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不易,陛下叹气——九皇叔
时间:2021-09-04 09: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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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昀生拜相的那日,皇帝欲赐婚,年轻的顾相拒绝了,“臣心有佳人。”
  皇帝可惜:“朕的幼妹对你一见钟情,就等着做丞相夫人。”
  顾相不为所动,皇帝出了馊主意,“可要朕帮忙?”
  顾相拒绝,佳人有夫,她幸福就足以。
  后来,顾相求着皇帝赐婚,皇帝一脚踹开他:“她有丈夫了。”
  顾相叩首,“苏侍郎和离,知澜不是苏家媳。”
  皇帝不为所动,反继续出馊主意,“你娶了公主,再纳她为平妻。”
  顾相为明心态,辞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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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节宴,顾相携妻知澜去赴宴。妻子端庄温雅,天姿玉骨,众人都夸赞丞相有福气。
  苏侍郎做梦般看着前妻,顾相一把搂过娇妻,“苏尚书,本官的妻子相貌好,你也不能这么盯着,觊觎旁人妻子,本相可要告你的。”
  你不在乎的女子,我捧在手心上。
 
 
第2章 观礼
  正月里寒气未散,清晰照人的地砖上还摆着炭盆,东宫一如往日巍峨富丽,两侧的竹枝铜灯照得崇光殿通明亮堂。
  明华公主疾步走来,在殿门口被宫女碧色挡住,明华直接将人推开,怒喝:“让开,本宫要见太子。”
  “容奴婢进去通报。”碧色低眉敛目,恭谨又坚持地将人拦住。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太子的声音:“长姐进来吧。”
  碧色俯身退下,明华公主毫无仪态般跑进去。
  太子着一身玄黑袍服,玉冠束发,平静地站在书案后,他生了一副极好相貌,薄唇微抿,剑眉星目。
  “长姐怎地又怒气冲冲?”
  太子太过冷静,周身冷意凛冽,唇角的笑更是带着几分冷酷,明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镇定道:“父皇令凌王回京了。”
  太子神色如旧,并不怒,淡淡道:“三年前我册封太子之际,父皇就说凌王要回来了。”
  明华深吸一口气,面色惨白,“凌王与秦绾宁之间有婚约,烦请太子将她交出来。”
  三年前秦绾宁的父亲胡国公秦州与皇帝之间定了亲,将秦绾宁嫁给凌王,只待凌王回来成亲。
  凌王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儿子,打战的时候丢了,几经辛苦才找到了,恐旁人看轻他,就与秦家定了亲,想借岳家的势力提升他的地位。
  后秦家谋反被捉,皇帝魏唯独留下秦绾宁,也没有废除婚约,用意很明显,两人还是会成亲的。
  明华失去了丈夫秦霄,更为珍视这位小姑子,找了几年才知晓是被太子藏起来,她怒到无法压制自己,每回来要人,太子都拿她的儿子来威胁。
  太子听完明华的话后,瞬间冷了眉眼,眼皮掀了掀,道:“秦绾宁的婚事不算真。”
  自从秦家满门被斩后,明华就极其厌恶萧家,同样,也愈发看不透自己的亲弟弟,既然不喜欢秦绾宁,何苦霸着人家不放。
  “这么多年来秦公对你不薄,秦绾宁更是欢喜于你,恨不得将她拥有的东西都给你,阿弟,你就行行好,放了她。”
  明华哀声祈求,太子面上的冷意慢慢转为阴鸷,眼底酝酿着雷霆,黑沉沉一片,“秦公做的事情怕是明华公主不知,你知晓后,只会觉得孤很仁慈。”
  明华心口一跳,秦公做了什么事使得太子这么记恨,她欲再追问,太子下令送客:“阿姐回去吧。”
  “太子,你要如何处置绾绾?”
  “阿姐可想知晓自己儿子的去处?”
  明华心如刀绞,一时间就像被太子扼住了咽喉,半晌不得语,最后落寞地离开崇光殿。
  太子负手站在案牍后,眸色阴暗不明,薄唇紧抿,凌王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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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华公主出了崇光殿,登上车辇的瞬息,捂脸哭泣。
  绾绾,对不起了。
  马车从东宫的明望门出去,瞧见了不少内侍拖着东西往东宫走,喜事将近,东宫要好好好布置一番。
  她掀开车帘看向那些深衣内侍,太子这个时候应该忙着娶太子妃,应该没有精力□□去见绾绾。
  这时,绾绾在何处?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绾绾的下落,皇城虽大,遍地都找了,究竟在何处?
