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想你想疯了,再不见到你我就要把地球从里翻到外了!”乔乔说,“我请了两个小时假,咱们见一面,时间紧迫……师傅,去金武区友谊宾馆!”
她已经打到了车。
电话那端,林吾野笑岔了气。“你们是按小时请假的吗?”
“是啊!千真万确!太奇葩了!”乔乔说,“好玩吗?有那么好笑吗?”
“……”林吾野止住了笑,好半晌,他才轻轻说了句,“忽然,不生气了。”
他这半个月,一直在生气,愁绪就像纸上乱画的一团团铅笔线,缠着他的心脏,让他心神不宁,很想很想乔乔,又气她为什么总是不来见他。
现在,那点闷气烟消云散,他只觉得乔乔无敌可爱。
林吾野比乔乔晚到了十分钟,乔乔已经定好了房间,人生第一次钟点房,一个钟。
林吾野敲门,打开门,还未看清乔乔今天的模样,那软团子一样的身体就挂在了他身上,热乎乎的撞过来,吻住了他的嘴。
他的背把门抵上,眼前一片黑,只有触感。
慢慢的,听觉恢复,他听到了乔乔的呼吸声。
理智回来了点,林吾野把她推开,歪头打量了她的样子。
乔乔嘴唇水润润的,她手背一蹭,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洗澡了?好香!”
林吾野顺着门滑了下去,笑得只想在地上打滚。
平复后,他点头道:“厉害吧?”
乔乔玩笑道:“所以迟到十分钟?居心不良,还洗澡呢……”
林吾野正色:“其实你打电话时,我刚洗完澡在吹头发。”
乔乔的手指就侵入他的头发,指梳到底,揉了揉。
林吾野正要站起身,乔乔忽然坐在了他身上。
嗡的一声,林吾野又听不见声了,耳旁似有千万只尖叫鸡在嚎叫。
等他察觉到胸前的触感时,连视觉都要吓关闭了。
主机过热,他处于宕机状态。
乔乔在摸他,她贴在他身上,像拥抱,手指摸着他的脊背。
仅仅是脊背,他脑袋中的一根线“啪”地烧断了,血化成了雾气,蒸腾的视线模糊,脑袋晕晕乎乎的。
乔乔的气息在他耳边游弋着,对他轻轻说:“吾野哥哥,你硬了。”
她的膝盖已经顶上了。
林吾野猛地站起身,回头就撞在了门上,捂着额头手忙脚乱地去开门,几次都打不开,他又像抓救命稻草,奔向洗手台,撑在抬上愣了片刻,这才想起关厕所的门。
宾馆的厕所门没有锁,磨砂玻璃只糊了下半部分,上面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
林吾野依靠在洗手台旁,闭上眼睛,双眉蹙起。
他细小的出声,像抽泣。
乔乔两边的嘴角忽然弯起,手指放在了外面的灯光开关上。
哒——她打开了厕所的灯,林吾野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微微侧过头,痛苦又似舒适地启口呵气,哑着嗓音似是叫了声乔乔。
他看了过来,眼神迷离朦胧。
乔乔把手搭在了把手上,只要她轻轻一推,玻璃门就开了。
林吾野目光瞬时清明了,趴到门前,抵住了里面的把手。
他另一只手不敢动,也不敢抬起。
他视线透过上半张明亮的玻璃望着乔乔。
乔乔凑近了,隔着门问他:“林吾野,你欠我句话。”
“生日快乐……”他说。
乔乔笑了。
她踮起脚,隔着这扇门,轻轻吻他。
“拜。”乔乔说,“我去为你打江山。”
林吾野低头笑了笑,说:“我就不送了……”
乔乔打开房间门,忽然又退回来,调戏似地说:“吾野,你这个样子……帅的!”
林吾野:“不要再玩我了,人会被你吓没的。”
乔乔咧开嘴,露出两排细白牙。
关门声后,一片寂静。
林吾野放松下来,皱着眉,长长吐出一口气,背后的镜子雾濛濛,氤氲着黏连的感觉。
这次,他见到了乔乔,一次性……一次性够了本,或许能支撑他从春日到夏日。
林吾野想……今天,可能是他二十年人生中,最接近人间天堂的一次。
作者有话说:
斯哈斯哈——
乔乔,会玩(。)
第33章 差点火候
林吾野的生日晚乔乔一个月, 他被乔乔摸脊背后又三天,生日来临。
林吾野二十一岁了,距离法律允许的领证年纪, 还差一年。
林吾野以为乔乔不会有时间来给自己过生日,那天过得平淡,仅仅是午饭给自己加了餐。
晚上,岁峥嵘到烧金酒吧厚着脸皮找大牛蹭课,林吾野则在台上唱歌。
这天是周二, 无风无雪无情调, 客人很少,点歌的人也寥寥无几。空闲时, 林吾野给自己点了首郑智化的《生日快乐歌》,这歌调悲, 他唱出来后,烧金他们才意识到今天是林吾野的生日。
岁峥嵘吸了吸鼻子, 好似被唱哭了, 等他唱完直接拉他下来:“野哥, 今天生日吗?”
