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恋与猎人——Miang
时间:2021-09-15 09:49:23

  “睡吧。。”岩胜说着,凑近了她的耳旁,喃喃说了些什么,但这最后的话实在是太轻了,叫优娜有些听不清。隐隐的,他似乎是在说——
  “这一次,缘一已经不在了,你遇见的只有我……”
  她很快就累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奇奇怪怪的,叫她很是不解。
  梦里的她视线很矮很矮,平视的话,只能看到大人的腰。男人们穿着丝绸的指贯,女人着小袖与色打褂,在宽敞的和室内分两列而坐。四折的屏风上垂下红色的流苏,屏风上用金箔贴出鹰羽麻叶形的家纹。
  “等少主年满十四岁,就请二位成婚。”
  一个大人这么说。
  “我听说继国家有两个嫡子,还是双胞胎。岩胜大人是哥哥,他还有个弟弟叫做缘一,这是真的吗?”
  又
  有人这样问。
  “没有那种事情!我们继国一族的少主只有一人。”第一个说话的大人激烈地反驳起来,“岩胜大人天资聪颖,擅长剑术;殿下说了,迟早会让岩胜大人继承家督与国守的位置。”
  这样的回答安抚了人心,质疑的人宽下心来,说:“无论是谁继承了家督之位——岩胜大人也好,还是岩胜大人的那个弟弟缘一也好——他都必须娶六条城的姬君。将来生下的孩子,也必须被立为继承人。”
  “那是自然。”
  ——就是这样奇奇怪怪的梦。
  优娜轻轻睁开眼,朦胧的视野里看见了一片麻叶纹,她恍惚以为那是在梦中的屏风上所见到的继国家家纹,但实际上那不过是岩胜衣服上的花纹罢了。
  夜色依旧笼罩天际,横斜的枝干朝着夜空伸去。她打了个呵欠,慢慢地坐起来,然后惊觉岩胜正在看着她。
  “……岩胜大人。”她很职业地冲他微笑,打了声招呼,“我醒了。我们…继续赶路吗?”
  “走吧。”
  于是优娜抖了抖那件羽织,站起了身。
  脚下的树枝被木质踩碎,发出“咔嚓”的脆响。有几只鸟儿已经醒了,在枝头蹦来蹦去,在天亮前就外出觅食。没算错的话,天快要亮了。估计岩胜很快就要离开可以被太阳晒到的地方,去哪里歇歇脚了,就像月彦那样。
  “你梦见了什么?”岩胜忽然问。
  “……哈?”
  “你在说梦话。”岩胜说,“你说‘雏鹤,很大’。‘雏鹤’是谁?”优娜:……
  啊啊啊靠靠靠靠死死死死这是什么鬼梦话!
  而且岩胜大人你不要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说这么破廉耻的话好不好!很败坏形象诶!你是上弦之一,是最厉害的鬼啊!
  “那个,是这样的,雏鹤,是女孩子啦,是我在游屋那边的姐妹……”她干笑着解释,“哈哈哈,真的是女孩子哦,很漂亮的那种女孩子。”
  “……是吗?”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心仪的男人……”语气更森寒了一些。
  优娜倒抽一口冷气。
  岩胜大人不会是要和她算账了吧?因为他老婆爱慕上了别的男人?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早知道就不掰扯这句话了!
  正当她思虑着怎么哄岩胜忘记这件事让它随风飘去之时,优娜察觉到耳畔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掠过了——那仿佛是一道火焰自身旁掠过,掀起不可思议的热风。
  “一之型·不知火!”
  伴随着属于第三人的声音,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那掠过耳旁的火焰并非是风,而是一个人。
  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岩胜的身旁出现了一道如火焰般炽烈的身影。一柄赤红色的日轮刀撕裂空气,笔直地朝着岩胜的脖颈处切去,速度快如幻像一般,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
  影。
  “嗤——”
  岩胜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了,掠至了数步之外。他原先所站的地方,唯有一顶斗笠摔落在地,被劈做了两半,安静地躺卧在枯枝间。
  失去了斗笠的遮盖,岩胜的面庞彻底袒露在稀淡的夜色之中。黑红相间的长发落在肩头,一片红色的斑纹缠绕在下巴与额头,就像是经年的疤痕;三双猩红的眼,直直地望向来人
  “鬼杀队……”岩胜喃喃地念着,将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刀上,“在夜晚还敢来到我的面前吗?”
