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团儿道:“再敷一次糯米应该就会痊愈。”
田甜好奇的问道:“青团儿,你能讲讲为什么要敷糯米吗?”
青团儿解释道:“从阴阳五行上来讲,糯米属于五行齐全之物,属吉,性偏阳,还有很强的粘粘作用,所以会把尸毒和邪气吸附出来。谭知青伤的不重,虽然阴气攻心导致晕倒,但尸毒在体内待的时间不长,敷点糯米拔拔就好。”
田甜佩服道:“哦,原来是这样呀,青团儿,你懂得好多呀。”
一被人夸,青团儿忍不住臭屁地哼哼两声。
当晚,那僵尸还是死性不改地造访了村子,它不仅闯入了一户人家还抓走了一个小孩。
那户人家吓坏了,女人嚎啕大哭起来,男人则是拿着锄头追了出去,这一番骚动成功惊醒了村里的男女老少。
僵尸怕人多,人一多阳气就旺,于是便扛着孩子逃跑了。
这次僵尸刚离去不久,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它的腐臭味儿,青团儿决定跟着气味儿,掏了它的老巢,找回孩子。
于是乎,气愤不已的老少爷们儿们纷纷抄起家伙,举着火把,跟着青团儿浩浩荡荡地上了山。
田甜看见他们上山,便也跟了过去,洪河一把拽住她:“你一个女生凑什么热闹?这大晚上的你不害怕呀?”
田甜道:“第一次见识僵尸,你不好奇吗?”
洪河想想也是,僵尸这东西也就在书里和传说里出现过,寻常人还真没见识过,于是乎,他也心动了,两人学着村民制作了火把,并跟在队伍最后。
村民们见他们跟上来也没有驱赶,好似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几个妇女不免有些担心道:“这大晚上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青团儿奶奶道:“放心吧,有我们家青团儿跟着呢,你们要是闲着,都来我家帮我熬草药包,等男人们回来了,给他们去去晦气。”
遇上这邪事,妇人们哪能睡得着,干脆都去了青团儿家。
话说青团儿那边,她在队伍前面领着路,身边跟着付守仁和老村长,许建设和陈森则是在队伍后面兜底。
兜兜转转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在一个土堆旁停了下来。
青团儿伸手一指,道:“挖。”
男人们也不含糊,让挖就挖,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个空洞,洞里躺着的正是村里丢了的孩子。
孩子被埋了有段时间了,已经窒息昏迷了,孩子的父亲以为孩子不行了,心疼的大哭起来。
许建设把孩子弄成平躺的姿势,给他做起来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许建设做累了陈森就顶上,一连两三分钟都未见起色,就在众人失望之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孩子的脸上,孩子猛然张开嘴缓了一口气,瞬时间,他的心跳和脉搏都恢复了跳动,虽然跳的很虚弱,但好歹是从鬼门关走了回来。
青团儿批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孩子爹赶紧跪下来对着许建设和陈森千言万谢。
眼见孩子救过来了,村民们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坟冢,老村长看着那裸露在外的棺材,问道:“那脏东西是在里面吗?”
青团儿点点头。
男人们看着这棺材真有些无从下手,其实说不害怕是假的,当初因丢孩子而产生的愤怒劲儿一过,留下来的更多的是隐隐的后怕。
青团儿道:“没事儿,天已经亮了,僵尸怕光应该出不来。”
听见青团儿这么说,众人才把棺材挖了出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田甜和洪似乎回忆起了前几天的事情。
就在几天前,他们几人来此发现了这个棺材,然后刘建国他们拿走了钉在棺盖上的古钱。
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要是僵尸当时从棺材里蹦出来,那他们岂不是要凉凉了?
青团儿上前摸摸棺盖上的几道抓痕,应该是僵尸所留,她复又摸摸棺盖四角的压痕,不禁轻声咦了一下:“这棺材四角的古钱是被那个缺德玩意儿给拿走了?”
此言一处,众人皆是一愣。
青团儿解释道:“这四角的古钱应该是在殓尸的时候,有人发现死者有起尸的苗头,所以钉上去的。这一扯下来,没东西镇住尸体,可不就尸变了嘛。”
许建设:“为啥要在棺上钉古钱镇尸呀?”
