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要是不同意,你也不能就这么让我回去。”
“嗯。”
“……?就承认了?”
作者有话说:
说实话因为快完结了,本来上章之后的第二天就想一鼓作气整更新的。结果……我果然还是接受不了过于尖锐的评价。本来想很酷地无视掉的,结果还是受了很大的影响,一提笔就是“啊现在写的是不是也真那么垃圾”,就完全没办法写下去了。
我这人说白了就是玻璃心,自尊心也过高,从小就无法接受别人 judge 自己。单纯的讨论或者观点不同什么的都还挺无所谓的,但是直接 judge 我本人的能力之类就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影响。
其实作为面向大众的创作者,这个特质真的不太行。比如大众对于明星的评价或者什么的,作为旁观者的时候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一旦设身处地代入自己,我就会直接破防。现在都是真读者,以后万一谁想搞我,那不是太好搞了。整一堆□□我能直接退网。
想想也挺不知道要怎么样的。
第128章 回程 [VIP]
“他这个情况持续多久了?”陆清衡。
“从早上就这样了。”喻红叶。
“治不了。告辞。”陆清衡。
“那没救了, 等死吧。”喻红叶。
旁听了全过程的白芨:“?”
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下午,刺心钩都是一副过分异常的模样。
整个人飘飘忽忽, 对周围的事没有反应, 时不时还会忽然面红耳赤, 一个人发呆。
会让他变成这样的人……不用问,任谁都知道一定是白芨做了些什么。
陆清衡轻笑着摇了摇头, 抿了一口茶。
喻红叶嘴一撇,终究忍不住问道:“阿姐, 你怎么他了?”
“亲了他一下。”白芨坦坦荡荡,如实回答。
“嗬。怪不得。”喻红叶双腿一叠, 品头论足,“这就是福分太浅,承不住恩泽。”
白芨:“这个措辞……在选妃吗?”
“阿姐是可以选选妃呀。”喻红叶瞬间提出建议,“这世间大好男儿千万。像阿姐这么完美的女子,尽可以多加挑选的嘛。”
他话音未落,冰冷的杀意已经过来了。
喻红叶面不改色:“我识得不少江湖少侠, 文武双——”尖钩挟着风, 刹那间斩断了喻红叶的几丝头发,“绝, 声名远扬。玉树临风,温柔贤良。上得厅堂,下得——”
剑与尖钩猛然相击,激起尖锐的嗡鸣。两人刹那间站起身来, 剑意带着室内布帘猎猎作响。
白芨:“咦?原来你们这么渴望和对方睡在一起吗?”
下一瞬间, 剑与尖钩就都被收回了鞘中。
白芨过去说过什么来着?“以后, 你们每次打架, 晚上都要单独住在一个房间哦。”看来,这两个人都还记得非常清楚。
陆清衡用茶杯掩着笑意,手中的茶半天都放不下来。
也就是这时候,有敲门声轻轻响起。
陆清衡听出来人是谁,笑意不减,温和道:“进来吧。”
门被轻轻地推开,玉笛站在门后,冲着屋里的人先鞠了个躬。
“师兄。”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无甚波澜,却顿了顿,没了下文。
对于玉笛,陆清衡的心中是有愧的。若他能更关心身边的师弟一点,也许早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只因玉笛的哀喜不形于色,他就错过了许多,放着玉笛一个人受白竹的生死蛊折磨,撑过了那么多的苦头。
他对自己有过诸多反省,如今便一下子就听了出来,玉笛这是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他便替他说了,道:“师伯师叔们要我们走?”
“……是。”
毕竟亲手弑师,哪怕事出有因,这太哉门怕是也不愿他长留了。
“我知道了。”陆清衡冲玉笛笑了笑,“去吧。告诉他们,我们这几日就走。”
玉笛点头。接着,他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像是在迟疑着什么。
正巧,白芨也想与他郑重地道歉。于是,她走到了玉笛的面前,开口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吗?伤养好了吗?”
