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明恋爱[基建]——宝棠
时间:2021-08-31 09:44:50

   和神明恋爱[基建]
  作者: 宝棠
  文案
  *魔改神话。女系社会*
  楚临君穿越了,穿到一具半死不活的身体里,脚上戴着镣铐,被关在白骨累累的高塔中,唯一的出路是一条烂了半截的绳梯。
  原来她是被同母异父的妹妹推出来顶缸,献给恶魔的祭品。
  她看着塔里另一位姐妹,把身上仅剩的饼掰了一半递过去:“给你。”
  还热情招呼对方:“咱们一起挤挤,取取暖吧!”
  半晌,“姐妹”从围毯里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把饼接走,声音嘶哑:“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一天,神从黑暗中游到人前。
  不久之后,楚临君抱着鼓起的肚子恨恨咬牙:去你的姐妹!一个大男人长那么美做什么!
  恢复完全美貌的神明轻抚着怀中少女的长发,在她耳边低喃:“喜欢啊,只喜欢你。”
  【阅读指南】
  ★老坑重填,不影响阅读;
  ★砖花随意,去留随君,开心就好;
  ★谢绝转载│扫文│公z号,封面:唐追;
  ★人外预警!!!男主不是人;
  ★有生子情节,但一笔带过,想看萌宝的慎入;
  ★人类女主&神明男主,1v1,HE。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甜文 西幻 基建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临君&烨(夜) ┃ 配角:新文求收《穿成残疾大佬的替嫁福妻》《快穿回来后我竟然[娱乐圈]》 ┃ 其它:母系社会,女系社会,原始社会(微博@晋江宝棠)
  一句话简介:人类女主&神明男主
  立意:弘扬积极努力,艰苦奋斗,共同创造美好生活的美好品质
 
 
第1章 如你所愿
  楚临君只花了几秒钟时间,就确定了自己已经不在本来所处时空。
  她身上穿的衣物无论从材质还是工艺,都是上了年代的旧物,却是簇新的,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明显不是自己的。
  这些年,楚临君跟随导师走南闯北的考古,她的肌肤早已晒成浅古铜色,全身的肌肉更是锻炼得结实有力,特别是她的一双手,有力却细腻,而眼下却不是这样。
  借着月光,楚临君抬起手臂凑到眼前仔细打量:骨瘦如柴,原本该有的肌肉量都没有了。摸一摸,皮肤黑黄粗糙,手掌上还有常年劳作而生的茧。这不是她的手。
  四周黑咕隆冬的,她想看清楚,却发现是徒劳。
  楚临君按了按发疼的眼角:这具身体夜盲。
  四周很安静,只有轻轻的风声。
  楚临君想站起来,至少走到光线好一点的窗边,看看外头是什么情形,脚才动了动,就发现不对。
  她的双脚上,竟然戴着一副镣铐。
  楚临君:……
  这具身体,是犯人,还是被什么人非法囚禁了?
  如果是前者,这具身体犯了什么罪,她还能重获自由吗?如果是后者,她得尽快弄清楚状况,逃出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楚临君的眼前逐渐清晰。
  她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枝桠顶端,默了默。
  等眼睛能完全视物了,楚临君往里看了一眼,顿时僵在当场。
  四周白骨累累,甚至有一具就在她身旁不远处,近得一伸胳膊就能够到,头骨正对着自己,一对空洞的眼窝看着就渗人。
  楚临君脑子嗡地一下,像是多了什么东西,待那股劲儿过去,她发现自己多了一段记忆。
  这里是祭塔,这些白骨,就是祭品死亡后剩下的。
  她,是今年的祭品。
  楚临君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生殉,活祭。这是个怎样原始落后的社会。
  当下也不顾镣铐磨脚了,硬是拖着铁镯子几步奔到窗边,楚临君望着窗边挂下的一条烂了半截的绳梯发怔。
  见着半截绳梯,楚临君也想起了相关的记忆。
  她是被同母异父的妹妹推出来顶缸,献给恶魔的祭品。
  三天前,亲娘舅将她绑在背上送上来。
  绳梯只有半截,无论是上是下都得让数人扶起一架木梯接着。
  目测了一下从绳梯到地面的高度,觉得自己这具小身板儿若是要跳,拼着摔伤脚,也不是不能逃。
  但逃了之后,去哪儿呢?
