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刺[救赎]——明早早晚
时间:2021-09-11 10:10:39

  周书诚脸都白了,他定定地看着黎遥,一时间嘴唇颤抖着,都没说出话来。
  周家是底蕴丰厚的大族,所以就算周书诚混了那么多年,骂人却也只会说几个最常见的脏话。
  可黎遥不同,她爸爸黎大复是个暴发户,有一堆穷亲戚。
  而黎大复本人是个滥好人,飞上枝头也不嫌这些亲戚。逢年过节都要拉他们来家里坐坐,能提携的地方也尽量提携。
  黎遥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被七大姑八大姨当着小公主长大,但却也没法逃避某些说话的艺术来。
  这些年来,她的社交圈都是名门望族,这才硬是收敛住了自己这些脾气,去做个懂礼仪讲礼貌碰到事儿都得往自己心里憋的富家娇小姐。
  此时,她神情镇定地倾身向前,用自己的酒杯碰上了周书诚的,声音依旧压得很轻,嘴角却带上了笑意:
  “我喜欢周知砚,但我不是傻子,你但凡多想想都能比现在扯出个更好的谎来,说不定,我一开心,我就信你了呢?”
  “但是……现在你没机会了。”
  黎遥把自己手里的高脚杯收回来,漫不经心:“既然,你之前说最大的亏损在周知砚那里,那么,你让周知砚过来和我谈啊。”
  “遥遥,在干什么呢?”
  另一边传来邵樱樱的声音,黎遥脸色如常地回头,邵樱樱看着她笑了几秒,贼眉鼠眼地凑近说道:
  “哎哟,放弃周知砚,看上二少啦?”
  黎遥挑眉,倒是不慌,她回头看看刚刚周书诚站立着的地方,几乎是毫不惊讶地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
  小姑娘这才气定神闲地转头,没有回答闺蜜的问题,反而一戳她的胳膊内侧:
  “邵樱樱,最近油水不错,你是不是胖了?”
  邵樱樱霎时间炸毛:“你才胖了你全家都胖了!”
  黎遥坚定摇头:“不可能。”
  ——她每天都做两个小时的无氧运动。
  邵樱樱咬牙切齿地看着黎遥的细胳膊细腿,最后败下阵来,不甘心地又绕回到了前一个话题:
  “你刚刚和周书诚聊得挺开心啊,怎么,找代餐啦?”
  她想了想,勉强点头:
  “还行,二少虽然放荡不羁了点,但也挺帅的,算是别有风味。”
  黎遥见自己终是没躲过这个话题,停顿了几秒,这才皮笑肉不笑地抬头:
  “宁缺毋滥这个道理,邵小姐,我希望你理解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遥遥其实很凶的!
  超凶.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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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说好了,我更波大的,你们都来看(认真脸)
  .第十五章 
  黎遥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
  她有气无力地去够手机,但是不知道是她床上的真丝被的料子太滑,还是她的劲儿压根没有使对,手机直接从床上掉在了地板上,发出了令人心烦意乱的巨响。
  黎遥却被撞击声给砸得清醒了不少,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这才龇牙咧嘴地发现自己头疼欲裂。
  ——她爸昨天那生日会,到最后就是一轮一轮地灌酒。
  黎遥是黎家的独苗,当然得陪着黎大复周旋,虽然后者也帮她挡了不少酒,但是也足够小姑娘喝得天旋地转。
  好在黎遥酒量不错,从小喝着黎大复啤酒瓶上的白色沫沫长大,喝多了也不失态,反倒是越喝越清醒,讲话逻辑也清晰,只是脸色越来越白。
  最后,还是她妈肖女士急了,直接截胡,把黎遥从宴会场带走了,她把她打包送回了家,黎遥挨到床就睡着了,后续大脑就一片空白。
  小姑娘苦着一张脸去够手机,上面显示的人倒是让她一愣:
  ‘李学雅’。
  这是周知砚的同事,她初见的时候便和对方换了手机号码,但是却没再联系过,最多是朋友圈里礼貌互赞的程度。
  ——现在才早上七点。
  黎遥头还晕着,犹豫了几秒,猜想对方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便还是接了电话:
  “喂,李老师?”
