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她只是每次把他折磨得遍体鳞伤而已啊。
他不是也没死吗?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柳云昭内心是善良的啊!
她肯定有难以诉说的苦衷。
自己一个男人,又不是扛不住,被她造作几回又怎么了?
不出半分钟,阿古达木就自己把自己洗.脑成了柳云昭的颜粉,并且对她之前动手的事毫无芥蒂,红着脸寻求柳云昭的帮助。
“柳圣君,你跟这位尊者说说,我——”
“你什么你!”楼湛黑着脸,他怎么把这货给忘了,上次这个男人可是从柳云昭房间里出来的!
他拍了拍桌子,“鬼鬼祟祟在殿外,老子就不信你没有鬼,殇城尊者,把人带下去用酷刑轮流伺候,他自然就会招了。”
“我艹!”阿古达木瞪大眼睛,这人有病吧,怎么专门跟他作对,“柳圣君,救救我!”
殇城尊者看见两个男人的反应,也知道阿古达木之前所言非虚,“柳圣君,你看这……”
“人是我后山的。”柳云昭也知道阿古达木肯定不是闲逛逛到这里的,怕是想要做卧底给塞维亚打探消息,却因为行踪暴露被抓。
只是她现在还需要这个试验品,自然不会放任他去死。
“好的好的。”殇城尊者挥了挥手,两个弟子立刻就放开了阿古达木。
他紧接着行了个礼,“接下来几系分支和安加达还要继续商定详细事由,不知道柳圣君和楼圣君是否一同前往?”
殇城尊者刚说完,一个声音就从他背后传来,“本王就说议会厅怎么是空的,合着人都在这里。”
“安王。”殇城尊者对着米迦勒点了点头,“请稍等一下,我们之前已经协定的……”
两人说话期间,一道黑影迅速窜到了柳云昭后面。
“你干嘛?”楼湛万分不爽地看着躲在柳云昭身后的阿古达木。
阿古达木此时紧张地心都要蹦出来了,根本没心思理会楼湛。
靠!
他以前和米迦勒见过,要是来两人碰面,他铁定会被认出来。
塞维亚和安加达互相争斗了这么多年,一旦他落到米迦勒手里,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柳云昭自然知道阿古达木为什么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只是面上却不显分毫,而是疑惑地回头看他。
“你有完没完!”楼湛蹭地站起来,阿古达木看了一眼他,迅速抱住了柳云昭的后腰。
他巴巴儿地恳求着,话里是数不尽的心酸,“柳圣君,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和这安王有点过节,要是被他抓住,我一定死得很惨,你就帮帮我吧。”
“你给老子放开!”楼湛伸手,拽着阿古达木的衣领就要将他提起来,却被柳云昭给制止了。
“你别管。”
“谢谢柳圣君!谢谢柳圣君!”阿古达木感动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好人啊,柳圣君真是好人!
惦记着楼湛三番两次想要弄死自己,阿古达木朝着他挑了挑眉,扭着脖子晃悠着脑袋,那样子别提多得意了。
哼哼,气不气,气不气?
气也没办法?
谁叫柳云昭愿意庇护我?
阿古达木此时内心的小人叉腰仰天大笑。
“你很好。”楼湛胸腔急速起伏,落在阿古达木抱着柳云昭后腰两条胳膊的视线万分愤怒,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他两条手臂给拧断。
阿古达木缩了缩脖子,“柳圣君,我这样抱着你,楼圣君不会生气吧。”
“你是不是想死?”楼湛沉声。
阿古达木被吓得立刻将脑袋靠在了柳云昭的后背上,茶里茶气地挑拨离间,“楼圣君好可怕,不像我,我只会心疼柳圣君。”
楼湛眼中怒火翻腾,他发誓,他一定、一定要弄死这个男人!
