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手丁子
时间:2021-08-26 07:25:43

  沈云亭挺身:“哦,因为是我的小禾苗结成的,所以叫穗穗。”
  “你知道的,稻穗结之不易。”他正经的嗓音从薄唇中滑出,“需先加水润泽,松土耕耘,而后再将稻种播于沃土之上。”
  嘉禾:“……”怎么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沈云亭清冷的眉眼沾了欲,嗓音低且沉:“我们到哪一步了?哦,水润了土松了该撒种了,对吗夫人?”
  嘉禾好气,这种话是怎么给他要问出口的?
  混蛋!
  嘉禾满脸通红伸手捂住了耳朵。
  与此同时,“吱”地……
  最后一步圆满完成。
  小禾苗结穗记拉开序幕。
  ……
  嘉禾从记忆里回过神,低头看了眼平坦的小腹,余光扫向正为愈宝像他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的沈云亭。
  若是让沈云亭知晓穗穗发芽了,他定然更得意了。
  嘉禾虽已有六七分确信自己又怀了身孕,只不过这事得谨慎,需找个经验老道的大夫再仔细看看确认一番,别没得只是肠胃不适,白白空欢喜一场。
  愈宝上私学的事确定了下来,嘉禾同玉筝商量了一番,让愈宝同映映和照照上同一个私学。
  那私学的先生学问好,对三四岁的孩子也耐心,平日多教孩子一些简单的字和道理。
  三日后,愈宝第一日去私学,一大早小愈宝身上背着一只小书袋由他丞相爹爹亲自领着去了私学。
  嘉禾送走了父子俩,同半芹一道出门去了城中最大的医馆。
  这几日她忙着准备愈宝上私学之事,到今日总算闲了下来去医馆好好查查。
  马车内,听闻嘉禾要去医馆,半芹忧心道:“夫人可是哪里不适?”
  嘉禾低头望向小腹,抬手轻抚了上去,回道:“也许……”
  半芹见此,立刻猜到了嘉禾的意思,惊喜道:“太好了,这真是天大的惊喜,大人知道吗?”
  “尚未。”嘉禾道,“万一是我猜错了便是空欢喜一场。”
  嘉禾一点也不着急,该有的总会有,若是没有也不强求。
  不过等到进了医馆让大夫把了脉,确定了这不是一场空欢喜,她肚子里是真的又有了孩子。
  有身孕的妇人心思异常敏/感,不知怎地嘉禾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段遥远且隔世的记忆。
  她曾经对着沈云亭满怀希冀地许愿:等我们将来回京成了亲,还会有孩子。我们生两个,一个妞妞和一个壮壮,一个小小的你和一个小小的我。
  好像现在一切都要实现了。
  嘉禾在医馆开了几副安胎止吐的药,而后同半芹回了丞相府。
  孩子到来前,她得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手忙脚乱。嘉禾回了府去了趟丞相府仓库,看看还缺哪些东西。
  临近黄昏,沈云亭牵着愈宝的小手回府。愈宝一进门就放下身上的书袋,一蹦一蹦地跑进屋里找嘉禾。
  “阿凉人呢?”愈宝一天人生头一回一整天看不见阿娘,好想念阿娘。
  半芹笑着指了指府库:“夫人在里头呢。”
  沈云亭微瞄了眼半芹,见她似乎有话想对他说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半芹捂嘴笑:“您自己去问夫人。”
  沈云亭微愣,心颤了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抱起又白又胖的愈宝,快步朝府库走去。
  到了府库,愈宝挣扎着从爹爹身上爬下来,小手推开门,抬起小胖腿跨进门槛,吧嗒吧嗒跑着冲到嘉禾怀里。
  “阿凉,愈宝好想泥!”
  嘉禾接住儿子,抱在怀里香了香他的小胖脸:“阿娘也想你,今日在私学可听话。”
  愈宝点点头:“很听话的。”
  沈云亭走了上前,坐到嘉禾身旁:“先生说愈宝很聪明也很乖,夸你教导有方。”
  嘉禾老实道:“是你教得好。”
  沈云亭回她:“是你生得好。”
  嘉禾抿唇朝他笑了笑。
  “你今日怎么忽然来了府库?”沈云亭忽问嘉禾。
  嘉禾指着自己方才从府库翻出的精致棉布道:“我得提前准备呀。”
  沈云亭看向棉布,微一思索,想到了一个答案,他试探着问:“你要准备什么?”
