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皇帝的后悔药——蝗蝗啊
时间:2021-08-11 09:12:18

  黄凝点头,原来是这样。
  崔凤阁又说:“不久就会见到了,每日要请安的。”
  从崔凤阁这里,黄凝知道现在后宫共有几人,位份如何。崔凤阁说完这个,还带了一句:“我是没想到,他竟只是给你个才人当。”
  黄凝:“那您跟我想得可不一样,我还以为我要进宫做宫人呢。”
  崔凤阁听后一楞,然后笑道:“是啊,这可是个好主意,报复人磋磨人的好法子。皇上还是心软啊,换了我如果被人这样辜负,我就一刀下去让他做阉人。”
  黄凝惊讶于崔凤阁变了好多,她忍不住说了出来,崔凤阁听完,收了脸上的笑,道:“变了吗,怎能不变呢。我等着看呢,看你以后会不会变。”
  说着往黄凝身上看了一眼,问:“你在信城没给信王生个孩子?”
  黄凝侧了下身:“没有。”
  “那还好,皇上无子你也无子,算扯平了。”
  黄凝听此问:“皇上还没有孩子吗?不是纳了妾室吗?”
  崔凤阁一听,就知她根本不知道厉云没上过别人的床。她可不会告诉黄凝这个,只道:“是啊。凝才人争取吧,争取给皇上生一个。”
  黄凝听后,觉得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些,看来她以前的怀疑没错,厉云很可能是没有那个功能。暖秋苑里黑白颠倒的无法无天,令黄凝一直心生担忧,怕怀了孩子。
  若厉云真如她所猜想,那真是太好了,至少她少了一个后顾之忧,从黄凝本心来说,她是真的不想给厉云生孩子。如她的心思,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本就是为别人而活,不想再有一个至亲的生命来与之牵绊。
  这一夜,厉云没有来,黄凝没有因为换了地方而睡不着,她对宫中是熟悉的,所以也不择席,睡得到还好。
  转天,穿戴好后,缚宝宫的三人要前往承福宫皇后处请安。黄凝跟在崔凤阁与阿诺的身后,默默地走着。
  几人刚一进殿,皇后就叫了诺淑仪与凝才人出列,直接怒斥她们好大的胆子。
  黄凝与阿诺马上跪下,听到上方皇后道:“一直以来缚宝宫就没有规矩,上次明明该是后来的崔贵仪居主殿,却也没见换。这次,竟是一个才人住到了主殿去。怎么,你们缚宝宫不在皇宫里吗,不受礼法规矩所管吗?简直岂有此理。”
  阿诺以膝点地往前了几步,看上去似挡在了黄凝的前面,她道:“皇,皇后娘娘教训的是,但此事是我一意孤行,凝才人刚入,入宫,很多事不懂,是我忘了规矩硬拉着她住到了主,主殿中。请皇后娘娘责罚我就好。”
  皇后斥她:“你的问题我当然会罚,但她是傻的吗。”说着皇后娘娘换了腔调,语气里颇有些看不起之意:“还是说凝才人做过边城王妃,以为到了这里也还能独享王妃的待遇?”
  黄凝道:“臣妾愿受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看不上她顶着殊色慢条斯理的那样,马上道:“那好了,既然都知道错了,你俩先给我去外面跪着。”
  黄凝起身就要去,阿诺把她拉住,然后对着皇后就是一顿磕头,“求皇后娘娘明,明察,此事真的与凝才人无关,是我想着,凝才人是我以前的主子,所以没,没想太多,就按了以前的习惯办事了。”
  这话皇后娘娘极不爱听,什么意思,论以前是吗。那要真这么论的话,她现在坐的位子怎么也轮不到她。前面两位正妻,正一站一跪呢。另有两位娘家比她家强大的妾室,也在下首坐着呢。
  除了那个贱婢升上来的淑仪,其他人起步都比她高。皇后本就觉得自己的位子不稳,现下被阿诺这么一说,戳到了她的肺上。
  她道:“再若狡辩,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香鸣,你去盯着,不要让她们偷了懒,那太阳底下我看就不错,正好晒晒她们的脑子与心,看以后还敢不敢不按规矩办事。”
  一句揽责,换来的不是免于责罚,而是明明可以跪在遮荫的地方,这下好了,直接被皇后的人盯着只能跪在太阳下。初夏的日头很是猛烈,烧的地也是烫的。
  皇后殿外,阿诺与黄凝跪在了皇后宫人指定的地方。阿诺跪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她膝盖上的疤就不止一道,头上的那点日头比起私狱里的烫刑又算得了什么。
  可黄凝就不行了,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罪。刚一跪下,热烫的地面就给她的膝盖来了个好看,痛感袭来,黄凝咬了唇。
  头顶烈日一时还好,过了一会儿,她的汗就滴了下来,嘴唇都咬不住了。这时,阿诺的声音传来:“让娘娘跟着受,受苦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让你住主殿,也就没有了今日枉灾。”
  黄凝说话都觉费劲,只摇了摇头,汗珠随着她的动作滴落下来。
  屋内皇后娘娘与其他几位嫔妃相谈甚欢,竟是到了该叫去的时间都没有叫她们离开,好像她们姐妹平常有多聊得来似的。
