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虐白月光千百遍——榆鱼
时间:2021-08-25 09:59:24

  随手拿过茶几上的工具刀,江宁睨了宋景一眼。
  宋景站在原地,没有挪一寸位置。
  纵然看到她举起了工具刀,他也没有要躲的意思。
  江宁残存的一丝清明告诉她,哪怕她这一刀正中宋景心脏,宋景也只会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不少。
  想得美。
  江宁一刀划在自己的手臂上。
  “江宁!”
  宋景目眦欲裂,猛地朝着她奔过来。
  江宁还要划第二刀,刀片被宋景紧紧握在了手里。到底她和宋景的力量悬殊,手中的刀被宋景抢走。
  她受伤的手臂被宋景托起,宋景表情又急又乱。
  鲜血滴落在地上,她手臂上鲜血淋漓,有她的血也有宋景的血。
  工具刀被宋景扔开,江宁不让宋景碰自己,然而她紧紧地被桎梏,宋景的力气让她动弹不得。
  “滚。”
  “滚开!”
  “我让你滚!”
  “别动!”
  见江宁挣扎,手臂上的伤口二次裂开。宋景终于被点燃了,他一把横抱起江宁,再将人放进沙发里。
  顺手从新买的衣服里抽出一件短袖,牢牢地捆住江宁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不止如此,他连江宁的双腿都绑住了。
  继而才去找医药箱。
  里面有不少消毒药水,看样子江宁不止一次伤害过自己。这些药物都是俞子言准备的。
  取出药水,宋景半蹲在沙发跟前。
  江宁漠然地说:“滚。”
  从被捆着到现在,江宁只是重复‘滚’这个字。
  宋景没管她,拧开药水瓶盖,尔后小心地用棉签沾了药水。
  “有点疼。”宋景支过去一只手臂到江宁唇边:“疼就咬着。”
  “滚。”
  宋景眼底暗沉,纵然知道江宁意识涣散,他还是回应道:“不是恨我吗?咬着我,让我一起疼不好吗?”
  刚说完,手臂吃痛。
  宋景眼皮都没掀一下,空余的手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涂抹江宁的伤口。
  等他涂抹完了,目光落向江宁。
  江宁没有松口,额头出了冷汗。
  他又抽出一件衣服,直接一把抓在手里替江宁擦去额前的细汗。
  过了好一会儿,江宁松了口。
  看样子是累了。
  宋景心疼地看着她:“阿宁,好点了吗?”
  江宁闭上眼:“……滚啊。”
  好歹是没有再挣扎了。
  怕人从沙发上滚下来,宋景把人往里轻攘。
  然后起身拾起地上的瓶瓶罐罐,他倒出几个药片,又去掺了杯温热水。
  之后回到江宁身边,“阿宁,吃药。”
  看得出来,江宁理智恢复了些,她说:“你绑着我,我怎么吃?”
  “别伤害自己。”宋景喉结一滚:“我就解开。”
  江宁:“我要报警。”
  宋景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把心底的疼惜敛了些,这才说:“听到没?”
  “解开。”江宁睁眼瞪着他,眼底又蓄起了怒意。
  宋景不打算解开了。
  他洗了手上的血,把药片放在自己手心里,尔后扶起江宁,把手心置于她眼底。
  “不解开,就滚开。”江宁说。
  “不吃药,就不解。”宋景答。
 
 
第25章 025      “哈。……
  “哈。”
  江宁好笑地睨着宋景, 目光中原本的怒意被嘲讽掩盖:“你哪里来的底气和我讨价还价?”
  宋景非常无奈,还没开口就听到江宁又说:“又是为了我好?”