  天色大亮,她的视线没了夜晚的阻隔,看得清楚。
  莽莽大山,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就连祭塔下方,除了开出来的一条道,草都长了半人高。
  这是一个非常原始的环境,她又不是贝爷,孤身一人,没有工具和设备,就算逃出去,过不了几天也得跪。不,恐怕贝爷也够呛。
  镣铐沉重,楚临君一步一挪坐回原位,将娘舅留给她的褡裢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小半个馕饼,早已冷得发硬,还有一支装水的竹筒,拿起晃了晃,已经所剩无几。
  楚临君:……还不如开局一条狗呢。
  不出意外,这些就是她最后的晚餐。晚上部落会举行祭祀,之后她就会被遗弃在这里,任时间将她变成一具尸体,成为塔里累累白骨里的一部分,直到第二年春季,部落再送其他适龄女孩上来等死。
  趁着还有点力气,楚临君积极寻找出路。
  想要从这里逃走,脚镣得弄开。
  她忍着惧意将身侧的白骨大约挪开些,看到了铁链的尽头,牢牢地栓在一个柱子上。而这根柱子,是祭塔的中心柱。
  从栓处破坏镣铐的希望破灭,楚临君只能往自己脚上下工夫。
  她很快就放弃了。
  再是原始工艺,铁镣也不是一个瘦弱的女性徒手能掰开的。
  难道就在这儿等死了吗?
  楚临君四下打量。
  祭塔有点像树屋,结构很简单,整体是六边形,尖顶挑高。
  总共四根立柱承重,四周围着墙,仅有一处大矮窗任人进出。
  白骨是从里面开始堆积如山,越往大窗这儿越少。
  楚临君见过的尸体不知凡几,白骨更是没少看,倒是不怕。只是从前看的都是古人,经历了岁月,有历史研究价值,不像眼前这些,是记忆中的活人。最近的一具,就是曾经的邻家姐姐,原身小时候还和她一起出去采过蘑菇。
  这种感觉和看到文物是不一样的。
  楚临君小心将这具最新鲜的骨头尽量保持完整地搬开。
  她要到最暗的那端去。
  楚临君挨着饿,勉强清出了一条仅供一人走的通道。
  挪了那么多具骸骨,她再小心,手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伤口。
  好在她后来撕了邻家姐姐的裙子包在手上,才没能造成二次伤害。
  十指连心,楚临君忍着疼,终于走到了祭塔阳光照射不到的另一端。
  离了光线的照明,她眼睛有些看不清楚,模糊的视线里,她感到有东西动了一下。
  楚临君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差一点就尖叫出声。
  塔里都是前人留下的骸骨,今年的祭品应该只有她一个……吧?
  楚临君看着暗处慢慢上升的,隐隐约约的人形轮廓,一只手死命掐着大腿肉,才不至于转身就跑。
  脚镣很牢固,跑也跑不掉,不是个好选择。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好,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祭塔上怎么会有旁人?TA是逃犯,还是什么?
  楚临君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心里偏向猜测对面黑乎乎的影子是一只熊或者其他类人的动物。
  她怕极了。
  从前出比较偏僻的现场的时候,也有遇上野生动物的情况。但那时身边有同伴,甚至还有国家的合法武装力量保护,根本轮不到她直面凶猛的野生动物。可是现在,祭塔上只有她一个活人,脚还给锁住了,逃都没得逃。
  楚临君慢慢后退,想要离阳光近一些,看清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她太紧张了,刚才劳动时出的汗水从额际滑落眼角,她忍不住眨了眨眼,脚下一个没注意,绊到一块大腿骨,脚下踉跄了一下。
  一直在原地不动的黑影突然向她飘过来。
  楚临君肾上腺素迅速飙升,她几步奔到矮窗边,黑影也加快速度向她移动,见她停下,也停下了。
  已是黄昏,楚临君借着夕光,终于看清了黑影是一个人。长发垂到腰际,把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点点下巴。
  这人比她高一些,身上围着一张花色鲜艳的毯子,还很新,像是今年刚做的。宽大的毯子将这人从肩膀开始就包裹得严严实实,直垂地面。
  她看见,从围毯下方,有一条黑色的粗绳蜿蜒通向另一根立柱。
  楚临君的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在看到四根立柱的时候,楚临君脑中又有一部分记忆被唤醒。
  这座祭塔,并非原身所在部落的私有物,而是由附近的三个部落共同拥有。
  部落很原始,未婚少女是相当稀缺的资源,按理说,三个部落每年只会轮流推出一个祭品。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十二年前的那场大水,三个部落都送了人。今年也许也是一样?
