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他知错了——施施啊
时间:2021-09-06 10:25:03

  楚琅华本不想久留,宫中有门禁,但九殿下难得看见楚琅华又欣喜万分,就像是蚂蚁得了蜜,喜欢的不得了。
  楚琅华疑心九殿下生病,也不想丢下九殿下走开,于是就等待了许久,直到太医来了为九殿下诊断二三,楚琅华听到太医说九殿下身子不好,近来天寒又患了风寒,好在只是轻微之症,无伤身体。
  楚琅华没说什么,让太医领着颂春宫的宫婢去开了药,又陪小九说了几句话就走开了。
  跟着九殿下的嬷嬷也不知道伺候到哪里去了,若非楚琅华到这颂春宫走一趟,恐怕还没有人会知道九殿下生了病。
  楚琅华才在颂春宫安抚好九殿下,就见到容谡从门外走入,颂春宫空空荡荡的,索性也没人见到容谡,谁知道先前还在楚琅华膝前欢笑的九殿下这时候突然跑去了容谡的跟前,嘴里还欢欢喜喜的叫着,“舅舅。”
  楚琅华听着一懵,充满奇怪二字的目光投向容谡。
  对方无动于衷地瞧了她一眼过后,就开始贴心问候起九殿下如何如何,亲昵无隙,楚琅华生觉自己是个多余人,不等九殿下反应过来,就离开了颂春宫。
  出了宫门,回到郡主府之后,楚琅华打开新传来的一封密报。
  虽名为密报,但对于京中多数人来说只是一种获取第一消息的手段。
  里面的内容只有一条。
  宁州告急。
  楚琅华愣了一下,宁州怎么会告急?若无边境争端,宁州应该是一直和平安宁才对,为何会突然告急?
  明明前日还传来消息,说是宸王殿下已入宁州境内,怎会又突然出事?
  万里传信虽有时间的差别,但也不至于前后两封内容差这么多,楚琅华比对了一下前后两封信的时间,间隔不过三日。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宁州告急的消息相信京中大多数人也已经收到了,皇帝叔父也绝不例外。
  楚琅华暂且安稳住自己的心思,且看看明日皇帝叔父的意思,再做决断,是否要向庄娘娘如实言说。
 
 
第45章 楚琅华并没有全……
  楚琅华并没有全然相信密报中的说辞, 毕竟西北宁州城距离京都有万里之遥,单单传入郡主府的密报在这途中被什么人动了手脚,楚琅华又怎么会知之俱细?
  再仔细看宁州传来的密报, 里面并未写清楚所谓“宁州告急”,是因西北境外的戎狄反叛, 还是因为宁州城内部出了什么大事。
  传报者大概是因为宁州消息紧迫,才会匆忙传信给楚琅华, 后续应该还会有其它信件,楚琅华耐心等待就好。
  然而不等她多等时日,朝中甚至下到民间都知道西北戎狄反了, 正在往宁州大肆进攻,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楚琅华猜想宁州城应当已经与戎狄交战好几日了, 后来才传到她手上的密报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密报上详细记录了宸王殿下到达宁州城之后, 宁州城及西北的所有动作。
  其中有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就是宁州城城中不慎混入了敌军奸细,在城内大肆造谣生事, 楚隽已经很努力地去压制此种流言, 然而也拦不住四处奔逃的百姓。
  楚琅华不知道敌方这一举会让宁州城失去多少百姓,让那些逃走的百姓带入内部恐慌与不安,楚琅华知道, 戎狄此举让宁州城失去了源源不断的后援的力量。
  好在宁州城城前有一道天堑作为天然屏障,戎狄若想直攻宁州, 需得跨越天堑才行,有这些时间为宁州城做保护,相信城中会得到更好的防备与反击的准备。
  再不济,还有宁州北部接壤的边军二十万, 凭楚隽一人,就可以请来压境。
  楚琅华要是他,此刻定是早早就从宁州城后部绕去北部求救了。
  消息传的飞快,楚琅华进宫面见庄娘娘时十分紧张忐忑,生怕庄娘娘因此病情愈演愈烈。
  不过一入晋华宫,得知庄娘娘一直在病床上,楚琅华心想也不该会有人特意去告诉庄娘娘宁州城之事。
  出宫时,正巧赶上几位大臣及璟王从紫宸殿议政出来,楚琅华遥遥向他们行了礼就走开了。
  这其中不乏有以往奉承庄娘娘及宸王殿下的人,如今也是见风使舵,与璟王爷一道参堂议事。
  楚琅华听着从她身前走过的几人微微笑着的声音,心里面忽然生出了不安惶恐。
  想起那日在平寄寺探访靖和公主之后,璟王的一举一动,楚琅华心底生出了一个破天荒的想法。
  璟王贪图权位,楚琅华对此无可厚非,但若他将家国利益弃之于不顾,那楚琅华就只能说他畜生不如了。
  但愿宁州一事,璟王只是在其中渔翁得利,而非是幕后的始作俑者。
  这一次楚琅华没办法将这些疑问尽数压在心里,回府时瞥见长泽侯府,她犹豫了一下,但想到沈昱的眼线极为丰富,楚琅华还是去找他了。
  见到沈昱的时候,其实不只是沈昱一个人,还有一个容谡,不过多时再见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太美好,楚琅华来得不是什么好时机,这两个人先前明显才吵过闹过。
  容谡还好,还对着楚琅华笑着一笑,然后问她:“怎么?知道侯爷的好了,这才来找侯爷?”
