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演技制霸恶人岛——千红沙
时间:2021-08-27 10:08:24

  石无荒不说话,阿淮更慌了,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哥,我,我也没有被打疼,我只是……我是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你说话,理我一下。”阿淮拽了拽他的衣角,又去拉他的手,急着道:“随你打行不行。”
  石无荒被她手的温度烫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抽了回去。
  做梦,也会有这种温度?
  阿淮以为他是生气,失落了一下,立刻就又攀了上去,重新握住他的手,恳切道:“哥,不要生气了。”
  石无荒重新被那温暖包裹住,让他回过神来。
  看着凑到怀里来的阿淮,他瞳孔放大。
  “……不是梦。”
  梦里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温度。
  阿淮听见他的话,心里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她握着他的手,抬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不是梦。”
  “我回来了。”阿淮说。
  石无荒被这句话激得浑身一颤。
  回来了?
  他反握着阿淮的手:“回来了?”
  阿淮连连点头,眼底水泽弥漫:“回来了。”
  得到确定的回复,石无荒眼神动了动,手上握着阿淮手的力度徒然增大。
  之后,阿淮第一次见到了石无荒的眼泪。
  很长一段时间,石无荒都回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混过最开始那段日子的,痛苦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任何减弱,他明明已经将凶兽放归了囚山,但他的识海依旧混乱不堪,不知道周围正在发生什么。
  他的神魂深处无时不刻地觉得剧痛无比,就像是丢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没办法,最后他只能封闭神识。
  只要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到,就不会再痛苦了。
  可是,她回来了。
  ·
  阿淮带着衣衫不整的石无荒回到了大荒山。
  大荒山,当初石无荒的卧房,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就连阿淮当初看的那一墙的书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变化。
  石无荒的大石床被黑色床幔笼着,地上还有当时他脱下的白袍,还有他当初没来得及穿的鞋子。
  只是两年过去,房间不可避免地落了一层灰。
  阿淮抬手去掉了灰尘,房间洁净如初。
  她回头看了看石无荒,石无荒的神色一直紧绷绷的,没有一点喜悦的神情。
  也是,一个原本死了的人,突然死而复生,确实是很难想象,也很难接受。
  于是阿淮开始解释,自己是如何成为囚山山灵,她从《山灵录》开始讲起,讲到溺水湖镇压魔兽的功德,又讲到普慈大师是应承她将功德碑迁到了囚山。
  其实对于成为山灵,她是没什么把握的,但这个她肯定不能跟石无荒说。表现得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石无荒一直安静地听着,几乎没给什么反应。
  阿淮讲完了,于是问:“哥,听到了吗?”
  石无荒几乎是有些疲惫的叹息:“你回来了。”
  虽然是肯定句,声调却有点微颤,有些不可置信的不敢确定。
  阿淮点头:“我回来了。”
  ……
  看着阿淮,石无荒反复地问:“你真的回来了?”
  阿淮不厌其烦地回答他,认真:“嗯,真的,我真的回来了。”
  问了好多遍,每一遍都听到了阿淮的回答。
  最后,石无荒脸上扬起细微的弧度,他轻轻笑了。
  终于有点表情了。
  阿淮心里酸酸的,埋在石无荒的怀里:“哥,我好想你。”
  “我每天都在努力地吸香火气,就想早点回来见你。”
  ·
  对于忽然回来的山主和宁山主,陈赤武是高兴的。
  他想摆宴席,宣告天下两人已经回到了大荒山。但石无荒和阿淮对这个提议都没什么反馈,看起来都不是很想举办这个接风宴,陈赤武只能作罢。
  这两年,两人都不在,大荒山的事情都是陈赤武在管。
  他想着,既然山主回来了,那肯定自己就轻松了,但是他发现,山主根本就不怎么打算管大荒山了。好像打算把事情都丢给他。
  山主没有明说,但看他的样子,就是那个意思。
  他眼里只有宁山主,半点不夸张。
  光是陈赤武在场看见的,山主看着宁山主的眼神——
  那眼神简直可以用“惊悚”两个字来形容,就像一条盯住目标的毒蛇,准备随时扑上去,一种隐忍而渴望的眼神。
  现在还没有扑上去,那背后一定是强大的克制。
  但任谁看见那可怕的眼神,都会毫不怀疑,这人扑上去择人而噬,只是早晚的事情。不管怎么克制,他最终一定会扑上去。
  阿淮最开始是没有发觉的。
  她知道石无荒不太爱说话了,她觉得应该是憋了两年的关系。
  但后来她发现,石无荒真的不太对劲。
  他们晚上睡同一张床,有好几次,阿淮晚上模模糊糊地醒来,都发现身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还以为是石无荒发现她醒了,也被她弄醒才睁开的眼睛。
  再后来她刻意观察,石无荒是真的一整晚都不闭眼睛,他会一直盯着她不放。
  在床上再一次醒来,发现石无荒不闭眼后,阿淮开始担心。
  “哥,你怎么了,是睡不着吗?”