  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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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藏匿起来的秦绾宁瞧着外间的春色,赤脚走了出去,踏在冰冷的土地上也没有冷意。
  莹白的脚背被冻得通红,脚背上的密金绣制裙摆上有一盛开的牡丹花,栩栩如生,逶迤在地面上,犹如真的一样妖艳。
  外间有一株红梅,来了许久都没有开花,但今日开花了。
  初春之际,红梅开花了。
  伺候的婢女惊叹于她的美艳,只觉那股子冷艳像极了红梅,美艳凌寒。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梅花的枝上,粉润的指尖带着女儿家的柔腻,红梅雪肤,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美。
  下一息,传来啪嗒一声,白皙的手心里多了一枝红梅。
  婢女们屏住呼吸,不敢言语,悄悄抬眸,却见这位对着红梅发呆,她们对视一眼,依旧垂下脑袋。
  这位主子性子倔强,她们说什么,她都不会听。
  秦绾宁折了红梅后,向南看去,这里的墙壁比寻常的略微高一些,起初她还爬上过墙头,可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这里过得都不知是何日,只知四季轮转。
  她昂首看去,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萧宴做事诡异,竟一点都看不透,必须想个办法出去才成。
  二月初二是萧宴娶太子妃的日子,他必然不会过来的,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空。
  这么一想,眼前掠过一阴影,萧宴又来了。
  她不知今日的日子,故意开口问道:“不去陪你的太子妃?”
  萧宴略微一惊,仪态矜贵都无法掩饰住他的神色变化,但有些惊喜在心口生了出来,欢喜来得太过密集,就像是雨后春笋,迅速地冒了上来。
  “你怎知我会过来?”
  秦绾宁畏惧,往后退了两步,萧宴走近,目光落在她蹙起的眉眼上,主动答道:“还有半月,不急。”
  秦绾宁套话成功,还有半月才到二月初,也就是说现在正月十五左右。
  两人对面而站,秦绾宁矮了萧宴不少,只觉面前阴影靠近,心口无端多了几重压抑,她果断选择后退,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
  萧宴心中欣喜未散,几步跟了上去,踏上卧房前台阶的时候身形一顿,转身看了眼红梅,吩咐道:“去搬些红梅。”
  婢女领命,屋里的秦绾宁就当作没有听到,懒散地依靠在软榻上,长发如瀑布般落在枕畔,青丝如墨,顺滑如绸。
  萧宴进门之际,将屋门关上了,唯一的光线来源于南窗。
  很快,萧宴将窗户也关上了,“天气还凉,当心着凉。”目光落在她一双露在被衾外通红的脚背上。
  着凉二字提醒了秦绾宁,她的身体很好,自从来了这等不知名的地方后,没有生病过……
  掩下今日得来的讯息后,她又不想同萧宴说话,背过身子。
  萧宴见到几上的红梅,拿起来看了一眼,旋即又放下,伸手搂住秦绾宁柔软的身体。
  秦绾宁没有抗拒,敌强我弱的境地里,她毫无反抗的能力。
  “你今日很乖。”萧宴俊美无双的面容里露出几分许久不见的笑意。
  秦绾宁没有任何变化,情绪都没有起伏,她习惯了萧宴不同语气说的话,也更明白不可信一疯子的话。
  她没有说话,屋内就又沉静了下来,仿若萧宴的高兴就是幻觉。
  “阿绾,等太子妃入宫后,我便带你离开这里。”
  萧宴贴着秦绾宁脊背,看不见她的神色,也错过了她眼中的嘲讽。
  屋内静悄悄地,两人的呼吸也在悄然中变得尤为粗重。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暧昧。
  萧宴咬着秦绾宁颈间的肌肤,齿间慢慢地摩.挲,眼中带着满足,还有几分被明华激起来的势在必得、
  萧宴更加肆无忌惮,但怀中人眼中的光色愈发黯淡无光,就像是黑夜,永远都看不见光明。
  “阿绾,我喜欢以前的你,张扬任性,谁敢给你脸色看,你便打得那人不敢龇牙。”
  徐州是秦家的天下,秦绾宁又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哥哥宠,姐姐喜,父母爱,造就她小霸王的性子。
  但萧家将陈帝拉下皇位,自立为王后,秦绾宁就再不敢任性了,也不敢任性而为。
  萧宴沉浸在多年前的岁月中,秦绾宁徐徐闭上眼睛,若是会知今日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会一刀捅了萧宴。
  “萧宴,你娶太子妃的时候能不能带我去观礼?”
  萧宴揽着秦绾宁的胳膊紧了紧,他看不到秦绾宁的神色,但足以猜测得出,勾唇笑了笑,“阿绾,你是去观礼,还是想逃呢?”
  秦绾宁计划落空,心中也知萧宴不会轻易上当。
  门窗紧闭,屋内就暖和下来,萧宴俯身抱起她,缓步向床榻走去。
  若在平日,秦绾宁早就将他踢走了,她本就不是什么隐忍的性子,不愿的事情强求也是不成。
  今日不同,她还有事情要办。
  后背贴着柔软的被衾,萧宴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阿绾,你见过凌王几面?”