  楚琅华瞥了他一眼,当然明白这是他开玩笑的口吻,于是换了种语气淡淡对他说道:“我倒是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怎么容大人竟然是为了这个而来吗?”
  楚琅华故作惊讶地回怼,容谡怎么样调侃她,楚琅华自然是要还回去的,否则又怎么能对得起容谡那颗看热闹的心呢?
  容谡听了楚琅华说的话,果然面色不愉,但也不再开口说些什么让大家都不高兴的话出来了,他大致是知道楚琅华的来意,也为她让了道。
  沈昱一定是先前没能说过容谡,脸色不大好,虚浮的白里又带了三分的铁青,当然楚琅华无意关心他与容谡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当即问沈昱,“你在宁州有一队眼线是吧。”
  沈昱抬眼,神色虽有倦懒之意,但他还是首肯说道:“确实有。”
  沈昱并不问楚琅华是如何得知的,这一点怎么想都应该是她的那位对她关怀备至的皇帝叔父告诉她的。
  而且沈昱从没有想过在京外布下暗线不被发现,所以面对皇帝也没做过多的隐藏,毕竟谁都想得到第一时间的消息,沈昱这位未来的永安王也不例外,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哪怕他极不喜沈昱。
  “那宁州的消息你也一定是有的,你能告诉我宁州发生了什么吗?我的消息线跟不上,需要你帮忙。”楚琅华向沈昱提出请求。
  沈昱看了看她,确定她当真是想知道后才从案桌上抽出了一本小册子,里面是楚琅华想知道的一切。
  然而事态明显出乎楚琅华的意料。
  宸王殿下确实和她所想的一样,早就从宁州城出发去了北部求取二十万边军的帮助,边军也快到了宁州城,宸王殿下却在回去的途中被埋伏的戎狄军劫杀,至今下落不明。
  楚琅华哆嗦着唇,将小册子还给了沈昱,对方也淡然接了过去。
  “陛下知道了吗?”楚琅华问沈昱,其实答案是肯定的。
  沈昱果然点头,不过他话锋一转,“陛下应该下了令不让传出去,消息被阻隔了,若非我的人来得快,恐怕你我也不知道。至于璟王,瞧他那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的。”
  沈昱顿了一下,转头对容谡冷声问道:“璟王知道宸王殿下失踪了吗?”
  容谡毫不在意沈昱话中对他的不满,散懒回答说道:“一定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一定高兴地在别庄里美人入怀了。”
  容谡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惹得楚琅华多看了他两眼,从沈昱这处已经知道前方的最新消息,楚琅华就准备向沈昱告辞,而临走前,沈昱还特意说了一句不知是嘱咐她的话,还是说给容谡听的。
  “此事,你莫要过多干涉,楚决明生死未定,也未必就是情报中所说的那样为戎狄所害,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陛下秘而不宣,既然如此,那我等为人臣者,也应当遵令不诏。如此,才是明哲保身。”
  沈昱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楚琅华说不清哪里奇怪,楚琅华很快走开了。
  等到宸王殿下失踪一事传遍大街小巷,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庄娘娘病症刚刚好了一些,却不知道从何处来了个嚼舌根子的,不止将宁州一事朝庄妃娘娘说了一通,更将楚隽失踪一事描绘的淋漓尽致,就好像楚隽此时此刻在宁州城边境处是真的失踪了一样。
  庄娘娘既焦心,又忧虑,自此后一病不起,太医署的说辞中更有庄娘娘大病西归的迹象。
  楚琅华又气又痛,不顾庄娘娘阻拦,三十大板打下去,那个乱嚼舌根子的宫人丢了半条命,却仍不肯招供幕后主使。
  其实不用脑子想楚琅华也猜到了是谁。
  宫里宫外,见不得庄妃娘娘好过的,除了璟王之后,就是王婕妤了。
  璟王是为了宸王殿下的存在,才不喜庄妃娘娘,也曾有过联合靖和公主坑害庄妃娘娘的先例,璟王若是再犯一次,楚琅华也丝毫不感到意外
  但问题就在于,璟王是因为楚隽才会针对庄妃娘娘,如今楚隽人都没了,他再针对庄妃娘娘又有什么意思?