  石无荒:“不是。”
  他不承认:“就是不想睡。”
  阿淮贴近他,紧紧靠在他的怀中,搂着他的腰:“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凭空消失了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石无荒轻轻应了一声。
  但他眼神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阿淮心里大概能猜到,他是怕她再次跑掉。
  当初的事情太过刺激人,他心里已经完全没有安全感可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石无荒:我哪里不对劲了?我当初眼睛一闭一睁,媳妇就没了。搁谁不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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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连载到现在,已经差不多算是完结啦,估计就明天?一两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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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长生8.3新增番外
  阿淮抬头, 专注地看着石无荒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黑曜石,幽深沉静,只是眼底有一抹难以察觉的赤色, 仿若深处躁郁着不安。
  阿淮抬手捧着石无荒的脸,说出了自己跟他强调了很多次的话:“哥, 我在呢。”
  石无荒握住她的手, 应了一声:“嗯。”
  答应是答应了, 但看起来就是没往心里去的样子。
  阿淮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 忽然红了耳朵:“你睡不着的话, 我们做点别的事吧。”
  她说着, 伸手就去解石无荒衣襟上的系带。
  石无荒握住了阿淮的手,轻轻按住:“不做。”
  阿淮顿住,探究地看着石无荒, 眼神意外极了。
  石无荒把阿淮往怀里搂住:“睡吧。”
  阿淮挣扎出来, 重新看着石无荒:“那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
  阿淮沉默了好半天:“……我去囚山献祭, 你是不是一直在生气?心里记恨我?”
  “没有。”石无荒亲了亲阿淮的额心:“我现在好好的, 不就是你功劳?我应该谢谢你。”
  “你在阴阳怪气。”
  石无荒:“没有。”
  “我只是觉得不真实。怕哪一天会……又回去。”石无荒说得断断续续, 犹豫温吞, 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见阿淮不相信的眼神, 石无荒接着认真解释:“你救了我。救命之恩,天大的恩情。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说到感谢,他语气很自然。
  只是眼神依旧有些痛色。
  曾经那种失去阿淮的痛苦太过真实,他确实忘不了。但他也知道, 再怎么样,这痛苦的根源并不能算在阿淮的头上。
  石无荒轻声缓缓道:“而且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做这种事。是我不好。”
  阿淮蹙眉:“不是的。”
  她埋进石无荒的怀中:“我也想保护你的。”
  石无荒很强,但她也不想当一个只能被人保护的废物, 所以才搏了一把。所幸,她博到了一条生路。
  要是当时她搏输了,石无荒……阿淮鼻尖一酸,没敢再想。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情绪渐渐平复。
  阿淮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们现在算是道侣了。”
  “嗯。”
  阿淮抬眼:“要不要去绵绵谷?”
  绵绵谷,合欢宗的业务地盘。
  修真界的修士如果要在一起,随性一点的直接看对眼就在一起了。就像石无荒和阿淮现在这样。
  再稍微正式点,就会先禀明师长,宴请亲友,将关系广而告之。
  若要隆重点,就会挑选一个地方举行仪式,广延宾客,在天地见证下正式结为道侣。
  绵绵谷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专门为新人道侣们举办结契仪式。
  合欢宗,专业。
  酬金自然也是很贵的。
  石无荒:“你想去绵绵谷?”
  阿淮:“你不想去吗?”