  嘉禾摸了摸愈宝的脑袋,抬头望着沈云亭道:“得准备小棉衣,小裤子,小鞋子,小平安锁,小金镯子。”
  准备这些东西的理由不言而喻。
  沈云亭从心底漾开一阵笑意:“哦,原来要开始准备了。”
  嘉禾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微垂着眼红着面颊,羞道:“穗穗在里面了。”
  沈云亭一把将她锁进怀中,笑出了声,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多谢夫人。”
  愈宝睁着同嘉禾一样滚圆水灵的眼睛,歪着头奶声奶气地问:“阿凉要小棉衣,小裤纸,小鞋纸做什么呀?”
  沈云亭刮了一下愈宝同他一样直挺的鼻子,笑着答道:“愈宝要当哥哥了,阿娘肚子里有了弟弟或妹妹。”
  愈宝听懂了,很快他的身后就要跟着条小尾巴了。
  愈宝抬了抬自己的小胖胳膊,信誓旦旦地道:“叠叠阿凉放心,愈宝会好好保护她的。”
 
 
第93章 番外8
  嘉禾从府库出来身上沾满了不少积灰,便去了净室清洗沐浴。
  沈云亭抱着愈宝去书房温习他今日在私学学的功课。愈宝乖乖巧巧地坐在小椅子,小胖手捏着笔认认真真练起了字。
  嘉禾在净室中沐浴了一番之后,换上轻薄素净的长裙回了卧房,她坐在镜前擦着湿发,未过多久沈云亭进了屋。
  嘉禾回头瞥了他一眼:“愈宝呢?”
  沈云亭回道:“练了会儿字,趴在桌上睡着了,我让半芹抱他回小屋睡了。”
  嘉禾“嗯”地应了声。沈云亭走上前接过她手中柔软的棉布,替她擦发。
  入冬天寒,恐嘉禾受凉,沈云亭将她的发一丝一缕都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小心翼翼抱着她上了卧榻。
  “夫人有了身孕,需多休息少操劳。”沈云亭劝道。
  嘉禾道:“那也不需要如此夸张,天还未暗便要躺卧榻上休息。从前有愈宝的时候也没有这副样子。”
  “这回不一样。”沈云亭轻轻摁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这回不必像在察哈国怀着愈宝时那般艰辛,很多地方需你操劳忍耐,现在我能给你更好的日子。”
  嘉禾摸着肚子,低头嘿嘿笑了声:“已经过得很好了。”
  京城盛传沈相惧内,其实他不是怕她,更多的是忍让和包容。这些年他同她都在变得更好。
  有孕不代表没手没脚,能自己办的事嘉禾还是想自己去办。
  嘉禾弯腰从卧榻边上抱起方才从府库找来的小箱子,箱子里头装的是一些贵重柔软的锦缎。
  她准备用这些锦缎替未出世的穗穗做些小鞋小衣服。她自己缝的小衣服,针脚细密隐秘,不容易硌着孩子。
  嘉禾翻着锦缎挑着合适的颜色,忽一愣从箱子里翻出了一只锦囊。
  沈云亭看向嘉禾手中锦囊,问:“这是?”看起来不像是嘉禾的针脚和刺绣。
  嘉禾盯着锦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答道:“这个锦囊似乎是几年前在边关之时温潭给我的。他说这是他先生让他给的。”
  “我与温潭的先生未有过交集,再那时凉州危急,我忙着在伤兵营替将士们疗伤换药,无暇顾及其他,便先将这个锦囊收了起来。”
  “之后战事结束,你被带进天牢,我心急如焚,哪还记得这个锦囊。这个锦囊便一直收在府库里未打开看过。”
  沈云亭记得温潭那位从不露面的先生,是温潭的夫人。他前两个月听白城前来述职的官员说温潭与他夫人刚添了个女儿。
  时隔多年嘉禾打开锦囊,锦囊里头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嘉禾伸手将装在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张小纸条,纸的颜色已经泛黄。
  嘉禾将折叠的纸条打开,纸条上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
  对不起。
  纸条背面还写着另外四个字——
  万事如意。
  嘉禾看着上头的字迹久久无言,神色微变。
  沈云亭看向她:“怎么了?”
  嘉禾垂着眸捏着纸条,良久之后回道:“这个纸条上的字是银朱写的。温潭的先生是银朱。”
  沈云亭“嗯”了声,面上没有太大的惊讶之色。
  嘉禾望向沈云亭道:“你早就知道了?”
  沈云亭回道:“隐约猜到一些。”
  他顿了顿理着思绪对嘉禾道:“前世我曾与温潭熟识,他家中务农,后入京赶考中了进士,一生致力于农桑,种出过一种旱稻,救过饥荒。陛下很赏识他,想封他做户部尚书,却被他拒了。”
  “他这人很有意思,别人上京赶考多少为了博个前程,他却是为了个女子。陛下问他为何不愿做大官,他答说:佳人已逝,没意义了。”
  “前世温潭到死都未娶妻,也没人知晓他的佳人是谁。”
  “今生在白城时倒是挺他提起过,他年少时去京城游玩偶遇一位姑娘,一见那姑娘就误了终身,非卿不娶。”
  嘉禾眨了眨眼:“可光凭这些也猜不到啊。”
  沈云亭捏了捏嘉禾的脸颊,笑道:“光凭这些只能断定温潭娶的女子必然是他心悦的那位女子,以及那位女子是京城人士。可你知前世我第一次遇见温潭是在何地?”
