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长孙举家路——二汀
时间:2021-09-06 10:27:21

  “我姓季,长恒是我的字,兄台叫我长恒即可,此次只是只是路过前来拜访陈先生,那知在这客栈里被盗了银子,才有今日一事。”
  挠了恼脑袋,似乎是思虑了半晌,季长恒才又开口道:“我是从都城里来的,陈先生是我的老师。”
  “我叫李均竹,我还未取字,你叫我均竹即可,这是我弟弟李均凌,我是傅先生的学生,按辈分我恐怕要叫你一声师叔了。”
  心里确定了了此人就是太子,李均竹只是笑吟吟的回答。
  “傅先生,什么?你是傅长卿的学生?”季长恒吃惊不小,没想到那个都城里那个又狠又没个正行的人竟收学生了。
  看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李均竹干脆邀请季长恒到附近的苗方家详说。
  欣然同意前往的季长恒一点都没有担心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听对方说起傅长卿,更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了此人,他一直记得父皇说过的,这朝廷里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傅长卿。
  一路上季长恒才给两人讲了自己一路从都城到昆山县的艰难历程,他从都城出来,本意是拜师学武,成为打遍天下的高手,可哪知银子花了不少,遇到的都是骗子。
  想起陈先生说过要回乡探亲,他才忙不迭的赶来昆山县,那知晓在客栈里住了几日,陈先生的宅子没找着,把县城里的武馆都逛了个遍。
  一听这个大哥也是习武之人,李均凌顿时大感遇到知己,把礼品全塞给李均竹,拉着季长恒就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
  两人一见如故,聊的热火朝天,李均竹听了半天,这两人聊的竟是话本子里的招式。
  额角再度跳了跳,李均竹双手都被占住了,否则真想狠狠揉一揉额头,这两人真的就是中二少年,这位太子看年纪怎么也得十七八了。
  哪里有一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派头,而且看他说起话本子来,一套一套的,这平时在宫里都看了些什么啊。
  还好苗方家已经到了,否则两人恐怕要当街比划起来了,丢下二人,李均竹快走几步。进了门去,果然见尤冰安正在前院里练着剑。
  见李均竹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她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直到最后一式收招,擦了擦汗,才看向李均竹。
  “这是我二弟,均凌,这是陈先生在都城的学生。”李均竹用手指了指神采奕奕的两人,干笑的继续说道;“恐怕你今日要教两个人了,这位从都城来的公子姓季。”
  一听姓氏,尤冰安就知晓此人定是宫里之人,眉眼闪动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李均竹,怎么这家伙又和宫里的人搅在一起了。
  耸了耸肩膀,李均竹意味不明的说道;“北街上遇到的,那就辛苦尤姑娘了。”
  看二人已经围了上去,李均竹快速的把礼品放在石桌上,大步流星的就跑开了,远远的只能听到身后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苦笑不得的李均竹只能希望尤冰安看在皇室的面子上,不要暴跳如雷,否则以后二弟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到实验的屋子里找了一圈,却没发现苗方,这让李均竹很是意外,只能绕到后院他的房间,推门一看人果然瘫在床上。
  走上前去,当没看见苗方郁闷的脸色,李均竹笑嘻嘻的问;“你是被尤姑娘揍了么?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李均竹进门就打趣自己,苗方翻身从床上下来,坐到窗前的圆桌旁,给自己倒了壶冷茶,才开口:“你说我上一辈子怎么不学化学呢。”
  “现在这个水泥我搞了好久,都没成功,还说什么为国为民,现在我只能做点擦脸的,什么都做不了,真是太没用了。”
  看他是为了此事苦恼,李均竹收起玩笑的心情,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从怀里把早就捂热的书掏了出来,递给了满脸苦闷的苗方。
  “看看吧,或许对你有帮助。”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李均竹静静的等着苗方翻开书后的表情。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苗方震惊的抬起头来,指着这本书就说不出话来了。