  她顿了顿,半调侃道:“哥,不会是舍不得钱吧?”
  修真界的人都说合欢宗心黑,绵绵谷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夸张了些,三年吃不了,但在绵绵谷办一次结契礼的费用,让合欢宗上上下下吃半年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舍不得钱的是阿淮自己。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也就在一起了,有没有天地见证,别人知不知道,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何必把那个钱给合欢宗,留着自己多好。
  但现在石无荒这个样子,显然是缺乏安全感。如果一场盛大的仪式,能让石无荒有点真实感,何乐而不为呢。花点钱,很值。
  石无荒低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绵绵谷就绵绵谷。你说了算。”
  于是阿淮就拿着石无荒的钱,去绵绵谷交了费。
  绵绵谷虽然是结契的最经典的场景,但因为价格高昂,排队的人并不多,阿淮去的时候正好是空档期,还已经空了大半年了。
  阿淮选的还是最贵那个“情意绵绵天长地久”套餐,那价格是真够合欢宗吃三年的,合欢宗自然热情。
  不亏是专业团队,从选日子到宾客名单,事无巨细一条龙承包。
  其实阿淮觉得,她和石无荒的结契礼不一定会有人来。她这边没有什么亲友,石无荒那边,原本看在大荒山的面子上,肯定人多。但在两年前,石无荒把人关囚山,把大半门派差不多得罪光了。
  但阿淮并不担心,实在没人来,合欢宗还能帮忙雇佣宾客,这都是在套餐范围内的服务。总归肯定热热闹闹的就是了。
  合欢宗承包了全部的流程,从头到尾都提供方案,需要新人道侣自己做的只是选择。
  比如喜服。
  合欢宗提供了八套,让阿淮和石无荒选择其中一套在结契礼上穿用。
  大荒殿中,八套定制大红喜服全部放在大红托盘中,一字排开摆在了阿淮的面前。
  合欢宗的长欢长老把喜服的花纹寓意都说了一遍,询问阿淮:“囚山女君,您看有没有喜欢的?”
  阿淮拉了拉石无荒的袖子:“哥,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石无荒:“你选。”
  阿淮看了半天,指出了其中一套,定下:“这个吧。”
  那套衣裳以连理枝为主,两株树的树干合生在一处,从衣领到衣摆,树干贯穿始终连绵不绝。袍角上还绣了大荒山和囚山的暗纹。
  石无荒看了一眼,说好。
  阿淮看他无波无澜,特意加了一句:“连理枝,也叫共死树。”
  刚刚长欢介绍的时候,只说了连理枝也叫相思树,夫妻树。
  长欢是想好了才说的。
  毕竟好好的结契礼,大家都是求长生的人,提死不死的,也太晦气。而且大多数人都觉得,一段感情掰了就掰了,大不了还能去找下一个,但人绝不能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囚山女君和大荒山主都是顶级的修士,恐怕更是忌讳,因此长欢就没说共死树那一茬。
  但没想到囚山女君自己说出来了。
  大荒山主明显是没听说过,意外地反问:“共死树?”
  囚山女君于是自然而然地解释了:“如果其中一株死掉,另一株是会一起死的。”
  长欢原本以为,大荒山主会不太高兴,可谁知他笑了:“知道了。”
  下去后长欢才听见同门跟她说:“你之前闭关不知道,囚山女君在生前就和大荒山主是道侣了,后来她在囚山献祭而死,大荒山主就化作原形守在了囚山顶,封闭神识,这和同生共死也没多大区别了。”
  选好了衣服样式,长欢带囚山女君去偏殿,要测量身量尺寸。
  刚抬步,大荒山主便跟着后面一起走。
  长欢愣了一下,提醒道:“山主,现在是给女君测量,您的稍后。”
  大荒山主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但长欢领着囚山女君进入偏殿时,大荒山主还是跟了进去,仿佛没听懂长欢表达的意思。
  长欢以为是自己太隐晦,于是提醒道:“山主只需在外等候片刻即可。”
  大荒山主朝着她看了过来,那眼神极冷,深处藏着猩红杀意,在看仇人一般,长欢一瞬间以为自己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触怒了山主,猛然惊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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