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恋与猎人——Miang
时间:2021-09-15 09:49:23

  许久之后,他才点头说:“好。”
  见他答应了,优娜笑起来:“今晚是汤豆腐和青花鱼。有其他想吃的吗?”
  “……什么都可以。”他没有提任何的要求,径直站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我去休息一下。”
  “富冈先生。”她忽然喊住了他。
  “……”义勇安静得侧过身,问道,“什么事?”
  “以后也要加油活着哦。”她笑说,“我知道猎鬼很危险,所以希望富冈先生能一直活着。也许有一天,我们能重逢也说不定。”
  富冈义勇的面色微愕。
  “……好。”他姑且算是答应了她的话。
  然后,他又将自己关起来了。
  这间狭小的房间陪伴了他许多个日夜,逼仄、陈旧,远比不上紫藤花之家的舒适宽敞。但是,他习惯了,并且觉得这里很好。躺下的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像是重要的东西陪在身旁。
  可再过几天,他就要离开这里,再不回来了吧。
  富冈义勇盘腿坐下,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一片幽深之中,他似乎又回忆起了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时的画面——她坐在紫藤花之下,一手握着秋千绳,慢慢地晃着身体。风停了,如瀑的花穗也静止了。
  他的眉心皱了皱,强迫自己将这片画面从脑海中挥去。
  别再想了,他和她本就不一样。他们两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说到底,没有女人会希望自己的丈夫常年不在家中,在太阳升起来前都无法确定生死。
  就在这里分别吧。
  ///
  隔了几日,富冈义勇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鬼杀队联络的鸦便给他带来了新的任务。这回,是去那田山执行任务,有些偏远,需要乘坐火车。
  他和优娜所去的方向恰好是相反的。她往更繁华的都市去了,而他则要去偏僻的乡下。两个人在月台简单地道别,便各自登上了火车。
  火车将要开
  的时候,她拉起了百叶窗,探头朝月台上看去。汽笛鸣响不绝于耳,涌起的一阵阵黑烟朝着山野漫去。月台上人来人往,但是不会再有富冈先生的身影。
  她安心了,抿唇一笑,将百叶窗拉下来。很快,车轮轧过铁轨的震动便从下传来,轴承转动,发出机械的巨响。
  火车的旅途有些漫长,幸而现在是白天,并不担心鬼的打搅。她抱着行李箱,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小眠了一阵子,终于在夜晚时抵达了东京的车站。
  火车一停,久违的、属于繁华大都市的气息又扑面而来。站台上等车的男男女女,多着西洋服饰;怀表、风衣、高帽,珍珠首饰与高跟鞋,洋溢着摩登时髦的气息。即使还有一段距离,也能瞧见东京都内霓虹灯彩。
  “东京!东京!”列车员敲打着铃铛,催促车上的乘客们下去。她拎起行李箱,随着人流下了火车,又出了车站,向着宇喜多公馆的方向慢慢走去。
  说实话,她觉得宇喜多公馆稍稍有些危险,毕竟月彦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出现;但不回宇喜多公馆,她又没什么合适的地方落脚。所以左思右想,还是回家吧。万一月彦已经移情别恋,或者干脆出柜了呢?(……)
  夜色渐深,她沿着记忆中的路穿过寺庙、商店街与几座桥,终于回到了曾经熟悉的住宅附近。这里聚集着许多公馆与庄园,富人豪商、官僚贵族的宅邸多在此处;还有如松风馆这样的聚会场所,以及外国人喜欢去的教堂。
  宇喜多家高大的刺花铁栅门近在眼前了,公馆内透出暖适的光。她站在树下的阴影里,抬头仰望着三层楼高的公馆,一时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就在这时,四处巡逻的门房发现了他的存在:“喂!那边那个!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这可是麝香间祗侯家的公馆!”
  “啊,我是……”
  等他气势汹汹地走近了,瞧见了优娜的面庞,瞬间愣住了:“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这句话便如一句惊雷,瞬时惊动了所有的门房。有人急匆匆跑进去通知一家之主,有人打开门上的锁,一时间,嘈杂四起。很快,女仆明子便哭着飞奔出来,声音哽咽:“是大小姐回来了吗?”