  黑影是个人,总比是只野兽好得多。
  楚临君试探道:“你是织部落的人吗?我是铁部落的阿君。”她说着,视线往对方身上落。
  原身所在的部落擅长铁器铸造,相邻的部落则出产大量织物,还有一个离得远一些的部落,出产物是盐。三个部落互有往来。
  对方身上崭新的围毯颜色鲜艳、花纹精美,只有织部落才能做得出来。
  那人垂头,又抬头,没有说话。
  楚临君看那人点头,终于放下心。
  有个天涯沦落人在旁,总比孤身面对困境要好些。她从褡裢里掏出那半块冷饼,用力掰了一半递过去:“饿了吧?给你。”
  楚临君的手都举酸了,对方才慢慢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把饼接走。
  饼不大,二人手指不经意接触,冰凉的。
  楚临君关心道:“你冷呀?”她左右看了看,四周没有能御寒的东西,就算是最新一具骸骨身上的衣裙,也已经破败得不像样。
  她提出建议:“今晚咱们一起挤挤,取取暖吧!”
  最后一点夕阳落到山那边去了,四周一下陷入昏暗。
  不远处升起火光,一阵诡异的歌谣声袅袅传来。
  祭祀仪式开始了。
  楚临君只觉得四周一下子就冷下来。她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不知这个时空的春寒是否就是这么强劲。
  她搓了搓手臂,原地蹲下来啃饼。
  干了一天活,她累坏了。
  围着围毯的人学着她的样子,矮下身,却没有吃。
  楚临君虽觉得有点诡异,想着对方肯定也是吓坏了的小姑娘,也就没说什么,只自嘲地对着黑糊糊的人影说:“吃吧,吃了这个,就没下顿啦。”
  再过一天,她也做不出分饼的行为。
  那人拿着饼,往她这靠了靠:“你,给我吃的。你,想要我,做什么?”
  吐字艰涩,声音嘶哑,和着窗外飘进的歌谣,旋进楚临君的耳朵,让她半身一麻。
  四周忽然变得极静,连祭祀的歌谣声都不知何时停了,窗外的风声,虫鸣,也突然消失。世界像是被人按下静止键。
  楚临君感到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攫住了她的心脏,轻柔却冰凉。
  “……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
  “如你所愿。”
  长长的头发倾泄下来,盖了楚临君满脸满身。
 
 
第2章 希望之力
  楚临君身前的人忽然升高身体,俯首压下来,她被迫仰头望向对方。
  头发很凉,柔软地披散下来,楚临君被盖了满头,本就模糊不清的视线被遮成一片黑暗。
  短暂的寂静中,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略有些急促。
  楚临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脑子里满是不合时宜的吐槽:靠我这么近做什么?怎么突然站起来了?
  文明社会里生活多年的楚临君对对方的突然靠近有点不适,却没往坏处想。
  夜晚来临,她刚才也递出了晚上一起挤挤取暖的邀请,对方靠过来是理所应当。
  但是这个姿势怎么这么怪?还有,刚才这人头发有这么长吗?
  没等她想明白,她的眼前忽然一空。对方从她身前移开,长长的头发从脸侧擦过,凉滑轻柔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
  直到现在,楚临君的脸颊和脖子才后知后觉地起了鸡皮疙瘩。
  她觉得眼前的人诡异非常,脚下却像是被钉住一样,没往旁边放,而是努力瞪着什么也看不清的双眼,对眼前的一团黑影说:“如我所愿?”
  那人似乎不擅言辞,艰涩道:“你不是,说,要我们,都活下去?”
  楚临君身上毛毛的感觉下去了点,想着对方一个小姑娘,大概是害怕了,想借着说些给自己肯定的,有希望的话来缓解紧张,当下赞同地点头道:“没错,人总是要有点梦想,要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一个可能可以打开镣铐的方法,明天天亮了试试。现在太晚了,先休息吧。”
  她一个人打不开,两个人就多份希望,这里这么原始,所谓的冶铁只是初级,杂质多,硬度也低,她觉得以两个人的力量,应该能掰开。她这具身体细瘦,只要能将镣铐掰松一点,就能脱困。只是现在黑漆漆的,夜盲的她没法操作。
  对方既然也是原始部落里的人,自然也是夜盲,两个夜盲在夜里除了睡觉,好像也不能干些什么。
  她摸索着拽住身旁的围毯,轻轻拉了拉,示意对方坐下。
  那人身体顿了一下,坐到一旁,与她隔着些距离。
  夜里温度骤降,比起昨天,似乎更冷了一些。
  楚临君出言示意:“你靠过来点吧。”
  她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个靠着柱子的位置。
  那人却没有依言靠近,而是伸出手,在她脚腕附近碰了一下,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楚临君瞬间缩回了脚。
  咔哒一声,镣铐掉在地上,发出轻响,楚临君还没从对方突然触碰她脚的惊讶中回过神,就怔住。
  她不敢相信地动了动腿,镣铐果然已经不在。
  楚临君惊愕道:“你会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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