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毛扑了过来,对着姑丈的脸颊张口啊的一声咬了下去。她牙口好咬的又用力,疼的权至龙差点跳起来,“嗷嗷嗷!”
小羽毛似乎很得意自己的作品,咧开小嘴咯咯咯的笑,接着又趁权至龙没防备前又咬了一口,疼的权至龙那张老脸差点没扭曲。
这个臭孩子,是把他当磨牙棒了吧?
第45章
郑惠珍哈哈哈哈哈的笑出来, 配合着权至龙的叫声别提多喜感了。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那边在讨论人的注意,柳逾歌眼尖, 一眼就看到权至龙脸颊上两个明晃晃的牙印, 她也顾不上跟家里人聊天了, 赶紧走过去。
“还好吗?”
权至龙这会儿也不想抱这个糟心的熊孩子了, 见她过来赶紧把孩子塞到她怀里, “一点都不好!你看你看!你看她咬的。”权至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用看也知道这小家伙咬的深,“我肯定破相了。”
柳逾歌抱着小羽毛,权至龙捂着脸, 提醒她, “你要小心点别被她咬了。哎一古,这孩子牙口真好。”
小羽毛在姑姑怀里很乖很乖的,没抱一会儿又回到妈妈手上, 郑惠珍问她,“干嘛咬姑丈?恩?每次见到姑丈都咬他, 姑丈哪里惹到你啦?”
小羽毛挥舞着小手,嘴里呜呜哇哇的,看样子还挺兴奋。
“坏家伙, 你还挺懂得咬,还一边一个,匀称一下吗?”
小羽毛好像听懂了妈妈的话,咧开小嘴露出米白的小牙齿,看的人又好气又好笑, “哎一古你这个臭孩子,你再这样下次姑丈可不敢抱你了。”
“呀呀。”
柳逾歌和郑惠珍抱着她时,小羽毛都没咬人,权至龙高高的挑起左边的眉,“她是专挑我一个人咬啊!wei?我肉比较香吗?”
郑惠珍看了看权至龙,细皮嫩肉的,口感应该不错。
权至龙:“……”他保养的好是他的错咯?
郑惠珍笑道:“逾歌,你快带至龙去处理一下吧。”
柳逾歌把权至龙带到她房间,又去给他打了一盆热水,拧了毛巾先是给他擦脸,“下次别抱小羽毛了。”
“她要我抱,我根本拒绝不了。”
“你都被咬两次了。”
“可是她真的很可爱,太可爱了。我要是有一个自己的女儿就好了,就不会这么馋。”权至龙嘟囔。
柳逾歌当没听到,给他洗完脸后,又挤了一点药膏涂到他脸上,涂完,“我们出去吧。”
权至龙嘟着嘴跟在她身后,快走出门时他又高兴起来——因为他晚上可以跟她一起睡!盖一床被子的那种!谁让逾歌家是那种传统的韩屋呢?
权至龙几乎是蹦出去的,顶着脸上的两个牙印,别提多搞笑了。
郑惠珍看到后还挺心虚,她拍了下女儿的小屁股,“你看你把姑丈咬的,都破相了。还笑,你这个小坏蛋,你知道姑丈是做什么的吗?你敢在他脸上留牙印。”
边上有人哼了一声,“不过一个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小丑而已。”
郑惠珍很惊讶的回头,是二叔公,他此时正板着脸,面容严峻,看着权至龙的眼里透着轻蔑,偏还理直气壮。
郑惠珍不喜欢他的行事做派,她捂住女儿的耳朵抱着她走远了,“别听叔爷爷的话,我们没听到。我们小羽毛的姑丈才不是什么小丑,姑丈是在舞台上发光的人,是少女总统,很厉害的。”
“呀呀。”
“所以你胆子多大啊,你居然在姑丈脸上留了两个牙印,你姑姑可能都没留过。”
小羽毛眉开眼笑的。
郑惠珍笑了起来,“你还得意,小坏蛋。”
快接近十二点的时候,饭菜终于准备好了,在正式开席前,家里的小辈还又按照规矩给爷爷磕头,送上祝福语。
爷爷端坐在上头,看着满堂的儿孙,笑的眼角满是皱纹,到权至龙和柳逾歌给他磕头时,他的身子还往前倾了倾,“快起来。”
权至龙和柳逾歌起来后,爷爷又笑着看他们,“今后也要像今天这样呀。”
“是,一定会的。”权至龙恭敬的回道。
爷爷又看向孙女,柳逾歌也笑着回道:“会的。”
接着其他人又给爷爷磕头祝福,一直到十二点四十才结束,之后就是男女分席,按辈分由高到低,由大到小依次坐好。
混迹在一群宗家人中,权至龙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误入孔雀队伍的小香猪,突兀别扭,格格不入。
还好宗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他只要低头吃饭就行了,就是吃的有点胃疼。好不容易等到长辈放下筷子,权至龙赶紧跟在柳弘修身后离开。
之后就是女人们收拾残局,男人们则什么都不要干的去家里的亭子里喝茶聊天。他们聊的话题,权至龙是插不进去的,他也不想过去。
不过去又有点无聊,逾歌还在厨房里忙,权至龙就这溜溜那走走的,走到走廊下他听到房间里传来柳弘修苦恼的声音,“啊,侄孙女你快点入睡吧。睡了才能好好的长大呀。”
“啊,要怎么才能入睡啊?”
