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那个黑月光反派——令安疏
时间:2021-08-22 09:56:29

  这是马和驴子的问题吗?这是尊严的问题!何况他把这骏马画得如此瘦小,便是今日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是驴子。
  总归不可能是她的问题。
  于是尹贵妃目光一转,落到珞泱身上,她灵机一动,问:“郡主觉得这画的是驴是马?”
  见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珞泱微微一笑,她看常王不痛快好久了,以德报怨可不是她的作风,于是她笃定地开口,“骏马高大矫健,四肢强健,而此画中的动物瘦弱矮小,显然不是马呀。”
  珞泱又有些同情地看看常王,面露犹豫地询问,“莫非常王殿下所在的浔阳,那儿的骏马是长这样?”
  萧成面色一僵,顿时骑虎难下。
  他若说是,岂不是表明浔阳在他的治理下越发贫瘠?可若说不是,那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为什么每每遇见新宸郡主,都能碰上这样心梗难言的场面,谢莞是帮萧执前来克他的吧?
  常王僵硬难言,尹贵妃却舒畅了。
  就是,这常王,明明画的驴子还不承认,非要落她面子,还是人家新宸郡主懂事。
  她越看珞泱越是欣赏,这小姑娘生得很得她审美,还很会说话,难怪皇后总将人请去。
  于是尹贵妃上前亲切地拉了珞泱的手,笑着同她说话,“早便听闻郡主与凝儿交好,这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吧?我近日请了一个新的掌厨,会做养颜膳,小姑娘家就该从小保养着,尤其是郡主这般雪肤花貌……”
  “母妃。”萧凝跟在后面,忍不住唤了一声。
  尹贵妃神色熟练地切换,扭过头严肃地开口,“别唤我,你今日温书了吗?太学课业完成了吗?不完成课业还想吃饭?”
  萧凝:……?
  不是您说我今日下午不用温书学习的吗?
  果然,母妃心,海底针。世人诚不欺我。
  ——
  午后,萧执从正和殿过来将珞泱接走。
  小姑娘进宫一趟,收获颇丰,主动地牵了他的手炫耀。
  “短时间之内尹贵妃肯定不会有让二公主和常王成婚的念头啦。”
  在怡春宫,她看见尹贵妃的那一摞《宫斗大全》时,兴致勃勃地又向她推荐了一些当下流行的话本子。
  尹贵妃看起来很是喜爱,相信在那一堆“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公主与状元郎话本子熏陶下,她定然会对萧凝同谈卓之事有所宽待。
  两人刚走到宫门处,便遇见了谢玦。
  “三哥。”珞泱主动唤了一声。
  白衣风雅的公子闻言抬眸,回应一声。
  珞泱与谢玦不比和谢昭亲近,平日来往甚少,也无太多寒暄的话,打了招呼便要告别。
  擦肩之时,萧执却突然停了下来,少年语气清淡,平静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清音楼有个叫池辛的伶人,同三公子生得很像,听说,他本家姓‘辛’。”
  谢玦的步子微微一顿,转眸看过来,素来云淡风轻的神色微动,语气真挚了许多,“多谢。”
  等人走后,珞泱同萧执上了马车,疑惑地问他,“那个池辛同我三哥有何关系?”
  萧执轻轻俯身,将少女上车时微乱的衣裙理平,抬起眸子看着她,“珞泱,你可怀疑过,三公子并不是你真的三哥。”
 
 
第五十二章 (新章)
  珞泱闻言微微一怔。
  “当年大哥与三哥被梁军困在燕岭关,大哥不幸身陨,只有三哥逃了出来,后来,三哥回了京,母亲却不待见他,想来是怨他未能带大哥一同出来。”
  可是母亲素来恩怨分明,三哥能逃生已是不易,母亲又怎会平白冷待他多年?