  ……
  “李老师!”
  司机一停稳,黎遥便打开了车门。
  时间紧急,她只来得及拽着自己的一个手包,现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抓住那边吓得脸色都泛白的李学雅:
  “这,这是怎么回事?”
  周知砚工作的画室全名叫‘一七画室’,它占地面积不大,只有一个小高层的二楼,而一楼则有一些商超便利店以及小饭馆。
  而现在,这整栋建筑都被烧得面目全非。
  火情现下已经灭了,而灰黑的烟雾依旧在空气中环绕,而消防员们正神色严肃地进进出出,往外搬着东西,这时候,有个穿着破布衫的男人冲上了前去。
  黎遥认识他。
  对方是小卖部的老板,是个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她第一次去买水的时候,正好碰上他在给自己刚上小学的儿子辅导作业。
  男人耐心不怎么好,边辅导边敲儿子脑门:“怎么那么笨呢,像谁啊!”
  而他老婆在后面洗菜淘米:“当然是像你,怎么,难道像我啊!”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男人霎时间焉了,只能连连说是。
  而现下,男人点清了物品之后,像是老了十岁,一个人跪在最前面嚎啕大哭,另一边他的老婆儿子站他身边,也在慢慢抹泪。
  这次火灾最严重的地方,就是他们小卖部的储蓄室,一大半的库存全被烧没了。
  黎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看向眼前的李学雅。
  对方身着宽松的白T和抽绳的灰裤子,看上去也是从家里匆匆忙忙赶出来的,她颤抖着嘴唇:
  “这场火从早上五点烧到六点多,还好那个点没人,所以没有人员伤亡——老徐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做梦呢。”
  她脚上还穿着一双人字拖,这时候却浑然不觉地继续道:
  “现在,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我们都尽快赶过来了,周老师那边我联系不到他,所以才联系了黎遥你。”
  黎遥深吸了口气,她不是没在第一时间打过周知砚电话,但是不仅对方的手机关机了,家里的座机也无人接听。
  她还以为是对方着急来现场,这才没带上手机,而现在看来……
  黎遥不动声色地划过现场每一张面孔,手慢慢地收紧了,她问李学雅:
  “现在知道火灾的原因了吗?”
  李学雅脸色更差了一些,她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提防什么不存在的人一样,最后低声道:
  “警察也来过了,排除是自燃或者谁家煤气没关好的原因……现在说是怀疑有人蓄意放火。”
  黎遥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甚至没有心情再和惊魂未定的李学雅寒暄两句,直接又回车上,让司机往周知砚所在的小区那边开。
  坐在车上,她的脑子一团乱絮。
  这个时间点太巧了。
  她昨天刚给周书诚那边放了狠话,今早周知砚所在的画室就被烧了。
  这不难找到两者之间的关系。
  而现在,她更关心的是,周知砚呢?
  他不在家里,他在哪里?
  为什么联系不到他?是周书诚把人带走了吗?
  黎遥宿醉后的大脑已经在超荷运转,她反复地思考着昨天自己到底给周书诚那边放了什么狠话。
  不论怎么想,都应该是‘你让周知砚过来和我谈’而不是‘你做掉周知砚我就来和你谈生意’吧?
  她想到这里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等到司机再停稳车,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去。
  黎遥从来没有觉得三楼这么难爬。
  等到了周知砚的门口,小姑娘眼前都泛黑了,只能有气无力地敲门:
  “周,周知砚!”
  几乎在她预料之中的,无人应答。
  黎遥眼睛一下子酸了,她强迫自己挺起了背,加重了敲门声:
  “周知砚!周知砚!”
  依旧无人应答。
  黎遥不信邪,她哐哐哐地继续敲,手指关节都敲得生疼。
  到最后,她实在敲不动了,开始琢磨起是不是可以直接撬开眼前的大门。
  奈何是她自己之前看不下去,给周知砚换了个安全系数顶尖的密码锁,又因为要自证清白,硬是没让周知砚告诉自己密码,现下要想撬,锁就能给她直接报警并且呜呜啊啊。
  黎遥脸色惨淡地坐在了门口,开始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周知砚到底去哪儿了?他不是还说要给自己过生日的吗?是不是被周书诚那个孙子带走了——
  “……孙子?”
