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衔香
时间:2021-08-09 08:22:00

  “你是说……雁鸣山?”
  温宁直起身,忽然想起了那文书上对雁鸣山猎户的记载。
  作者有话说:
  谢景辞:辨别白莲我是认真的。感谢在2021-07-11 20:03:49~2021-07-12 20:0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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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盖头
  “公子起的早, 小娘子通常要多睡一会儿,送膳进去的时候,你动作轻一些, 记得不要吵醒了她。”
  采青开门之前,又对着连芯提醒了一番。
  昨日她回去的时候,发现连芯不知何时落在了后面。
  一回头,便瞧见这丫头脸上半红半白,眼睛里似羞似惧。
  一看便知是瞧见了不该看的。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采青愈发没了好脸色。想着待小娘子醒后一定要跟她说说, 将这个心怀不轨的早日撵出去。
  “是, 连芯谨记。”
  连芯是个能忍的,只当没瞧见她的鄙夷, 这会儿又低眉顺眼起来。
  当初蒋主簿要将她们这批人送来给商户的时候,连芯还万分不愿。她从前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给一个商户做妾算什么?
  可是当萧公子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那般卓绝的气度忽然便令她红了脸, 哑口无言。
  公子剑眉星眸, 高大伟岸, 相比于前面那些被许泽带走的姐妹,他这般人物真是再称心不过了。
  只是, 一回想起昨晚那道冷冷的警告视线,这晴天白日的, 连芯又像坠入了冰窟一般。
  公子眼中只有那位小娘子,视旁人若无物。抱着她的模样,仿佛捧着一块易碎的美玉,无比珍惜, 旁人怎么插足进去?
  可是蒋主簿的话犹在耳边, 连芯咬了咬牙, 仍得去试一试。
  谢景辞惯来不喜婢子服侍,两人进门的时候,他已洗漱完,穿戴了好衣裳,正拉上床帐。
  帐子外垂下一截藕臂,隐隐瞧得见雪白圆润的肩头,半掩在倾泻的青丝下。
  她睡姿实在不安分,外侧的人一起身,没了阻拦,便辗转斜趴到床侧。
  眼看着再一翻身,她便会滚下来,谢景辞只好俯身探进帐中,双手钳住她的腰,稍稍一紧,将人抱回了里侧,随即又扯了枕头挡在外面。
  那软枕上沾染了他的气息,温宁手一搭上,倒是安静了许多。
  她总是这样,白日里清冷疏离,不可亲近。
  但一到了晚上,便格外黏人,不论是手还是腿,总要有一样缠在他身上。
  这会儿感知到他倾身的气息,皓腕一抬,便勾上了他的脖颈。
  她今日格外娇气,也许是昨晚不知不觉间受了刺激……
  一想到这个原因,谢景辞眉眼又柔和了许多,顺着她的意,俯下身去,一点一点,啄吻她的眉眼。
  待及红唇被堵住,喘息愈发艰难,温宁又有些不耐,眉头一皱,手腕稍稍使劲,推开了那沉重的肩颈。
  清除了烦扰,她又背过了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了过去。
  一勾一推,谢景辞眸中的欲念刚被燃起,尚未褪去,点火的人却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一俯身,忽瞧见她眼底微青,半晌,谢景辞终究只是低低地一笑,替她盖上了薄衾。
  采青在外间一一摆好了膳食,清淡且精致。
  等了片刻,却不见茶水递上来,她微微皱眉,一回头发现连芯面色微红,正神游天外,端着漆盘如木头人一般。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采青暗自气恼,轻咳了一声,连芯仍是没什么反应。
  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采青才发现这人又在看向内室。
  她这下狠狠拧了一把,臂上一吃痛,连芯才急忙移开视线,低下头去。
  谢景辞刚转身便感觉到了那道窥探的目光,他拉紧了床幔,面色有些不虞。
  思及这婢子的身份,到底还是压了下去,暂且没有发作。
  “公子,请用茶。”
  见他落了座,连芯温声细语,举着茶碗,稍稍侧身,屈膝一福。
  采青刚起身拿了碗碟,一抬眼便瞧见这侧身行礼的姿势,刚压下的火气顿时烧的更旺。
  刻意挺着胸,撅着后腰,将原本扁平的身材硬凹出一道曲线。
  敬个茶需要这般七扭八弯的姿态吗?