林吾野笑了笑:“朋友的生日。”
“骗谁呢,你朋友是你自己吧。”岁峥嵘掏出一卷钱拍在吧台上, 对烧金喊,“金老板, 你店里那个特别贵的蛋糕整一个!”
“你那点钱也只够开瓶酒。”烧金挥了挥手,“别恶心我,蛋糕我请了。”
酒吧门推开,林吾野似心有灵犀, 期待回头。
春日里的夜晚还有些寒冷, 乔乔戴着绒线帽, 手里提着蛋糕,冲他扬起笑容。
岁峥嵘兴高采烈:“乔乔妹妹!”
乔乔手指往下扣了扣,招财猫一样打了招呼:“小青好诶。”
之前的《青城山下白素贞》演出,岁峥嵘拜托cos社的姑娘们拍了照片还剪成了个质量不错的小MV,发给了乔乔。
乔乔感激他如此上道,从此客客气气叫岁峥嵘小青。
直到现在,乔乔的手机屏保还是林吾野的白素贞造型。
“蛋糕。”乔乔把蛋糕放在吧台上,招呼大家来吃。林吾野习惯性地揽下了切蛋糕的活,借了把水果刀给大家分。
烧金还是第一次见乔乔,惊奇发现,林吾野的这个小女友似乎和别的女孩子气质不同。
他见过许多兄弟的女朋友,从傻大姐到小白花,贤惠的有,温婉的有,泼辣的有,傻瓜的也有,但从来没有一个像乔乔这样,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别感。
林吾野的这个女朋友,从进门那一刻起,到很自然地坐到吧台前,整个过程游刃有余。林吾野静静切分着蛋糕,而她则在闲聊——内容也很奇特。
她先从熟悉的岁峥嵘开始聊,而后很自然的,在林吾野把一块蛋糕拿给烧金时,搭了把手,与他交谈了起来。
聊的是最近的生意,烧金曾经做过的事业,以及在烧金提出送她鸡尾酒时,她淡淡笑着拒绝,却拿出一张卡,回头问林吾野:“你要喝点吗?”
林吾野摇头,乔乔就对岁峥嵘说:“小青喝点吧,老板,这杯我请了,你们谁还要?”
滚圈那位前辈大牛也对这个小丫头片子颇感新奇,主动点了杯酒。
“多谢大家照料。”乔乔说。
烧金终于明白过来,他那违和感和看到乔乔的新奇感在哪里了。
她很强势,她改变了整个谈话的节奏,有条不紊且在不知不觉中控了场。
但她的强势,不像普通的富婆过来彰显对男朋友的所有权,撒钱请诸位行个方便,外加炫耀。这小鬼的强势,仿佛是骨子里生来就有的,已经自然到她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轻易察觉的程度。
更要命的是……林吾野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角色切换。
小丫头控场,林吾野揽过照顾人的活儿,细节上无微不至。
烧金看向林吾野的目光,有了一丝丝的同情。男人不怕女人假强势,平时吵架嘻嘻哈哈装怂退让,但实际上精神上做主掌控的仍然是男人,比起离不开女人,更像是女人离不开这个男人。
但林吾野这种,明显是已经被驯养好了,精神上的支配者在女方那里,他完全处在弱势地位。
烧金就想,这孩子要是被小丫头甩了,怕是要彻底崩溃吧。
吃了蛋糕,又聊了会儿,夜半十二点多,散场。
寝室是肯定回不去了,林吾野的室长在备战考研,乔乔则有门禁,这时候回去一定会被楼长阿姨痛斥一顿。
二人找了个灯火通明的酒店,还是双人标间,洗了澡,互道晚安关了灯睡觉。
只是林吾野老实闭上眼睡,乔乔却翻身坐在他身上,一副早已睡饱,精力充沛的模样。
林吾野身上一沉,吓的睁眼就推她。
乔乔抱住他不松手,在他耳边说:“生日礼物还没送呢?”
林吾野耳朵边嗡嗡又响,差点被这句话的引申义吓昏过去。
乔乔说:“送礼了,这次送全身,要不要?”
