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狠反派的恶毒姐姐后——蓝虞
时间:2021-08-25 09:52:24

  云轻,稳住,不能乱!也别再想这个人了!以后若无要事都不要再见他了!
  原本当初利用系统漏洞去见他,也是良心过不去,帮他而已,如今的反派根本不需要你了!
  就这样说服自己后,云轻说到做到,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有再踏入玖兰院。
  六月下旬一个炎热夏天的夜晚,京城里举办了无比热闹的花船游会。
  参加比赛的人们,使出浑身解数装扮自家的花船,有的像一朵盛开的红莲,有的是气势恢宏的龙舟,还有的像是一个舞台,身穿纱裙的女子在船上翩翩起舞,让人眼花缭乱的花船从桥下驶过时,岸边或桥上站着的人们会把手里那不知名的蓝色小花用力抛到船上,用来给心仪的花船投票。
  最后载得满船蓝色小花的花船,便是最终赢家。
  云轻同顾浩唅一起站在桥上,应接不暇地看着下面的花船,耳边全是热闹的欢呼声。
  “哥,快看那个!”
  云轻指着不远处一搜不大,船上的装饰与别的相比,显得朴素的花船,船上只有一抚琴一作画的两位白衣女子,琴弹得是春江花月夜,竖起的屏风上画的是元宵祈福图。
  船上的蓝色小花只有零零几朵,因为过于文雅简单,所以夹在众多花船中央显得有些冷清。
  船已缓缓走远,云轻捏着手里的花对顾浩唅道:“哥,我们去追那个船吧,我想把花送给她们!”
  顾浩唅宠溺一笑,便带着她小心地挤过桥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俩人下了桥就一路小跑到岸边,接着扬起手里的小花朝那搜花船用力地抛去。
  蓝色的小花在夜空中扬起漂亮的弧线,然后准确无误地落到船上,抚琴的女子抬眸对着他们温柔一笑。
  接着不远处又有几朵小花落到那搜船上。
  抚琴女温婉的声音传来:“多谢诸位公子。”
  云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竟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谢祺泽。
  他在一众子弟中众星捧月,注意到云轻的视线,勾唇一笑。
  “顾兄,顾小姐,好巧,竟在此遇见两位。”
  谢祺泽此言一出,他身旁的几位公子也朝他们看去,顾浩唅只好让云轻在原地等着上前问好。
  “顾某见过六皇子殿下。”
  有人看了一眼云轻,笑道:“这位就是顾小姐吧,今日一见,果真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啊。”
  被人提到,云轻想装作透明人都不行了,她屈膝行礼:“小女顾清漪见过六皇子殿下,见过诸位公子,这位公子着实谬赞了。”
  众人见那人直勾勾盯着云轻,调笑道:“方老二,你莫不是瞧上人家了?你刚回京怕是不知,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有主?”那人露出遗憾。
  “是啊,顾家嫡女和安王不日便会成婚,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顾浩唅爽朗一笑:“刘兄说的对,确实如此。”
  “那着实可惜了。”
  众人开始哄笑,云轻听着面上微窘,只想赶快离开。
  谢祺泽却盯着云轻,眸色复杂,众人谈笑间已经抬步向云轻走去。
  云轻惊愕,这众目睽睽这下,六皇子要干什么?
  “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谢祺泽盯着她,突然勾唇一笑:“本殿下怎么敢吩咐顾小姐,你可马上就是我尊敬的皇嫂了。”
  云轻听出他话音里的嘲讽,秀眉微撇。
  “清漪,你当真觉得我四皇兄是个温润谦逊的君子?”
  见云轻依旧不语,谢祺泽眸子里闪过一丝怒火,他冷哼一声,继续道,“你可知为何他仅用三个月就平定了瘟疫?”
  提到瘟疫,云轻才终于抬脸看向他:“为何?”
  谢祺泽倾身想靠近云轻,却被她连忙后退拉开距离,谢祺泽见状捏着拳头,话语间嘲讽的意味更甚。
  “枉我们曾在端秀殿朝夕相处半个月,清漪竟一点情分也不顾呢?”
  什么朝夕相处!只不过她抄写经文,他在一旁捣乱而已,这里那么多人呢,不要说得让人误会啊喂!
  云轻着实无奈:“人多口杂,望殿下谨言。”
  “若殿下不想告知清漪,那清漪便离去了。”她是真的不想跟他在这浪费口水。
  谢祺泽看着云轻咬牙切齿,偏偏又无可奈何,最终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话道:“那本殿下便告诉你我四皇兄是如何治疫的!”
