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那个黑月光反派——令安疏
时间:2021-08-22 09:56:29

  不是平日里那种抵达不到眼底、没有感情的笑。
  珞泱微仰着脸专注地看着他,心中也很是轻快。
  谁知对面的少年轻哂一声,突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声问:“好看?”
  珞泱点了点头,将头往后移了一下,挣开他的手,目光又落在他的脸上。
  萧执垂眸靠近她几分,问:“常王好看吗?”
  ……
  好好的提他干嘛?
  珞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谁知这没有否认的反应落入萧执眼中,让他心头刚被安抚下的郁气更生几分,他眸中情绪涌起,沉声质问:“他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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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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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珞泱后知后觉地发现,萧执好像有些生气了。
  小狼崽生气是要顺毛的,但对方现在的样子让她不太敢上手,于是诚恳地摇了摇头,用语言安抚他,说:“自然不及你万分之一。”
  想来萧执是气自己和常王见面没有告诉他,这个常王,实在居心叵测,珞泱终于猜到了他的意图。
  常王想离间她与萧执!
  想不到他竟歹毒至此。
  可她怎么能让常王的计谋得逞?于是珞泱从自己小佩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几块糖杏仁,递给萧执。
  杏仁饱满圆润,外面裹了一层酥酪,散发着清甜的奶香味,外面还雕刻了漂亮的花纹,色泽明亮。
  萧执注视着珞泱递过来的糖,长久地沉默着。
  很难不想起她上次故意给他吃的又酸又苦的糖葫芦。
  显然珞泱也想到了,她轻咳一声,上次错的是他,这次错的是自己,不一样嘛,她怎么可能还那么欺负他?
  “这是我在柴桑找到的最好吃的东西了。”珞泱见他没有反应,便捻起一颗送到他唇边,微微笑着,说:“世子,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这是甜的。”
  萧执眼睫微颤,握住少女抬起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不料对方的袖摆顺势滑落,他直接触碰到了少女纤细白嫩的一截手腕,在红色披袄的映衬下,如洁白的美玉,温软滑腻,腕间还带着精致的银色手镯,凉凉的。
  肌肤相触间,他有些微怔,珞泱便趁他分心的瞬间,坚定地将糖杏仁塞进了少年的口中,说:“我知道世子在气恼什么,你放心,我已经看出了常王的歹毒用心,不会给他可乘之机的,我一直是坚定地站在世子这边的。”
  没有什么是糖哄不好的。
  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话比她递过来的蜜糖还甜,这样甜蜜的侵袭让萧执刚刚冷硬了一丝的心凝滞了片刻。
  他面容沉静下来,眼睫打下的阴影掩盖着他眸底的情绪,轻声说:“郡主无需站在谁的一边,常王想借谢家之势回长安,郡主不该被他利用。”
  “我都跟世子来了浔阳。”珞泱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问:“我想站在哪边世子不知道?”
  萧执目光微动。
  知道啊,从一开始她便和别人不一样,旁人忌惮他的身份都远远躲着,偏她无所顾忌地闯进来,小郡主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却不敢去猜。
  明明防备着,却还是被她拿捏地死死的,可这样的甜蜜过于飘渺虚幻,生死命脉都把握在别人的手中。
  怎么敢想要更多?
  “郡主想要什么?也如那群目光短浅的朝臣一样,把赌注放在我或常王一个人的身上?”萧执松开少女的手腕,目光有些晦暗,说:“天意难测,怎么知道不会有皇子了?天子前阵子不是还纳了一位夫人吗?小郡主,把前路交付在别人身上不是明智之举。”
  珞泱目光直直地落在他双眸中,说出的话字字惊心,“岚夫人若真有了又如何?谁又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呢?不是公主,那也可以让她成为公主。”
  萧执闻言微微抬眸多看了她一眼,“胆大妄为,敢在影卫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指挥使大人要把我抓起来关进诏狱吗?”珞泱不怕,她眨了眨眼睛,说:“可我怕黑,不想去那儿。”
  萧执轻轻笑一声,“不敢,谁敢动谢家人?今日郡主说的这些,大将军与长公主知道么?”
  “他们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的同党,世子要还是不要?”
