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大师穿八零女配——胤爷
时间:2021-08-08 10:29:41

  展建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难得回来一趟,与妻子过夫妻生活乃天经地义。
  他皱眉,“刘大海刘大厨?剃着光头的?”
  展柔点头,“应该是他。”
  “他怎么认识你的?”
  展柔有意瞥向曲晓琴,“昨晚在露天篮球场,展鹏说我是乡下佬的时候,刘大厨正好在场。”
  曲晓琴:“……”
  展建国被噎住,一时间忘了接话茬,还是曲晓琴反应快,立马把话茬接过去,“那就好,刘师傅为人热心,肯定见你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好心带你回来。”
  正在厨房里烧晚饭的马桂芬竖起耳朵偷听客厅里的话,得知展柔坐到了刘大海的车,呕得要死。
  马桂芬拽紧手里的蒜薹,嫉妒展柔运气好,奇了怪了,刘大海这人抠搜,马桂芬每次出门办事要蹭车,刘大海总是不愿意,各种理由搪塞她。
  哼,小丫头片子踩了狗屎运。
  展建国回过神来,大概猜到原因,刘大海欠自己一个人情,所以帮了展柔一把。
  他语气缓了缓,“不管如何,你先斩后奏出门逛街就是不对,你除了买鞋还买了什么东西?”
  哟,这是不信她。
  展柔实话实说,声称她过来这么久一直没出门逛过,先买了鞋之后去老街买了小人书。
  听到小人书三个字,展建国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嗓门拔高,“你外婆留给你的十块钱都花完了?”
  展柔眨眼,得,兴师问罪来了。
  她也没辩解,“嗯,全用完了,五块钱买了两双小白鞋,三块钱买了二十本小人书,余下吃了一顿早餐和午餐,我又不爱唱歌跳舞,买点书看没什么问题呀。”
  没想到展建国还没发飙,马桂芬一边用筷子搅拌鸡蛋液,一边从厨房冲出来,“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知不知道十块钱能买多少东西!十块钱都能给妮妮和大壮交一年学费了!”
  八五年,小学一学期学费六元钱,幼儿园学费是小学的一半。
  曲晓琴倒是没意见,不过担心展柔被人骗,想要看一看展柔买了哪些书。
  展建国一听展柔买了二十本小人书,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大步迈向书房,把展柔的小人书全部搜刮了出来。
  马桂芬忙放下海碗,跟进书房不忘添油加醋,“建国——你千万别和小柔置气,小孩子家不懂事就爱看故事书打发时间,楼下刘大妈家的孙女月荷最近迷上了教人谈朋友的书,暑假作业都没心思做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展柔默念名家名言,生怕自己忍不住骂人,破了她与人为善的处事原则。
  展建国动作迅速,很快抱着一摞小人书跑出来,气咻咻地训,“还有不到一个月你就要开学,不好好预习高一功课,竟然还有心思看小人书,我现在就给你撕掉!”
  “建国!你别撕孩子的书——”曲晓琴作势要上前拦,奈何脚崴了影响走路,又跌坐在沙发上。
  突然,展建国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盯着手里随意抽的一本,因为展柔买的小人书压根不是什么武侠破案这类畅销的故事书,而是一系列古今中外名著,中小学生必读刊物。
  展建国:“……”
  就,挺突然的。
  开玩笑,要囤小人书就得囤一个系列的,出版年代越早越好,将来拍卖才值钱。
  “撕啊,怎么不撕了?”展柔一点都不慌,相反还笑了,“展建国,你今天要是撕了我的小人书,我立马登报与你断绝父女关系。”
  注意,这是陈述句。
  客厅里的三人不可思议地瞪着站在茶几旁的女孩,只见她不卑不亢,一身砍断河山的气势。
  展建国原本熄灭的火蹭地又冒了上来,气得脸红脖子粗,部队里的新兵蛋子都没能让他这么生气。
  好一个断绝父女关系!他都没发现他的闺女有如此能耐!
  “展柔!你刚才喊我什么?!我是你老子,你不叫我一声爸就算了,竟然直呼我名字!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知识读哪里去了?!还妄想和老子断绝父女关系?我看你这丫头反了天了!今天老子非好好揍你一顿不可!”
  说完就要抽裤腰带,曲晓琴连忙示意展柔回房,扑到展建国面前,摁住他的手。
  “建国,你和孩子发这么大火做什么,大壮今年过生日,一个魔方五块钱,你都舍得买,小柔花三块钱买了二十本书,其实还赚了,况且她买的都是学生必备读物,我们作为父母应该高兴才是。”
  展柔赖在原地不走,视线扫向曲晓琴。
  真有意思,曲晓琴这番话听起来像在帮她说话,暗地里却在讽刺她不懂事。展鹏过生日,展建国才舍得花五块钱买魔方,她倒好,眼也不眨花掉三块钱。
  曲晓琴眼角余光注意到展柔不同寻常的注视,脊背下意识一僵,暗忖展柔再聪明还能看出来自己在说反话?