  “他把感染的镇子一把火烧了,镇子上的村民,不管是感染了瘟疫的,还是没感染的,一整个镇子,数百口性命,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焦黑!”
  云轻震惊得瞪大双眼,怪不得那么难治理的瘟疫,仅仅三个月就被谢祺允治理了。
  谢祺泽看到云轻的反应,似是很满意,接着继续说:“虽然残忍,但这也不失为最有效的治疫法子,然你可知为何他会铤而走险?”
  云轻咬着唇,呆愣地摇头。
  “因为他想赶快回京,因为本殿下就准备在年宴那天求父皇为你我赐婚!”
  “因为他怕父皇会答应我,把你嫁给我!”
  “可清漪,这样一个挥一挥手带走数百人性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会真心喜欢一个人吗?”
  谢祺泽越说越激动,神色有些哀痛:“本殿下不甘心,因为你本来应该嫁给……我,成为我的皇子妃而不是他的王妃!”
  “可殿下您呢?”云轻勾唇,看着他苦笑,“您会真心喜欢一个人吗?不参杂一丝利益?”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VIP]
  少女的话字字珠玑落在他的心上,谢祺泽愣了愣,“我……”
  “承认吧殿下。”
  “您不甘心的,只不过是被安王压一头罢了。”
  云轻说罢,直接越过他走向顾浩唅:“哥哥,我们去前面看花船吧?”
  顾浩唅用余光瞥了眼谢祺泽,看他有些失魂地怔愣在原地,一切便了然于心了,于是回头对着那些王公子第拱手笑了笑:“诸位,顾某先失陪了。”
  云轻也朝他们施礼,然后两人便翩然离去。
  顾浩唅与云轻并肩而行,却都没再说话,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他们身前身后的热闹都隔绝。
  顾浩唅看出了云轻心情不佳,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的,想问什么又不敢问。
  “哥哥,六皇子刚刚告诉我安王是如何治疫的了。”
  没想到最终还是云轻主动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顾浩唅听罢皱眉,面上却没有惊讶,因为云轻说的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就当他绞尽脑汁在脑海想该用什么样的措辞接话时,就听到云轻又道,“你跟父亲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嗯。”顾浩唅点了点头,不知辩解什么,只好实话实说,“安王南下的前一天来相府,正是为了与父亲商议此事,当时……为兄也在场。”
  盛夏之夜,云轻却感到脊背发凉,她捏了捏有些麻木的指尖:“所以……这个法子是父亲和安王一同商议的吗?”
  “是……小妹,为兄提醒过他们,这个法子过于残忍,非到万不得已……可没想到安王他……”
  顾浩唅看云轻失望的样子有些急迫,想解释什么,却越说越无力。
  “哥哥,我没怪你。”云轻看着顾浩唅自责的样子,艰难地扯了扯唇,“我只是在想,在想……那些人当时该有多绝望啊。”
  他们在无边炼狱里苟延残喘,心怀最后一丝希望,以为坚持下去就能得到朝廷的救助,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吞噬一切的大火。
  比瘟疫更可怕的,是人心。
  或许这世道就是如此无情吧。
  “哥哥,如果你以后真的要入仕,清儿希望你能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
  花船游会过后便是七月了,云轻很快便收到了立秋以来第一封信。
  过了生辰,又大了一岁的陆雨臻写的字也进步多了,她在信上说等云轻出嫁那天,她要从边关赶回来参加她的婚礼,还要去闹洞房,还说不知表姐夫的人品如何,凶不凶,帅不帅?若是对表姐不好的话,她就让她阿爹训的那只大雕啄他。
  云轻读着手里的信,不住地发笑,小女主不愧是边关小霸王啊,连安王都不放在眼里。
  把信收好放在匣子里,云轻继续缝制着绣框里的荷包。
  几天后就是七夕节了,大盛的姑娘们都会在这一天送给心仪的公子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陆莺说她也应该给谢祺允准备一个。
  云轻可绣不来交颈的鸳鸯,送给谢祺允嘛,绣个简简单单的兰花就不错了。
  于是这样想着,懒洋洋地拿起绣棚,打版,描样,三五下弄完了就开始绣起来。
  才绣了片兰花的绿叶子,云轻就叫苦连连了,连忙呼唤万能的绿儿。
  “小姐……这可是您要送给安王的,让我绣,恐怕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的好绿儿,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云轻摇晃着绿儿的衣袖,“而且你绣得也比我好,既然送给安王,歪歪扭扭可还得了?”
