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着脑海里出现的种种信息,锦绣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了。
作者有话说:
加更了!
最近是晋江抽了,还是有很多朋友弃文了?为毛突然感觉,少了好多读者呢!就是从万圣节加更开始少的,难道,是因为我加更的原因,大家就都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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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诗仪囧事, 赴接风宴
失而复得又天降馅饼儿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儿,锦绣今日总算是体会到了。然而随之而来的疑问和纠结,却搅得她忘记了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灵魂离体而带来的后果。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锦绣却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柳氏母女二人简直是心急如焚。柳氏倒还好些, 只是眉目间或露出些担忧,神色还是颇为镇定的。只余诗仪俨然已经坐不住, 无数次走出房间到院子里遥望,不停的来回走动, 念叨抱怨着太医为何迟迟不到。
其实也是她们太过担忧,才觉度日如年。
太医署设在皇城, 与宫城仅有一墙之隔,然而余家所居的普宁坊,却在宫城西侧靠近开远门的城墙根下的普宁坊中,虽说不上远,但也间隔了修祥,辅兴两坊, 如今不过才过了一刻来钟, 就是快马奔驰,也没有这么快到的。
“娘, 咱们家以前不是供奉了有大夫的么,怎地如今府中却无大夫,生了病还得跑太医署去延请?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到,要是突发一个什么急病, 远水哪里来得及救近火啊?绣儿要是给耽误了, 那可怎么办呀?”久等不至, 余诗仪再一次的返回柳氏房中, 坐到锦绣身边,担忧得泪水涟涟的对柳氏抱怨。
柳氏扯开嘴角苦笑着答道:“去年五月你祖母说府中每月花费太高,要开源节流。言道咱们家的人生了病,反正都是请太医过府医治,供奉的大夫也都是下人们在用,一月数百两银子,划不来。就将这项开支给裁了,大夫也打发走了。打那以后,咱们家就再没供奉大夫。”
“一年也不过几千银子的事,咱们家还怕用不起吗?”余诗仪没好气的回道。
她从小到大,就没为银子的事情发过愁。纵算她出生之际,余定贤还只是个五品小官,俸禄不高,权势也低微,是以收入不多,可有柳氏这个带着千里红妆十万压箱银出嫁的国公府嫡小姐在,根本不可能吃任何的苦。加之之后余定贤一路平步青云,最后位列文臣之首。她出嫁的时候,嫁妆虽不及母亲当年,可也差之不远。一年几千两银子,在她的眼中,也的确算不上什么。光是一个庄子的收成,也不止这个数,更何况,她手中还不止一个庄子,更有十数个日进斗金的好铺面。
然而就是长安城里平常些的人家,一两银子也够一家五口吃喝不愁的过上两个月了。更不用提当初牛氏在家乡的时候,除开余定贤念书所花费的银两,一两银子就已经足够他们母子三人过一年的生活了。所以老太太那般贪婪和吝啬,也不过是因为当初受了太多的苦难而已。
柳氏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余诗仪也只抱怨几句,并不需要柳氏解释太多。
时间就在母女二人的忧心忡忡中渐渐滑过,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一位年约六十,胡须头发花白的老太医,在李妈妈的指引下,匆匆的走了进来。
放下便携医药箱,老太医急喘了几口气,才施施然的为锦绣把脉。片刻过后,他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的起身责问道:“余夫人这是耍着老夫玩儿呢?余小姐明明脉象平稳,毫无异样。你等却这般急切的将老夫强拖来府中诊脉,是以为我太医署病人太少,还是以为我等太医太悠闲了啊?”
余诗仪本焦急的等候他的诊断结果,哪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稍楞之后,顿时就怒了,跳将起来大声的斥道:“你如何说话呢?明明是自己医术不精,诊不出病来,还说我们耍你玩!方才正说着话,绣儿就突然大叫一声,口吐白沫的昏了过去,你却说她根本没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太医的?”
“诗儿不得无礼!”柳氏连忙出生阻止,又朝老太医致歉并询问道,“刘太医,小女无状,还请你念在她只是太过忧心我这孙女儿的病情的份上,多多见谅。只是这孩子的脉象上当真诊不出病情来么?”
柳氏的有礼倒是让刘太医心气平和了许多,临近年节,本就是太医署最为繁忙的时候,他见锦绣身体康健,余家却偏偏急切的将他拖来,才有些口不择言。被余诗仪一喷,加上柳氏这一道歉,什么火气都消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一下胡须,说道:“是老夫方才太过激动,首先口出恶言,夫人无须如此客气。余小姐的脉象确实平稳有力,身体十分健康,连她幼时所带弱症也尽都痊愈了。”刘太医也是往常余家惯用的太医,对于余家人的身体状况,也多少有些了然于胸。锦绣自幼体弱,这些年虽一直调养,却始终未曾断根,然而方才他诊脉,却发现那弱症不但已然痊愈,锦绣的身子比之常人还更康健些,所以这才会有被戏弄的感觉。
被母亲呵斥了,余诗仪也不介意,听到刘太医如此说,又满面怀疑的插口问道:“那她为何毫无缘故的晕倒,还口吐白沫,看起来实在吓煞人了!”