  萧执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疑惑,长睫微垂,眸光晦暗地说:“因为北梁要的人是谢玦。”
  而谢家大郎是为了掩护谢玦而死,长公主知晓后,才会对谢玦怨怼不已,冷眼相待。
  他平静地解释道:“北梁与平西王勾结,从他那儿得知了谢玦的真实身份,平西王想借他的身份来夺权。”
  “三哥他,真实身份是什么?”珞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执,问道。
  “先帝废太子的嫡长子——皇长孙。”
  少年语音落下,犹如平地惊雷。
  珞泱睁大了眼睛,忍不住问:“怎么会?我父亲对大周忠心耿耿,不会包藏皇长孙的。”
  萧执轻轻握住少女纤细的手指,安抚着她,“大将军对大周自然忠心可鉴,不然当年早便趁平西王谋反之时起兵了。”
  谢尧手握大周一半兵权,当年平西王与北梁勾结,假借皇长孙名义谋反,若是谢尧乘机起兵,承和帝定然措手不及,江山易不易主都难说。
  可他没有,他率玄甲军击退北梁八百余里,护住了大周。
  也正是因此,纵然朝臣对谢家多有微词,承和帝也仍旧重用谢家。
  “忠义两难全,废太子与大将军有同窗之谊,他护住的不是皇长孙,而是故友之子。”
  少年的声音如清泉流淌而过,叫珞泱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她本想提前回将军府问问爹爹,可成婚第一日便回去,只会让人猜忌她与萧执之间的感情。
  于是她便暂时把事情放下,左右后日便是回门的时候了,到时候再去问个清楚。
  在她思索的间隙中,车外的修竹拉开一角车帘,将一包由牛皮纸包裹妥帖的奶酥杏仁送进来。
  刚做好的奶酥杏仁,隔着纸都散发出甜丝丝的香味。
  珞泱掀起车帘看了窗外一眼,才发现马车已行至街道。
  她远远地看着那奶酥杏仁,眨了眨眼睛。
  “其实中午我在尹贵妃那儿吃了顿养颜膳,清淡寡味,没有吃饱。”
  她凑过来,轻轻拉了拉少年袖角,“我好饿呀,萧执。”
  然后便轻易地便拿到了奶酥杏仁,心满意足地捧着,回到了世子府。
  ——
  入夜后,月色清凉如水。
  少女半托着脸坐在窗前看着夜色,又觉得百无聊赖,索性画起了画。珞泱的画技是前世时陵琅一手教出来的,连太傅都夸赞过。
  秋色渐深,窗边一丛鸳鸯茉莉开得正好,荼白与雪青交相掩映,一抹抹月色染下来,多了几分少见的清雅。
  少女画技很是娴熟,起稿勾线,几下便勾勒出了神形,晕染完色后,她有些困,索性趴在桌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萧执将辽地军银查出的结果呈给承和帝,回到房间的时候,珞泱已经睡熟。
  手还虚虚握着一直画笔,一抹雪青色不小心沾在脸颊上,少女全然不觉。
  他取来脸帕将小姑娘脸上的那抹颜色轻轻擦净,将人抱起来放在榻上,便又听见了她的呓语。
  “陵琅也喜欢我吗?”
  她梦中唤那个人的语气甚是亲昵,像相熟许久的恋人。
  萧执微微一顿,他记得新婚那夜珞泱也唤过这个陌生的名字。
  少年的眼眸清冷幽暗,仿佛有不知名的情绪在其间弥散,他看着少女熟睡的脸。
  “珞泱。”他微微俯下身,拂开沾在她脸颊上的头发,“陵琅是谁?”
  “喜欢……”
  明明是自己问的话,可没等少女说出后半句话,他的唇便压了过来。
  长睫掩住眸底晦暗的情绪,似有意不让她说出最后两个字。燥郁的情绪压在心口,闷得无法出声,他咬了一下少女娇盈的唇。
  隔着单薄衣襟微微跳动的,最脆弱却又最坚定不可改变的东西,是琢磨不透的心。
  等到珞泱因呼吸不顺被弄醒时,便感受到了唇间的麻意,少年不知吻了多久,即便她醒来也未停下动作,温热的唇相贴,舌尖擦过舌尖,产生一丝战栗。她微喘着气,还未从梦中彻底苏醒过来,只能被迫接受眼前少年一遍又一遍热烈的亲吻。
  半晌,他才微微分开,眸中的情绪此时已经掩藏得很深,是和平日里一样波澜不惊的清冷寂静,他看着少女,轻轻地问了一声,“醒了吗?”
  明明是自己把人弄醒的,偏偏明知故问。
  珞泱沉默片刻,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哑意,“诚然,这种情况很难不醒。”
  方才,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前世公子奇没有篡位,陵琅没有死,一切都是个前世截然不同的结局,美好得像幻镜一样。
  偏偏打断美梦的正是梦中的人,实在叫人没法对他生出气。
  “怎么了?”她问。
  明明应该质问她的,可是萧执却缄默了,他怕一旦问出口,便打碎了现在他们之间的一切幻梦,真的假的又怎么样,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圣旨赐婚,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即使她喜欢着别人,感情也总会随时间而变得淡薄,而他向来不缺乏等待的耐心。
  于是沉默须臾,他轻轻起身,说:“你方才做噩梦了。”
  珞泱抬起眸子,有些疑惑,“明明是美梦呀。”
  可少年却罕见地坚持,甚至又强调了一遍,“不,是噩梦。”
  “你梦中害怕得很,还说了梦话,要我吻你。”
  他面色不改,语气沉稳,叫珞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偏偏醒来后梦镜的记忆便开始淡去,一时间还让她真相信了。
  她顿了顿,试图转移话题,目光正落在妆台的一个木盒上,顿时想起来,之前找工匠特意打制的玉佩还未来得及送给萧执。
  便几步跑过去,打开木盒,将玉佩取出,“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玉佩!”