她没教好弟弟,给面前的少年带去了诸多苦难。她对他也是满心愧疚的。
玉笛没说话。
他在原地又迟疑了片刻,而后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布包,塞进了白芨的怀中,又向她鞠了个躬,而后就跑开了。
白芨解开了那个布包。里头是用油纸包着的糍粑,糯米里头混着细密的豆馅,看着就很香。
陆清衡嗅到气味,笑道:“是玉笛的糍粑吧。他打的糍粑可是很好吃的,阿姐务必要尝尝。”
白芨便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块,然后拣了一块,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甜的。糯米和豆馅都又细又密,一定费了许多的工夫。
那孩子特意把这东西塞给白芨,什么都没说,白芨却猜到了他的意思。分明该她给他道歉,他却反过来想向她道谢。他又是个敏感又温柔的孩子,大约是担心戳到她亲手处置了弟弟的痛处,所以一言不发,把亲手做的东西塞给她就跑。
这世界待她,总是过分温柔了。
“阿姐下一步打算去哪儿?”喻红叶又捏了块糍粑,问道。
“……回永宁吧。”白芨不假思索,“想买个院子。”
她的话音一落,在场起码有三位男士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像……过去说过的那样吗?”陆清衡无意识地抚了下茶杯,手指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院子,种树,大家一起。”
说来,他才失去了师父,就马上寻回了失去已久的阿姐与兄弟,还能达成儿时一起富足生活的期盼。这世间待他当真不薄。
“你们来吗?”白芨问道。
“这是什么话?为何不来!”喻红叶毫不犹豫,手指不停地敲着桌子,“爷等这一天可等了十七年了。”
“自然是要去的。”陆清衡也开口应道,“如今,在下已无家可归,不知阿姐可还愿意收留。”
至于刺心钩,根本无需去问。白芨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那就不能是小院子了。”白芨笑眯眯的,“大家都长成大人了,得是挺大的院子才行了。”
“想要什么,挑就是了。”喻红叶拔直了腰杆。今时不同往日,他可是堂堂正正的一方巨贾。过往要很努力达成的心愿,如今他可以任由阿姐随意挑选。
当初他非要回家,努力赚钱,本以为只能给死者一些追报,谁能想到还能够有今天?
他阿姐就是想要个宫殿,他也得倾家荡产买下来。
*
待到他们踏入永宁城的地界,已经是有段日子之后了。
老实说,越靠近永宁城,白芨越是有几分百感交集。
常人当都不会有她这样的体验。就在不久前,与她朝夕相处的永宁城还是近二十年前应有的样子。而如今,永宁已是二十年后的样子。过往熟悉的人都早已不是过去的模样,甚至……早已不在这世上。
何况,哪怕撇去这层不提,白芨本也很想知道凌月婵等人的近况。
进了永宁城,他们就直奔天蚕派。然而,才进城门没多久,白芨就停住了脚步。
醉仙楼。
崭新的大字画在朴素的布料上,挂在一家小店的门口。
掌柜的打着哈欠,人多少有些懒洋洋的,一个人张罗着店里三三两两的客人。
这位掌柜,他们四个都认识。
“这么一说……”喻红叶不由自语,“之前在永宁,怎么没看见他。”
“店的位置变了,招牌也是新写的。定是近日回来重开了店。”刺心钩道。
他们二人一言一语,陆清衡虽目不能视,竟忽然也猜到他们见到了谁:“你们说的,可是……钱掌柜?”
话音未落,白芨已经一路小跑,直接跑到人家店里去了。
“掌柜的!”她笑眯眯地搭着简陋的柜台,“过得好吗?”
“……”钱掌柜看了莫名热情的白芨一眼,当然认不出面前的姑娘是谁,“姑娘这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紧接着,刺心钩等人也随着她走了进来。
一见到刺心钩,钱掌柜当即后退了一步,这回才是真的迟疑了好一下,才问道:“打尖……还是住店?”满脸都写着你别来。
“唉让让,你吓着人了。”喻红叶把他拨开,自己凑到钱掌柜的前头,指着自己的脸,道,“掌柜的,还记得我不?喻红叶,记得吧?”
