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恋与猎人——Miang
时间:2021-09-15 09:49:23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吧。对吧。”
  “…………”
  优娜闭着眼睛,已经没什么劲头睁开了,更别提站起来走路,与队友汇合,回到传送回本丸的地点。
  身子颠了颠,似乎是有人把她背起来了。
  优娜勉强睁开眼,发现面前晃着一截刺手的小辫子。陆奥守吉行背着她,一边走,一边说:“前辈,忍着点啊…回到本丸就没事了。你可是带着御守的付丧神,不会出事的。啊…对了,咱还要一起去吃红薯来着!”
  “喔……红薯。”她歪头,靠在吉行的肩上,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陆奥守吉行的脚步怔了一下,脸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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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优娜是被吉行背着回到本丸的。
  因为提前传了联络讯号回来,负责治疗的药研藤四郎早已等在庭院里了。
  这位身披白大褂、浑身上下透着禁欲清冷文学少年味的短刀付丧神,早就见惯了各种在手入室里唉声叹气、呼痛耍宝的伤患,对重伤的刀见怪不怪,便没露出什么异常的神色,只是一副普通的出勤状态。
  白光从天骤降,被检非违使打的满地找牙的小队回来了。堀川国广轻伤,大和守安定和日光长光直接被削成大破,看起来得被人抬去
  手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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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研藤四郎推了下眼镜,见大破的那两位站都站不稳,叹了口气,便想安排人帮忙。忽而间,他听得身旁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嗓音:“把那个孩子…日光长光,交给我吧。”
  很淡薄的嗓音,但药研瞬时便认出来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他愣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果见身旁立着那位身着灰色禅衣、面貌慈悲悯人的主公。
  主公双手合十,赤色的数珠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手腕间,袈/裟的下摆垂落于风里。虽然他阖着双目,但只要靠近了他,就能分明地感受到一种如海似的宽厚与包涵。
  “大将……”药研心底颇为吃惊,“您竟然亲自来了……?”
  僧人未答。
  那头的陆奥守吉行,已经赶忙将背后不省人事的日光长光交了过去。而僧人无言地将她纳入怀中,用袈裟的一角遮盖去了零落残破的衣裳。
  正在所有人都怔怔于主公的突然出现之时,主公怀中的日光长光先生,忽然伸手搂住了主公的头。
  “红薯……好大的红薯。”她摸着僧人剃了度的头顶,发出了温柔的笑声,“吉行,这就你说的刚烤好的红薯吗?”
  ……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那一刻,陆奥守吉行想自杀。
  </>◎作者有话说:
  这个小队的副本结束之后就是第一梯队的大家了。
  好吃的要留到最后.jpg
 
 
第205章 205
  “天明明,夜月雪。余将死也。”
  她又进入了这个熟悉的梦。
  身着浓紫色水干、发系红丝的男孩,睁着漆黑的眼眸,立在一片雪下望着优娜。宽广无垠的草原上,除却月色与雪色之外,再无其他颜色。
  “法师大人,余非死不可吗?”男童望向她,拽了拽她的袖子,语气中有一种希冀,“余与皇兄,本是血亲…缘何余不可归洛呢?”
  男孩始终没有察觉到,“法师”并非是他所认识的法师,而是固执地按照剧本演绎着故事。
  优娜听到他的说辞,心底有些惊诧。
  这孩子,莫非是哪位尊贵的亲王阁下吗?
  不仅仅是贵族子弟,而是高贵的天神子嗣吗?
  见她没有回答,男童的眼底流落出淡淡的失落之情。一阵风起,男孩转过身去,水干低垂的两袖被风鼓满。他又唱了起来,声音童稚且清浅。
  “天明明,夜月雪……”
  哀伤之情,自其间溢出,叫听者都深觉心痛。
  歌声渐渐远去。
  梦境结束了,一切归于黑暗。
  鼻尖有很淡的旃檀淡香,云云袅袅,散而不绝,令人如身置光音天下,只觉得昏昏然漂浮而不没落,又被温柔的莲瓣所包拂着。
  这是很舒服、很温和的感觉。
  她的食指动了动,眼帘慢慢睁开。入目所及的,是黯淡的光自小眼箭窗内投入,依稀照亮了她的枕边。她躺卧在干净的床褥中,白色的寝枕旁,安置着一串数珠,乃是她初次来到本丸时主公所赠与的东西。
  这里是……
  她皱了皱眉,缩在被窝里,努力回想起回到本丸后发生的一切——她被检非违使打的脑壳都飞了,被陆奥守吉行背回了本丸。其后,主公屈尊来接她。她记得主公的身上有幽幽的旃檀香,不正色的法衣覆上了身,将她包拂了起来。然后她……
  她……
  她把主公的头颅当做了一颗红薯,当场处刑。
  想起那全场死寂的片刻,优娜当场呼吸停止,恨不得立刻再度晕厥过去。
  她都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啊!!