  当然,她只是参与其中,打了一个穗子,但是这重要吗?不重要!萧执只要能透过这个玉佩,看出她满满的爱意就好啦。
  少年接下玉佩,玉质温润剔透,做工精巧绝伦,无论是不是小姑娘做的,都看得出费了很多心思。
  心中郁结的情绪仿佛也随着玉佩微凉的触感微微消散。
  他看着少女带着笑意的清透眼眸,突然抬手将她紧紧抱住,带着一丝清甜的香味馥郁起来,少年温热的呼吸就落在她耳边,“珞泱,你若是想骗我,便骗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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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短,因为下章会涉及到前世有关男主的剧情,所以就分开了~小天使们七夕快乐呀,甜蜜吻戏献上!(捂脸
 
 
第五十三章 (新章)
  是夜,萧执似乎做了一个梦。
  他清晰地感知到梦中的一切,却触碰不得,仿佛成了一片游魂,成为梦境的一个旁观者。
  边塞广阔的原野上,传来士兵们交谈的声。
  “这次打了胜仗,可算能安宁几天,这蛮夷人可真不好对付。”
  “也不知陛下会给咱们什么奖赏,若是能赏下些牛羊便好了,咱们吃这冷硬的馒头吃了可有半载了。”
  “倒想得美,牛羊早进了达官贵人的肚子里,哪儿有你的份?”
  士兵们不知走了多久,终于驻扎下来,取出帐篷与柴火,坐在一起烤着火聊天。
  他们穿着百年前款式老旧的皮甲,在篝火前有说有笑,形容生动,像是一幅古老的画卷。
  画面无声无息地穿行而过,最终停在一个帐篷前面。
  帐篷前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用绯红色的发带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身红色戎装,像是此间最亮丽的一抹颜色。
  “珞泱。”他在意识中轻轻唤了一声,小姑娘却听不见,照旧与身侧人说着话。
  似乎是进入了一个离奇的梦中,真幻难辨。他在这群人的对话中,依稀了解到,这个国家叫卫国,领军打仗的将军姓姚,而这个长得和珞泱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是姚将军的独女,她生母早逝,没有其他亲眷,便一直同父亲相依为命。
  此次打了胜仗,将士们要换一个驻扎点,姚将军将女儿托付给一位心腹照看,一路带着。
  小姑娘年纪小,又是将军的女儿,士兵们对她很是照顾,伙房趁人没看见,偷偷塞了两块酥饼给她。
  她弯起眸子笑着同士兵道谢,声音也甜甜的,十分清脆,叫人更生几分怜爱。
  小姑娘拿了酥饼和白粥便进了帐篷。
  明明意识到这是梦境,偏偏无法清醒过来,看着幼年版的珞泱,萧执隐约要察觉到一丝梦境的由来。
  “你体力怎么这么差呀?”小姑娘脚步轻快地走到桌子面前,将食物放下,对里面的人说道。
  帐篷内坐着一位小公子,白金勾边的衣袍,绣着雅致的兰草,金贵又整洁,与四下格格不入,即使不清楚底细的人,也能看出衣料的精致华美。
  “喏,来吃饭呀,你现在不吃待会赶路一定吃不消的。”小姑娘将食物分成两份,一份放在对面。
  “你不用特意照顾我。”小公子沉默了一会儿,走出了过来,清隽的眉眼落过来,是与萧执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可他比他小了很多,像是十三岁的模样。
  “你真是从长安来的吗?你父亲为何要把你送来边塞呀?”小姑娘托着脸,打量着对方,叹息一声,“听闻长安那儿的话本子很是好看,我实在不想再听我爹爹讲灰狼与羊的故事了。”
  小公子在对面落座,淡淡说道:“文人多聚集在长安,故而长安的话本子较多,你若想看……”
  他抬起眸子,本想说想看便去书肆买就是了,可他忘了这里是食不饱腹的边塞,怎么会有书肆的存在?
  小公子微微沉默着,片刻后,开口道:“会有机会去长安的。”
  “哦。”小姑娘闷闷不乐地应一声,她知道父亲要永远驻守边塞,她压根不会有机会去长安的。
  于是她忍不住偷偷打量着小公子,他的衣服很好看,周身气质清雅,言语温和知礼,都是边塞将士们不曾有的。
  父亲说,他是从长安来的贵人,不能怠慢,故而一路都有护卫随行,她又瞅了瞅自己送给他的那个酥饼,想来那群护卫定然给他准备了更丰盛的食物,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小姑娘咬着酥饼,又盯着对面少年面前的那个,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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