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玫瑰重逢——礼也
时间:2021-08-09 08:21:24

  放开细腰的那一刻,裴书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还陪吗?”
  用昨晚的话翻译一下,是今天还陪他一块洗澡吗?
  简皎月直接把手边上的枕头砸过去,用行动告诉他:你在想peach!
  他失笑,轻易抓到枕头放回床上。
  另一只手还捏着瓶喝了大半的纯净水,随意地在衣柜前背过身,单手把上衣脱开,从衣柜里拿了条长裤进浴室。
  卧室卫生间的淋浴间和洗手台是分离的,里面有面磨砂玻璃。裴书临进去后没几分钟,简皎月也趿拉着拖鞋去刷牙洗脸。
  低头那一刻,她从镜子那看见自己的脖子、锁骨、胸线以下那简直不能看。擦完护肤品,她还在磨磨蹭蹭地给脖颈那擦遮瑕和素颜霜。
  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边上若无其事地冲凉,简皎月脱口而出一句“狗男人”!
  话音一出口,淋浴间的水声恰好停了。
  浴室门推开,裴书临裸着上身出来,颇有深意地微挑眉:“骂我?”
  简皎月抵死不认,头也不抬:“不是你!”
  他绕到她身后,帮她捻起掉下的几缕头发。放在指间摩挲了几下:“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哪个男人?”
  “……”
  简皎月语塞,斜他一眼不作声。
  镜子位置够大,他靠着洗手台悠闲自得地看她化妆。
  食指蹭过她胸口那抹红痕,像是有点疑惑地自说自话:“我有用这么大力气?”
  简皎月其实很乐意看他发愣的时刻,这男人沉静隐忍成性,偶尔露出这种神情时很有少年意气。
  她撇撇嘴:“你心里没点数嘛。”
  裴书临连“下次不会再这样”的承诺都不敢给,因为够了解自己。
  碰到简皎月就会失控,他自幼就极少沉迷什么事情。比如金钱名利、笙歌性.欲都是浮云,可他只是单纯地对眼前这个人上瘾。
  简皎月感觉身上各处又在被揉捏,起床气未消,她神情有些恹恹的,挡开他的手:“你干嘛?”
  他勾唇笑:“不干嘛。”
  看着他笑的一瞬间,简皎月心跳得很快。
  裴书临生得温润清俊,寡言但凭一双多情的狭长眼睛就能拉近和别人的距离感。明明温和淡然的背后,是他疏离淡漠的真实模样。
  他几乎不与人交心,却让每个人都觉得他好相处。
  以前简皎月觉得自己看不懂他,现在似乎能明白一点了。也许这就是他的性格,面面俱到的伪装,悄无声息的卸防。
  见他对自己笑得这么温柔好看,她觉得自己真没出息,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全消了。戳戳他后腰:“你去穿上衣服啊,当心感冒。”
  戳完忽然想起他发力时这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立马羞赧地缩了缩指尖。
  裴书临漫不经心应,手掌包住她的指头。
  出去前又掰正她的脸和她接吻,一记深吻把人弄得水润润,最后亲亲她洇红的眼尾:“快点出来吃饭。”
  ……
  原本是说好她做饭的,但裴书临帮她盛好汤时暧昧不明地说了一句:那就晚上请他吃宵夜。
  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覆在耳边讲就变了味。
  简皎月记得自己刚开始学做饭时还得多亏室友教得好,从简单的墨西哥taco、再到日式料理和中餐。
  她做得虽然不算美味,却也能凑凑胃口。
  裴书临听着她讲,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请厨师?”
  在他看来,简皎月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一个人学着独立很不现实。她高中时脾气大,习惯了一堆人哄着,难以想象到她会主动学做菜。
  简皎月边喝着汤,差点呛到:“……我们那个州没什么合我胃口的厨师,而且自己做也挺好的,多门技艺不容易饿死。”
  他沉眸:“以后不用你做。”
  “可是。”她很不给面子地说,“你的厨艺也没有比我好很多。”
  都是家境富庶的孩子,分得清油盐顺序都算不错了。
  裴书临想了想:“我花时间去学学。”
  简皎月塞了片鱼肉进嘴里,含糊着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学霸人设永不倒!”