  凌王?秦绾宁微微一怔,几年前听人提起过,萧宴的父亲唤萧池,那时还是徐州从军司马,纳了一妾,那妾对萧池极为好,在危难之际替萧池挡了一箭。
  后来妾室生下一子,取名萧遇,可遇不可求的意思,可见是极为重视的。
  但后来打仗的时候,萧遇不见了,萧池找了多年,久寻无果。就在在杀进前陈帝都的时候,萧遇找到了,即将被迎回帝都。萧池高兴,不等人回来封了萧遇为凌王。
  那时萧宴还未曾册封太子,后面是否回来便不知了。
  她蹙眉询问:“凌王回来了?”按理,是早就应该回来了,皇帝登基都有几年了。
  问话是出自常理,但听在萧宴的耳中便不是一种含义了,也令他更加坚信秦绾宁与凌王之间是有私下来往的。
  若不相识,怎会问出这么自然的话。
  阴霾顿生,萧宴凝眸望着她重复问道:“你见过凌王几面?”
  秦绾宁不知他又发哪门子疯,索性不理会,转身背对着他。
  ▍作者有话说:
  本章有红包。
 
 
第3章 凌王
  屋内陡然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众人都知凌王萧遇是萧池心目中最牵挂的人,同样,对萧宴来说,也是一重危险。盛宠过度,会影响萧宴的地位。
  周兵入城后不久,处处都在说这位尊贵的凌王殿下,听闻其相貌尤为好看,皮囊精致,引得不少姑娘家向往。
  秦绾宁记得很清楚,她是只闻凌王名,而不知凌王容颜,一次都未曾见过。
  萧宴强迫她面对自己,对方黑睫轻眨,眼内顷刻间晕染着恐惧,咽喉动了动,努力将口水咽了回去,“萧宴,再说一遍,我不认识凌王。”
  “不.认.识!”萧宴咬牙,一字一顿,不认识的情况下,秦州那个老匹夫会主动定下亲事?
  圣旨都发了,黄帛黑字,清清楚楚,皇子娶妻,国公嫁女,两姓之好。
  他怒到心口发疼,禁锢秦绾宁的双臂更是微微发颤,很快,他用力捏住秦绾宁的下颚,直视她眼中自己的影子。
  萧宴眼底猩红,与秦绾宁对视一息后,心却在无声中沉了下去,接着嗤笑道:“你想去观礼,孤便答应你。”
  秦绾宁因祸得福,得到允诺后,忍不住一喜,眼中潋滟着光色,倒令萧宴慢慢地平静下来。他主动平息自己的怒火,将秦绾宁放了下来,目光紧粘着她精致的五官,指腹慢慢地抚过她发白的唇角,眼中的光色愈演愈烈。
  须臾后,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手中的力量渐渐松了下来。
  秦绾宁望着那张俊朗的脸颊,试探地往榻内躲了躲。
  刚挪了几寸,萧宴的手就扣住她的腰……
  秦绾宁怕得心口一颤,萧宴的脸颊蓦地靠近,那双如深渊无光的眸子越来越大,她吓得不知所措。
  萧宴笑了,“你可知江家的姑娘性子很好,温柔听话,知书达理,比你们这等武将世家中养大的姑娘懂礼许多。她见孤不高兴,就会主动来同孤说话,宽慰孤,逗孤开心。”
  秦绾宁一怔,这么多年来她也是这样对萧宴的。每回见面,都是她主动搭话,而萧宴表现得爱答不理。
  有一年除夕,许多孩子都在庭院里守岁,烟火肆意燃放,孔明灯飞上高空,漆黑的夜幕下星星点点,银河灯辉。
  萧宴不知从哪里得来一盏孔明灯,又丑又粗糙,不少孩子都笑话他,尤其是他的姐姐萧如兰,指着他的灯笼就道:“这盏灯约莫是最丑的。”
  人人都笑话,唯独她将自己做的孔明灯送至他面前,萧宴冰冷的面孔上才展现一丝笑意。
  萧宴不知,那盏孔明灯是花了一月的时间才做成的。
  那时,她为了萧宴甘愿做一切。
  秦绾宁的眸子深谙了几分,她猛地推开萧宴,“怎地,你还想我对你嘘寒问暖?你配吗?”
  萧宴神色不动,反亲了亲她张张合合的小嘴巴,“孤若不配,凌王就配吗?”
  再度听到凌王二字,秦绾宁忍不住了,“你究竟发什么疯?”
  “孤还有事,成亲那日,有人来接你。”萧宴直起身子,目光扫过她的身体,唇角噙了一抹笑,“阿绾,你身上有股香味,诱人至深。”
  “疯子。”秦绾宁轻斥,眼前的萧宴一直在笑,她不屑去看,心中也在暗自思考凌王。
  这时,萧宴离开了。
  秦绾宁猛地松了一口气,凌王二字深入骨髓。
  萧池被逼起兵,秦家受到牵连,前陈皇帝令人来捉拿她的父亲入京受审。父亲知晓此行一去无回,狠狠心,也跟着起兵对抗前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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