  蒋贵妃与吴贵嫔都是一个心思,宫中本就无聊,能看皇后娘娘惩治人也是趣事一桩。于是几个人像是配合好一样,从见闻说到服饰再到吃食,话题竟是没有断下来。
  就连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崔贵仪,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频频给殿内增着话题。
  屋里说得热闹,皇后让奴才们上了解暑的饮子,这才刚端上来还没喝第一口呢,就听外面传:“皇上驾到。”
  众嫔妃马上把饮子放下,准备迎驾。
  厉云一进院子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人,实在是她们跪的地方太明显了,都快挡着道儿了。
  厉云也只是看了一眼,看的是黄凝,见她脸颊粉红,唇也比往常红了不少,比起平常白净的模样,这个样子就是在床上也是不常能见到的。
  脚下步子未停,人进了屋去。在屋里坐下后叫了起,皇后与众嫔妃这才起身,一一入座。
  皇上道:“我与皇后有事相商,你们都退下吧。”
  还没坐稳,听皇上这样说,大家伙又都站起来,一通行礼后方才退下。
  崔凤阁走在最后,她慢悠悠地走到黄凝身前,道:“两位娘娘,那我就不等二位先回了。”
  阿诺:“贵仪娘娘自便。”
  黄凝这时难受得紧,什么也没说,崔凤阁看着她的模样,心下想,这娇生玉养的人儿,也有受这罪的时候。谁让你得罪的不是别人,而是皇上呢。他就算再爱重你,心里的火气你不让他发出来也是不成的。
  崔凤阁当然不会同情可怜黄凝,这世上还有比她自己更可怜无辜的人吗,她只是在享受,享受着看戏的乐趣。事实正如她所想,这不人才一进宫,这戏台就搭上开演了呢。
  捂了下嘴,这才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眼黄凝的惨样,重新迈步并心下感叹,皇上怎么就叫了去呢,要不她还可以多看会儿热闹呢。
  屋里,皇后重新落坐,这会儿,其他人都走了,皇上与皇后来到了窗前塌上,清凉的饮子一人一份地摆在眼前,帝后一左一右地坐着,人影映在窗上。
  阿诺看向那扇窗,心里幻想着要是她与皇上这样坐着该有多好。然后她扭头去看向黄凝。黄凝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里,阿诺提醒她道:“娘娘,您看,皇上与皇后正在里面商量事呢,您再忍忍,说不定正事说完,皇上就会给咱俩求情呢。就是不心疼我,皇上也是疼您的。”
  黄凝想笑、想问,你从哪看出来皇上疼我的,他不恨我就不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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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皇后殿内,皇上今日来找皇后是有事要与她商量。当了皇上成为一国之君后,厉云发现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皇后的作用绝不是摆设,是真能替他分忧掌管一部分庭内诸事,臣子一样的角色。
  厉云先是说了有关下个月太后寿诞用银规制之事,太后寿诞是新朝皇族成员第一个过寿日,自然要好好规划一下,因为这涉及前例问题,大历刚建朝,一切都是初新,所以很多事要想在前头,也不能事事都按旧朝惯例办,那样的话,新朝的权威又在哪里。
  厉云是对皇后不放心,虽说是官宦之家出来的小姐,可做宫妃,做皇后却是第一次,有些事还是需要提点一下的。
  厉云想到此,就会想到黄凝,如果是她为自己的皇后,这些问题就不用他操心了。前朝郡主自然懂得宫中事物,就算当年她跟在太后身边看也该看明白了。另外,从信城探子回报看,她做信王府王妃时,可是生意与内宅两头都顾得很好,当家主母的角色做的游刃有余。
  这事不能想,一想厉云心里就是堵,他敛回心思,开始与皇后提及正事。
  几句交待、问询过来,厉云发现皇后尚算可以,能明白他的意思,给的对策也算合理,他稍稍放下些心来。
  这件事说完,还有一件与皇后息息相关之事也要说一下。他今日来,就是来与皇后商量这两件事的,一事闭后自然提起另一件。
  这个时候,一杯饮子已饮完,皇后怕贪凉多伤了皇上胃,就不让再上这冰凉的东西了,而是换了温和去暑的豆子汤。
  皇上也正好在要说下面这件事之前,又饮了一杯权当润喉。两个人谈着事,饮着东西,谁也没有在这休息的当头去提外面还有人跪着的事。
  皇后不提当然是觉得,要皇上问过后她才会说。她是皇后有处罚后宫妃嫔的权力,法典上写得清清楚楚,就算是皇上,无正当理由也不能插手后宫皇后正常的管理权。
  皇上不开口问,就是不当回事不放在心上,完全相信于她放权于她,那皇后又有什么理由自己上赶子提呢,看着像是心虚急着解释一样。至于皇上不提,她就不知道了,皇上竟是从头至尾表现的好像没看见一样。
  厉云饮下豆子汤,开始与皇后说起另一件事:“你家那个弟弟的事都闹到了御前,你可知道?”