  宋景知道江宁讨厌这句问题的任何答案,所以他没有回答。
  转念一想, 江宁也讨厌他沉默, 又张了张嘴:“换个方式折磨我吧。”
  江宁举起被捆住的双手,用这个动作无声地质问宋景,现在到底是谁折磨谁。
  “我心底有愧疚和……喜欢。”宋景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都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下,他掩藏住心底的酸楚说:“你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唯独……”他的目光落向了江宁手臂上的伤口,顿了很久才重新开口,声音又轻又哑:“你自己不疼吗?对付我没必要让自己受伤,不值得。”
  得亏宋景的‘不值得’三个字,江宁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是不值得。”她把被束缚住的手臂往宋景眼底又挪了挪:“解开。”
  宋景没有立即去做, 而是反反复复观察着她的表情。
  江宁耐心告罄:“快,很不舒服。”
  宋景给她解开了,他自己还没顾得上包扎手上的伤口, 给江宁解开束缚时,手心的血浸在了衣服上。
  他自己都不管不顾,江宁自然也不可能管他。
  没有接受宋景手里的药片,江宁自个儿重新取了一次剂量的药。
  吃过药等嗜睡的副作用来临前,江宁瞧着地上的狼藉,笑了下:“那就麻烦宋大公子收拾了。”
  看着江宁没再折腾自己,宋景在心底暗自松口气,至于江宁嘴里的嘲讽他就顾不上了, 只说:“好。”
  江宁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而停住脚, 转过身看着正弯腰捡地上抱枕的宋景,她指了某个房间:“宋景,你要怎么收拾屋子我不管你,那间永远不许进去。”
  江宁指的房间在宋景第一次到江宁家里时就发现了异样,这套公寓的房间门都是黄花梨实木门镶嵌着锃亮的金属门把,只有江宁指的那间置了密码锁。
  “嗯。”
  宋景应下。
  江宁仍是不放心地看着他。
  为了让江宁安心,宋景停止收拾的动作,对上江宁防备的目光。他看见的江宁的眼底里是大写的‘见外’和‘生疏’,比起江宁满口的嘲讽讥诮,这样的目光像把淬了毒的利刃,宋景心底滚过一堆杂七杂八的情绪。
  在尘封的过往里,他们不是没有对视过,无论何时江宁的眼底都带着真挚。它裹在江宁犹如浩渺春水的眼波里,随着时过境迁终是江河日下流向昨天,再不相见。
  “我……”宋景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从而脸上显得死气沉沉,只有手指轻轻颤了颤:“不会进去。”
  为了让江宁放心,他补充:“就算想进去,我也不知道密码。”
  江宁听了宋景这句话似乎才放了心,尔后轻飘飘看了眼他的手,还有鲜血不断从刀伤里溢出:“沾了你血的东西都扔了。”
  “好。”
  “和苏延洲的饭局是几点?”
  “6点。”
  “3点,如果我没醒,你来叫我。”
  撂下这句,江宁才回去了房间。
  宋景收回视线,看了眼还在流血的手,又看了看房子里的陈设。
  他虽然落魄了,还是有能区分东西价值的眼力见。
  江宁家里每一件摆设都价值不菲。
  药箱里有止血的药品,宋景止了血,简单地用纱布扎好,确定没有再流血不会污染家具后,他才动手清扫地上的狼藉。
  下楼扔了垃圾再回来,宋景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距离江宁说的3点还有一个小时。
  放回手机时,目光不经意落在了笔记本电脑上,宋景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江宁的行程。
  7月9日,苏延洲约,18:00,和平国际大饭店。
  触及到‘苏延洲’三个字,宋景脸色募地沉了下去,若情绪有实体,那么他此时就站在一团黑色的雾气之中,像被邪神附体。
  盛宁内部通讯办公软件,‘盛迅’响了一声。
  宋景上前查看消息,他算是第一天上班,Linda怕他不懂特意发来注意事项。
  比如需要先一步知道饭局的总人数,以确定苏延洲有没有邀请其他人,如果有还需要提前得知这个人的姓名身份以及脾气和习惯。
  其他的就是到时候听江宁的安排,如果跟着江宁去了饭局需要注意的就更多了。江宁可以随心所欲,但助理要做的就是把可能会产生影响的隐患全部掐熄。
  如果江宁不让跟着,则需要等候,等候的时间也有讲究,如果时间太长,他是需要去找人的。
  Linda又发了一份只供助理间传阅的资料,资料里是俞子言处理事务的一些值得学习的典型案例。
  宋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曾经作为松立继承人的宋景也没少出席这种商务饭局,几乎每一次有他在的饭局,最后的结局都是不欢而散。但每次他都不能如愿地让宋林立得罪人,问就是宋林立身边跟着一条会处事的好狗。
  他知道该怎么处事,看这份资料只是想贪心地了解现在的江宁。
  资料里收录的案例里,江宁喜怒无常。上一秒还和客户有说有笑,下一秒一个杯子就朝着人家砸了过去。
  也会因为不满意客户某句话而直接撕破虚伪的客套。
  Linda让他看的是俞子言的处理方式,而宋景只专注有关江宁的文字。剩下的一个小时在阅读中悄然流逝,宋景放下资料看了眼时间,快到3点了。
  ……
  这个时间点,苏延洲让人联系俞子言,以确保今晚的饭局顺利。
  拨了两次俞子言都没接,第三次无人接听的时候,苏延洲不爽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扭头对房间里另一个人说:“我没记错的话,俞子言只是一个助理吧?他妈的敢给我摆架子,他要不是江宁养在身边的狗,老子把他剁了。”
  另一个人是跟着苏延洲来蓉城出差的助理。
  他听完苏延洲这话,皱了下眉。
  “我哪里说错了?”苏延洲火大:“你这什么表情?”