  闲下来,一天都快过去。
  成年后的新年越来越没年味,两个人在沙发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电视机里在放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
  裴书临微低下颈在整理论文发表,他是今年春季的研究生毕业班,寒假也不长。偶尔停下来,会看看躺在自己腿上的简皎月,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他总是怕她无聊,毕竟知道她闲不住的性格。
  简皎月摇头,想着白擦这素颜霜了。
  她刷着朋友圈心情还挺微妙:去年还在异国他乡,大过年的为了吃盘饺子跑去超市和华人ABC打抢。而今年的同一时刻,她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裴书临,你的这些朋友好热情啊。”她看着群里的99+信息感叹一声,“你在这群里真是格格不入。”
  裴书临没什么所谓,目视电脑屏幕,习以为常道:“是卫淅太吵了?”
  简皎月看着这一刷屏的表情包,斟酌用词:“也不能说是吵,他很活跃,就是一个水群小王子。”
  她花了半小时才弄清楚这几个人是谁,都是裴书临在帝都的发小,也就是昨晚闲着没事包下整座山头放烟花的人。
  尽管没正式见过面,但从聊天语气中已经能摸清楚点他们的性格。
  尤其是卫淅,八个人的小群里,只有他乐此不疲地在发红包。
  但红包有上限的缘故,每次发的数量也不大。于是卫小爷为了彰显自己财力雄厚,安装了一个红包机器,说一句话就有一个1600的红包发出去。
  简直无聊透顶。
  简皎月都想把身边最傻逼的席翰介绍给他做朋友。
  春晚放到小品了,是她挺喜欢看的女话剧演员。
  简皎月把手机放一边,注意力也没在那个刷屏红包的群里。
  再拿起手机后,群里居然安静下来了。
  裴书临正好改完论文最后一版,合上电脑,把腿上的人托起来往自己怀里靠,问了句:“他还吵吗?”
  “不吵……对诶,他怎么不继续了?”简皎月瘫在他身上懒洋洋地晃着腿,带着点疑问刷手机,蓦地看见自己朋友圈那亮起一个小红点。
  卫淅晒了一张截图,特意@她看,是裴书临几分钟前和他私聊的聊天记录:
  P:【你自己退群吧,吵到她眼睛了。】
  卫淅大帅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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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卫淅大帅比:兄弟如衣服,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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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晚来是因为“我去输液了”。懂得都懂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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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看来这条朋友圈应该是屏蔽了裴书临,他这会儿还一脸无辜地和她说卫淅肯定是发觉自己话太多,所以才闭上了嘴。
  简皎月默默在那条朋友圈下点了一个赞,顺着他的话点头:“这样啊,那这个卫小少爷还挺会反思自己的。”
  裴书临一本正经,双腿交迭着:“他们都很好相处,你随意点就行。”
  那语气像是生怕简皎月会不喜欢他圈子里的这些朋友。
  她丢开手机,慢腾腾坐起来爬到他腿上。闻他身上独有的冷木质香气,干净又清冽:“裴书临,你……”
  手托着她的臀,裴书临与她额头相抵:“嗯?”
  简皎月亲了一口他的下巴,笑着夸奖道:“好可爱。”
  “……”能不能用点阳间词?
  事实证明,直男大概接受不了这种形容,身体力行地要证明自己“多不可爱”。
  他眸色深沉,低首吻在她发间。握着腰际的手渐渐收紧,往自己怀里摁得更用力。
  身体贴近,一点点异常都变得明显。
  男人的劣根性吗?好好说着话怎么就动起手了。
  简皎月腿根还疼着,挣扎着要下来,手放在他腰线上用力一揪:“啊不行,你又发.情!”
  裴书临闷声笑了声,捉住她的手腕放到唇边吻,一点点含到她指尖。故意囫囵开口,曲解她意思:“我哪里不行?”
  长指摸到她腰侧,轻轻往下一扯,把裙子拉链拉开了。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这温度的凉意让简皎月下意识一惊,立刻双手抱住胸口,她觉得自己确实该正视这个二十四岁的裴书临了。
  这人也太能玩了,大白天在客厅里也能这么肆无忌惮。
  下一刻,他把人放平在沙发上,埋首下去。
  感受到腿间温热的呼吸,简皎月仰长脖子,难耐地揪住他黑发,声线在颤:“裴书临,你以前不、不这样的。”
  以前那个少年穿着一尘不染的校服,衬衫扣子永远系得一丝不苟。对人淡漠又冷静,似乎在他面前多说几句不正经的话都在玷污他耳朵。
  这些花样,他是从哪学的?