  在仔细翻看了书里的内容,看了看封皮,他才肯定的说:“这不是这个时代的书,也不是前世的书。”
  点了点头,李均竹才把自己手里有空间的事情告诉了苗方,他觉得现在借这个机会正好,以后就可以让苗方光明正大的看这些书了。
  你你你了半天,苗方都不能说出一句话来,而后他突然发出一声哀嚎;“这老天爷怎么如此不公平啊,你看你,这个世界家庭幸福,还有个作弊利器在手。”
  “我呢?穿成个女的,一来还差点嫁人了,最后家里还把我给卖了,我前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李均没有理他,知道他只是发了发牢骚,果然,只是这么说了两句,苗方就又开始兴致勃勃的看书去了,看他一时半会看不完,李均竹干脆找了另一边靠窗的躺椅躺下,翻了本书瞧了起来。
  好一会前院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接着是李均凌大呼小叫的喊声,苗方才大概的翻看了一遍,又灌了碗凉茶下肚子。
  虎视眈眈的盯着李均竹:“你这空间里这样的好东西,还有多少。”
  “没仔细看,我都是看些关于科举治国的书,这些发明创造的,我也看不明白啊,有机会你进去自己找去。”头都没抬,李均竹慵懒的说道:
 
 
第43章 不太平的路
  得了书的苗方, 几乎没做停留,夹着书就直奔试验用的屋子里去了,只留下李均竹一人哭笑不得的转悠着回到前院。
  前院里李均凌正蹲在石凳上, 嘴里大呼小叫的给季长恒呐喊助威着,专注的连李均竹走近身前都不知晓。
  放眼望去, 院里的两人正“激烈”的打在一起, 季长恒衣衫下摆塞在了腰带里, 双手握剑神色严肃的挥着。
  而尤冰安并未使用软剑,单手舞着一把短剑,神色轻松的拆着招, 每次季长恒堪堪错过进攻的机会, 李均凌都可惜的大叫, 恨不得跳脚自己亲自上前。
  扫视了圈院子里的围墙, 李均竹敏锐的发现这院里那棵, 尤冰安暗器射过的大树上, 正厅旁的屋檐上, 隐隐约约的出现好些浓重的阴影。
  从他们三人一路到了苗方家,李均竹就隐隐感觉几人身后坠着好些“影子”,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这季长恒可不是一个人出都城来的。
  再看尤冰安的短剑,李均竹敢肯定, 她也是担心泄露自己的身份才改用短剑的,他可是看过她杀人的,那干净利落的样,可不是现在这种见招拆招的打法。
  “不打了,不打了,今日是遇到世外高人了, 晚辈认输了。”喘着粗气,季长恒匆匆收招,连连摆手,接过李均凌递过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行,今日到此为止,那个谁,你明日申时前来,过时不候。”尤冰安收了招,气息平稳的站在原地,指着李均凌吩咐。
  “至于你,底子不错,在外行走也足够了,以后勤加练习,我也没什么好教的。”嘱咐完李均凌,尤冰安轻飘飘的指点了季长恒几句,而后就拱手退回后院去了。
  摇了摇头,李均竹领着一头雾水的二人,离开了苗方家,这尤姑娘无论对着谁,这性子都是一如既往。
  “诶呀,瞧我这记性,这陈先生的别院是在云城郡,他只是回昆山县访友罢了,现下早回别院了。”直到走出巷子口,李均竹才恍然想起,这半下午的,都没说陈先生的事。
  一听陈先生早已离开此地,刚还眉飞色舞的季长恒,耷拉着眉毛,活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叹了口气,李均竹才忍俊不禁的接着说道,“过几日我就要返回郡城的府学,季兄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那太好了,你也别叫我季兄了,叫我长恒,我们习武之人在外行走,能遇到均竹兄两兄弟这样的爽快人,真是我之幸事。”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到时,等你们到了都城,我也当尽地主之谊。”哈哈一笑,季长恒豪迈的随意拱了拱手,甚至还伸手拍了拍胸口。
  “均竹,借我一身衣衫,我衣衫全典了,均凌我跟你说...”
  看着又凑头聊在一起的两人,李均竹再次对远在皇宫的开文帝产生了深深的佩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爹能培养出这么一个人话痨,自来熟,又单纯的太子。
  直到季长恒在李家宅子里住了几日,李均竹被问了无数个问题之后,终于知晓该怎么与这人相处,那就是选择性失聪,或者就是指着李均凌;“问他去。”
  都城皇宫,御书房。
  宽大的金色龙案后大马金刀的端坐着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右手握着毛笔在面前的奏折上刷刷的写着,左手虚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直到宽大的紫檀木门被从外面推开,他才放下写字的笔,转了转手腕,笑意盈盈的看向下面弯腰举着奏本的太监:“恒儿有消息了?”