  展建国转过身去,抓了把没形状的头发,他深呼吸,努力把火气压下去。
  半晌,他转回来,伸手指向客厅北边空着的墙面,“好,展柔,看在你阿姨替你求情的份上,我不打你,不过我还是要罚你,你给我去面壁思过,今晚不准吃晚饭!”
  展柔挑眉,面壁思过?她?哼,想得美。
  她昂首挺胸,据理力争,“我哪里做错了,您要罚我面壁思过?”
  马桂芬眼珠子乱转,在旁说风凉话,“唉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听你爸的话,叫你鼻子杵墙你就鼻子杵墙,总好比一顿打,女孩子家细皮嫩、肉的,回头身上留下疤痕不好褪。”
  曲晓琴这次没插嘴,她一副爱莫能助的眼神瞥向展柔,暗示她见好就收。
  展柔瞧着这俩人一唱一和,笑了。
  “翅膀硬了,敢质问你老子来了。”
  展建国一边撸袖子一边走向展柔,“展鹏说你乡下佬,你罚他蛙跳,我没丁点意见!臭小子不尊重姐姐,你罚他,是他活该,但你无缘无故用大马猴吓唬妮妮,冤枉是她拿了向阳的魔方,害她昨晚做了一夜噩梦,今天早上都没精神!我不罚你罚谁?!”
 
 
第10章 、偏心
  展柔十六岁了,又是女孩子,站在展建国面前,个子都快到他脖颈。
  展建国再生气,不能像揍展鹏那样揍她屁股,充其量就揪耳朵、用手敲一敲她的脑袋瓜子,仅此而已。
  然而走到这孩子跟前,对上她干净清冷的双眼,展建国不知为何,一时间下不去手。
  小丫头视线不躲不闪,笔直地对上他,倔强模样和二十年前的自己有的拼。
  不仅除了脾气像他,模样也随了他,不过展柔模样乍一看像他,其实眼神像极了他的第一任妻子李雪英,展柔早逝的妈妈。
  十七年前,他在西南某座大山里工作,经领导介绍与李雪英相识。李雪英当年在他们部队里做文职,俩人交往半年后结婚,当时条件差,他们没有多余的闲钱置办任何三大件,李雪英不嫌弃他穷,还带他回了李家,俩人在老家举行了简单仪式。
  婚后他工作调动,李雪英有孕在身不便跟着他吃苦,俩人约定等他新的工作稳定下来,再把她接过来,没想到他这一走,竟是天人永隔。
  李雪英是产后染上恶疾,治疗不及时耽误了病情,等他赶回去的时候,李家人已经替她办好了丧事。因为展柔还没满月,展柔外婆伤心欲绝、食不下咽,他提出把孩子暂时留下来由外婆代为照顾,好转移老人家的注意力。
  再后来,老人家养出了感情,舍不得让展柔跟着他走,他那时候正值最忙的时候,一年到头也腾不出时间回来看孩子,除了定时寄生活费过去,偶尔还寄点天南海北搜罗来的特产。
  期间他还受了伤,腿脚行动不便,躺床上近一年,这一耽搁,接孩子的行程又被迫延期。
  七年前,他再婚之前,特地打电话问过老人家,征求她的意见。展柔当时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她外婆倒是没意见,孩子舅舅和他聊了许久,话里话外表示他不能有了新家庭就忘了孩子。
  展建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声称只要老人家同意他去接展柔,他立马坐车过去接。
  老人家自然是不愿意,直到今年年初,老人家生病去世,展柔舅舅提出要把孩子送到他身边来,他才腾出时间去了西南一趟,把人接了回来。
  养而不教,父之过。
  展建国既愧疚又郁闷,愧疚自己应该排除万难,早早把展柔接过来;郁闷家里的四个孩子,唯独相貌最像他的展柔最难搞。
  他叹了口气,决定走怀柔政策,苦口婆心地教育,“丫头,你犯错就要受罚,你爸我在单位犯错,也会受到上级领导口头批评,我已经对你做出让步,你乖乖面壁思过——”
  还能真的让她不吃晚饭,一直罚站到天明?怎么可能呢!他又不是后爸。
  “那对不住您嘞,我没犯错,我为什么要面壁思过?不如你们去把展妮妮叫回来,我们一起当面聊聊,问问她把魔方藏在了哪?为何要冤枉我?”
  展柔不知道展建国刚才发生的心理活动,她坚决不承认自己做错事,她一点都不心虚。
  展妮妮只是做了噩梦,她却承担着偷窃罪名,大院人多嘴杂,一传十、十传百,估摸等她九月份进入育才高中,她说不定被人冠上‘惯偷’的罪名。
  开玩笑,有污点的风水先生会被业界耻笑。
  “胡闹!你还在狡辩!”展建国差点背过气去,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展柔,“你才住进来一个月,你妹妹为什么要冤枉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她偷了魔方?!”
