里的火器,带出边境交给出境的流寇。
  镇国公显然是没办法了,让他凭着自己在军中的一点威望,硬生生开启边境大门。
  可他若是这样,就是助纣为虐,造反叛国!
  韩平宇虽然多年熬着资历,归宁侯府的门楣也掉光了荣耀,可这等乱臣贼子的行径,他怎么能接受?
  更何况镇国公和襄王心思毒辣,在山东境内烧杀村庄有目共睹。
  他去看了被火烧了的村子,原本青山绿水安居乐业,如今断壁残垣死伤无数。
  韩平宇将镇国公的信直截了当烧了,断绝和夏家的往来!
  只是韩平宇的母亲老夏氏突然到了。
  老夏氏瞧了一眼被火吞噬的纸卷,问韩平宇,“你舅舅的意思,你不考虑一下?”
  韩平宇讶然,“娘知道?”
  老夏氏从袖中拿出同样的纸卷,递给韩平宇,上面写着一模一样的意思。
  韩平宇大怒,再此扔到了火盆中。
  老夏氏瞧着烧着的娘家弟弟的信,又看了一眼勃然大怒的儿子。
  “看来侯爷心意已决。”
  韩平宇毫不犹豫,“儿子虽然无用,却不会做祸国殃民之事!我朝对外尚且暂停战事,百姓安居不易,朝内竟乱了起来,不是祸国殃民又是什么?!”
  韩平宇甚是愤怒,却又倍感无力。
  “舅家所作所为,我当告知朝廷,只是我还狠不下心来。也不知若是襄王兵败问罪,是否会连坐… …”
  老夏氏让他不必担心,“咱们若见襄王即将兵败,便去状告,可眼下便罢了,若你现在去状告,襄王一旦得势,韩家就要遭殃了。”
  韩平宇越发惆怅起来,老夏氏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你便当做不知吧!那到底是你舅,又是亭儿的外公,我们不能大义灭亲!”
  韩平宇低头,沉默不言。
  … …
  济南府内一处不起眼的庵堂。
  小夏氏穿着粗布衣裳吃着毫无荤腥的粗茶淡饭。
  几乎每日,她都要狂躁发作,砸了饭碗,将庵中众人大骂一顿,然后被庵堂主持关进房中彻底禁闭不得出来。
  不过今日,她还未来得及砸了这没有油水的粗饭,庵堂里竟然来了人。
  小夏氏似有所感,跑去院门偷窥。
  院门却突然开了,着银白锦袍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小夏氏差点没认出来此人是谁。
  “世子爷?”
  袁白彦看着杂草丛生的庵堂,看着这一身青布衣裳的小夏氏,小夏氏瘦了一圈,脸颊陷了下去,唇色也不如往日红艳。往日那般嚣张模样虽然在她脸上消
  去,可却露出几分刻薄态,袁白彦无有意思怜惜,仍觉厌倦。
  可镇国公跟上了襄王的船,就要大干一场了,一旦夏家东山再起,小夏氏就不能被他草草扔在此地了。
  袁白彦进了院子,同小夏氏叹气,“夫人这是何苦?”
  小夏氏一瞪眼,“我何苦?我做什么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害死那姨娘!是你们陷害我!你还来问我?!你是不是想要把我也害死,扶程小琴为正室?!你休想!”
  袁白彦见她更疯癫了,全然不见收敛,更加厌恶。
  程小琴比她强出太多了,可惜命也差了太多。
  他道,“我堂堂伯爵世子,自然不会做那等事情。夫人也不必冲我发火,我是来接夫人出去的。”
  小夏氏惊讶,却不惊喜,她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不是说关我一年吗?接我出去做什么?!我告诉你袁白彦,我可是出身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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