  她翻了个身,便瞧见身侧垂着六至八裁的竹绢帘。隔着这些若隐若现的竹条,便可窥见一位僧人立在书架前的背影。
  僧人着一袭法色莲服,五衣齐整,正手持经卷默然站立着。虽仅有一道背影,却令人仿入禅灯水月之中,瞥见鱼龙静舞。
  是这座本丸的主人,那位自平安时代而来的僧人。
  “主公……”她有些小吃惊。
  这里是主公的起居之所吗?
  受重伤的刀剑竟然有这个待遇,可以到主公的起居之所来养伤?
  听见她惊诧的呼声,僧人从般若之海中回过了神。他放下了手中的经文,向她缓步行来。在竹帘前,他停下了脚步,低头望向她:“身体感觉如何了?”
  声色檀厚,如佛音见道。她不自觉地就低下头,放低了姿态,如身在兰台之前。
  “已经不痛了……诶?”
  回过神来,她才察觉身上的伤竟已好透。明明检非违使的那一刀几乎裁破了整个上身,血色飞溅以至于连双眼都蒙蔽了,可如今她却浑然不觉得身上有异,就连原本破损的衣衫都已恢复原样。
  衣装本是付丧神形成人格时的外在体现,会一起修复也并不意外。但,她的伤是怎么好的?
  陡然间,她回想起若干时日前,曾在夜晚做过的梦:下着大雪、布满月光的庭院里,主公捧起受伤的鸟雀,轻描淡写的,就令这只麻雀的伤翅复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料想…这次也是主公的手笔吧。而这回受伤的鸟雀,就是她了。
  这样想着,她很恭敬地低身行礼:“主公的照顾,日光长光感激不尽。”
  帘外的僧人不曾点头或者摇头。半晌后,他道:“你们会受伤,本就是我的疏忽。”
  声音似有自愧之意。
  “啊…不是,都是因我还不够强大的缘故。”她哪里敢把锅甩给主公,连忙主动认错。
  她抬起头来,恰好隔帘望见主公的双眼。一灯枯坐,淡薄无欢;即使是短短一瞥,也险些失足坠入漫无边际的暗色之中。
  这样的眼睛,令她情不自禁地便想起了自己常做的那个梦——那个总是处于冬日的,奇奇怪怪的梦境。
  “主公…请问…”她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天明明,夜月雪’,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梦中那年轻男孩在月下吟诵的歌文。
  僧者叹了口气,双手合十。
  “那是仁敦亲王的遗世之歌。”
  “……”
  没想到,那位梦中的孩童还当真是一位亲王阁下啊。而且,看样子,那位在梦中询问着“余非死不可吗”的孩子,最终还是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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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明澈,月雪相交,这是好景。”僧人解释说,“正是此意。”
  确实,梦中的景色非常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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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娜张了张嘴,想多问两句,又觉得冒犯。最后,她恭敬地说,“主公,既然我的伤势已经好了,就不当在主公这里打搅。请恕日光长光告退。”
  僧人点了点头,说:“你去吧。”
  她连忙起了身,将枕边的数珠揣入怀中,顺手把被团都重新铺齐整,还不忘把枕头上属于她的长头发丝也挑走。
  弯腰钻出竹帘时,免不了和尊贵的主公面对面。她赶紧把头低了,生怕表现出不恭的模样来。
  “日光长光,一期一振告诉我,你想要这本经卷。”
  就在她要退下的时候,僧人又喊住了她。她愣了下,回身却看到主公递过来了一卷经文。薄薄未有几多页,却被捆束的极仔细。
  “啊…这个…是给我的吗?”她有些疑惑。
  “正是。”对方回答。
  优娜顿觉受宠若惊,接过经卷的手都有些颤了,她仿佛是个西天取经的唐三藏,终于抵达了天竺。(……)
  “感激不尽。”她的话很诚恳。
  一期一振真的是个好人。当然,主公也是好人。
  此后,僧人再也无话,只是沉默地步回了书架之前,重新抽出了先前阅读的般若经文。她抱着自己的任务物品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便赶紧轻手轻脚地往外跑。