林吾野:“不行,擦枪走火你又要幸灾乐祸看我笑话。”
“可以啊!看的就是你这个反应,反正你别跑就是,它要是野起来,你就任它野,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林吾野笑得抖了起来,乔乔就趁着他笑,抱着他继续上次的光荣事业。
林吾野“嗷”一下弓起了背,差点把自己团起来,急道:“这么猛吗?”
乔乔:“不让吗?上次是后背,这次是前胸,总要都照顾到才是全方位贴心。至于大惊小怪吗?还是说……你这是高兴的?”
“你就这么定义高兴?”林吾野捂脸,双肩笑抖了。
“你看,你分明很高兴。”乔乔更肆无忌惮了。
她碰到了一级敏感区,林吾野又想团起来,握住乔乔的两只手腕把她往外推。
乔乔挑了眉,轻声道:“哦~站起来了,萌萌!”
林吾野又被她逗笑了,也放弃了挣扎。
他拉扯着被子,被乔乔阻止后,连乔乔带自己一并卷起来。
“乔乔,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的确不公平,给她过生日,他来用自己取悦她,这叫送她的生日礼物。
现在轮到自己过生日了,却还是一个套路,依然是拿自己让乔乔开心。
林吾野闷闷道:“你这叫给我过生日?”
乔乔一本正经:“这是相互的。”
林吾野笑,他一笑,整个被卷都颤起来。
乔乔:“难道你没有开心吗?是我付出得更多嘛!我有在辛苦的。”
林吾野问她:“你就没有什么单独要送我的吗?”
乔乔从被卷里解放出双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说:“听到了吗?我的心跳送给你。”
林吾野不敢动了,乔乔发出嘁嘁的笑声,故意道:“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啊,是那个岿然不动的萌萌吗?”
林吾野哀恼:“我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别逗我了,我……是声控。”
“真的?声音都能控你?”乔乔眼睛一亮。
林吾野玩不过乔乔,他只能睁着眼睛,岿然不动的那家伙,可恶地站得更凛然了。
“你们男人很好懂。”乔乔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有没有动感情,一目了然,无法隐藏。所以男人无法欺骗女人,男人的谎言是最脆弱的。”
她问林吾野:“那么,诚实点告诉我,喜欢吗?”
林吾野沉默。
乔乔说:“要继续吗?我还想把你翻个面,我们约定好的,是从头到脚嘛。”
林吾野呼吸清晰了起来,喉结滑动了几下,终于松了口:“你……手,继续吧。”
两人黏黏糊糊相拥着睡到第二天上午,林吾野气色相当好,就像提前透支了一整年的快乐,头发眉眼乌黑水亮,美到发光。
这份饱满的快乐续航到大四开课,乔乔学校把整个医学部搬到了附近的地级市,郊区外的郊区,升级了配置。
乔乔爸怕他们“重燃旧火”,再次委派乔乔奶奶租房陪读。
林吾野情瘾难戒,主动在校区附近租了间小房子,乔乔随叫随到。
来一次,车程需要两个半小时,途中诸多麻烦,但林吾野甘之如饴。两人就在乔乔奶奶的眼皮子底下玩灯下黑把戏。
岁峥嵘和烧金都以为林吾野每次不远千里地赶着去,是能火热亲密。可实际上,林吾野是把自己送上门让乔乔把玩。
还有半年,乔乔就满二十岁了,他们有个重要的约定,乔乔的二十岁,可以初尝□□。
林吾野想,现在的一切,都是在等那一天的到来,他越发期待起来。
大四的上半学期,是林吾野过得最开心的时光。
课少,能经常见到乔乔,与她同床共枕。所以他每一天都是电量充足的,仿佛行走的放电机,气质都大有不同起来。
显而易见的,他身上又沐浴到了灿烂阳光。
美满的日子里,唯有一个遗憾,且不是林吾野的遗憾,而是烧金的遗憾。
自打烧金签了林吾野后,就觉林吾野越来越平平无奇,唱得依然挺好听的,可少了点味道,差点火候。
他不知道问题在哪里,但他总觉得,每一天都开心的林吾野对待音乐越发敷衍,仿佛随时都可以抛弃舞台和音乐,消失在普罗大众中。
烧金心急如焚,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甚至对朋友说,是不是他就是这个命?但凡他看中的,签了之后就会黯淡无光,默默无闻。
最终,还是滚圈大牛见多识广,一针见血指出了林吾野的问题。
“你我都知道,他要是破茧后,那对翅膀绝对漂亮,但你想一下,你觉得他张开的那对翅膀,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子?是不是蓝色,忧郁又魅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