  “不要。”他不假思索地拒绝。
  “我不跟小姑娘家同流合污。”萧执俯首将珞泱手中的那几颗糖杏仁一颗一颗地塞进她嘴中,将她面颊塞得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有些可爱。
  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有些想摸摸她的头,却放弃了,语气难得温缓下来,说:“小郡主,别掺和到权谋之中,你有别人羡慕不来家世地位,想要什么不是触手可及?即使谢家没落了,天子也一样会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继续宠爱你。”
  珞泱想说话,奈何口中的糖杏仁还没有咽下去,她心中愤然,干嘛突然捉弄她呀。
  珞泱气鼓鼓地瞪着他,艰难地将口中的糖杏仁吃完,言辞振振地说:“我想要世子。”
  “那不行。”萧执靠在车壁上,视线轻轻地落在她身上,从上打量到下,“我养不起谢家娇贵的小郡主。”
  小狼崽还挺记仇。
  珞泱撇过头不想理他。
  洛竹馆已经到了,北街是个烟花之地,酒馆赌坊花楼汇聚此处,人声鼎沸,鱼龙混杂,洛竹馆便是此地一个出名的酒馆。
  未等珞泱开口,萧执便率先解释,“常王有个幕僚,虽然有些才谋,却失了宠信,他手中有把柄在我这儿,今日与我在此会面有事相求。”
  “世子向我交待什么?”珞泱瞥了一眼,试图恐吓他,“我得空便偷偷向常王报信。”
  萧执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应该向小郡主说明白,却又不知道为何要解释这些,敛起心中陌生的情愫,萧执利落地下了马车。
  珞泱没有随他一起进去,萧执与幕僚约在此处会面,便是看中这儿鱼龙混杂,常王的眼线不多,她没必要跟进去引人注目。
  于是她领着小七在外面转悠着瞧热闹,经过满楼红袖招的花楼,珞泱扭头问小七:“你去过花楼吗?”
  小七愣了一下,震惊地说:“当然没有!我们影卫都很严谨自律的,郡主竟然如此质疑我?”
  他不开心地解释:“世子不许我们私混,平日连酒都不许我们多饮,喝错了容易坏事,影卫给天子办事,手里掌的都是大周的机密,哪里敢放纵让人有可乘之机?”
  其实他还知道,因为平西王耽于酒色,世子便厌恶这些,连带着对他们这些属下也管得紧。
  经过花楼,楼上有花娘挑起薄纱幕,轻轻地向下面抛来风情万种的笑,拖着慵懒靡丽的语调,对珞泱喊了一句,“小娘子,来玩呀。”
  吓得小七赶紧将珞泱藏在了身后,瞪那花娘一眼,高喊:“不去!”
  花娘不恼,用团扇遮面轻轻地笑。
  ——
  洛竹馆内,常王府的幕僚岑治端坐在雅间内,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杯盏。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先生,我们为何不直接请求常王相助?”身后的侍从自小跟随着他,忠心耿耿,忍不住地疑问。
  “常王幕僚众多,我没有立下大功,于他而言无关紧要,我与崔家孰轻孰重?”岑治反问一句。
  侍从话哽在喉中,说不出口。
  半晌,他道:“听闻萧世子暇眦必报,手段狠绝,小的怕……”
  “可我于他有用。”岑治打断了他,眉头却皱着,他亦曾坚守过文人风骨,这种背信弃主之事何尝是他所愿,可他不敢让常王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更别说去请常王救自己的妹妹脱离苦海。
  “当年为了让我逃离,书儿被爹娘用来引开禁军,她那时才几岁,还冲我笑,说着让哥哥先走。”岑治心中酸涩,说:“今日能再得知她的音信,我怎能不管不顾,她再如何沦落风尘,也是我岑治的妹妹。”
  想到自己苟活多年,有幸成为常王的幕僚,也算锦衣玉食,而为自己牺牲的妹妹,这么多年来却身不由己,任人欺辱,岑治的眼睛中微微泛出血丝。
  他知道背信弃主有多不耻,也明白萧执不会真正信任他,可他得试这一把,不仅是因为萧执知晓了他掩藏着的底细,还是因为,他能帮自己。
  萧执恃宠而骄,肆无忌惮,岑治要的,就是他的肆无忌惮。
  “公子,里面请。”门外传来了小厮恭恭敬敬的声音。
  岑治抬首,掩住自己的情绪,起身端正衣襟,摆出得体的笑容,微微颔首。
  “岑某见过世子。”
 
 
第二十一章 
  “你想转投我的麾下?”
