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恋与猎人——Miang
时间:2021-09-15 09:49:23

  她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宇髄的,一封是给宇喜多家的。
  给宇髄的那封信稍微复杂一点,写了自己被岩胜掳走,又被炎柱炼狱杏寿郎救下的事情。因为花街的家已被岩胜知悉,她担心自己贸然回去可能会被岩胜逮个正着,便选择跟着炼狱先行离开。
  给宇喜多家的那封信更简单:叔父,我在外边儿嫁人了,夫家姓宇髄,是个忍者,勿念。
  可以想见,宇喜多家收到这封信会有多爆炸了。堂堂侯爵家的小姐,非但没有遵从一家之主的命令与华族订婚、结婚,继续过贵族优裕的生活,反而自己跑出去浪了,还擅自嫁给了一个与上流社会无缘的忍者,这种和“私奔”无异的行为,简直可以上小报标题了。
  小报会怎么写来着?“华族小姐与乡下浪人私奔,擅自结婚生子……”云云。
  她将两封信叠好,交给了杏寿郎:“炼狱先生,我的信写好了。这封是给夫家的,这封是给娘家的。”
  车轮吱呀吱呀地响着,马车慢吞吞摇晃着穿过了田野。一群农夫在水田里卷着裤腿劳作着,不远处有一片城镇的轮廓隐隐显现出来,在早晨的光芒里显得渺远而温馨。
  “宇髄的那封没问题,直接让乌鸦送去就行了。”杏寿郎说,“但是你的娘家……”
  “我的娘家姓宇喜多,在东京的小由路附近。”她说。
  杏寿郎“喔”了一声,说:“你娘家姓宇喜多啊!那我也喊你宇喜多吧。我记得宇髄的妻子们都是不改姓的…不,她们好像没有姓啊…说起来,我也没怎么见过她们呢!”
  优娜笑了笑,说:“那就请炼狱先生喊我宇喜多吧。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怎么喊都可以。……信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马车穿过了田垄,驶向了城镇。杏寿郎扭头望了一下那片轮廓越来越清晰的镇子,语气中有隐隐的兴奋:“啊,上一次回家还是一个月前呢,真是好想念镇上的那家牛丼饭啊!他们家的红薯味噌汤也让我从小记到大……非常好吃!”
  他不说还好,一说,优娜也觉得有点饿。
  这是一座相当干净的城镇,木质的长屋高高低低地排列出井字的形状,一排电线从空中掠过,偶尔有几只麻雀停在电线上歪头发出叽叽的叫声。也不知是否因为世代猎鬼的炼狱家在此的缘故,这座镇子显得格外平和、淳朴而宁静,令人的心都平静下来了。
  路边有个绑着袖口的婆婆正在扫地,扫帚刷刷地将地上的叶片扫做一堆。瞧见炼狱杏寿郎从马车上下来,她很恭敬地朝他弯腰行礼,说:“杏寿郎大人,您回
  来了!”
  看起来,杏寿郎很受人尊敬。
  “早上好!”杏寿郎露着灿烂的笑容,和镇人打了声招呼,又为优娜指路,“我家在这个方向。”
  扫地的老婆婆看到杏寿郎身后的优娜,有些吃惊:“喔喔!杏寿郎大人带了女人回家了。这是要娶妻了吗?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呢……”
  优娜察觉到老婆婆关切的目光,对她露出了安慰的笑容:“我不冷,炼狱先生的披风很暖和,而且我也不是炼狱先生的妻……”
  “何等高雅又美丽的笑容啊!”老婆婆握着扫把帚,眼里只有她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忍不住这样惊叹道,“您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吧!”
  在前头领路的杏寿郎见优娜迟迟没跟上来,便折回来问:“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只是这个老婆婆在问我冷不冷而已。”她回答。
  “冷?”炼狱思考了片刻,将她身上的披风解开,重新裹了一遍。这回,炼狱将她的头也整个包上了,从头蒙到身子,像个木乃伊。
  包完之后,炼狱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地说:“好了,这样就不会冷了!”
  被包成木乃伊的女士:……
  你是直男柱吗?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是炼狱大哥的场合。
  朋友妻,不可欺,炼狱大哥是个三观极正的好人,他将这句话牢记在心……
 
 
第157章 157
  炼狱家就在镇子的东边,左捱医馆,前边临着一家牛丼铺子。木头的长屋门上挂着写有姓氏的木牌,上头的“炼狱”两个字用银朱色的浓墨描了一遍,很显眼。入口的地上铺着青色的方石,被经年的踩踏印出了两个凹坑,想必是年代久远的东西,和这整座炼狱宅一样,都透着上了年纪的气息。
  看来,炼狱家应当是世代居住在此了。
  木门吱吱地移开,从们后头探出一个少年人的面庞来。看见门外的杏寿郎后,少年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兄长,你回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惊喜,少年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要流下眼泪来。这少年和炼狱杏寿郎生的十分相似,但年纪要小上许多;小袖和服挽起袖口绑在肩上,下着一条单袴,脚踩木屐。
  “嗯,我回来了。”杏寿郎伸手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脑袋,跨进了家里,“千寿郎,家里一切都好吧?”
