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看到师兄的停顿,季长恒心里一股恶气涌上来:“还能是谁,不过是试探我罢了,没想真的要我命。”
“说什么都晚了,他们既想试探试探你,那我们也陪他们玩玩,敢动我磨砺院的人,他们可能还不知晓我的名字怎么写的。”傅长卿冷哼一声,把手里的书丢到了桌案上。
“师兄,我也想留在府学里跟你学习一段时间。”内心挣扎了许久,季长恒舔着脸干笑。
“你不就是因为均竹为了你受伤,你心难安,想看着他痊愈么,说什么跟我学习。”傅长卿嗤笑。
“也好,你就呆在这吧,免得你父皇老写信来叨扰我,弄丢了你,我可惨了。”挥了挥手,傅长卿起身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小瓷瓶。率先走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开始每天都是两更,周末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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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穿成反派后我沉迷种田》是一篇专注搞事的文。
拯救了很多书里被强行降智的反派,这篇文里的反派也在里面成了主角哦!
还有最后啰嗦一句,能给点评论么。
第44章 乡试
看师兄嘴里不屑一顾, 腿倒是挺老实的往学舍走去,季长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师兄,我看均竹应该猜疑我的身份了, 你说我还需像均竹坦白否?”
“我的弟子,可比你想象的聪慧, 从你说你是陈先生学生之时, 他恐怕早已猜出, 既是不说,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前头的傅长卿转头哄笑,无语的看着这个小白太子、
学舍里被大夫裹的严严实实的李均竹, 只能侧躺在床上, 一脸吃惊的举着手里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左手。
刚才韩放看李均竹伤的如此重, 完全忘记了冯程远的事, 只顾着对李均竹驱寒问暖, 喂水, 擦嘴。
直到李均竹发现怎么少了一人, 问起,韩放才一脸郁郁寡欢的跟李均竹讲起了此事。
本来两人兴致勃勃的回到昆山县去,哪晓得, 才到家,韩放的母亲就告诉冯程远都城派人来接他回归德侯府了 。
府里的世子前些日子与宁国侯府的世子外出跑马, 掉落马下摔死了,让他回府奔丧,还有商议侯府的新世子之位。
冯程远匆匆忙忙派人去了李家村,哪知家里竟没人在家,一问左邻右舍才知李家全家都去了县城的一位先生那里拜访。
耗不住,只匆匆嘱咐了韩放, 冯程远才在来人不断的催促下坐上了回都城的马车。
等冯程远一走,闷闷不乐的韩放也被家里人关在了宅子里,还私自派人告知李均竹他们此行不去了。
直到想起去李宅问问李均竹何时出发,韩放才知晓李均竹一行人前几日就已经出发了,这让他更是郁闷至极,过年都没有回昆山县,直到李均竹被背着回了府学。
听韩放说完,李均竹才遗憾的叹了口气:“若那日我在家,我定会提醒程远此去定要伏低做小,切不可露出一丝的不满来,他...”
“先管好你自己吧。”李均竹话还没说完,推门而入的傅长卿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可知晓,这大乾朝的官员,无论大小都需面无伤痕,手也一样。”盯着李均竹粽子一样的手,傅长卿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瓶子丢给了季长恒。
“老师。”看老师背着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李均竹连忙想起身,不料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痛的他“嘶-”的一声。
上前几步,按住李均竹的肩膀,傅长卿眼眸一压,才真是动了怒:“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无知小儿一般,不知轻重。”
“长恒以后就留在府学,刚好你屋子里空出来了一半,你们住一屋。”扫了眼房间里的几人,傅长卿离开了房间。
傅长卿前脚一走,屋子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韩放听闻李均竹就是为了就季长恒而受伤,硬要拉着他详细讲讲事情的发生。
躺在床上,李均竹眼皮跳了跳,这比均凌更甚的韩放与季长恒凑在一起,将会是怎样的情景,简直无法想象。
而这边刚踏进自己院子的傅长卿,伸手招了招,院门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人,弯腰行礼后径直禀报了起来:“季公子所遇之事,属下已查清其中一伙确是二皇子所为。”
“而据我们抓住的活□□代,这是两伙人所为,其中手持长刀的是受雇于二皇子府里的侧妃莫如雪,而这伙人的目标是李公子。”