青团儿道:“那是因为古代铜钱是国运的象征,国运昌隆,铜钱自然就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再者,铜钱上写着皇帝的名号,自古人权天授,老天选定之人自然可以镇住阴邪。”
田甜和洪河相视一眼,瞬间明白了这次的灾祸是由他们造成的,如果当初刘建国不动棺材上的古钱,也就没有现在这些糟心事了。
老村长道:“那现在怎么办?是按照老办法把脏东西拖出来吗?”
青团儿道:“这倒不至于,放火烧了便是。”
众人正要点火焚棺,棺才竟然自己跳动了两下,棺内发出僵尸的嘤嘤悲鸣似乎正在求饶。
此时,一只杜鹃从林中飞出,落在了青团儿的肩上,唧唧咋咋地叫了几声。
青团儿闻言立马制止了村民:“且慢。”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青团儿为何出言阻止。
青团儿道:“山灵跟我说,此僵从紫僵晋级为白僵只用了短短一日,颇有慧根,还请诸位看在它没有闹出人命的份上饶它一回,他愿意教导此僵尸,引导它走上正途。”
众村民窃窃私语起来,正在讨论到底要不要放过这个僵尸。
有村民问道:“那它咬伤谭知青,差点害死大中儿子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青团儿道:“山灵只是建议,如果大家坚决要处决它,那山灵应该也无权干涉。”
村长和村民们商讨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暂且先放过这具僵尸。
眼见村民们以恩报怨,杜鹃又叫了两声。
青团儿笑道:“山灵说了,作为感谢,若此僵尸有朝一日可以得道,必保山西村子孙太平,百年昌盛。”
众人一听,到也没什么怨言了,就此结伴散去。
虽然事情结局是好的,但田甜还是受不住内心的谴责,把刘建国等人将棺上古钱据为己有的事情告诉了老村长。
田甜忏悔道:“都怪我当时没能及时制止刘建国。”
老村长笑道:“这不怪你,你能在诱惑面前保持住本心就已经不错了。”
这事确实不怪田甜和洪河,村长只是觉得刘建国等人太贪心。
一旁偷听的贺老二知道此事之后,把事情传遍了山西村。
村民们得知后,都特别瞧不上刘建国,这就导致了他们几人在村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谭琳琳虽然身体痊愈了,但手上落下来个奇丑无比的疤痕。不仅如此,被阴气侵袭之后,气运也下降很多,她时常走着路就能掉到坑里,每天不是破财就是受伤,这也算是对她贪心的惩罚。
不过好在阳气可以积攒,当阴阳平衡之时,也就是谭琳琳解脱之时。
一日,青团儿正背着篓子在山间劳作,忽遇一男子正僵手僵脚地朝她盈盈一拜。
青团儿笑道:“看来你还真有几分慧根,这才几日不见就练成了飞僵。不过飞僵之后,修炼如遇天堑,相比之前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会止步于此。”
僵尸男再次朝青团儿盈盈一拜,然后消失在山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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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士为知己者 [VIP]
日子过得飞快, 眼见就进入了七月份,县里领导开会说,要安排第二批知青下乡。
山西村的村民们一听就不乐意了, 比起知青,他们更乐意接受坏分子。
坏分子们可从来不惹是生非,虽然年纪有些偏大,但干起活来不矫情,特别能吃苦耐劳。
其他村的村民觉得山西村的人都是傻子, 这城里来的年轻劳动力不要, 非要要些老弱病残。
山西村的人反倒是觉得自己精明得不得了,第二批坏分子来的时候, 更是等在村口夹道欢迎。
其中一个叫做郑中耀的人就是此前和赵老头通信的那个朋友,他惊讶的问道:“乡下的氛围竟然这么好?”
赵老头笑道:“哪能呀, 是山西村的村民们太善良了。”
“没有□□大会?没有游街示众?”
赵老头:“这些倒是没有的。”
新来的几人闻言,立马激动得抱头痛哭, 赵老头和其他人都看出了他们眼泪中包含的苦楚与心酸, 所以也没说话, 就先由着他们哭个痛快。
这时,院门卡达一声响了, 屋内正在哭泣的几人赶紧把眼泪擦干。
陈森和青团儿走了进来,青团儿惊讶道:“咦, 来了这么多新人呀。”
郑中耀疑惑地问道:“这孩子也是被□□下放来的吗?她是什么罪呀?”
青团儿眨眨眼,这是在说她吗?
赵老头给了郑中耀一拳:“你心眼咋这么坏呢?还想让个孩子挨□□!这是山西村的娃!”