  名为炼狱千寿郎的少年噙着眼泪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一切都好,父亲最近脾气也不错。兄长回来了,那就更好了。”
  说完,千寿郎才发现杏寿郎身后还跟着一个客人,他有些疑惑地问:“啊…这位客人是?咦?为什么要把脸都裹起来呢?是受伤了吗?”
  被裹住的优娜挣扎着从披风下扬起一只手,朝着疑似炼狱千寿郎的位置摇了摇,说:“打搅了,我是宇喜多。”
  杏寿郎爽朗一笑,说:“哦哦,这位是我们的客人。她叫做宇喜多,会在我们家里借住一段时间,直到她的家人来接走她。”
  千寿郎连忙很有礼貌地鞠躬:“初次见面,宇喜多小姐!您…您是受伤了吗?需要处理伤口吗?”
  杏寿郎哈哈笑起来:“没有没有,她只是太冷了而已!她被鬼袭击了,匆忙之下没有带衣服就跑出来,只能先用披风裹着了。对了,我好饿,家里有吃的吗?”一听说兄长饿了,千寿郎连忙耸起肩膀拿堆叠的袖子揩干净高兴的眼泪,朝着屋里跑去,抢着替哥哥拉开了推门:“当然有吃的!我可是每天都等着兄长回家呢。”
  优娜把披风从脸上拽下来,露出了一双眼睛,这才能看清路,不至于在踩上地板时被绊倒。她向着炼狱兄弟弯腰欠身,又说了一声“打搅了”,这才跟着进入了屋内。
  “请进请进!”千寿郎很热情的欢迎了兄长的客人。
  炼狱家很大,是传统的由长屋围起来的庄子,前前后后有三四片庭院,探出走廊的防雨檐累着青苔,进门的庭中所栽种的柳杉树格外高大,碧绿绵密的柳枝轻轻下垂,营造出一整片树荫。但是,这样大的屋子却很寂静,除了几人沙沙的脚步声外,再没别的声音了,显然没几个人住在这里。
  杏寿郎饿了,先去厨房找食物,而千寿郎则领着优娜去换衣服。
  “我家没有女人。母亲很早就病逝了,我们也没有姊妹,所以家里的衣服都是
  男人的,属于兄长和父亲,请您见谅。”
  隔着一扇拉门,千寿郎矮叽叽的身影倒映在门扇的纸纱上。他的声音有点急切和腼腆,说到最后,还颇为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鞠躬时的影子倒映上门扇,像是一颗小小的柳树。
  优娜正忙着套衣服,闻言她连忙说:“那里哪里,炼狱先生愿意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说完,她把腰带系好,推开了移门。
  哗——
  门扇移开,炼狱千寿郎不安地站在门外,两只小手攥在一块儿。瞧见她出来了,他惴惴地抬头,却在望见客人的面貌时呆了一下。
  “啊…宇喜多小姐……”可怜的千寿郎有点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先前这位客人是蒙着头进来的,千寿郎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轮廓。现在她揭开了兄长的披风,露出了她自己的脸,千寿郎才察觉到她是一位相当美丽的女子。不,用“美丽”来说或许还不太够格,像是海面上漂浮着的一弯琥珀色的月亮。
  千寿郎去过一两次海边,他总想着大海里倒映的月亮,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了。如果所有人都能平安又无忧无虑地漫步在夜晚的海边欣赏月亮,那一定很棒。唯一的缺憾是,这位美丽的小姐穿着兄长炼狱杏寿郎的衣服——有些陈旧的灰茶色小袖和服,因为大哥常年在练剑时将袖口束起,导致衣服的袖口被磨出了一圈绳印子;下袴也是,褶子早就散了,还被水洗的有些褪色。
  “怎么了?我穿反了吗?”优娜见千寿郎怔怔地看着自己,有些局促地拎起衣服自我审看。
  ——不是吧?她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穿和服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从前在战国时代和那什么劳什子木叶村里,她可是天天穿这些,不至于连内外都分不清。
  “不是的!”千寿郎连忙摇头,说,“请来这边吧,宇喜多小姐应该也饿了吧?中饭已经准备好了。”
  少年在前面引路,带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屋子很大,这走廊似乎不见尽头,遥遥可以望见院子另一角有练习剑术用的空地,一排竹刀悬在木架子上。
  “炼狱先生的家好大啊,”她环顾四周,“只有你们住在这里吗?”
  “是的。”千寿郎点了点头,介绍起这个家来,“现在只有父亲、兄长与我。我们炼狱家代代猎鬼,世代的家主都是鬼杀队的‘炎柱’。宇喜多小姐知道‘柱’吗?”