  走进来的少年一身单薄的墨色云锦,束袖窄腰,精美银纹流动着,如月光半掩在夜色中。他周身孤寒,于岑治对面径直落座,没有半点寒暄之意,开门见山地问他。
  岑治一番奉承的话卡在了口中,顿了一下,命酒馆的小厮前来上酒。
  “饮酒误事。”萧执瞥了一眼,缓慢地说。
  岑治维持着正欲敬酒的姿势,再次卡住,僵硬地笑了笑,默默收回杯盏。
  这萧世子属实与传闻中一样,生人勿近,行事肆意,一点面子都不给。
  可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再加上当日燕南关的围剿是他给常王出谋划策岑治理亏在先,不敢多计较。
  他温和地笑笑,说:“世子是爽快的人,岑某便不做什么虚礼了。”他对身后的侍从使了眼色,侍从连忙将一个红木匣呈上。
  “世子,这是有关常王殿下勾连赵家,设计诬陷您的一些证据,虽然不足以给他定罪,但使天子对常王起疑心还是足够的,以此来表明岑某对您的诚心,不知世子可还满意?”
  岑治将红木匣打开,露出其中的几封信件。
  “背信弃主之人,我为何要用你?我不是萧成,不养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幕僚。”萧执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到那些信件上。
  心知肚明与说出来是两回事,他的话叫雅间内顿时寂静下来,连岑治身后的侍从都握紧了手。
  “先生……”侍从小声嘟囔着,想劝岑治一句,自家先生如今虽在常王那儿不受重视了,可常王也不曾对他们这般不客气,何必在此受辱?
  岑治早便下定了决心,他也不敢轻视这位萧世子。
  天子宠信萧执,甚至给他保留了爵位,等他及冠承袭爵位,再有影卫总指挥使的身份加持,常王只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世子说的对。”岑治无视了侍从的话,面上微微笑着,“可择明主而栖亦符合人之常情不是吗?且您与常王殿下不同,世子既然清楚了我的底细,岑某的身家性命都只在世子的一念之间而已。”
  “你想要什么?”萧执端详着对方的神色,带着几分探究问他。
  “不瞒世子。”岑治态度恭谨下来,说:“岑某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自幼流落风尘,前段日子刚得到音信,被郡守府崔焱抢去做了侍妾。”
  他藏着见不得人的身份,连亲口去认自己妹妹都不能,更别说让崔焱放人。
  “想要我帮你救出你妹妹,得罪崔焱?”萧执问。
  岑治说:“崔家与世子有旧怨,崔焱性子虽暴躁鲁莽,他哥哥崔汝却行事稳妥低调,有崔汝管着,世子的命令崔焱不敢不从,此事于世子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大恩,若能得世子援手,岑某定当为世子肝脑涂地,衔草结还。”
  “你能为我做什么?”萧执轻轻笑一声,将对方呈上来的红木匣直接推了回去,“没用,我不缺眼线,也不缺这点证据。”
  岑治看着被萧执推回来的红木匣停顿半晌,他本以为如此便足够说服这位平西王世子,却还是低估了他。
  瞧他的样子,分明是没有把常王放在眼里。也是,常王虽礼贤下士,小有贤名,却优柔寡断,怎么是他的对手?
  岑治以手势屏退了小厮与侍从,深吸了一口气。
  “想必世子知道当年东宫祸乱之事,可东宫祸乱与平西王谋反一事的关联,世子可能想到一二?”
  萧执的同光终于微微变色,他抬起眸盯着他,问:“你知道多少?”
  “至少世子想知道的,我都知道。”岑治的语调缓慢而恭谨,看着对面少年不再从容的神色,心中的石块终于安稳地落了地。
  “世子应当知晓,岑家是废太子的家臣,不仅知道东宫祸乱之事的起因与缘由,还知道当年东宫流的血中,少了一位皇长孙。算起来,那位小皇孙若活了下来,应该已经及冠了吧。世子,平西王亲王的位置坐得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发兵谋反?”
  岑治反问一句。
  萧执侧眸看着他,平静地问:“你萧执侧眸看着他,平静地问:“你想说皇长孙在当年的平西王手中?
  “世子不妨去搜查一番此事,当有意外之获。”岑治回答,“此外,当年东宫祸变的起因经过,我也会悉数写下呈给世子,不知……”
  他的请求都写在了眼中。
  萧执笑了一声,眸中半点情绪也没有,说:“我可以帮你向崔焱要人,但你妹妹还身负罪名,你要如何安置?”
  岑治闻言瞬间明了,萧执做事谨慎,不会在此事上留下把柄,他妹妹还身负着有关废太子之事的罪名,萧执自然不愿与此有牵扯。
  于是他起身,深深地向对方行了个礼,说:“世子放心,岑某的妹妹自然是诈死,远远地送出浔阳。”
  ……
  “郡主,若是走远了,一会儿世子便找不着我们了。”小七可怜巴巴地跟在后面,抱着一堆珞泱新买的美食与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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