“还有他——”喻红叶说着,又把陆清衡给拉了过来,“陆清衡,总给你记账的。记得吗?”
钱掌柜愣了一下。
面前的两位公子,一个一身贵气,一个霁月清风,一看就是站在云端的人,怎么都不像是曾与他有过什么交集的。
但是仔细看看那两张俊秀的脸,再想想当年要给人抄书记账讨生活,却又总带着几分大家气质的小孩……竟还真能和面前的人对得上号。
“——是红叶和清衡呀!”一认出他们,掌柜的顿时不认生了,“那会儿才那么高呢,这会儿居然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我们这样,算不得认不出。”陆清衡一笑,摸索着将身旁的刺心钩拉到了前头。
一见刺心钩,钱掌柜无意识又是一哽。他开店做生意的,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一看就知道有多不好惹的人。
怕是手上的人命都数不清楚。
别说是他,就是店里的食客都已经吓得想要走人了。
然而,陆清衡手掌指着刺心钩,道:“他是醉仙。楼醉仙。”
“……”
“……”
“……???”
“啊?”
这就是在陆清衡这句介绍话音刚落的时候,有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白芨转头去看,就见店门口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年纪不算小了,摔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
白芨连忙赶去,想扶他起来,他却往后连缩了几缩,硬撑着想跑,却又吓得根本起不来。
“怎么了?”白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诶,怎么回事?”钱掌柜也跑出店来。他看上去倒是认得这男人的,试图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问道:“怎么,饿坏了?”
“这位是?”白芨问道。
“哦。他最近在这周围讨口饭吃,常来我这儿要东西。”钱掌柜没能把他拉起来,就去给他拿了个包子,道,“这人也不容易。老婆难产死了,自己欠了一屁股赌债。细说倒也是自作自受吧,但也不能看着饿死,来了就给两口吃的。”
刺心钩站在店里,遥遥地看着那人。
有时候,这世上真的很奇妙。
孩童时,在他眼中犹如泰山一般的人,挥一下胳膊便是山崩地裂的人,如今看来竟然如此普通。
其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而已。
原来,就只是这么普通的一个男人而已。
那个普通的男人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最终被吓到哭出了眼泪。
他认出他了。
作者有话说:
万万没想到,完结居然会来得如此快……比我想得快多了。
毕竟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想写的都已经写了……基本再交代下大家的现状就可以了。
翻大纲确定有没有漏写的时候,还发现了个小剧场。在很初期很初期的时候就定下来了,本来是要作为正文出现的,但是一直没能插进剧情里。甚至连喻红叶的人设都已经变了……
但还是挺喜欢的,就在作者有话说简单写下吧。
那是一处男女分开的温泉。人很少,只有白芨和三个弟弟。那时候,大家认识还不是特别久,也不知道白芨就是阿姐。
刺心钩、喻红叶和楼醉仙已经先一步进去了。白芨最后进去。但她走错了地方。
她走进去的,是男浴。
白芨才一进来,几个人就察觉到了。刺心钩慌得不行,手足无措,下意识地直接就地藏进了水里。
喻红叶玩心大起,顺手把陆清衡按进水里,自己也缩进去了。
陆清衡:???
白芨就这么无知无觉地也下了水,然后飞快地发现了这几个人的存在。
白芨:?
白芨:(笑
白芨:在我亲手弄死你们之前。
白芨:滚出来。
他们,不敢出来。
他们,没有衣服。
白芨很快意识到了这个尴尬的状况,于是:“我闭眼,三个数,睁眼的时候,给我乖乖列队,整整齐齐站在我面前。”
只有三个数,但是这三个人真的已经穿好衣服,整整齐齐站在这里了。
白芨:怎么回事?
陆清衡:……红叶把我按进去的。
喻红叶:刺心钩先进去的。
刺心钩:????????
刺心钩:……我……
我我我,我不出来。
白芨:行了。都去外面,罚……倒立。
喻红叶:诶?
陆清衡:……好。
毕竟先冒犯了姑娘家。
所以,三个人就整整齐齐去门口倒立去了。
直到白芨出来,忽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