  优娜点头:“就是鬼杀队最厉害的剑士吧?”
  说起这事儿,那千寿郎可就来劲了,两眼亮起星星:“没错,兄长是非常厉害的猎鬼人,他继承了父亲的剑术,成为了炎柱。我们炼狱家的炎之呼吸剑法,从战国时代起就已经存在了,是传承了许多辈的东西……”
  看起来,千寿郎很崇拜自己身为炎柱的兄长。
  “那,千寿郎以后也会成为厉害的猎鬼人吧?”她笑着问这个满怀憧憬的少年,“像你兄长那样。”
  千寿郎愣了下,原本满是星星的眼睛黯淡了
  下去。他摇了摇头,说:“我做不了猎鬼人。”
  “诶?”优娜有些意外。
  “我不具备剑术的才能,既学不会炎之呼吸,也无法使日轮刀变色。”千寿郎似乎格外善感,声音有些低落,眼底也泛起了隐约的水光,“本来,我是要成为兄长的‘继子’,继承他的一切的……但是,我没有那种才能,做不了猎鬼人。”
  这么一说,优娜反倒有些手忙脚乱,想安慰安慰千寿郎,又不知道他们鬼杀队到底是怎么一个规矩,生怕不小心在雷区蹦起了迪。最后,她只好学着杏寿郎的样子,摸了摸少年的头,说:“别担心,你还年轻呢。”
  千寿郎的头发很蓬松,摸起来像摸一只大金毛狮,手感非常好。也不知道他兄长的头摸起来是不是也不是这个感觉?
  被摸了两三下脑袋后,千寿郎的失落消散了,年轻的脸还稍稍地红了起来。
  “宇喜多小姐……”千寿郎擦了擦眼底不知何时涌现的泪光,又露出了少年的笑脸,“我也并不担心。炎之呼吸总会有人继承的,即使我无法成为继承人,兄长将来的孩子也可以。”
  说着说着,两人就到了用餐的屋子里。还没进屋,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好吃!”
  “好吃!好吃!”
  “好吃!真好吃!美味!”
  “好吃!”
  优娜:……?
  千寿郎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推开门,笑着解释说:“是兄长啦!”
  果然,门后正是炼狱杏寿郎盘腿坐在矮茶几前,捧着饭碗埋首吃的正高兴。茶几上放了许多碗碟,除了梅子泡饭、腌萝卜、豆腐味增汤、葱煎鲷鱼这些常见的食物之外,竟然还有豆沙包。但豆沙包也被规规矩矩切成了九小块,撒上葱佐味,这就有一种滑稽的趣味了。
  杏寿郎放下手里的饭碗,抬头看到优娜来了,点了点头:“嗯!这身衣服很合适。宇喜多,你也来一起吃饭吧,我弟弟做的饭菜味道很不错!”
  他的嘴角边还沾着几颗白花花的饭粒,这令他分毫没有炎柱的威严,即使他还穿着鬼杀队的制服。
  “兄长,嘴边有饭粒啦……”千寿郎显然看不过去他在客人面前这样丢脸,小声地提醒。但是提醒无用,杏寿郎又端起了下一碗饭,脸上的饭粒不减反增。
  优娜无视了杏寿郎脸上的饭粒,笑说:“那就打搅了。”
  诚如杏寿郎所说,千寿郎做菜的手艺确实不错。反正优娜觉得比她做饭的手艺强多了,她只会点基础菜,对付对付战国时代的老人足够,拿到大正年代就不够看了。顺带一提,她觉得最好吃的是豆沙包,但豆沙包是在镇子上现买的,不算在千寿郎的厨艺范围内。
  饭罢,杏寿郎放下筷子,说:“父亲在休息吗?我要和他回禀这次外出所斩杀的恶鬼之数。”
  千寿郎瞥了一眼某个方向,声音放轻了:“父亲应该已经醒酒了。兄长可以去。”顿了顿,他又提醒道,“别忘记把鬼杀队的制服换下来,该洗了
  !”
  优娜看着兄弟两个,只觉得很有趣。弟弟千寿郎年纪虽小,却担当起了照顾一家子的责任,可真是个贤妻良母的好苗子啊。他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很棒的男妈妈(……)。
  “要洗衣服吗?我也来帮忙吧。”优娜声音柔和地问。
  “那怎么行!”千寿郎当即拒绝,“您可是客人!”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情做。”优娜笑着,“借住在你们家已经很打搅了,就来帮帮忙吧。”
  千寿郎没法再拒绝了,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杏寿郎这一趟任务带了两身衣服回来,全部团巴团巴塞在一个行李箱里。因为猎鬼的任务很辛苦,大多数时候猎鬼人们都是一身鬼杀队制服从头穿到尾,出汗出血就原地找水洗澡洗衣,条件很艰苦但也得克服。也只有杏寿郎这次的任务比较近,且在城镇里,有旅馆可以投宿,他还能带上行李箱这样不方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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