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无人知晓灰暗的柴房里发生过什么。
陈姨娘不敢说,宋瑶瑶不会说。
那个男人……
那男人是个麻烦,非要对她负责,阴差阳错后,他成了她的贴身护卫,成了她的奴。
他毫不掩饰对她的觊觎,她亦毫不留情的恶言相向。
宋瑶瑶想,那大概是她一生最恶毒的时候,可偏偏那个男人怎么也赶不走。
不久后,宋府徒生变故,满门下了大狱,只待秋后斩首。
男人失踪在宋府入狱前夕,宋瑶瑶坐在牢房里,心里竟在庆幸,还好,他走了。
然,次日,她便见到了他。
他一身飞鱼服威风凛凛立在牢房外,她身着囚衣狼狈的蹲在牢房里。
好一个风水轮流转。
男人的话很少,大多时候只会用行动告诉她他想做什么,他将她带走安置在他的府邸。
宋瑶瑶听下人唤他指挥使大人,她的心就凉了,她曾经那般欺辱过他,他会怎么报复她。
可她没想到,入夜后,他端着一盆水放在她的面前,说:“小姐,奴伺候您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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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再加
《小恶霸的小美人》求预收呀
京城的姑娘大多都是及笄后便定了亲事,而苏绵绵快十八了婚事还没着落。
至于原因……
苏绵绵捏着手帕,杏目圆瞪:“那狗东西回来了没有!”
美人弱不禁风,身姿羸弱,又有着极好的教养,这些年气得狠了也就只会翻来覆去骂一句狗东西。
苏绵绵很委屈,是她不想定亲么,明明是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恶霸三番五次坏她姻缘!好不容易等到他去从了军,她以为她必能趁这机会把自己许出去。
却万万没想到,那小恶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自他走后京城竟无一家公子向她提亲,不仅如此,小恶霸临走前还抢了她贴身玉佩,那可是祖母留给她的。
每每思及此,苏绵绵都委屈的眼里直冒水光,她不就是幼时嘲过他像个小黑豆么,小恶霸何至于这般报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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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将军回京路上,无数次从腰间翻出一块玉佩来看,看完小心翼翼的放回去,没过一会儿又翻出来看,如此反复了几十遍后,下属看不过去了。
“将军这是何物?”
少年将军咧开嘴笑的欢脱:“这是本将军与未来将军夫人的定情信物。”
美貌娇弱小美人/欢脱张扬小恶霸
小甜文,青梅竹马的故事。
第35章 讲故事[VIP]
楚婈回到庄子后得知楚沅还未归来,顿时便急了:“我去找姐姐。”
“二小姐。”方刘氏忙上前将人拦住:“二小姐,外头雨还大着呐,您衣裳都湿透了,还是先沐浴更衣吧。”
自突然降暴雨后,方刘氏就焦急的等在门口,好不容易盼回来了一个,哪能又叫人一头扎进雨里。
“大小姐身边人多,府里带来的护院与庄子里的工人都在,定不会出事,眼下未归也是因雨太大了不宜行走,等雨小些,自然就回来了。”
楚婈自然晓得这个理。
只是看着那瓢泼大雨,心里头难免有些担忧。
“我已经备好热水,二小姐先去沐浴,换了衣裳再饮碗姜汤,若是大小姐回来了,我立刻就通知二小姐。”方刘氏见楚婈踌躇,赶紧又道。
二小姐身子本就不好,这要在庄子上受了风寒,她可怎么向雁和姑娘交代。
傅珩自然也不想楚婈再冒雨出去,思索片刻道:“二小姐不必担心,在自己的庄园里没事的,再等会儿大小姐还未归,我便出去找。”
楚婈瞧了眼他湿了半截的袍子,和沾满泥土的靴子,不自觉的抿了抿唇。
她花重金养的精贵人儿被糟蹋成这样,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
犹豫片刻,楚婈朝方刘氏道:“让人去给清和送伞。”
“原公子的热水和换洗衣裳可备好了?”