郑光耀咋舌道:“这些村民心可真大,还放心自家孩子和坏分子接触。”
元老头道:“所以说他们是好人嘛。丫头,你过来, 我给你介绍几个新来的叔叔。”
新来的10人之中有一大半是赵老头、元老头的亲友, 其中不泛有年轻人。
赵老头也不甘示弱道:“老郑, 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没?”
郑中耀一愣:“你说现在?”
赵老头点点头:“嗯。”
郑中耀无法,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鞋,从袜子和鞋里掏出一沓钱和票子。
他把东西递给赵老头:“为了这些,我可是特意穿大了两个鞋码。”
赵老头把它们一股脑地塞给青团儿,青团儿抱着这些有内味儿的东西,扔也不是收也不是。
这郑中耀坐了五天四夜的火车,一直都没敢把鞋脱了,你说这味道能有多重!
赵老头恳求道:“青团儿呀,麻烦你帮我们买点粮食,总不能全靠着你家接济。”
这再添10张嘴,光靠接济哪行?现在他们就希望能熬到秋收分粮食,所以每个人都恨不得多开一片地。
青团儿尴尬地笑笑。
元老头一把拍在赵老头的背上:“你这蠢蛋。”
他找了一块方帕把钱包了起来,然后再递给青团儿,青团儿果真眉开眼笑,应了一声:“成。”
青团儿走后,郑中耀问道:“你们确定要把钱票交给一个小孩子?”
赵老头道:“小孩怎么了,这青团儿言出必行,一刻都不带耽误的。我看这山西村就没有比她更可信的了,当然,也不是说其他人不好。”
元老头也说道:“等你见着你就知道了,这付老弟,建设小哥,铁贵兄弟...都是顶顶好的人。”
郑中耀感叹道:“那我可真是来对了,苦点累点没啥,主要是把咱当个人看就成,前五十年是个人,现在突然不是了,还真让我有些受不了。”
元老头道:“你放心吧,这保管比哪都好。”
陈森笑着从背篓里拎出一只野鸡:“晚上咱吃鸡。”
郑中耀等人差点惊掉了下巴:“坏分子还有肉吃?!”
赵老头白了他一眼:“好歹是个留过洋的人,能不能别这么没见识。”
郑中耀:“......”
陈森拎着鸡和一些菌菇山药去到青团儿家,请求青团儿妈帮忙炖一下鸡。
青团儿妈自是笑着应允了。
陈森道:“这山药留给青团儿吃。”
青团儿妈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收了下来。
前几天她给闺女做了一道拔丝山药,没想到这小崽子吃好了,漫山遍野地找山药豆子,乡亲们知道后,只要是挖到了,都会给送一些来。
关键是,山药豆子有了,糖不够呀,这天天要吃,没几天就把付守人父子一年的供应给吃没了,没办法只能从倒爷那里买。
青团儿这几天开始有了坐吃山空的危机感,正想着法子赚钱呢。
陈森闻言,不厚道地笑了,真像她的作风。
晚上的时候,青团儿妈又打发闺女把做好的炖鸡给坏分子们送去,她这回同样加了好此材料,弄得非常丰盛。
新来的坏分子们压根就没想过这里的生活会如此美好,大家都有些激动。
元老头以茶代酒敬了他们,顺便浇盆冷水让他们恢复平常心:“大家既来之则安之吧。实话跟大家说,这里的精神生活真的是超乎想象,物质生活就不要要求太多。这野鸡也不是常有的,都是靠小陈的努力才能隔三差五吃到,咱们的粮食也缺,得靠大家齐心合力才能不饿肚子。
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在这里最起码咱们能活成个人样来!”
坏分子们一起干了这杯茶,大家都想有尊严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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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守仁突然接到一张匿名电报,上面短短7个字,却让一直淡定的他大惊失色。
【老首长重病,速来】
付守仁飙着自行车回到了村里,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背上行囊出发了。
许建设晚上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他老爹给他留的字条,说是要去京市一趟。
付守仁这一走就是一周多,有一天,许建设上班的时候,接到了他老爹的电话。
许建设埋怨道:“你既然知道局里的电话号码,咋不早点打回来报个平安呢?”
付守仁歉意地说道:“我这不是忙忘了嘛,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许建设皱皱眉,他爹的声音咋听着有些憔悴呢?
“爹,说吧,你去京市到底是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