  “苏总。”助理劝说:“很多人都记恨俞子言,但他至今安然无恙足够说明他的能力。我想今晚俞子言应该会随着江宁一起出席,你最好是……”
  助理看了眼桌子上的录音笔。
  网络上关于江宁和段敏的娱乐新闻发展至今已经渐渐不受控了。矛头直指苏阳房地产不说,还有很多‘匿名网友’顺势爆料苏延洲的丑事,真假皆有。本来苏延洲就被股东们鄙视,那些丑事以这种滑稽的形式爆出来,虽然对苏阳房地产还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无疑是给那群想把苏延洲赶下台的老东西们一个理由。
  下周一,苏阳房地产将召开股东大会。
  苏延洲听了点风声,有好几个股东商量着要在这次股东大会上合力罢黜苏延洲。
  苏延洲被逼得退无可退,他脑子里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录音,证明这一切都是江宁搞的鬼。
  现在助理这个意思是他这个办法没用?
  “那你给我想个法子啊?”苏延洲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最好的办法就是和SNN合作。”
  “江宁不可能和我合作的。”苏延洲有些后悔以前干的事,他完全没料到自己会有求江宁的一天。
  “为什么?”助理不解,他把拟好的合同递过去:“这是根据江宁之前的要求拟的合同,苏阳已经让步成这样,就算江宁再疯,她不可能和钱过不去。”
  苏延洲憋了一口气:“……说了不可能合作就是不可能。”
  助理态度硬了些:“苏总,我们在蓉城的房子到今天只卖出了7套。”
  “而泛悦已经有新建的打算了。”
  苏延洲心烦:“全球只有SNN一家电子产品吗?我就不能和其他卖电子的合作?”
  “可以。”助理说:“只要他们能在一个季度内生产出我们需要的量。”
  苏延洲焉了。
  “那我再联系一下俞子言。”
  说着要去找手机,而这时手机进来一个陌生号码。
  “谁?”苏延洲问。
  “宋景。”
  “有事?”
  “有。”
  一通电话打下来,苏延洲差点喜极而泣,挂了电话就摇着助理的肩膀:“卧槽,我有救了!”
  助理不明所以。
  苏延洲:“宋景你记得吧?”
  助理愣了下:“松立的宋景?”
  “对对对。”苏延洲说:“宋景在江宁身边做事,刚打电话向我确认饭局。我靠啊,天无绝人之路,你知不知道,江宁以前有多喜欢宋景,宋景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助理皱了下眉,他年龄比苏延洲宋景这些毛头小子大一轮,以前是苏家老爷子身边的人,苏家老爷子死后就帮着苏延洲做事。
  所以他也是认识宋景的,毕竟当年的上海两祸害,一是苏延洲,二就是宋景。
  两个纨绔烂到一堆。
  两家的人也都互相认识。
  松立破产后,助理就没听过宋景的名字了。
  苏延洲感慨:“之前宋景找我要江宁的联系方式,这才多久啊,就重新勾搭上了。妈的,早知道当年我去赌了,这种好事哪还轮的上宋景。”
  感慨完后,他又唏嘘,辛亏没有和宋景交恶,凭着他和宋景当年的交情,以及对宋景的了解,他笃定宋景会帮自己的忙。
  将近晚间6点,迈巴赫稳稳地停在了和平国际大饭店的泊车区。
  宋景开口:“一起,还是我等你。”
  后座轻飘飘的一声,如金声玉振:“我对狗咬狗可没兴趣,所以,是我等你。”
 
 
第26章 026    饭店某间V……
  饭店某间VIP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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