  “回陛下,奴才刚才收到暗卫的快报。”奸细的嗓音想起,太监来福恭敬的举着信走上前去。
  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开文帝看了会,也忍不住扶额笑了起来。
  “你派人告知子良,太子去陈先生处了,陈先生年迈,朕就把长恒交给他了。”想了想,开文帝又补充道;“长恒身边的那个李均竹你们也注意些,作为子良的学生,恐怕也不是简单之辈。”
  “奴才遵命。”弯着腰来福倒退着出了御书房,脚步匆匆的办差去了。
  而房里的开文帝,提笔在李均竹的名字上重重划了个圈,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不知,你会不会和你老师一样,让人捉摸不透,能让人全心全意的相信,有时候又很不得杀之而后快。”
  马车里,告别了家人的李均竹带着季长恒,搭上了去往云城郡的马车,没了李均凌跟他一唱一和,季长恒只能百无聊赖的拿话本子打发时间。
  才走了二天,话本子看完了,一到马车休整的时间,季长恒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捡了个树枝比划了起来。
  李均竹站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揉着腰,不知这苗方的橡胶轮胎何时能问世,这时候的马车可真不是人坐的,又闷又颠。
  看人越比划越远,李均竹追前几步,刚想提醒他不要走得太远,突然后边的树丛里站出来个人,手持着弓箭正瞄准着季长恒。
  情急之下,李均竹大喊一声;“蹲下。”捡起手边看到的小石子就砸了过去。
  石头没砸中树后之人,可也影响了他的准头,季长恒没有蹲下去,只是转头来看李均竹,这箭就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插入了前面的草丛。
  其他树后也窜出来几个身着小厮服的人,竟没有蒙面,举着手里的刀就朝两人奔过来,李均竹跑前几步,拉着还在发呆的季长恒就朝后面的马车跑去。
  完全忘记了自己有武艺傍身的季长恒只呆呆的被李均竹拉着,眼看就要跑到马车后面,没注意脚下的两人被路面的小石子绊的扑倒。
  看季长恒还张着嘴傻愣着,李均竹朝后面的马车焦急的大声喊着;“杀人了,有人要杀季公子了。”
  在他们二人往回跑之时,后面马车就窜出来几个手持长刀的人,看季长恒差点中箭,领头之人发指眦裂,不管不顾的往前狂奔。
  看这些人眼瞧着就要到他们二人身前,李均竹才转头看像这伙袭击他们的歹徒,这一看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这离他们最近的歹人,正举着刀砍向他们,几乎是本能的,他抱紧季长恒两人一个翻身就朝路边的坡下滚去。
  坡不太陡,可有很多的干了的草木和泥土块,李均竹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和手臂都火辣辣的疼,直到两人在坡下停下来,他立马不顾疼痛翻身起来,看向官道。
  官道上,两伙人正打的火热,观察了下,李均竹觉得马车上的人明显高出几成,这才放下心来看向季长恒。
  这一看,才发现,季长恒捡了个手边的树枝,这才叫嚣着要冲上去,看官道上已经快结束的打斗,李均竹这才哭笑不得的没阻拦。
  而且看季长恒那生龙活虎的样子,李均竹敢肯定这厮肯定一点伤都没受。
  看了看自己已经涌出血珠的手背,李均竹苦笑着想往坡上爬,步子还没迈出去,左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拉起裤腿发现脚踝肿的老大,一步步挪动,干脆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一直等到路上那伙黑衣人已经把歹人拖到了路边草丛。
  “长恒,我脚受伤了,走不了了,你来扶我下。”李均竹这才皱着眉头,高声提醒季长恒。
  丢下手里的树枝,季长恒咋咋呼呼的跑到李均竹身边,拒绝了他递出的手,转过身二话没说的把人背了上去。
  “流之,你快来看看,均竹的脚受伤了。”季长恒撩起李均竹的裤腿,倒吸口凉气,不假思索的呼喊那群黑衣人的领头。
  仔细了检查了李均竹的脚踝,流之向季长恒回禀;“大公子,李公子的脚只是扭到了,恐需要到城里的医堂里擦些药酒。”
  禀报完,流之退到马车后,静静等着季长恒的决定,余光一直在观察着李均竹的表情,看他只是微微皱着眉,手背上的伤也提都没提。
  不由的想起了磨砺院里收到的暗报,院长竟收学生了,有好事之徒还暗中调查过李均竹的背景,发现只是一个农家出生的农家子。
  不仅只是个秀才功名,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院里纷纷都想一睹真容,没想今日所见,不算出类拔萃,但还是有几分院长的风范。
  “那咱们快些进云城,找家医堂。”说完转头就去找驾马车的车夫,望着空无一人的官道,季长恒无奈撇嘴,背着李均竹上了暗卫的马车。
  到了医堂,大夫给李均竹的脚踝擦了药酒按摩,傅长恒才看到,他受伤最重的是后背的伤口,衣衫都破开了口,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伤口。
  倒吸了口凉气,季长恒眼眶猛的红了,紧紧咬着牙齿,他想起当时在官道上李均竹紧紧抱着他的双臂,又想起远在都城的那个他血缘上的二弟。
  等他把李均竹背到了府学的学舍,看着李均竹同院子的周烨百几人关心的围了上去,才悄悄退出了房,寻到了傅长卿的院子。
  看到季长恒出现在自己面前,傅长卿一点也不感到吃惊,早在他们在昆山县时,他就收到了线报,他和李均竹一起来了云城,还以为过几日才能见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师兄,均竹受伤了,伤的还挺重。”季长恒悻悻的撇着手指,自责的说道;
  “没死,就没事,不过你身边不是一直跟着磨砺院的暗卫吗?为何还会遭受袭击。”翻书的手停顿了下,傅长卿继续若无其事的翻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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