“不应该啊!”刘太医捋动胡须的手僵住,错愕的道。
老太医这样不专业的表情和言语,再一次引爆了余诗仪的脾气,她几乎是跳着脚,高声的说道:“什么应该不应该!这满屋子的人亲眼所见,难道还骗你不成?大过年的,谁还诅咒自己亲人生病吗?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余诗仪,你给我住口!”柳氏脸色一沉,语带威严直呼其名的呵斥道!熟悉的人都知道,她一旦直呼某人的全名,那就是她生气的前兆。作为女儿,余诗仪自然也一清二楚。可她如今满腔的担忧和怀疑,哪里顾得上会不会被母亲责罚啊!
“娘!”她不依的想要开口反驳。
正在这时,锦绣终于想起了自己魂灵进入空间之前的状况,再不敢去纠结什么升级、功法、宝库的事情,连忙从空间中退出,神识回到身体里。
刚一睁开眼睛,就见祖母和姑姑如此明火执杖的对持着,便开口弱弱的唤了一声:“姑姑!”
“绣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会不会有哪里痛?”余诗仪立刻扑了上去,惊喜的连连问道,“这庸医说你身体十分康健,根本没有病,可你明明晕倒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头痛吗?还是头晕,或者其他的。你说出来,姑姑去给你另外请个好大夫,你放心,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姑姑还想着过完年,带着你一起去你姑父任上呢!你可得养好了身子。”
“好了,你这样连珠炮的问,叫她如何回答?”柳氏扶额,打断了余诗仪的话。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想承认这个女儿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就没有一丁点儿像她呢?
“我没事!大概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一时之间有些累了,才会睡了过去,叫祖母和姑姑担心了。刘太医,劳你费心白跑了一趟,真的很不好意思!”锦绣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空间始料未及的升级成功,招呼也不打一个的就将她吸了进去,这事根本没办法跟别人解释。好在空间还有分寸,只叫她灵魂进入,没有连身体一起,不然众目睽睽之下,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余小姐无事就好,太医署还有事情,老夫就先告退了。”刘太医被余诗仪那一番话说得老脸上有些挂不住,可锦绣如此恭谨的致歉,他也不好发作。只得憋着气,随意的抱拳回了一句,就要告辞离去。心下还不停嘀咕,余家如今可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之前余夫人莫名其妙的得了个怎么也治不好的风寒,等所有人都放弃,劝他们准备后事了,偏偏她却突然好转了,简直让人有些应接不暇。这回更扯,明明是睡着了,偏偏要说是昏迷,急冲冲的把他拖过来医治,还被个黄毛小丫头谩骂了一通,说他是庸医。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拒收了余府的诊金,刘太医连余府派出相送的马车都推了,迈着老胳膊老腿的,朝太医署慢慢走去。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下一次余家要请太医,他一定躲到一边儿,再也不来了。
且不管刘太医心中如何想,只说锦绣醒了之后,在柳氏母女之间插诨打科,一边阻了柳氏训斥余诗仪,一边也转移余诗仪的注意力,好奇的问道:“姑姑,我听闻你生了个小表弟,这一次有没有带着他一起回来啊?”
“当然带了。绣儿你不知道,林哥儿有多可爱,那小胳膊小腿的,长得可壮实了,跟你小时候可完全不同。你小的时候,跟个小猫儿似的,那会儿我和娘都生怕你养不活……”一提起宝贝儿子,余诗仪就忍不住的满面笑容,浑身都溢出一股叫做“母爱”的味道。只她什么时候,都改不了一个话多的毛病。
“那他现在在哪儿?也抱来我跟祖母都看看啊!”生怕她一说又停不了,锦绣立刻打断她的话。
“呃……”余诗仪下意识的在屋中瞟了几眼,没找到目标,才讪讪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母亲和一脸期待的侄女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方才急着过来和悦轩,忘了你姑父和表弟了。他们此刻如果不在福熙堂,应该就是回了宜兰园吧!”
见母亲听了这话面色更是深沉了几分,她赶紧又补了一句:“爹说了今晚在福熙堂给我和相公接风,我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待会儿我们一起过去,绣儿你就能见到你表弟了。他真的很可爱,你肯定会喜欢的。”
锦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她明明只是想转移一下她们的注意,不叫她们追问她晕倒的事情,哪知道找了个更叫气氛沉凝的话题。她没想到在大家口中那所谓集可爱乖巧善良美丽为一体,用尽全世界所有美好词语都无法形容的姑姑,会这么的……好玩儿!这下子,她是真的抓瞎了。
好在,解围的人进来了。
老太太身边的第一心腹黄妈妈跟在李妈妈的身后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毫无温度的微笑,垂身行了个礼,道:“夫人,姑奶奶,二小姐,福熙堂的接风宴准备好了,老太太吩咐奴婢来请您们过去赴宴!”