“侧妃?目标是均竹。”连傅长卿也没有料到其中竟有皇子府的女眷之事。
“属下派去的人还没有消息传回,具体属下也不知晓为何这位养在深闺的侧妃为何与李公子有怨。”南北低头如实禀告。
“有消息,速报,另外,如我没记错的话,过几日就是二皇子带队去别院接俞贵妃的日子,给这两母子送点惊喜去,夺嫡我不管,动了我的人就该承着。”
“至于那个莫如雪暂且先别动,她的一举一动都记下来。”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傅长卿猝不及防的看了眼南北。
身体不自觉抖了下,南北拱手应下,转身想起了昨晚自己与东西打赌之事,没想到李公子在老师的心中位置如此重要,以后自己可还得万分小心些。
李均竹猜想的没错,自从季长恒与他住了同一个屋子,屋子里每天都是兴奋的交谈声,韩放完全走出了冯程远带来的离别伤感,又开始话痨了起来。
由于没有办法坐久,李均竹也没法回到课室,只能呆在屋子里用还完好的右手,捧着书看。
等他恢复如初回到课室,已是三个月之后了,抹了老师给的药膏,万幸手背上没有留下伤痕,背上的伤痕却没法去掉了。
今年他将与甲班的生员们一起参加乡试,手才将将恢复,他就又开始了以前的作息,还请傅长卿给他加强了大乾律的教习。
“均竹,你进来一下,为师有些问你。”如往常一样结束了课程,傅长卿带着李均竹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等师生两人都找了个位置坐定,傅长卿才开口问道:“均竹你可认识莫如雪此人。”
“莫如雪,不认识啊,我才从李家村出来没几年,就只认识我几位同窗。”李均竹忍不住挠挠脑袋,仔细了想了想在昆山县和云城郡的几年,确定说道。
“前几月,你与长恒在官道遇险之事,其中一伙人就是此女子指派,而且目标还是你。”百思不得其解的傅长卿也没想到李均竹如此肯定自己不认识此人。
“目标是我?我只是区区一个秀才,也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啊!”
“这事,为师只是告于你知晓,你不要过多的分心在此事之上,我过几个月就要带着长恒回都城复命,你乡试中榜之事,我是没法当面所见了。”
“记住为师所说的话,凡事不可强出头,南北以后就跟着你,有何事可问他。”傅长卿神情严厉的看着李均竹,反复的叮嘱。
看平时都是一派轻松神情的老师,此刻严肃的神情里还透露出一些担心,李均竹心里暖暖的:“均竹知晓了,老师放心。”
回到学舍的屋子,李均竹想起老师在书房里给他看的一本小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莫如雪这几个月的详细动向。
越看他就越心惊,这女子先是抢购下了都城西面郊区一片荒地,没过多久。这片荒地就被发现了铁矿石,后来她更是助二皇子利用天降祥云之说接回了一直在皇家寺院里带发修行的俞贵妃。
接着她还救了不慎落水的小皇孙,引得二皇子妃对她万分感激,由着她清理了好些后院的丫鬟婆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李均竹不由得猜测这女子恐怕是重生而来,这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提前预测好的。
老师没有经历过如此奇幻之事,自是不会想到这种可能。可他和苗方就是穿越而来的,对这等事都是抱有相信并且敬畏之情的。
可这女子为何要杀自己呢,心猛的一紧,李均竹捂着胸口,难道她和二皇子的前世命运是关联到他?
可这个前世的李均竹是他这个穿越而来的人,还是原本的李均竹呢,不可思议的捂住脑袋,李均竹颓然的躺倒,砸在了床上。
刚进门的季长恒看李均竹捂住脑袋,吓得以为他旧疾复发,丢下手里的李子就要来扶他,这一闹完全打断了李均竹的思路,索性他也就丢开不管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李均竹都呆在府学里,彻底执行老师的嘱咐,一步也不踏出府学的大门,有何需要都是季长恒带着南北出门购买的。
季长恒初到云城郡,就满城的开始找寻武馆去了,对这考试的地点也摸了个透,还把附近都有几间医馆和酒楼都考察清楚了。
甚至还设计出了一条从府学到贡院的路线,专挑热闹的地方走,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都不经过,过来还专门画了张地图给李均竹。
临近考试,府学已经不再每日晨课,都有生员们自行安排,而今年还不用参加乡试的杨成泰就承包甲班李均竹几人的用品准备。
乐的轻松的周烨百和韩放,都会去参加各种诗会,文会,一边会友一边打探了各种监考官的情报带回来跟李均竹同享。
这次考试需要生员们自己准备吃食,可以带一个小泥炉子和一小篮子碳进去,在考棚里自己煮。
杨成泰实验了好多食物,最后好事觉得带做好的腊肉和一点耐放萝卜和腌白菜,乡试天气炎热,这几样东西能放上好几天不坏。
考棚里每两日只发放一根蜡烛,所以允许考生们带上一根蜡烛,最后还是傅长卿提醒的人参片,可以用小泥炉烧些人参汤饮下,而由于天气较热就不用准备被子之类的了。
李均竹还带了两小块擦汗和擦桌子用的布巾,准备夜里开始少些温水擦擦身体,不然这么热的天,两天下来人早就馊了。