  大早上的,小娘子还在里间睡着,她便这么不安分。
  采青眸中淬了火,恨恨地盯着她半低的头,心里一慌,又看向公子。
  却见公子连目光都未曾施舍分毫,只是淡淡地吩咐:“放下吧。”
  采青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也是,公子方才还在与小娘子温存,怎会看得上这样的婢子?
  连芯身体都快拧的僵硬了,却只得了这么一句,纵然面皮厚,现下也终究有些难堪,拿着漆盘退到了一侧。
  谢景辞平日里用膳颇为挑剔,但饭量并不算小。然而,他今日只用了往常一半不到,桌子上有几盘基本没动。
  膳食一向都是采青负责,她斟酌着开口:“公子,这早膳可是不满意?”
  谢景辞擦了擦手,扔下了帕子:“胃口不佳。”
  胃口不佳?怕是反胃吧。
  一想到这里,采青睨了那丫头一眼,连唇角都憋着笑意。
  “待会儿你备点梨汁来,她嗓子有些哑,润润喉。”谢景辞看了眼里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吩咐道。
  采青高兴地应了声,转身去楼下准备。
  盯着她的人已经下去了,里面的人还在熟睡,难得有独处的机会,眼见公子起身要走——
  “哎呀”一声,连芯心一横,装作头晕,身形一个不稳,便娇娇弱弱地朝眼前人身上倒去。
  当初在蒋府的时候,教习她们的嬷嬷说,有些男子可能不会主动去找人,但若是送上门来的,多半也不会拒绝。
  是以连芯才敢大着胆子这么做。
  出乎意料的是,她身形一仰,虽未倒地,但迎住她的并不是昨晚那样有力的臂弯,也不是方才那样温柔的大手。
  肩膀一痛,连芯回过头去,却发现只是被一柄小小的折扇撑住了肩。
  那清贵的公子离她一尺远,片衣不沾。
  用折扇撑住她的肩,顶多是风度使然。
  “身体不适,便不必当值了。”他沉着脸,冷冷地道。
  见她睁开眼,折扇一收,便扔到了案上。
  “多谢公子。”连芯有些失落,起身时一不注意便碰倒了茶水。
  茶水飞溅,溅到了谢景辞衣摆上,顿时湿了一片。
  “公子,我替您擦擦吧!”连芯拿着手帕,急忙半蹲着身要替他擦拭。
  可谢景辞身形一避,低喝了一声:“下去。”
  略带薄怒的训斥,让连芯身形一顿。
  她递上的茶,公子连碰都不碰;触及她肩膀的折扇,公子直接扔了;现下溅了茶水,公子也不要她擦拭。
  纵是脸皮再厚,几次三番这么难堪,连芯终究还是受不住,红着眼圈小跑着出了门去。
  并未在意眼前人的离开,外衣上溅了茶水,谢景辞眉头微皱,起身回了里间。
  换下外衫之时,床幔一闪,忽从铜镜里瞧见里面的人不知何时醒了,一双盈盈的笑眼,正打量着外间。
  眼看着那女子走了,目光里还似有不舍。
  仿佛看热闹似的,完全与她无关。
  即便昨夜还在他身下求-欢。
  谢景辞薄唇紧抿,脸色晦暗不明。
  解下了外衣,手却没停,他又慢条斯理地解着中衣。
  衣襟稍稍散开一些,露出分明的肌理,里面那道视线渐渐不自然的别开。
  解衣的手一顿,谢景辞半是气半是笑,忽然转身扯开了帘幔。
  亮光一刺,温宁笑眼一滞,忙遮住了脸,似是没想到他会发现。
  指缝中瞧见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她这会儿才想起来后怕。
  “我还困着呢……”
  她小声说道,边说边将薄衾稍稍向上拉,遮住身前的大片雪白,紧接着身子微蜷,小心翼翼地想埋进床榻里边。
  可身子刚一后退,露在外面的脚踝忽然被人攥住。
  她扯了扯,然而纤细的脚腕却被扣的更紧,牢牢地握在他手里。
  “你干什么呀……”她略带薄嗔地向后看。
  “好看么?”谢景辞声音听起来仍然平静,低低地问她。
  “什么好不好看的……”温宁不自在地偏过头,“我刚醒。”
  她话还没说完,忽察觉到那手从脚踝一路顺着小腿上移。
  微凉的触感滑过温热的肌肤,温宁一颤,忆起了他的危险,忙改了口,承认道:“她不是出身雁鸣山吗,对你挺有帮助的,我只是好奇你会怎么处置……”
  实话实说了,那手不但没停,反而愈发向上。
  细弱的腰肢骤然被掐住,温宁心里一慌,死死扯住了床幔,那试图将她抓回来的手才停了下来。
  “那你满意吗?”
