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刀——一只甜兔
时间:2021-08-24 10:24:46

  徐玉樵接过袋子,应完拉着黄廿廿飞快溜了。
  山岚见两人走了,澄澈的眼往盛霈脸上一瞧,把外套脱了,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纤纤的指节往桌上一敲,慢条斯理地吩咐人:“还要喝。”
  雪白的小脸上染着红,乌黑的眼倒是亮晶晶的。
  胸前白晃晃的一片,看得盛霈眼热。
  “喝完了。”
  盛霈怕她不信,还去打开冰箱门让她看。
  山岚探过头,仔仔细细将冰箱上下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了,瞧着桌上空荡荡的啤酒瓶,小脸微闷,她还想喝。
  盛霈摸摸她的发,俯身问:“带你玩个好玩儿的,想不想去?”
  “玩什么?”
  她慢吞吞地问,问完还要凑过去亲人。
  盛霈冷不丁被亲了一下,舔了舔唇,余留在她唇齿间的酒意顺着这个浅淡的吻进了他嘴里。他盯着人看了片刻,一声不吭地收了桌上的空酒瓶往外走。
  山岚跟着他往外走,步子轻轻的,迈得很小,一段路能走上大半天。
  等走到外面,盛霈已经用酒瓶在地上摆好了阵型。
  整整齐齐的三角形形状,隔着相同的距离。
  山岚蹲下身,小小的一团,托着腮,好奇地看着盛霈又摘了颗椰子下来,视线一错不错地跟着他,最后看他走过来。
  “喝醉了?”
  盛霈笑着蹲下身,捏了捏她微烫的耳垂。
  眼前的小脑袋晃了晃,澄亮的眼乖乖地看着他,半天,嘴里才冒出一句:“没有,就是高兴。”
  盛霈轻抚着她鬓边的发,低声问:“高兴什么?”
  山岚安静地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小小的倒影,许久,她抿唇笑了一下:“看见你。”
  “......”
  “玩儿吗?”
  盛霈不能再和她对视下去,再多看一眼就要把人拉房里去了,本来就没几个,这一晚过去就没了,接下来几天怎么过?
  盛霈打起别的念头来。
  总不能就靠这一盒过活,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山岚点点头,接过他手里洗干净的椰子,沉甸甸一只,又瞧了瞧远处的酒瓶,新奇地问:“用椰子和酒瓶当保龄球玩吗?”
  盛霈笑了一下:“对,岛上都这么玩儿。试试?”
  山岚起了点兴致,仔细看了眼距离,对准方向,没怎么犹豫,用力向前一掷,椰子直直地朝着酒瓶滚去,“砰”的一声闷响,紧跟着响起叮铃哐啷一阵脆响。
  清脆的玻璃声像南海水体忽然碎开。
  瓶身带着月光滚远了,咕噜噜地停在黑暗里。
  三角形的阵型顿时被打散,瓶子全倒了。
  山岚望着前面无一余留的瓶子,眨了眨眼,感叹道:“好简单啊!”感叹完还要提建议,“盛霈,我应该多喝几瓶,这样能玩的久一点。”
  “不好玩了。”
  山岚又蹲成一团,仰着脑袋看他。
  盛霈:“......”
  怎么会有人学什么都这么厉害?
  盛霈耷拉下眼,视线落在她莹白的小脸上,许是酒意上头,那红晕渐渐弥散,几乎要染红脖子,颈间的印子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哑声道:“带你玩儿个不一样。”
  “什么?”
  话音落下,山岚“呀”了一声。
  她忽然被人端了起来。
  盛霈就着她蹲着的姿势,跟搬石头似的搬进了屋子里,一脚踢上门,径直进了房间,也不开灯,手就开始不老实。
  山岚:“......”
  她企图和他讲道理:“这不好玩儿。”
  盛霈瞥她一眼,单手扯下短袖,轻哼:“一会儿就知道好不好玩儿了,这回在哪儿,你说了算。”
  山岚不想选,挣扎道:“要用完的。”
  盛霈:“那就用完。”
  “......”
  她就不该喝酒,这会儿就能踹他了。
  .
  此时,椰道上。
  徐玉樵拎了一路觉得不太对劲,这袋子重的要命,还叮叮咚咚的,盛霈往里放了什么,停下来一看,他纳闷地喊——
  “他送那么多冰啤酒给我妈?”
  徐玉樵:“?”
  你有礼貌吗?