  优娜咳了咳,有点心虚,但还是露出了一贯的笑容:“明子,是我。”
  明子的眼泪哗哗直淌:“您竟然平安无事,这可真是太好了。”说完,她打量了一下优娜的着装——曾经留洋归来的大小姐,珠宝不离身、喜爱洋装长裙的千金,现在打扮得犹如一名普通的商人之妇一样,穿着花色简单粗陋的和服,盘起的发髻上也未有任何珠宝。
  “大小姐,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明子哭的更凶猛了。
  “还好,还好。遇到了很多不错的、善良的人。”她安慰说,“不过,明子,我们能先回家吗?我坐了好久的火车,脚有点酸了。”
  “好的。”明子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这段时间没能回家,我很抱歉。”她想起自己曾经写给家中的信,低声笑说,
  “中间还自己擅自嫁人了,一定给家里添了很多麻烦吧。叔父如何了?”
  明子说:“侯爵阁下的身体不好,去轻井泽疗养了。因为您已经和月彦先生订婚的缘故,所以现在的家主是月彦先生了。”
  “哈?”
  优娜愣住。
  这是什么女婿入赘、妖言惑众、夺走家产的剧本?月彦和她定了个婚,现在一跃成为宇喜多家的家主了?
  “等,等等?让月彦成为家主……?叔父竟然会同意这种事?”她有些不可思议。
  “是侯爵阁下决定的。”明子不太懂财产和政治上的事情,掰着手指说,“只是听说侯爵阁下濒临破产的时候,是月彦先生帮了忙,所以作为报答,就让成为月彦先生成为了家主。不过,月彦先生原本就是您的未婚夫,这也很正常吧!”
  优娜:……
  “这么说,月彦在家吗?”她忽然想起一个凝重的问题。
  “在的哦。”明子显得很高兴,“他也一直在派人寻找大小姐呢。”
  “……”优娜转身就走,“抱歉啊我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车站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终于愿意回家了。玩够了吗?”
  嘶。
  不是她说,她怎么觉得这个说话的语气,调调,内容,都这么熟悉呢。特别像她老家那个正牌男人把她捉回家时的腔调。
  (伊○迷:?)
  她慢慢地侧回头去,就看到月彦站在公馆前的大理石台阶上,修长的影子被月色投落在白色的大理石面。笔挺的马甲修裁合身,灰色衬衫的领口从中露出,一股子精英败类的味道。
  他慢慢步下台阶,皮鞋发出清脆响声。“落下东西了?叫人帮你去找就是了。”他说着,一步步走近了优娜,红色的、如沾妖异之血的眼眸,愈显得诡谲而剔透。而他正用这双眼眸,打量着她,面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你瘦了很多。在外面一定没有受到很好的呵护吧?”说完,他弯腰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浅吻了一下。
  优娜:……
  不得不说,虽然明知月彦的身份和脸可能都是假的,但她就是对这种类型的男人很没有抵抗力。如果他假装的足够好,恐怕她真的会被骗一辈子。
  她还记得,她离开东京时已经和月彦订婚了。如果不是灶门炭治郎忽然闯入她的生活,将她从订婚典礼上带走了,她可能真的已经成为了月彦的妻子。只可惜事实背道而驰,她后来遇见了许许多多的猎鬼人,生活完全往南辕北辙的方向去了。
  “月彦,我叔父怎么了?”她从月彦的掌心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侯爵阁下生病了,东京太吵闹,不适合养病,他就回了轻井泽。有温泉和风景,能让人的心情愉快。”月彦直起身,语气很坦然,“我请了医生来照料他。放心,他的病情已经好转
  了,再过不久就会康复。”
  优娜听了,也不知道当不当信他。不过,如果叔父真的身体康复了,那也是好事。
  月彦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慢慢勾起了唇角,说:“好了,回家吧。”
  宇喜多公馆与她印象之中相差无几,但主人却已经换成了别人。不论是女仆还是别的佣人,都将月彦称呼为“家主”。听说他改姓了,加上了未婚妻的姓氏;在这个年代,男人很不情愿入赘,认为这是一种相当没自我的行为,会被同僚暗暗嘲笑为实力不够的人。但月彦竟然愿意这样做——大概正是这一点,才令侯爵阁下对他格外欣赏吧。
  明子带着她回了二楼的房间。房间窗明几净,即使她不在,也被装饰打扫的很干净,甚至于花瓶中的白玫瑰也是新鲜饱满的,显然天天有人在更换。
  明子给她放了一缸热水,准备好了入浴剂。不得不说,在外头过惯了朴素的日子,忽然回到了这种奢侈舒适的生活里,她还是有些欣慰的。
  优娜脱下了从外面穿回来的和服,明子皱着眉接过,道:“这种面料,穿起来怎么会舒服呢?小姐的肌肤也许都会被它磨的粗糙起来。还有这种木屐!一定很挤脚,小姐穿的肯定不习惯!”