  裴书临扣住她手腕,沉默着吻她腰腹。
  为什么不能是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像以前那样,无趣乖乖地等着她主动。
  她想不理人的时候,就直接十天半月一直闹分手冷战。简皎月太随心所欲、恣意妄为。他却也一直纵容着,没治治她这毛病。
  于是一步步退让,结果变成她潇洒地离开了五年。
  极有耐心地折腾够她,裴书临欺身而上,暗哑的嗓子在她耳边缱绻低语:“那就别记着以前,以后都会这样。”
  唇和唇贴近,简皎月闭上眼睛咬住他柔软的舌尖。唇齿间带着湿冷的空气相吻,还残余着她刚刚吃过的糖果味。
  甜甜的,凉凉的。她觉得裴书临的嘴巴好软,好适合接吻。
  半小时后,简皎月蜷在他怀里,又出了一身汗。
  手指都失了力气,挠在他心口的位置,倔强道:“纵欲,伤身。”
  “我还没纵。”他躺姿慵懒,手指在她锁骨处游移,告诉她,“吃胖一点。”
  太瘦了,骨头都硌人。
  简皎月觉察出这话的深层含义,羞恼抬头:“你是嫌弃我胸小吗?”
  “不敢。”裴书临似笑非笑,调侃,“怪我手太大。”
  “……不听不听!你闭嘴!”
  这人变态没下限起来,真的太有斯文败类的潜质了。
  年初十之前,这两人要去各种亲戚那拜年。
  裴书临家旁支系很大,光是奶奶和外公这两边的亲人就够组成十几个麻将桌。简皎月觉得麻烦,初三回江城娘家之后就没跟着他再回去过。
  简皑雪的身体情况受不了太闹腾的环境,更别说这隔几个小时就轰一炮的新年节气气氛,过完除夕就和爸妈一起去了郊区住着。
  这就导致简皎月在江城能玩得更开心,不用每天对着简父简母佯装一些没必要的感情。
  骆天哲带着她一块去马场玩,闲着纳闷地问:“连安纯都要跟着她未婚夫四处应酬,为什么你连年都不用去拜?裴书临这是不给你脸了啊,他不跟你办婚礼也就算了,居然还懒得向他那些家人介绍你!”
  简皎月无语,翻个白眼:“婚礼是我不想办的,拜年也是我不想去的。怎么在你嘴里我跟个天天睡书房的可怜女人似的?”
  \"别介,哪敢说您这裴少奶奶可怜呐。\"
  简皎月不理会他这揶揄贫嘴:“说真的,我觉得裴书临对我挺好的。”
  骆天哲赞同,指了指谨安路那显眼的一栋新建一半的大酒店:“裴哥就是气量大。瞧瞧你家和他家一起入股的生意,这得耗资多少。”
  这就把话引到利益上去了,简皎月有些不乐意,试探地咳一句:“说不定,他只是喜欢我呢?”
  “……”骆天哲摸摸鼻子,给她一个“你觉得自己敢不敢信”的眼神。
  她当然没什么底气,裴书临一直都待人接物很有自己那套温柔标准。
  他们本就是因为利益联姻在一起,何况他这种人喜欢和讨厌都不会表现在明面上。
  骆天哲摸着身边这匹黑马的鞍:“其实我以前也看不出他有多喜欢你,他对你更像是一种占有欲?我记得每次周末我喊你出去玩,他那个眼神冷的啊……”
  她自己心里默默又放杆秤量着:那就是比喜欢少一点,比陌生人又多一点的感情?
  扯开话题,简皎月瞥他一眼。
  “你这几年身边怎么就没个正经女朋友啊?”说完,她恍然拍了一下脑子,指着他,“你该不会还惦记着你的白月光吧?”
  她也算和骆天哲青梅竹马的友情,都快忘了骆天哲第一次提起那个白月光是在什么时候了。
  那时候好像才13、4岁?
  骆天哲抱着暑假作业来找她一起补,半小时不到突然神经兮兮地来了一句:“简皎月,我恋爱了。”
  简皎月吓一跳,差点以为他被数学题弄伤了脑:“谁啊?”
  “我不能跟你说。”那时候,才戴着牙套没几天的骆小少爷满怀憧憬地描绘那位白月光,谈到她时眼睛会发光,“她好温柔啊。”
  ……
  “所以现在那位白月光怎么样了?”简皎月一脸八卦,“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学校也没什么特别温柔的大美女啊。”
  骆天哲被她盯得不太自在,转过脸去:“不是我们学校的,人现在……现在好着呢,没什么变化。”
  简皎月戚了一声,看他嘴依旧这么严实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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