作者有话说:
哎哟,卡文,真的会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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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块豆腐我撞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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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接风宴席 初见父亲
余家自来就有一个惯例, 每月的初一十五,均要聚在老太太所居的福熙堂里共进晚餐。只是近几个月,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 这个坚持了几十年的惯例都被打断了。心爱的小儿子被流放, 杳无音讯;偏疼的小儿媳至今仍被禁足房中, 不得自由;她一心想要置诸死地的大儿媳和曾孙女却依然命硬的活着。仿佛一切都从那一日转了个弯,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如同以前一般顺利的进行。
为此, 牛氏气急败坏,装病撒泼, 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却依然无法达到目的, 她又哪里来的兴致跟儿孙一起共享她本就不如何期待的天伦之乐呢!
是以,这所谓的余府家宴,自八月过后,已经足足四个月没有再举办过了。
今日若非余诗仪回京,恐怕余家人要有机会再聚到一起,还得等大年三十晚上的团圆饭了。
柳氏身子本就不适, 又喝了带有安神作用的汤药, 再加上之后又因锦绣的突然昏迷担足了心,几番折腾之下, 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待锦绣醒来,强撑着说了一会子话,打发了黄妈妈,就忍不住渐渐的眯瞪了过去。
即便睡着之后, 她那纤细的手指都依然紧紧的握成拳头, 一双秀眉拧成一团, 丝毫没有放松。
再温和的人, 总也有一个底线,当那个底线三番两次的被触碰侵犯,就算菩萨,恐怕也无法自信的说自己能够全部的忍下去。
柳氏心肠虽不坏,可她也不是菩萨,在看到锦绣倒下去的那一瞬,她有了噬人的冲动。就算锦绣言辞灼灼的说她只是因为太累,才会昏倒,她也丝毫不相信。
如果是累倒,岂会出现那般骇然的症状?这分明就是中毒,若非她知晓锦绣有那保命的神奇生命之水,就算不想将女儿也拉进来左右为难,她也无法忍住能够不表现出异样来。
老太太的手段果然不一般,她都已经这样的严防死守,甚至于闭门不出,苦守和悦轩了,到底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算计。只是想不到,她这一次竟然直接对绣儿下手。自己是嫁进余家的媳妇,要真正算起来,也可以说是外人,她恨着自己,对自己下手倒也说得过去。可绣儿身上,还留着她的血脉,她竟然也真能忍心。
睡梦中,柳氏咬牙切齿的掐住老太太的脖子,仿若来自深渊的厉鬼,鼓瞪着大大的眼睛,恶狠狠叫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死,去死吧,去死吧!”
锦绣一把握住她四处挥动的手,将耳朵贴近她的唇边,却依旧没有听清楚她到底在咕哝些什么,不由失笑的轻拍着她的手背,静静的安抚着。
慢慢的,柳氏的神情总算舒展开来,均匀的呼吸着睡熟了,锦绣这才立起身,对余诗仪说道:“看这样子,祖母是不能过去了,不若姑姑早些过去,省得老太太祖父和父亲叔叔们久等,祖母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我得留下来照顾她。待过两日祖母身子好些,我们就在和悦轩里办上一桌,给姑姑和姑父补个礼。”想到家宴上面要见到的那些人和他们会露出的难堪嘴脸,锦绣就毫无兴致。
这个家和家里的亲人,除了相依为命的祖母和这位脑子貌似缺了一根弦儿的姑姑,她还真的一个也看不上眼。
当日因为看在祖母不忍的份上,她到底没有赶尽杀绝,按照脑中感受到的信息,给了祖父一些提示,并悄悄的给予了一丁点儿的生命之水,叫本来该受伤过重一命呜呼的二伯,最终还是好了起来。可惜,到底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不过反正他早已有了个儿子,如今就算失了能力,也没有断后,这就算是对他和他那个口无遮拦的夫人的小小责罚吧!谁叫他堂堂大男人,竟然管束不了自己的妻子,叫她三番两次的上门来膈应人呢!看着这些日子里他们两口子经常闹架,那瞿氏甚至上了手抓挠,叫他不得不接连告假在家“养身体”,锦绣就开心不已。
娶妻不贤不是他的错,可放出来随便咬人,就是他大大的不是了。他是余家除了余定贺之外,第一个倒霉的人,接下来的日子里,余家的人会一个接一个的走向深渊,即便她不出手去推。
然而在这之前,他们顶着余家的光环,依然可以肆意的享乐,并毫不顾忌的侮辱她,嘲弄她。
如果可以,她实在不想给自己找一些无谓的罪来受。
可惜,余诗仪却如同最初的柳氏一般,不忍心也容不得她跟亲人们如此疏离。她拉住锦绣的手,不依不挠的道:“小小年纪,就把自己搞得这么老成的样子,你累不累啊!再说有李妈妈和知琴知画在这里,娘哪里用得了你照顾。呃……对了,知书哪里去了,我过来这么久了,怎么都不见她来跟我说说话?”知书往日里在柳氏跟前,那就是被当成了小姐一般来养的,余诗仪心性大方,又没有姐妹,跟她的关系自然就挺好,说情同姐妹虽过了些,到底比一般的丫鬟要亲厚得多。此刻看到知琴知画侍立左右,知棋也数次进出,偏偏往日里最是孝顺的知书却不见身影,不由惊讶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