  优娜盘起长发,慢慢坐入浴缸中:“衣服而已,我已经习惯了。”
  明子这小丫头是没见过战国时代的村头忍者穿什么奇奇怪怪的衣服,不然绝对不会嫌弃这身朴素但舒服的和服了。你听说过一年四季穿同一件毛衣的忍者么?你听说过身上背几十斤盔甲到处跑么?
  热水没过身体,浸去了一身的疲惫。红色的玫瑰花瓣飘荡在热雾氤氲的水面上,她扬起手来,哗然一阵水响。
  “大小姐,大家都很担心您呢。”明子在她身后坐下来,为她捏着肩膀,语气很酸涩的样子。
  她一边捏肩,一边在心底感慨:虽然在外面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但大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耀目。这身肌肤就像是刚倒出来的羊奶,一定会叫每个女孩子都羡慕的。又有哪个男人在看到她秀丽的面庞时,能移开自己的视野呢?
  “您在订婚典礼上被人掳走之后,整个宇喜多家都乱了套了。虽然报给了警察,但是警察却完全找不到人,说搜遍了整个东京也没有看到可疑的地方。啊!对了!那个可恶的红头发的家伙,他后来没有对您做了什么吧?”
  可恶的红头发的家伙?
  优娜想了想,明子说的应该是把她从订婚典礼上带走的灶门炭治郎了。
  “没做什么,他也是好心,只不过手段不太对就是了。”优娜说。
  “什么叫‘好心’?!”明子完全没法理解,“将您从订婚仪式上带走,毁了您的生活,这叫做‘好心’吗?”
  “呃……”优娜没法和小女仆解释。毕竟“鬼”这个东西,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不会相信。更何况,现在宇喜多家上下对对月彦相当信赖。
  “总之,都过去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说,“以后的事情才叫……”才叫麻烦
  呢。
  也不知道月彦想做什么啊。
  原本还想慢悠悠在这个世界谈谈恋爱、度度假的,现在有月彦这么个宛如妖妃(?)一般捉摸不透的男人在,她要不然还是赶紧把工作搞完了,光速回老板那里报到吧……
  她正在想着,忽然觉得明子落在自己肩上按摩的手力道似乎重了一点,但这样还挺舒服的。于是,她合上眼,很享受地躺在浴缸里泡澡。
  那双手捏着她的脖颈,然后落至肩上,力度适中又不失温柔。没想到这段时间过去了,明子的按摩技巧进步的这么快。
  她正在这么想着,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了低沉优雅的嗓音:“我会不会下手太重了?”
  是男人的声音。
  她陡然睁开了眼,余光向后一看,却见到明子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坐在自己身后替她按摩的人,竟然是月彦。
  他解开了马甲的扣子,将衬衫的袖口上卷,露出小臂漂亮的肌肉。而那双如大少爷一般养尊处优的手,正落在她的肩颈上。手指甲略略有些尖,但却始终没有划伤她的肌肤。
  “月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按摩的手法确实很厉害,不过下一次还是打一声招呼吧,会吓到人哦。”
  “我明白了。”他的唇角勾起,“不过说到吓人——”他凑近了优娜的面庞,贴着她的脸颊,声音轻飘飘地说话,“优娜,你才是将我吓到了呢。”
  他与她额头相贴,声音宛如情人的低语。
  “什么?”“我的未婚妻在订婚仪式上被人掳走后失踪了,相隔不久后,便寄来了一封信,说自己嫁给了别的男人。”他将手落在优娜的下巴上,缓缓勾起她的脸,“这确实是让人大吃一惊。”
  “……”
  月彦笑的温和,但优娜心里暗暗一惊。
  了不得,这是要秋后算账啊。
  但她有个优点,那就是临危不乱,天大的事情都不如今晚想喝酒来的重要。于是她翩然一笑,理直气壮地说:“不要紧,我已经和他解除婚姻关系了。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月彦:……
  “我从前可没发现你是个会这样强词夺理的人。”他松开了优娜的面庞,目光沉了一些,“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这样的游戏,玩一次就够了,如果再发生的话,我也会丧失陪你玩的兴趣。”
  优娜点头,笑语轻然:“我明白了。”
  我知道错了,但是我下次还敢.jpg
  她看似乖巧的样子,总算让月彦的面色缓和了。水波起伏,回荡着细微的水响。暖色的光从彩玻璃灯罩下透出,被水折射出虹似的粼粼色泽。而她的身躯,在这一片旖旎的水光中更显惑人。
  月彦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像是在抚摸着一只饲养的宠物:“你不会再有机会离开我了。相对的,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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