  “赵玉?他怎么了?”皇后急问。
  皇后这个弟弟与她同父同母,也一样从小没了娘,皇后怜他,自是多了一份为母之心,姐弟感情还算深厚。
  “说是看上了一个寡妇,与府里闹得厉害,你兄弟要你做主,可你家里好像没把这事告之你,怕是你宠他会答应下来。”
  皇后马上下座,跪下道:“臣妾确实不知此事,只是不知怎么会闹到了皇上这里,让皇上为此上不得台面的事分心。”弋㦊
  厉云:“你起吧,倒也无妨,是你弟弟在朕巡视时急禀于我的。我看他身手不错,勇气也可嘉,一众少年中算是个亮眼可用的,这才听他说了这些。少年郎初次的爱慕之心倒也能理解,朕倒觉得寡妇也没什么,前朝这种事也算平常,若要恩典,朕也可以给。”
  皇后没起身,依然跪着道:“圣上万万不可,臣妾日日读前朝法典,发现其中很多内容过于松散。大历刚建朝,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重修法典、拨乱反正。以前的民风太松了,太自由了,给大历的空间太少。日后朝廷没事还好,若是万一遇上个天灾人祸,您再想紧一紧,他们就会受不了了,就会拿现在与前朝相比。头上的金箍太松民不好管,对皇上集权不利。此事看上去是我家小事,但其实是关乎国之大事。皇上万不可依了他,更不能为此等事行天子令。”
  皇后这一番陈词,可谓大格局。厉云点头:“皇后说得对,那这事朕就不管了,朕只是爱才,没想到你赵家还有赵玉这一号人。罢了,此事就由皇后自行定夺吧。”
  厉云又说:“说起旧法典,确实是有些地方不合时宜了,每代新朝建立都要重修法典,新修的法典确实会严苛一些,是为后面想松绑而留的余地。这次法典里关于后宫部分,皇后也要打起精神来,亲自执笔。”
  皇后谢恩后,这才站起来重新落座。
  两件事都已谈完,厉云站起身来:“皇后忙吧,朕先去了。”
  皇后在后面恭送,走到外面院中,皇上在两个跪着的人前停下了脚步。皇后见此,马上上前道:“诺淑仪与凝才人尊卑不分,拿宫中礼制当儿戏,只论交情。也怪我前一阵凝才人还没来时,缚宝宫就主侧殿乱住,我看崔贵仪也没说什么,就没太当回事。没想到这次,新人进来,她们做事更为离谱,如果人人都像她们这样,那皇上的册封就失了意义,也有损皇上的威仪。是以这次,不能不罚。”
  厉云在听皇后说这些话时,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新封的才人。黄凝全程低着头,一下都没有抬起来过。厉云只能看着她纤细白腻的脖颈,那上面汗珠都呆不住,滚滑下去,顺着后颈滑入她蝴蝶骨中间的地带。
  厉云记得清楚,颈后以及那里都被他弄出了痕迹,可现在看着却是一片白腻,痕迹全消。她恢复的那是快。
  皇后解释起来赘长,皇上一直听着没有打断,因为他在等,不是等皇后说完,而是等着黄凝抬头看向他。
  可在皇后说完,厉云也没有等到。他冷了眼问:“你们可有什么说的?”
  阿诺明白皇上问的不是她,这会儿她不像刚才在皇后殿内一揽责任,为黄凝求情了,而是选择了闭嘴。而一旁的黄凝也同样一言不发,甚至还是那样低着头伏在地,没有一丝动静。
  厉云在袖中握了下拳,然后道:“皇后做得对,规矩不能乱,做错事该当挨罚。”
  说完,厉云抬腿就走。皇后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待圣驾走得远了,她扭头对着跪地二人说:“诺淑仪既然承认自己的过错最大,那就贬为美人吧,另你二人罚俸三月。回去缚宝宫后,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位份,不要再弄出不守规矩乱七八糟的事来。”
  阿诺与黄凝谢恩,皇后回去屋内,外面也没有人看着她们了,这是可以起身的意思了,两人的宫婢赶忙上前,把自家主子扶了起来。
  阿诺倒是很轻松,摆样子似的,还没等人怎么扶呢自己就起来了。旁边的黄凝却没有这么轻松了,芽喜与溪福一左一右地架着,第一下竟是没把人架起来。
  黄凝的腿又疼又麻,根本不可能一下子站起来,就这样又跪了回去。这一个来回,让她本来疼得麻木的神经被激活,一下子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也不管那么多了,从跪着的姿势变为了侧卧,至少护及了膝盖,看情况若想起来,还要再等上一会儿。黄凝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她是起不来的。
  阿诺见此,忙重新蹲下,对黄凝道:“我背着您吧,您知道的,我有武功力气很稳,背您一点都不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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