  展柔笑了,终于等到了展建国说这句话,原文女配被罚站时,展建国可没这样护着,也没问展妮妮要证据。
  她站累了,干脆往后一靠,倚在沙发扶手上,原文女配摊上这么一个偏心的爸,真是要了命了,浪费她多少口水与他们辨。
  展柔突如其来一笑,令客厅里的三个大人纷纷侧目。
  马桂芬斜着眼,阴恻恻地盯着展柔,眼神说明一切,非要逮着展柔犯错才罢休。曲晓琴眸光一闪,脸色不好看地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
  还未等展建国问展柔笑什么,展柔语速极快地砸下一段话,“展建国同志,那好,我用你的话反问你,请问,展妮妮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偷了向阳的魔方?!就凭她一张嘴?!”
  展建国眉头紧皱,眉间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才住进来一个月,我和她无冤无仇,对啊,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冤枉我。”
  展柔一开始确实不知道魔方藏在哪,艮卦的卦象只是解释了有人故意藏起了魔方,且藏匿之地不在大院里。
  昨天晚上她故意用大马猴吓唬展妮妮,就是变相地逼迫展妮妮说出真相,因为小孩子心性不成熟,抗不住大人的诈,没想到展妮妮始终没开口,展鹏还来捣乱。
  说来算她运气好,今天下午乘坐刘大海的三轮车过北门,展柔和刘大海闲聊了一会儿,被她意外得知大院北门外有一处废弃的墓园,过去经常有小孩躲在这里玩,后来有个小孩躲在这里一晚上,大人们第二天才发现,自那以后,北门自此不允许大人小孩步行出入,一律走车。
  说时迟那时快,展柔灵机一动,测字占卜,拆了魔方的魔字,有林有鬼,恰巧应对了北门外的废弃墓园。但有一点说不通,既然北门不让走人,展妮妮是如何把魔方带过去的
  不管结果如何,此时此刻,展柔决定赌一把。
  “很好,好得很,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个个都要求讲证据,呵——”展建国气不顺,打又不能打,只好猛拍桌子发泄怒气。
  “建国,你等一等,让我和小柔说几句话。”曲晓琴出声截住展建国的话茬。
  展建国见状,双手背后走到一旁,掏出一支烟点上,背过身去,大有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架势。
  曲晓琴示意展建国去阳台上抽,展建国没辙,大步踏出客厅,站到了阳台上。
  曲晓琴回头,笑着看向展柔,“小柔,自从你来到大院,阿姨一直忙着工作,可能对你照顾不周,你可以和阿姨说,和阿姨提意见,阿姨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一定改,但妮妮这孩子什么秉性,我是知晓的,毕竟妮妮是我带大的,并不是我帮着自己生的孩子说话,因为妮妮不喜欢玩魔方,当初大壮闹着要魔方,买回来之后,妮妮一次都没碰过。”
  “现在不管魔方是谁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阿姨今天早上已经买了一个新的魔放赔给了向阳,另外昨天下午你爸爸罚你,那是做给向阳奶奶看的,你千万别和你爸爸生气,他昨晚还给了我三百块钱,叮嘱我给你买东西。”
  这节骨眼上,曲晓琴还能忍着脾气,摆出明事理大度继母的模范样,展柔不得不佩服此人耐心十足会演戏。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展妮妮说是我偷的魔方?”
  “这——”曲晓琴笑容一僵,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丫头还认死理,说不通。
  马桂芬一个箭步冲过来,为展妮妮抱不平,“唉哟,我的小姑奶奶,就算魔方不是你拿的,你也不能推给妮妮啊!妮妮才多大?家里不缺她玩具,自己弟弟也有魔方,她好端端地去拿向阳的魔方做什么?”
  展柔的耐心告罄,她冷笑,不耐烦听马桂芬的絮絮叨叨,“我听够了,与其我们在这争辩,不如你们叫她回来问一问。”
  “还有,我很纳闷,你们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也不愿相信十六岁的准高中生?你们相信展妮妮,觉得她没有动机,那么我被你们怀疑的动机又是什么?难道因为我妈妈早逝,从小没人教育我,所以我活该被理所当然认为不学好?”
  “你们大人总是喜欢使用你们的那套理论企图说服我们孩子,或者扭转我们的言论,我认为现在说得再多,不如实际论证一下。”
  展柔斩钉截铁的一通话让三个大人头皮发麻,也让展建国神思一动,不得不认真深思起来。
  最后,展建国发话,请马桂芬去隔壁向家叫展妮妮等人回来,十分钟后,一行四人回来了。
  展柔打了一个哈欠,时间真够长的,隔壁又不远,十有八九马桂芬又在里面捣鬼。
  展妮妮一见到展建国,小鸟投林般扑到展建国怀里,叫了一声爸爸。展鹏现在可不敢顶撞展柔,小屁孩躲闪着展柔的目光,一声不吭走到远处,生怕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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