  云轻撒起娇来,没几个人能顶得住,绿儿很快就败下阵来。
  既然把自己的活交给绿儿,自己没有事情干了,云轻索性又去了厨房,亲手打磨了西瓜汁,然后拿着成品去找了顾浩唅。
  顾浩唅自从下定决心要当官后,就很少去太学了,每日在自己院内书房里用功读书,也不去听曲下馆子了,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这可把云轻心疼坏了,于是隔三差五就带着自己亲手做的小食慰问。
  “哥哥,这天气闷热,你倒也不必日日待在这书房内苦读。”
  “那可不行。”顾浩唅接过云轻递来的西瓜汁,爽朗一笑,“为兄答应你要拿状元的,别人都在努力,为兄哪有偷懒的道理?”
  “况且这炎热的日子,还能得小妹如此照拂,为兄甘之如饴。”
  “哥哥辛苦了,以后清儿会更加勤快来看你的。”
  “我小妹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妹,懂事可爱不说,还会做这些新奇的饮品和点心!”顾浩唅摇头,咋舌,“可惜很快就要便宜安王喽!”
  想来日子过得也真快,还有不到四个月就是她和谢祺允的婚期了,云轻突然产生了急迫感。
  “系统,你不是说我不会嫁给他吗?你到底靠不靠谱?”
  【急什么,这不是还有一百一十五天的吗?】
  “……你最好靠谱点。”
  【。】
  系统虽然还是那么欠扁,但到底让云轻的心放宽了些。
  七夕节这天,有情人都约着去桥边或湖畔相会,谢祺允也派人来相府邀约,被云轻以身体不适婉拒了,当然,云轻没有忘记临走前,让那送信的人稍走绿儿做好的兰花荷包。
  本以为她拒绝谢祺允的约会邀请,陆莺得知了会生气,没想到她不但不生气,还夸云轻做得对,还说男人就应该这样若即若离地吊着,这样新鲜感才会持久。
  云轻:“……”
  她是真的不想见这个男人,有那半天约会的功夫,她还不如读几页绿儿给她新淘来的话本。
  说起来,她也一个多月没见过顾隐了。
  ……
  暮色渐沉,云轻还在拿着针线缝缝补补。
  “小姐,您这又是为谁呢?”绿儿边说,边为她点上油灯。
  视线瞬间亮堂了许多,云轻放下手里的东西,揉了揉脖颈,看着手里与绿儿那只相比,笨拙得不止半点的荷包,扁扁嘴道:“……本小姐自己绣着玩。”
  这荷包上的绣花,是一对鸳鸯在戏水,这是她初学鸳鸯时所绣,可想而知绣的有多惨不忍睹,如果她不说这是鸳鸯戏水,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声,好丑的野鸭。
  本来这丑东西都被她压箱底了,也不知今天发了什么疯,突然间又翻出来了,还鬼使神差地缝成了这一坨荷包。
  她前后打量着手里的东西,不行,太丑了,根本送不出去啊喂!
  要不还是拆开,用她绣的荷花重做吧,好歹她荷花绣的还能入眼。
  这样想着,云轻拿起剪刀就要干,可视线又落到那“野鸭”上面,云轻撇眉,不忍心了。
  再不好看也是鸳鸯,还是她唯一亲手绣的一对鸳鸯……
  就这样吧,爱要不要!
  玖兰院内,云轻把这荷包粗鲁地塞进顾隐怀里,“给你!”
  “什么?”顾隐一愣,然后拿起荷包借着月色仔细观看,待看清上面绣的图案后笑出声来,“姐姐,这是……鸭子?”
  “……”
  好气!
  云轻伸手去夺荷包,羞怒得脸蛋通红,“对啊,就是鸭子!不想要就还给我!”
  顾隐笑意更深,还扬起胳膊,把荷包举得高高的,云轻够了半天,甚至蹦起来都没能碰到半点,一时间更气了。
  “你这臭小子,长得高了不起啊!”云轻放弃去夺荷包了,脸蛋气鼓鼓的,“快还给我!”
  “不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的道理。”顾隐看着云轻气呼呼的样子勾唇一笑,然后把荷包塞进怀里。
  这下云轻想拿回来也拿不到了。
  这人何时变得这么无赖?
  脸上的燥热还未散去,云轻生气地把头扭向一旁,不去看他。
  “姐姐,我错了,别生气了。”顾隐开始可怜巴巴服软,如果云轻没有听到他话语中的笑意的话,还真心软了。
  不就绣的鸳鸯丑了点,这小子竟然还在笑她!
  云轻粉拳捏起,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笑?”
  “好了不笑了。”顾隐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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