“你给老子等着。”他话语冷地像浸了冰雪。
“阿古达木,你够了。”柳云昭扫了一眼他的手臂,“松开。”
“好的柳圣君,没问题柳圣君!”阿古达木笑嘻嘻地收回双臂,心里却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这个女人平时那么凶悍,怎么腰却细成了这样,又软又娇,好像一下子就能掐断似地。
只是还未等阿古达木思维继续发散,余光就看见两双鞋迈进门来,他迅速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胸口,整个人团成球一般躲在柳云昭的身后。
米迦勒视线扫过像鸵鸟一般的男人,而后在看见柳云昭的脸时眸光闪烁了一下。
旁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他可是发现柳云昭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淡粉。
而这样的粉色,很像卟啉症怪异病症患者发病的样子。
又是银发,又是疾病……
你说是不是太巧了,我的——
神官大人。
米迦勒墨绿色的眼眸里揉杂着细碎的笑意,像是银河星辰落在沼泽里,有一种奇诡又腐败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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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这也算报复?
直到商讨的会议结束,各系尊者依旧能够感到一种迷之尴尬。
整个过程,阿古达木一直用衣摆捂住脑袋蹲在柳云昭身后,而楼湛明明知道阿古达木看不见,还是一直用那种恨不得杀人的眼神盯着他,就连米迦勒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奇怪怪。
最正常的人,就是柳云昭了,作为三个男人的中心,她简直稳如老狗,不动如山。
各系尊者身处其中,实在不好受,“柳圣君,楼圣君,安王,我们就先告退了。”
柳云昭:“尊者们慢走。”
看着柳云昭一直未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楼湛第n次心里感到委屈。
为什么要那么护着阿古达木!
这个男人有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楼湛从喉间闷出一声,“哼。”见柳云昭依旧没有看他,又加重了声调,“哼!”
他搭耸着眉眼,在别人面前无比高冷的大巫,此时却像个跟主人怄气的小奶狗,背过身去,拿屁股对着你,嘴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可怜声音,仿佛在说:你怎么都不来哄哄我?
“你先回去。”
柳云昭敲了敲蹲在地上的阿古达木的脑袋,蒙头的男人立马点了点头,保持着捂脸的动作,大跨步地往前走,却一下子撞上了门。
“唔……”门仿佛要被阿古达木撞出一个凹陷,他眼前都在冒金星,“意外,意外。”
“蠢货。”楼湛大骂一句,这样的蠢货,柳云昭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阿古达木咬牙,米迦勒还在这里,他不欲和楼湛多纠缠,心里诅咒了他几万遍,然后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米迦勒微微眯眼,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柳云昭,此时女人已经带上了兜帽,刚才脸上的粉晕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米迦勒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柳圣君,对于各国兵力的安排,本王还有些许问题,不知道能否和你再一同商讨片刻?”他笑着问。
柳云昭正欲回他,视线就被楼湛给遮挡住。
楼湛站在她面前,双手插兜,也不说话,就低着头看自己的脚。
柳云昭试着往旁边挪了一步,他立马也跟着挪了一步,反正就是不要柳云昭看米迦勒。
“楼湛,别胡闹。”米迦勒这分明话里有话,柳云昭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不想在楼湛这里再浪费时间,她道,“那个男人我留着做试验用,你不要多想。”
这是在跟他解释?
是的吧?是的吧?是的吧?
楼湛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思绪在心里拐了好几个弯,他克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故作冷静地答应了一声,“哦~”
“还有别的事吗?”柳云昭追问。
楼湛别别扭扭地摇头,眼神闪躲着没去看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没有了。”
他喜滋滋地让步,“你忙。”
“那安王,我们去后山聊。”柳云昭看向米迦勒。
“也好。”米迦勒起身,与她一同出了门。
楼湛朝着门外看了看,确定两人都走了,才兴奋地跳了起来,“啊——!”
柳云昭第一次哄他!
第一次!