直到八月十二,李均竹才半年来第一次踏出府学,去领回了自己的考牌,顺便还打听了此次的监考官。
回了府学把这位姓金的大学士跟老师报告,得了个刚正不阿,不是迂腐之人,放心考试的评语,李均竹才兴高采烈的回屋子做最后的准备去了。
而傅长卿手里握着的线报,他只字未提,这莫如雪动作越来越大,竟想找回皇上一直流落在外的三皇子,与太子打擂台。
而且据线报里说,二皇子现在对这女子宠爱甚佳,许多大事都听这女子的建议,连手里养着的暗卫都能让这女子知晓。
皇上的亲笔信里也对这女子产生了怀疑,未免夜长梦多,要他带着太子速速回都城。
使劲一捏,手里的信皱巴巴的团做了团,傅长卿冷笑一声,那就会会这个妙人,也许还会得到不一样的收获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文,作者大大发现,比起小甜文,我还是更爱专注事业的路子。
所以再三思量下,我开了篇无CP的文。
《反派的搞事人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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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乡试二
大乾朝的乡试要分五场, 每场考试需在考棚里呆上二天,所以这光是考试就要考上十天,加上中间休息的一天, 乡试拢共得考上半月才能结束。
乡试都是各个县城的生员参加,由于人数过多, 有些考牌在前头的需要在半夜就开始排队检查, 轮到李均竹一行人之时太阳都已经出来了。
谨记老师临行前的一再嘱咐, 李均竹微微低着头,在考棚前一直一言不发的随着考试的队伍往前走着。
直到通过检查进入考棚,他才放下心来, 开始检查起接下来十天要呆的地方。
这号房明显比县试时大了不少, 至少头顶上的青瓦还片片具全, 考棚间的距离也大了不少, 白日坐在考桌旁写字也能清晰明了。
每排考棚前都站着两个士兵, 如若你要取水和入厕, 可举牌由士兵带着一同前往, 而不可私自前往。
轻松的走进号房,抽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巾,李均竹仔细的擦了了桌案, 才粗略的擦了擦可以当椅子也可以睡觉的床板。
才动了动,这汗就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淌, 为了以防万一,早上走的时候多穿了件单衣,没想到如此热。
把外衣脱了下来,李均竹用另一块布巾擦了擦汗,就开始闭目养神,早上起的太早, 又精神紧绷,现在总算精神放松下来了。
这次考试是背的考箱,里面带着的吃食,小泥炉子,和一些驱虫的药粉,李均竹都还没有拿出来。
这考试要午时才开始,伴随着考生们还在陆陆续续步入考场的脚步声,李均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一声锣响,他惊醒,知晓自己该做准备了,于是举手出了号房取水,回到号房之后就开始点火生起泥炉。
对面号房的考生看李均竹那么早就开始点火做饭,还颇是不解,好奇的坐在床板上盯着李均竹的一举一动。
等把米放入砂锅里,他才转身开始整理起带来的药粉,均匀的洒在了号房的四周,才拿出准备好的笔墨摆在案桌上。
做完这一切,李均竹才注意到了对面的考生,看李均竹看向他,咧着嘴就笑开了,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倒是挺让人瞩目。
友善的对着对方也笑了下,两人对视了一眼,第二声开始考试的锣声就响起了。
拿到考卷,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的李均竹还是没料到这考卷竟有十几张之多,等他完全把题目扫过一遍,这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一门考试就需要两天,这马不停蹄的写就得写好几个时辰。
改变了半夜再来写题的想法,李均竹卷起中衣的袖口,开始在草纸上答起题来。
直到考房里的光线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他才把卷子和草纸收到考箱里,开始用饭。
腊肉的香味吸引了对面的考生,他现在才算知晓为何李均竹一来就把饭做上,他去到取水处,排队的人都老长了。
而等他取水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只能点起蜡烛手忙脚乱的生火。
用完饭,李均竹没有用蜡烛,这蜡烛不像前世一样耐用,一根大手指粗的蜡烛只能燃烧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所以他只是在黑漆漆的号房里爬上了床板,蜷着腿,闻着各处传来的饭香味,渐渐睡去。
等后半夜,差不多的人都开始入睡,李均竹则睁眼,从温着水的小泥锅上取了些水,擦了擦脸和身体。
点上蜡烛,乘着凉快了些,继续在草纸上写起了答案,全神贯注的他并没有发现对面的考生一直羡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