方刘氏见她终于打消了去寻大小姐的念头,遂松了口气:“是,这就让人去接清和姑娘。”
说完又朝傅珩道:“阿叶已经给原公子备好热水了,原公子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免得染了风寒。”
雁和姑娘昨夜再三嘱咐过,这位准二姑爷是个精贵的主儿,她们二小姐花了重金养的,万万不可出半点差池。
要不然刚刚她也不敢非拽着准二姑爷换身衣裳。
傅珩点头嗯了声,与楚婈各自回了屋子。
然谁也没想到,荔枝园里那处几乎挤满人的亭子里,远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相安无事。
楚沅与楚婈分开后,在护院与工人的保护下,摘了满满一筐荔枝,心头仅存的低落忧郁也荡然无存。
兴起时眉眼带笑的模样,比起平日的婉约,多了几分灵动。
她一心扑在那圆润的荔枝上,却不想早已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就在不远处的亭子上,有一白衣男子,桃花眼,倾城色,他随意坐着半靠在檐边,带着几分不羁与散漫。
刚开始眼里还有被吵醒的不耐烦,直到窥见那道青色身影时,勾人的桃花眼才微微眯起。
姑娘恬静婉约,却也灵动灿烂。
与那日的隐忍悲戚截然不同。
几息后,离桑勾唇微微坐起身,眼底泛起一丝兴味。
果真是娇娇女啊,采个荔枝都要这么些人伺候着。
离桑换了个姿势,继续打量。
姑娘踮起脚尖努力去采摘荔枝时,双颊泛着浅浅的红晕,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
离桑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双绣花鞋上。
他伸手比了比,啧啧啧,这跟他手差不多大吧。
这便是江南姑娘啊。
玲珑有致,温言软语,面若桃花,真真是人比花娇。
怪不得要这么多人小心翼翼的护着。
也是,娇养的花合该要好生护着,免得再被居心叵测之人盯上。
离桑用手枕着头,眼神不离姑娘分毫。
半个时辰前,花鸢非要去城中逛逛,他不耐随她去,便约定在城外等着,也是误打误撞闯进了这片荔枝园,瞧此处安静,便寻了个地儿睡一觉,却没想,竟意外遇着了一朵娇花。
还真是不虚此行。
楚沅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依旧兴致勃勃的采摘荔枝。
离亭子也越来越近。
离桑无奈的摇摇头,不屑的瞥了眼楚沅周围的人,这么近都没发现他,若真是碰见了高手,还怎么保护人。
而他却忘了,能从贺若族下山历练的人,又哪是寻常人能比得的。
就在此时,不知是不是负责压树枝的工人力道不稳,还是动作太大,亦或是高处那串荔枝熟过了头,迫不及待的想进入姑娘的篓子里。
总之,那一瞬间,好几颗荔枝齐齐离了枝头,正好朝着楚沅的方向落下。
离桑眼神一紧,虽然也砸不出个好歹,但是她这么娇弱无骨的,应该会很疼吧。
他这人最是怜香惜玉,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娇花被粗糙的荔枝砸呢?
啧啧,那多让人心疼啊。
离桑的动作比他的脑子还快一些,就在底下一阵惊呼"大小姐小心"时,他已经飞身而下,转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玉扇将半空中的荔枝一一击落。
最后一颗被他捏在了手心。
离桑的出现,让底下众人的惊呼声顿时变了:“保护大小姐!”
“来者何人!”
霎时,楚沅十几个人紧紧护在身后,饶是离桑身材还算修长,都只能瞧见姑娘的半个脑袋。
“呵……”离桑瞧他们如临大敌,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时若有人从后方突袭,该如何?”
众人一惊,匆忙回头。
却见后头只有楚沅韵枝呆愣愣的立着,并无贼人。
领头的松了口气,又沉声喊道:“保护大小姐。”
众人又飞快的将楚沅紧紧围在了中间。
这下,离桑总算能看见人了。
楚沅亦是。
在看清离桑的面容时,姑娘的眼神从迷茫到惊讶再到诧异。
怎么是他,他怎么在这里。
“你是何人,擅闯楚府庄子有何目的!”
最先开口的是楚府护院的队长吴郴,楚夫人担忧姐妹姐妹二人,特意让他跟着的。
吴郴拔出随身的刀,警惕的盯着离桑。
离桑挑眉,原来他竟无意中闯到她的地盘了。
还真是有缘呢。
若是往常,离桑是不耐多说的,径自走了便是,但不知为何,瞧着那中间的青衣姑娘,他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无意打扰,还望姑娘见谅。
他收了些散漫,抬手作揖。
楚沅恰好看见了他手心的荔枝。
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她很快便明白过来,他又救了她一次。
虽然这次她不见得会受伤。
楚沅微微屈膝,轻声道:“无妨。”
“大小姐,此人来路不明,我先送你回庄子。”吴郴防备的看了眼离桑,转头朝楚沅道。
楚沅顿了顿,却道:“我认识他。”
不光吴郴,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小姐一向深居简出,怎会认识这种一身匪气的江湖人。
不错,在他们眼里,尽管离桑着了一身白衣,长的也还不错,但那双桃花眼太过妖艳,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且看大小姐的眼神太过放肆,跟个登徒子一样!