  “见死而不救,那可不是我的作风!”来人这样回答他,声音爽朗而正气。
  优娜怔怔地将目光从岩胜身上,挪到了这位突然闯入的鬼杀队员身上——他立在优娜的身前,她只能看到一袭火焰纹的披风被夜风鼓起,飘飘扬扬的;发色像太阳与火焰,金黄与赤红,炽热又灼人。
  “不错的速度……”岩胜用拇指将刀慢慢推出了鞘,问道,“你是‘柱’吗?”
  鬼杀队员反手扬起了自己的日轮刀,毫不吝啬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炎柱,炼狱杏寿郎——”
  他的日轮刀是赤红色的,刀刃上卷起了一片火炎,炽热沸腾之意,几乎要将周遭的枯木都点燃了。可以想见,如果他和岩胜交战,这刀刃上的火焰势必能将这片森林化作火海。
  优娜当时就想拦下两人,把他们推进练舞室,再让他们说说金坷垃好处都有啥。
  ——别打了别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
  ——别打架,别打架,说说金坷垃的好处都有啥!
  城门失火,殃及池优啊!!
  岩胜单脚踏前,已摆出了居合术起手的姿势。但很快,他就重新将刀刃推入了鞘中,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夜色已经很淡了,天就要亮了,太阳马上就会照耀在大地上。
  一阵风吹来,岩胜束在脑后的黑色长发被轻轻扬起。他收敛了一身杀意,语气平淡地说:“下次,我会再来见你。”
  这个“你”是谁,不言而喻。
  然后,他便消失在了炼狱杏寿郎与优娜的面前。
  “跑了吗?”杏寿郎双手握刀,朝前追了几步,但再也无法寻觅到岩胜的气息,唯有岩胜所留下的斗笠,还安安静静地躺卧在地上。
  如此,杏寿郎将刀插回了白色的鞘中。一阵悦耳的金铁摩擦之响后,他转过身来。
  晨曦爬上了天幕,澄澈的日光从层云间洒下来,将夜晚寸寸驱逐。炼狱杏寿郎的面庞,也逐渐被第一缕晨光照亮——一双奕奕的眼眸,热忱而炽烈,温厚而宽忍。晨风穿林而过,扬起他火焰纹的白色披风,他露出一个很开朗的笑,说:“现在已经很安全了。你没有受伤吧?”
  优娜怔怔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点头:“……诶,嗯,没有。”
  ……真是个温暖的,像太阳一样的人啊。
  她这样想。
  “放心吧,只要天亮了,鬼就没法出来活动了。”炼狱杏寿郎的脸上始终带着阳光似
  的笑容,“说来,失去了难得的和上弦对战的机会,还真是遗憾啊,嗯!”
  优娜看看杏寿郎的面容,再看看手里还攥着的岩胜的羽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岩胜也该知道吧?——天就快要亮了。鬼会在日光下化为灰烬,他应该趁着夜色去往安全的地方才是。但他却停下了脚步,让自己休息直到黎明前,这才遭遇了鬼杀队员。
  她有点儿心情复杂。
  杏寿郎看她面色复杂的样子,关切地问:“怎么了?不回家吗?”
  “呃……”优娜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我暂时不能回家去。您就当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人吧!”回宇喜多家的话,有月彦在等;回宇髄家的话,有岩胜在等。去哪儿,都要做鬼的老婆,不如浪迹天涯。
  “喔喔!原来如此。”杏寿郎很豪爽地拍了拍她的肩,“那就来我家休息吧!我很会照顾人!也很喜欢照顾人!”
  优娜有些吃惊:“这样真的好吗?”
  杏寿郎完全不以为意:“能帮助有需要的人,这就是我生来的意义。”
  优娜:……这是什么菩萨转世啊!
  虽说这位猎鬼人很热情地表示可以照顾自己,但优娜有点儿怕给他惹上麻烦,小心翼翼地问:“这位,柱阁下……”她还没能记住这个人的名字,只记得他好像也是鬼杀队的“柱”。
  “我是鬼杀队的炎柱,炼狱杏寿郎。”他再次自我介绍。
  哦哦!原来是炎柱。
  这么说,他是“音柱”宇髄天元的同僚了,也许他和宇髄关系很好。
  “杏寿郎大人,”她低声说,“那个……”
  “大家都叫我‘炼狱’。”他纠正说,“不用称呼‘大人’。”
  “那,炼狱先生。”她改了口,“岩胜…就是方才那个上弦的鬼,他说过,还会来找我的。在这件事上,他从不会失约。只要他说了‘明天我还会来的’,那就一定会来。无论我逃去哪里,他都会再度出现在我面前。我恐怕会给您惹上麻烦……毕竟,黑夜总有降临的时候。”
  届时,岩胜就不会收刀离开了,而会将炼狱杏寿郎杀掉。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需要我的保护了!”杏寿郎开朗地笑起来,眼睛熠熠生辉,丝毫不见畏惧和退却,“不过,我很奇怪——一般情况下,鬼只会吃人。那个上弦之鬼不吃你,却一直跟着你,这是什么缘故?”