  剩下的王婕妤自然是首当其冲。
  并非楚琅华忽视其余情况,实在是王婕妤在庄娘娘面前嚣张的有些过分了,自打靖和公主去了平寄寺之后,王婕妤很快也因为“出言不逊”,而被禁足在宫中。
  若说她对庄娘娘没有怨恨,楚琅华是不相信的。
  楚琅华专门派了人去吓一吓那宫人,果不出其然,不过两三个时辰就全盘招了,王婕妤拿了她家人性命相威胁,让她在庄娘娘面前说这一两句话,她不得不说。
  粗略看了上呈的辞状,楚琅华就将人送去了给皇帝的大太监,皇帝得知之后将王婕妤罢黜封号,贬入西边清沐所,相当于是入了冷宫,一时间朝中王氏岌岌可危。
  可惜皇帝没打算放过王氏,该罢官的一个不少,就连与王氏素来交好的辅国公府赵氏也受到了牵连。
  朝中又变了一番景象。
  璟王会为王氏说情,楚琅华还是有些意外的。
  但是见到王馥凄凄惨惨,面目可怜地在璟王身边,姿态粘稠,像是熟稔之人。
  楚琅华挑了眉,心想着还是赶快回晋华宫侍疾好了。
  可她不想多生事端,王氏女却似乎个个都想与她有一番交集。
  楚琅华听着哀怨极了的求救声,打心底是极厌的。
  “郡主,宝庆郡主,还望宝庆郡主向陛下求情,饶我王氏一脉,此事都是王婕妤之过,与我们实在是没有干系……”
  王馥跪在地上,到底说了什么,楚琅华没仔细去听,也不想将它们放进心里。
  她看向面色端正无瑕的璟王,又看了看王馥,然后抬指挑起了王氏女的下颌。
 
 
第46章 王馥姿容较之先……
  王馥姿容较之先前楚琅华所见, 要清丽许多,但是说的话,却让楚琅华觉得荒谬奇怪。
  她说王婕妤之所为, 与整个王氏无关。
  她说陛下不该因王婕妤的过错而责罚整个王家。
  她还说了什么,楚琅华没有记得太多。
  楚琅华朝王馥笑了一笑, “我记得王婕妤是你的族姐是吗?”
  王馥面上的表情,楚琅华描述不清楚, 那种有些茫然更多的却是惊讶。
  王馥立即反应过来告诉楚琅华王婕妤是她的什么人,“王婕妤确实是臣女的族姐,不过这位族姐并非是京中本家, 是, 是外家的女儿。”
  王馥勉强打起的笑意, 像是花上沾上的露水清浅, 她看向楚琅华, 起初目光微微闪烁,说到后来见楚琅华目不转睛,王馥也坚定了目光, 转瞬不移地对着她看。
  她将这一段话说给楚琅华听完, 楚琅华的指腹微微摩挲着她莹润光洁的下巴,楚琅华忽然就皱了下眉,“她荣时就合该为家族谋利益、争风光, 是王氏家中的耀眼明珠,她受难时, 就成了万人避之而不及的外家女儿。虽说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但你们王氏这一回见风使舵的本领,实在让我小瞧了。”
  王馥一听此言,就知道楚琅华定是没有帮她的心思了, 她顿时撤了力气松开手,跌坐在了地上,然后无助又无力地朝身边静立的璟王看过去。
  “王爷,王爷……”
  声声殷切,却不知王馥在呼唤的究竟是什么。
  璟王安抚性地看了王馥一眼,然后目光转向楚琅华,璟王朝楚琅华微微笑了笑,“郡主说得对,凡事若是都是如此,那人世薄凉不可期。”
  楚琅华没有回答璟王,更没有向王馥再看一眼,她从这二人的身前走开后,过了一段时间才从手下人得知王馥跟着璟王去了那日璟王带她去的璟王别庄,做了什么,又谋了什么,楚琅华一概不知。
  但从过些日子之后璟王的表现中,楚琅华猜想王氏是依附璟王了,至于和王氏交好的辅国公近来在朝中并未掀起波澜,楚琅华暂未看透这一方的心思。
  西北的战报一日日于朝不利,不必皇帝再多隐瞒,楚隽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民间小巷。
  众人都说,派去远守疆土的殿下都丢了,那城池失守,也当是常事。
  一时间民议四起,不止朝中臣官压不住,甚至传入宫中,有些都进了皇帝的耳中。
  然而楚隽失踪是事实,前线战事吃紧也是事实,就在这个时候朝中又生出了事端,竟是景升国来使传信,名为愿为圣朝出兵战戎狄,实则是想求娶圣朝的公主殿下,借亲事之名出兵平叛。
  求娶公主其实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只是景升国当真有这信口雌黄的实力?
  朝臣讥笑,弹丸小国,怎敢如此猖狂?
  朝臣几乎想要把这些景升国的来使赶出宫门,还是前线的战报压住了众人的心思。
  景升国使臣面露自信的笑容,众人看完战报方知道景升国才是小人,其有奇兵,方才的战报就是景升国奇兵相助,西北前线小捷。
  如今,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圣朝虽有兵,却无人能领战戎狄,楚隽失踪怎么也找不回来,如今景升国主动提出帮助,从而想要在其中获得“利惠”,实乃小人行径。
  但当众人妥协其和亲之举的要求后,景升国使臣却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愿求娶圣朝嫡公主,我王非嫡公主而不娶。”
  可皇帝除了早逝的元后之外,哪还有立过皇后?元后又何曾有过儿女?圣朝何来的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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