韵枝一直盯着离桑,起初是觉得有几分眼熟,而后越想越觉得在哪里见过,直到听楚沅说认识他时,才猛然想起了什么,惊道:
“就是他在华安寺山脚下救了小姐。”
此话一出,所有人再次怔住。
那日衙门的事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几位夫人说是一位香客救了小姐,却没人说那香客是男是女。
当时证据确凿,没人去深究那位不愿透露名姓的香客是谁。
原来,竟是这个人么。
吴郴皱了皱眉,看向楚沅:“大小姐。”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楚沅点了点头:“是他,把刀都收起来。”
吴郴见楚沅的确认识,又瞥了眼离桑,迟疑片刻后才挥手让一干人收了刀。
楚沅缓步上前,朝离桑微微颔首。
“上次走的匆忙,还未好生感谢公子出手相救,今日有幸再遇,请受小女子一拜。”
楚沅说完还没来得及蹲身,便被一股力道托住,她诧异的抬头,便见离桑收回玉扇,不紧不慢道:“楚小姐当日已感谢过,此事便不必再提。”
她愣了愣,还欲说什么,却见他扬了扬手中那颗荔枝:“不过,楚小姐若实在想谢,就请在下吃些荔枝如何?”
桃花眼微微上扬,瞧着多情的同时,又有几分散漫不羁。
楚沅错开目光,轻声道:“自然可以。”
这人瞧着分明是正人君子,可那眼神却又实在……实在有些放肆。
“如此,便多谢楚小姐慷慨。”离桑瞥了眼楚沅身后工人提着的满满一筐荔枝,笑的花枝招展。
吴郴看出了他的意图,往前头拦了拦:“我这就让人去给公子摘。”
离桑挑眉:“不用麻烦。”
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吴郴沉声道:“那公子请便……”
“我就要那一筐。”
吴郴:“……”
楚沅:“?”
楚沅顺着离桑的手指看了眼身后满满一筐荔枝,顿了顿,才吩咐工人:“给公子送过去。”
吴郴的脸色极其难看。
那里头都是大小姐亲手摘的,他凭什么!
离桑仿若看不见吴郴阴郁的脸色般,眯起一双桃花眼从工人手中接过荔枝。
恰在此时,天空落起了毛毛雨。
“小姐,下雨了,先进亭子吧。”韵枝忙将披风上的帽子给楚沅戴上,道。
楚沅点头:“嗯。”
刚走几步,便暼见离桑提着一筐荔枝站着发愣,她顿了顿后驻足。
“公子可要先去亭中避雨?”
离桑正在思索他应该往哪边走,才能更快的找到屋舍避免淋雨,被楚沅这一问后,他愣了愣,看向亭子。
她身边这么多人,就算与他同处一个亭子,也不会有损名声。
“倒也不是不可以。”
楚沅闻言只是微微颔首,便往亭子走去。
吴郴却气的不轻。
这人分明是对大小姐有所企图!
想了半天,他从脑海里找出了一个为数不多的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词语。
斯文败类!
于是,亭子里便出现了诡异的场景。
以吴郴为首,十几个人将楚沅与离桑死死隔开,以至于离桑只能隐约从缝隙里瞧到一点青色的裙摆。
而后不久,大雨倾盆,隐约有了雷声。
离桑刚开始还能正襟危坐,可没过多久,他就有些浑身不得劲。
不论是进贺若族前,还是贺若族后,他都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人。
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上房揭瓦,就绝不会只在底下看着,能上手欺负小师弟,就绝不会只在一边看热闹。
总之,他离桑是个坐不住也闲不住的人。
短短小半个时辰,他就已经换了好多次坐姿。
而他每动一次,吴郴就将手放在刀柄上。
半个时辰过去,离桑无声叹了口气,偏头瞧了眼那从始至终都没动过的裙摆。
反正她也瞧不见他,他也没必要一直装个翩翩君子,让自个儿难受吧。
想到此,在吴郴的虎视眈眈下,离桑抱起荔枝长腿一翘,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在亭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