  出了两扇门,她在廊甬的尽头看到了近侍数珠丸恒次,连忙急匆匆脚步刹车,弯腰给他行礼:“数珠丸殿,日安。”
  这位清高缥缈犹如红尘孤莲的付丧神淡淡地点头,睁开了一线目光,说:“日光长光,你的御守已经破损了。下次,要注意自身的安危。”
  “我明白了。”她说。
  御守是个宝贝东西,不可能源源不断地给她戴。下次再碰到强敌,可就没有御守来守护了。
  总结:赶紧变♂强
  出了主公的屋子,门外就是夏季午后的闷热晴空。树上蝉鸣鼓噪,塘中水流清澈。她沿着走廊走了几步,想起自己同队的大和守安定也受了重伤,便绕道去了手入所探望他。
  付丧神的身体是按照人类来打造的,在战斗中自然也和人类一样会受伤,不过和人类不同的是,只要不是刀体被彻底破坏,无论付丧神的伤势多重,全部都可以救回来,至多不过是速度快与慢的区别。
  手入所由药研藤四郎来负责,这位藤四郎家的次兄,本身与捣药的药研渊源不浅,因此而得名“药研藤四郎”——据说他的某任先主决定用药研藤四郎自尽,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切穿自己的腹部。先主一怒之下,将它投掷向墙角的药研,可药研却立即被刺穿了。
  “药研藤四郎”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因为这个缘故,药研形成的人格对“药物”啦、“医学”啦之类的知识也很有兴趣,自然就成为了本丸手入所的负责人。
  优娜到手入所的时候,大和守安定已经处于修复完毕的状态了,恢复了女高中生(?)一般的轻快活泼,正和加州清光一起并肩向药研藤四郎道谢。
  “啊,日光先生,你也康复了啊。”安定回头,看到同样重伤的优娜也活蹦乱跳着来了,露出了相当可爱的笑容,“主公让我用了很珍贵的式纸,所有的伤口都在一瞬修复了!”
  “我也是。”她回答,“一觉醒来,伤就已经都好了。”
  刀剑修复需要时间,有时重伤会需要一天一夜来修复。而手入室又是位置有限的——毕竟只有药研藤四郎一个人来负责——受伤的付丧神一多,手入室难免如菜市场一样爆炸。所以,这时就会用到珍贵的式纸来加速修复的进程。
  从原理上来说的话,应该是借用主公的灵力来重新锻造刀身,以此缩短修复的时间。就像玩家使用了氪金的钞能力一样。(……)
  听到她的回答,安定很高兴的模样:“我还以为要在手入室里躺上一整天呢
  。修复用的那种药物啊,可是很苦的…对了,还要浸泡在修理液里泡药浴,好难受啊!”
  加州清光抱着手,在一旁冷眼瞥他:“不想再手入那么长时间的话,下次就小心一点。是谁一边喊着‘人头落地哦啦哦啦’,一边被检非违使打飞的啊?”
  想起自己战斗时的狼狈模样,大和守安定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回答说:“下次,我会变得更强的。”
  “说来……”加州清光瞥一眼优娜,语气之中,似乎有些在意的东西,“日光先生,主公将你带走之后…是说了什么吗?”
  重伤就直接被主公接走了,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情。
  优娜仔细回忆了下,说:“将我的伤修复好了,就让我走了。也没有什么多说的。”
  “是因为手入室的位置不够了吧。”坐在一旁配置药剂的药研藤四郎忽然转过了身,语气似乎很是理所当然。他拉开了身后的格挡帘,三人这才察觉,如果算上大和守安定,手入室的三张床竟然是满满当当的。
  第一张床已经空了,那里原本躺着大和守安定。
  第二张床上躺着明石国行,明明看起来是轻伤,却一动不动地瘫睡着。
  第三张床上竟然躺着个狐之助。
  看到帘子被拉开,占用公共资源的时之政府公务员·狐之助同学很不好意思地摇着尾巴说:“哎呀,路过本丸的时候,看到菜地里有只蝴蝶,追着追着不小心就栽进了水沟里……”
  所有人:……
  药研将病床的帘子拉上了,理了下白大褂的襟扣:“如果排队的话,日光先生恐怕要等上十几个小时。长船家的刀会疯掉的吧。”
  原来如此啊……
  不愧是主公,想的可真周到。
  “是怕我感到不平,所以才用了珍贵的式纸,一瞬就修复了全部的伤口吗?”大和守安定的声音很感激,“主公…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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