她肯定也是在意他的吧,要不然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楼湛在屋子里快步走着,一边走一边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
“我是不是太矜持了点?这时候不该直接长臂一伸,将人往怀里一搂,然后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接下来……楼湛想起柳云昭的红唇,喉结滚动。
嗯……要是米迦勒刚才不在这里就好了。
“楼圣君,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进来打扫的弟子疑惑地看着他。
“咳。”楼湛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端着架子回答,“大概是最近天气有些热了。”
他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留下弟子懵逼地挠了挠后脑勺。
这楼圣君今天的脾气,怎么感觉好了很多啊。
平时他才不会回答弟子这些问题。
奇怪,太奇怪了。
弟子摇了摇脑袋,继续打扫起卫生来。
……
后山密室,柳云昭点燃蜡烛,将身上的斗篷取了下来。
她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外袍,雪肤银发,素雅淡然,却难掩那张美地仿若春花秋月一般的脸,烛火浮光跳动,更显地她像一副极具风韵的画,美地动人心魄。
“现在时情特殊,要是让巫境的人知道他们的大巫实际上竟然是位神官,怕是会将柳圣君当做奸细处理。”米迦勒单刀直入,话中带着调侃。
柳云昭放下斗篷的指尖一顿,抬眼看他,瞬间,那张脸就变回了原主的样子。
高山白雪,清渠芙蓉,很美,但和柳云昭本身那般张扬肆意的美是两个极端。
米迦勒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微微皱了一下眉。
不合适。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柳云昭这样的人,是红花,是玫瑰,是罂.粟,是曼陀罗,极致的绯丽,极致的馥郁,比刀更锋利,比酒更呛喉。
以前的神官,也是这样的性子吗?
米迦勒有些奇怪,印象里的神官,是一张被浸染地看不清形状的画,他试着去回想,却只能看见被眼前女人染上的大片大片冲击力极强的色彩。
“奸细?”柳云昭满不在意地笑了笑,“难道陛下不该先担心担心自己吗?”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因为她确定米迦勒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柳云昭指尖往下一点,米迦勒感到肩上似有万钧的重量砸下,他瞬间就噗通地跪在了地上。
脊背处传来一阵一阵断骨的疼痛,男人额头泌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粘湿的灰发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可怜的意味,只是霎时就被他诡异的笑容给破灭得荡然无存。
“你不会杀我。”他艰难地缓缓站了起来,指腹擦过嘴角的血,眼神笃定又轻松。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显然你是想促成这次弑神的合作,那在你达成目的之前,我就还是安全的。”
“不错。”柳云昭收回了压制在他身上的力道,“只是陛下,我虽然杀不了你,却可以折磨你。”
米迦勒闻言,像朵柔弱的小白花一般咳了咳,那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对他动手,他马上就能升天给你看。
柳云昭:……
“陛下没有虚弱到这个程度,我自有分寸。”她将烛台上燃烧的蜡烛塞进米迦勒的手里。
火光烈烈,米迦勒的手背上砸下一滴又一滴滚烫的蜡油,他的手微微轻颤,却没有松开,只是挑眉与她对视,“这是神官大人的报复?”
“呵。”
柳云昭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她一把扯开男人的衣领,撕掉了他大半的衣服,然后握住他的手,笑着将蜡烛在他的肩膀上方倾斜,“陛下,这也算报复?”
“一点小伤小痛罢了,比之陛下对我当初所施加的刑罚,不过尔尔。”
随着火辣的疼,米迦勒身上溅开一朵又一朵的小花,他的肤色本就极白,此时肩膀和胸膛布满的痕迹,像是雪地枝头的红梅,孤傲又旖旎,有一种残暴野戾的美。
柳云昭指腹抹过飞溅在他唇角的一抹艳红,“如此莽撞地拆穿我的身份,又提出和我单独在一起,陛下,你不是那么愚蠢的人,告诉我,你在谋划些什么?”
米迦勒脸色惨白,汗珠沿着下巴滴落,墨绿的双眸却晕着诡艳的笑意,“因为我相信你,神官大人。”
相信你能帮助他获得这场大战的胜利。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信任,来的毫无缘由,却又让他无比确认。
就像相信水能浇灭火,就像相信他自己。
米迦勒松手,已经融化地只有一小截的烛柱倒地,他拿出手帕擦拭着被烛油染地红艳的手,眉眼低垂,唇角含笑。
“神官大人,我听说死巫可以结契,用献祭者的生命修炼,你说,要是有我的命,能不能增添你几分胜算?”
“当然,陛下本就是强弩之末,这破败的身子是死亡最契合的贡品,只是……”
柳云昭笑道,“陛下确定要把命给我?这场赌局的代价可是有点大啊。”
米迦勒深色未变,“就算大战后我还活着,神官大人也不会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