  嘉禾顺着他问:“何地?”
  沈云亭道:“在江太傅的寿宴之上。”
  “温潭这人特立独行从不与人应酬脾气怪得很,这样的人却去做了江太傅的门生,我猜他心悦之人大约与江太傅有关。”
  嘉禾看向窗外,成对的麻雀正停靠在树枝上叽叽喳喳。
  似乎很多事冥冥之中皆有关联。
  银朱离京后便与江太傅府断了关联,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江太傅也从未派人去寻过她,仿佛从未有过她这个女儿。
  去岁江太傅纳了房貌美小妾,那小妾为他添了位小公子,听说江太傅对那位小公子疼爱有加给予厚望。
  嘉禾对银朱感情复杂,一时五味杂陈。
  沈云亭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瓣:“想什么呢?”
  嘉禾伸手捧住他的脸,回给他一个吻,轻声回道:“想能被人爱着挺好。”
  沈云亭加深了这个吻,我会一直爱你,他心想。
  *
  日子一天天过去,穗穗安安分分在嘉禾腹中长大,嘉禾害喜倒还好,只是总觉得犯困。
  嘉禾躺榻上休息的时日多了,照看愈宝这个重担便正式落到了沈云亭身上。
  沈云亭边忙公务还需分神盯着愈宝读书习字。
  臭小子平日最喜欢在阿娘面前卖乖,轮到对着他时就喜欢变着法子折腾他。
  愈宝正是对任何事都好奇的年龄,总会问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比如:“叠叠,为什么蚊子喜欢咬愈宝?”
  他不知道。
  再比如:“叠叠,为什么愈宝长得这么像你?”
  他是他儿子,长得不像他难道像他的小木剑叔叔吗?
  还比如:“叠叠,愈宝为什么会有弟弟妹妹,弟弟妹妹是从哪里变粗来的?”
  “……”他不想答。
  自嘉禾有孕起,愈宝就乖乖地跟在爹爹身边,不去打扰阿娘和肚子里的小宝宝休息。
  沈云亭信誓旦旦地同嘉禾保证,自己照看愈宝照看得很好。
  嘉禾起初很放心,知道某次无意间看见了愈宝的功课。
  愈宝在私学读书习字,除了每日需练写先生教的字之外,隔几日还得学写一句话杂记。
  一句话杂记,多记的是些生活琐碎。
  嘉禾无意间翻开了愈宝的杂记,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在嘉禾心中沈云亭同愈宝应该是父慈子孝的样子,直到她看见愈宝的杂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父父好凶,口宝好怕,口宝不喜欢父父了。
  他太小了还不会写愈宝的“愈”字,只画了个小圈代替。
  嘉禾:“……”
  她忙拉来沈云亭皱眉问:“你都对愈宝做什么了?他这么害怕你?”
  沈云亭风轻云淡道:“没什么,前些日子他粗心写错了字,我训了他训得语气很重,他哭鼻子了。”
  嘉禾瘪了瘪嘴,静下心道:“你好好同他说便是,为何要把他凶哭?”
  沈云亭垂眸,他自以为要求并不高,幼时他若是写错一个字,怜娘便拿针刺狠刺他。于是他习惯了严苛对待任何事。
  时至今日都未从过去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
  嘉禾望着沈云亭,见他神色有异,微顿了顿,抬手将他环抱住:“我在,思谦。”
  沈云亭顺势接住了嘉禾,将她紧抱着。
  他总会从过去彻底走出来。
 
 
第94章 番外9
  愈宝正在小书房练字,小小一个人独自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小胖腿离地面一尺远,憋着嘴两眼泪汪汪地写字。
  他方才学写兔子的“兔”,少写了一个点,写成了“免”,被爹爹狠狠责骂了一番。从前爹爹一点也不凶,自从他开始读书认字之后,爹爹就像变了个人。
  愈宝心里委屈,眼泪像珠串似的吧嗒吧嗒掉下来,下决心不要再喜欢爹爹了。
  “嘎吱”一声小书房的门被人推开,愈宝抬头望去望见了爹爹的身影。
  愈宝翘起小嘴巴,倔强地抬手抹掉眼里的泪水,害怕又要挨爹爹的骂,忙低头继续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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