 
 
第44章 远航   人家讲有钱还包个小白脸!……
  在岛上的两天生活, 和山岚来时所想完全不同。
  想象中,她每天吃好睡好,早上慢悠悠地练个刀, 下午在凉席上打个盹儿,到了晚上太阳落下海面, 她坐在盛霈身上出去散步、吹海风, 回家还能摘半斤樱桃, 轻松、舒适的一天就那么过去。
  但事实是, 她和盛霈躲在小屋里厮混了整整两天。
  期间,没人再来找盛霈,连小猫咪都看不见山岚的人影,更何况其他人。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终结于一个空盒。
  床边, 盛霈不爽地盯着地上的空盒看。
  汗涔涔的上身什么都没穿,腰腹上几道鲜明的划痕, 昨儿没好的牙印今天又深了一圈, 再用力人都要给她咬没了。
  “招儿,你是不是故意的?”
  盛霈俯身,把人拢在底下,不让她乱动。
  山岚正晃着小腿玩儿,雪白的小脸上酡红未消,闻言那双漆黑的眼睁开了, 轻飘飘地瞧他一眼,而后把眼睛一闭,脑袋往被子里一缩。
  她不想看见他, 也不想和他说话。
  怎么会比练刀还要累,昨天明明没有那么累。
  这样好的体力,把人带回山家给她打铁倒是不错, 打上个三天三夜他还是精神奕奕的,一点儿不知疲倦。
  盛霈轻啧一声,又把人捞出来,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笑问:“你是不是觉得没了就拿你没办法了?”
  被子底下的人静了片刻,忽然探出头来。
  乌溜溜的眼瞧着他,藕白色的手臂又往他脖子上绕,等搂紧了,才贴着他的脸轻声道:“我想和你散步、吹海风,在云山我总是一个人。”
  这话说的,多可怜似的。
  在云山公主能一个人吗,前呼后应的,那么多人围着她。
  盛霈当然知道这是哄他的,但一想到她在山家没什么笑容,他的心又软成了一滩水,亲亲她的唇,低声道:“抱你去洗澡。”
  山岚懒懒地往盛霈身上一靠,不动了。
  小腿在他的臂弯里,又开始晃荡,当公主真好。
  等洗完澡、吃过饭,猫注的天黑透了。
  夜空下海风微凉,海面淌着星光,正是散步的好时刻。
  山岚一踏出门,潮水般的海风拂过来,闭上眼静静地吹了会儿风,缩在小屋两天的苦闷渐渐散了,连带着和盛霈说话的语气都好了不少。
  “我要坐你肩上。”
  山岚下巴微抬,指尖往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一指。
  盛霈瞧她一眼,眼眸水润晶亮,看起来精神还挺好,自觉地走到边上蹲下,待她坐稳了,起身慢悠悠地往外走。
  他轻笑一声,问:“上面的风特别凉?”
  山岚不说话,轻晃着腿看遥遥的夜色,指尖揪着盛霈短短的发茬,他刚洗过澡,出门时还有点儿水汽,走出来海风一吹,全没了。
  她喜欢坐在他肩膀上。
  走到海岸边,视线渐渐明亮起来。
  宽敞的道路两旁椰树林立,散步的人三三俩俩,还有人骑着自行车环岛骑行,不远处音乐声若隐若现,是有人在跳广场舞。
  这里的日子一眼就能看到头。
  云卷云舒,潮起潮涌。
  倏地,山岚被沙滩边的动静所吸引。
  那侧传来齐齐的口号声。
  “盛霈,他们在干什么?”
  她微微睁大眼,望着礁石边重重叠叠的人影。
  海潮推来巨大的浪花,翻滚着往他们身上砸,重重的浪潮几乎要吞噬他们,这上下起伏的身影却屹立不动,沙滩上站着个人,左右走动,正大声说着话。
  盛霈淡淡地往那头扫了一眼,应:“岛上的战士们在训练,在浪头里做俯卧撑,你往哪儿看呢?”
  那头的人可都没穿上衣。
  各个都肌肉健硕。
  山岚闻言,眨了眨眼睛,低头看向底下的男人,又想起他和“前未婚夫”争风吃醋的模样来。
  她问:“我不能看他们吗?”
  盛霈“?”
  “哪儿好看了?”
  山岚仗着他看不见,抿唇浅浅地笑了一下,故意慢吞吞地应:“他们保家卫国,怎么都好看。”
  盛霈轻嘶一声,现在就想把人揪回屋里去,让她看看到底谁好看,但又怕人生气,只能忍着。
  “走了!”