  她无意识地重复一遍,立刻拿起手机,手一边抖,一边找到了周书诚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之后,那边只来得及‘喂’一声,这边的黎遥就带着哭腔,中气十足地喊:
  “你把你哥哥弄哪儿去了?”
  周书诚被吼得一惊,这时候也才八点不到,他脑子都没转过来,只愣愣地回道:
  “谁?周知砚?”
  黎遥差点被气笑了: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昨晚烧了他画室,还把他人带走了——我就问你,人在哪儿?”
  她抬手,把脸颊上几颗没忍住滚出来的泪珠擦干净,咬牙又道:
  “你别伤着人,周家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好好谈谈。”
  周书诚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了,他也气得火冒三丈:
  “黎遥我是给你脸了是吧?你把我当什么人?我能杀人放火?”
  黎遥傻了,下意识地纠正道:“不是杀人,我只说你绑架。”
  周书诚噎了一下,气势倒是弱了一点:
  “不是,我们家前两天有债主催债,我清点了一下我们名下的东西,周知砚,周知砚名下还有套房子,我就把它交上去了,银行应该通知过周知砚了,这两天可能会来查封,昨晚……”
  他破罐子破摔,停顿了几秒便道:
  “我确实见了周知砚,昨晚我喝了点酒,和他大吵了一架,但是也没做出你说的那些破事来,我一直和他说不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告诉你,他现在就是个神经病,根本没法沟通……”
  黎遥默了很久,以‘你真不是个东西’为结束语,直接把对方的电话挂了。
  她现在稍许冷静了一些,听周书诚的语气,他找过周知砚是真,但是画室的火灾还有周知砚的失踪,和他似乎没有太大关系。
  而再往下想,既然是银行催债,那周知砚应该早知道自己这套房会被上交,也就是说……
  他的失踪,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
  在八月盛夏,黎遥的手冰凉冰凉。
  她最后反复看了几遍周知砚家的大门,这才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司机还等在楼下,看清她的脸色后,什么都不敢说,便默默地启动了车辆。
  黎遥也不说话,默默地坐在车里发呆,并且思考:
  如果是她,想要离家出走,想要人找不到自己。
  那她第一选择就是带着钱离开本市,可是……
  周知砚的储蓄卡,在自己手里。
  黎遥愣愣地从小包里翻出那张粉红色的卡,她愣愣地抬头,看到了路边的银行:
  “停车!”
  黎遥去查了这张储蓄卡的余额。
  周知砚和她说的原话是:‘是以前获得的一些奖金’。
  而黎遥在看清余额后,很确定,这个数额绝对不止是‘一些奖金’,少说也是对方从小到大参加过的各类比赛以及拿到过的各类奖学金的——
  总和。
  然而,黎遥没有半点天降横财的喜悦来。
  她不难判断,既然周家已经困难到要用房子抵债,那周知砚卡里的这笔钱,也许就是周知砚绝大部分的储蓄。
  而现下,这大部分积蓄都被周知砚交到了她的手里,那对方会去哪里?
  黎遥手脚冰凉地回了车上。
  她没法控制自己,脑子在往最坏的地方打转,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车停在黎遥家门口,黎遥是边哭边下车的。
  现在刚出了黄梅,雨季来了,没走几步,大雨滂沱。
  小姑娘在雨里拼命擦眼泪,哭得两眼都发黑。
  最后她哭累了,走到自己门口的瓷砖那边站着,透过泪眼去看雨,一边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眼泪。
  而紧接着,她的手机又响了,是小区的门卫。
  黎遥的家在市郊别墅区,以出色的安保闻名。
  黎父黎母想要进来,车牌号都得被进行反复登记。
  但是黎遥倒是从来没有接到过物业直接打给自己的电话,这时候她愣愣地划了接听键:
  “你好,黎小姐,我这边有一位先生想要申请进入小区,说是您的朋友,但是没有预约信息啊!他说他姓周?您认识吗?”
  黎遥猛地站起来,就听到保安的声音再次响起:
  “周,周知砚!”
  作者有话要说:  我存稿,很厚。
  黎遥,很甜。
  周知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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