  优娜摇摇头,说:“他好像把我错认为他的故人了,因此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叙旧’。说实话,我完全不记得我认识他。”
  “一次又一次地找到你啊……”杏寿郎摸索着下巴,陷入了思考,“他有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什么东西?比如链绳、暗器之类的。有些鬼可以通过残存着自己血液的物品进行追踪,这样,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无法躲开他。”
  闻言,优娜愣了愣。她先将岩胜的羽织递了过去,杏寿郎看了,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优娜歪头仔
  细思索了一会儿,从腰带里摸出了发簪——那支贴着金箔的、古旧的椿花发簪,展示给杏寿郎看:“那这个呢?”
  迎着日光,褪了色的发簪依旧泛起一片澄澈的金色。叶子流苏被风吹得一阵轻响。杏寿郎打量一阵,指着它说:“就是这个!赶紧扔掉,扔的越远越好,这样他就找不到你了。”
  “扔,扔掉?是要扔掉吗?”优娜看着这支发簪,竟然还有点于心不忍。这发簪应该是岩胜守护了几百年的老宝贝了吧?被自己随随便便扔掉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我来帮你扔吧!”杏寿郎很主动地揽过了大任,从她手中抽走了这支发簪,他扭头四望一阵,发现不远处有一片小小的湖泊,便朝其奔了过去。
  “等等……”优娜有些焦心地追了上去。但杏寿郎的动作更快,已经将发簪放入了湖水中。湖波一漾,这支金色的发簪便慢慢沉入了湖底,看不分明了,只有几片枯萎的叶子在水面上飘荡着。
  杏寿郎拍了拍手,说:“这样就没问题了,他不会再追踪到你了。”
  “啊……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优娜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岩胜啊,你,你偶尔游个泳,也挺好的。做了鬼,也要记得运动健身,下次就来水里找人吧……(心虚)
  “好了,接下来,就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吧。”杏寿郎说,“最近的路是往这个方向去……你怎么只穿了这么单薄的衣服?小心会生病!”说完,杏寿郎就把自己的披风扯下来,把优娜严严实实地裹起来。他裹优娜的手法很不一般,把披风从前绕到后,再从后绕到前,结结实实地裹了里外两层,还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就像打包货物。
  优娜:……
  岩胜给她披羽织,手法单薄且轻柔;
  杏寿郎给她裹披风,手法就像是个打包外卖盒的。
  不过这两人都是好意,怕她冷了热了伤风感冒,她应该感谢他们才是!
  被裹得结结实实的优娜追在炼狱杏寿郎后头,问道:“炼狱先生,请问,您认识宇髄天元吗?”
  “宇髄吗?我认识他,他也是鬼杀队的柱。”杏寿郎头也不回。
  “其实,他是…他是我的丈夫。”优娜很艰难地说出“丈夫”这个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联络上他……”
  “嗯?”杏寿郎脚步一顿,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你竟然也是宇髄的妻子吗?”
  一个“也”,用的十分精髓,道出了宇髄天元这个人的性格所在。
  优娜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虽说我才嫁给他不久……”
  “我明白了。”杏寿郎的面色愈发阳光了,“既然是宇髄阁下的妻子,那我就更应该关照你了。我一定会平安让你回到宇髄身边的!现在我就去写信,让乌鸦带给宇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写信!不知是否方便……”优娜说。
  “当然!”炼狱杏寿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优娜的信是在马车上写的。
  如果没有火车的话,那城镇与城镇间的交通依旧是靠牛、马这些牲畜来完成。一辆板车前头拴着两匹马,四只车轮轱辘轱辘地滚过田径小路,这就是最常见的交通方式了。
  作为四处奔波的鬼杀队员,杏寿郎显然早就习惯这样的短途旅行。但优娜不太习惯,尤其是自己的“旅伴”还是一堆叠得山高的稻草,是车夫拉回家喂马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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