  看见她扯住床幔,谢景辞倒也没强行将人转过来,反而顺势侧卧在她身后,双手紧紧地贴着她的腰。
  满不满意?温宁着实认真沉思了片刻。
  到底是个线索,她本以为谢景辞便是不主动笼络这婢子,至少也会留几分颜面,却没想到他拒绝的那么直接。
  察觉到她的犹豫,身后忽然传来低低的笑声。
  温宁慌了神,连忙答道:“满意。”
  “可我瞧着,你方才笑的挺欢的。”
  他眼眸微沉,打量着身前的人。
  便是没回头,温宁也感觉到了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即刻便软了声音:“哪有,是你看错了……”
  “真的?”
  虽是问句,但这语气似笑非笑,显然不信。
  温宁一颤,连忙又抓紧了床幔。
  “这么喜欢床幔?”
  谢景辞抬眸看了一眼那紧握着的素白手指,因为过于使劲,指尖稍稍泛了红意。
  每次在榻上避开他,都往床幔里钻。
  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谢景辞眸色微凝,紧接着扶在她腰上的双手一使劲,便将人拖了回来,压在了身底。
  猝不及防,光裸的后背骤然贴上他微凉的锦衣,温宁浑身一个激灵。
  可紧接着银红的霞影纱床幔随她一起被扯下,层层叠叠地将两人缠在了一起。
  视线被挡住,温宁愈发慌乱,可她一使劲,反而缠得更紧。
  “你起开呀……”
  温宁扯不开那帷幔,反而弄得更乱,只好红着脸去推他。
  然而一回头,隔着一层银红的鲛纱,却对上了他压迫感十足的眼神。
  “像不像红盖头?”
  他指尖一挑,搭在她头上的那块银红鲛纱忽然掀开了一点。
  作者有话说:
  谢景辞:吵架的时候也能扯到结婚上,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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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坦白
  红色的纱幔一点点被挑起, 谢景辞的眼神也温柔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怪。
  温宁也说不上来,心跳忽然便“砰砰”地加快。
  明明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但相隔的红纱缓缓揭开, 倒真有了点第一次见面的感觉。
  眸似寒星,鼻梁高挺,薄薄的唇衬的他有些无情。
  是极其成熟冷峻的长相,目光看向她时,又总是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气息。
  被他这么看着, 温宁忽然便有些脸红。
  不自在地想要别开视线, 然而头一偏,半边侧脸便落入他等候已久的掌中。
  “像不像?”
  谢景辞低低地问, 指尖捏着她的下颌,掰过来直视他的眼。
  “像什么……”
  温宁声如蚊蝇, 不敢看他。
  一出口,忽又想起他说的“红盖头”, 嫩白的脖颈爬上一丝红晕, 她不自然地抿着唇。
  然而两瓣红唇尚未来得及相贴, 便被他微热的指腹抵住。
  太过危险的气息,像他现在整个人一样。
  温宁身体一僵, 再不敢乱动。
  “不像吗?”
  谢景辞声音有些低哑,胸膛抵着她的后背, 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温宁不说话,试图抿紧,可柔软的唇瓣终究挡不住他指腹的强硬。
  指腹微动,碾着她的红唇。
  “像……很像……”
  温宁终究还是耐不过, 小声地挤出了一句, 面色比那被揉搓的红唇还要娇艳。
  这回答仿佛令他很愉悦, 冷峻的神情终于稍稍柔和了下来,指腹稍离,低下头去,安抚地吻着那鲜红的唇。
  他总是那么强硬。硬邦邦的肩膀,抵着她的背;骨节分明的手指,钳着她的下颌。
  浑身上下难得有一处柔软,但薄唇一贴上去,便没完没了。
  不多时,温宁眼中便被逼出了一层水雾。
  她伸手想去推开,然而双臂皆被那层层叠叠的银红鲛纱缠住,牢牢地和他的腰背捆在一起。
  越挣越紧,温宁终于放弃。
  他今日的情绪来的格外奇怪,也格外澎湃。
  朦胧中瞥见他越发深重的眸色,温宁一颤,差点忘了呼吸。
  她艰难地偏过头,想要稍稍躲避一点。
  然而视线一转移,恍惚中仿佛看到窗外滑过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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