  盛霈一转身,离礁石滩边远远的。
  山岚弯着唇,坐得高高的吹着海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盛霈说着话,偶尔还能戳戳路边的矮椰子。
  一路走,一路都没人来和盛霈搭话。
  他们只是站得远远的,眉眼带笑地瞧着亲密无间的两人。
  咸湿的海风裹挟着清冽的水汽,山岚深深地吸了口气,从这昏沉的两天里挣脱出来,脑袋清醒不少,总算想起正事。
  “盛霈。”
  她用了点力气揪他的耳朵。
  盛霈懒声应:“又看见什么好看的了?”
  山岚不理他这话,轻声道:“赵行和我说了件事,他说当年出海,发现那艘船的前后刮过两场台风。”
  盛霈脚步一顿,迅速想起那年的天气。
  太平洋上台风频发,间隔不远的台风多得是,两场台风算不上稀奇事,但在看见那艘船的前后,却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的意思。
  之前那场是超强台风,之后那场呢?
  盛霈仔细回忆片刻,似乎是场强台风。
  山岚低头,戳戳他的脸,问:“有想到什么吗?赵行还说是风把船吹来,又把船吹走了,是不是有道理?”
  盛霈沉默片刻,忽而笑了。
  “他说得没错。”
  他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走。
  “我们去哪儿?”
  “带你看珊瑚去。”
  .
  隔天一早,盛霈的渔船一早就开始忙活。
  船员们搭船回来,陆续上了船,检查的检查,休息的休息,其中黄廿廿最为起劲,正在检查他们从南渚带回来的蔬菜瓜果,一边念念叨叨的,心里还惦记着山岚。
  “小樵哥,山老师呢?”
  黄廿廿跑到栏杆前往码头看,没瞧见人。
  徐玉樵看了眼时间,说:“快到了吧,都到点要开船了,二哥从来不迟到,别看着了,外头热得慌。”
  这边黄廿廿在着急,盛霈倒是不紧不慢的。
  “风铃也带上,挂船舱里。”
  “招儿,带哪条睡裙?这条太透,这条太短,啧,都不行,拿件我的短袖给你当裙子,再穿条短裤就成。”
  “再给你装点儿零食。”
  “招儿是酒鬼,再带点儿酒。”
  山岚:“......”
  盛霈一个人走进走出,来回往复乐此不疲,转眼就把山岚带来的小拎包变成了一个箱子,恨不得把家都搬到船上。
  山岚抱着猫坐在一边,一人一猫的眼珠子都溜溜地瞧他,瞧了一会儿,她温声提醒:“盛霈,时间快到了。”
  盛霈还在扒拉那点家底,翻着翻着问她:“还有个拍立得,玩不玩儿?也不知道谁送的,从来没用过。”
  嗯?
  山岚眨眨眼,接过来了。
  盛霈捣鼓了一顿,总算收拾得满意了,三个人出发往码头走。
  一人一猫走在前头,他拎着箱子跟在后面。
  远看还倒真像个保镖了。
  船头一群人探着脑袋看热闹,一脸八卦,交头接耳——
  “那是二哥啊?见鬼了。”
  “二哥对象哪儿找的,我怎么找不见?”
  “这白的都要反光了,二哥和人在一起不别扭吗?”
  “你说天一黑,人能看见二哥吗?”
  船头一阵哄笑,徐玉樵也憋不住笑,笑够了开始教训人:“你们一个个,比二哥还黑,还好意思说人,而且你们没看见二哥什么样?”
  说到这事儿,船上笑得更厉害。
  “二哥用起防晒来了!”
  “还戴帽子和墨镜,原来是要俏。”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玉樵笑骂:“赶紧回去!船要开了!”
  船上的笑声压根止不住,顺着海风一溜传到山岚耳朵里,她静静听了一会儿,告诉盛霈:“他们在笑你。”
  盛霈哼笑:“他们嫉妒我。”
  山岚眨眨眼,抿唇笑起来。
  两人上船时人群已散开,盛霈把行李拎到船舱里就上驾驶室去了,他是船长,开船时可不能不在。
  山岚正打量着这艘灯光诱捕渔船。
  因着各部门都在忙活,徐玉樵也不在,黄廿廿趁虚而入,还给山岚找了顶帽子,黄澄澄的。
  “山老师,听小樵哥说你头回上二哥的船?”黄廿廿指着船上一排排灯泡,解释道,“除了首部和船舷,船底下也有呢,我数过了,上百盏灯泡!晚上亮起来可壮观了,捕鱼的时候你一定得看看。”
  山岚仰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灯泡,轻声道:“我听盛霈说过,鱼有趋光性,他们在晚上捞鱼。”
  “怪傻的。”黄廿廿总结,“不游快点都得被捉走。”
  “对了,山老师,和你说个秘密!”
  黄廿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来,神秘兮兮地凑到山岚边上悄悄说了几句话,说完又开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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