“你听话,快点睡。”
权至龙抬手敲了敲门,“叔叔,我可以进去吗?”
“请进。”
权至龙拉开纸门走进去,房间里小羽毛被放在厚厚的被褥上,正手舞足蹈的,边上柳修宁苦恼的坐着。
“怎么就您和小羽毛在这里?嫂子呢?”
“侄媳妇在厨房里忙,家里没人,她只好拜托我看一下侄孙女,说等她睡着了就好了,可她不睡呀。”柳修宁真的拿他的侄孙女没办法。
权至龙走过去,蹲下,他伸出食指去逗小羽毛,小小的人一下用力的握住他的食指不放,两颗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哎一古,看着很精神啊。”
“是啊。”柳修宁都皱起小眉头了,“我对孩子真的没经验,侄女婿你有吗?”
小小的人说着一本正经的话,权至龙被逗乐了,很想跟柳修宁说,叔叔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呀。
“可以给她唱摇篮曲哄她睡。”
“侄女婿你会吗?”
“我会,但是——”
“那太好了,侄女婿你快唱吧,我还小,还没学过摇篮曲。”
权至龙看了看小羽毛,小家伙这会儿很开心,他心底的某处蠢蠢欲动,想着要不要再试试,求证下上次的事是意外还是怎么的。
可要是不是意外的话……
权至龙问柳修宁,“叔叔,我如果有一个疑惑,我是不是要去求证下?”
“当然啊,这样才会进步呀。”
有了柳修宁的鼓励,权至龙清了清嗓子开始唱,才唱两句呢,原先玩的很高兴的小羽毛忽然瘪着小嘴哇的一声哭了,“哇哇哇哇。”
权至龙:“……”
柳修宁:“……”
柳修宁:“哇啊,怎么哭了,侄孙女你别哭啊,别哭。”
奈何小羽毛这会儿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扯着嗓门嗷嗷大哭,响亮的嗓门很快把大人引来。郑惠珍和柳逾歌往房间里一看,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配置啊。
柳修宁先说开了,“侄孙女一直不肯睡,我就让侄女婿唱摇篮曲哄她,结果侄女婿才唱两句,她就哭了。”
柳逾歌:“……”
郑惠珍:“哈哈哈哈哈哈。”
“嫂子你还笑。”
“我们小羽毛,真的——哈哈哈哈哈。小羽毛她姑丈你现在还好吗?”
“哦,在考虑隐退了。”
“哈哈哈哈哈哈。”
郑惠珍这个无良亲妈只顾笑,女儿完全顾不上了,最后还是柳逾歌走过去抱起侄女哄,“不哭不哭,哦,不哭了。是被姑丈吓到了是吗?都怪姑丈唱的太难听了,吓到我们小羽毛了。”
权至龙职业水平被质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说谁唱歌难听!”
柳逾歌和柳修宁齐齐看他,那眼神仿佛在说除了你还有谁?
权至龙一张老脸差点没地方搁,“那是小羽毛不懂欣赏!”
“可是侄孙女哭了是事实啊。”柳修宁说道:“要是唱的好听的话,不应该哭啊。回家我学学吧,下次我给侄孙女唱。”
“……”
宗家的人都这么会气人吗?!
后来小羽毛被郑惠珍抱走了,权至龙也跟着柳逾歌回了她房间,“下次不要给小羽毛唱摇篮曲了。”
“哼。”
“你一唱她就哭。”
“我就想试试上次的事是不是个意外。”
他——G-Dragon,大韩民国优秀的歌手,唱歌辣么好听,怎么可能会把小孩子唱哭掉?绝对不可能的。
“事实证明不是。”
“有可能那孩子尿了我们不知道,她不舒服肯定会哭啦,刚好我那时在唱歌就——”
“真是超强的自尊心啊。”
“呀,你一定要气我吗?”权至龙说完觉得不行,他又气汹汹的往外走,“不行,我要再去试试。”
柳逾歌拉住他,“你就放过小羽毛吧。”
“……”权至龙嘟嘴,“你们都欺负我。”
“怎么欺负你了?”
“就是欺负我。”
柳逾歌叹了口气,变成三岁的权至龙真的好幼稚啊,“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要。”权至龙双眼放光,“你也睡一会儿吧,今天不是一直在忙吗?”见柳逾歌还有点犹豫,他笑道:“就跟在家一样,只不过这会儿一起睡地板上而已。其他的又没变。”
“我不碰你。”
柳逾歌也没多矫情,况且下午确实还有的忙,她铺好被子后躺下睡觉,边上睡着他,中间隔着一床被子的那种。
她很快睡着,权至龙就不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他根本睡不着,也不舍得睡,所以即使很困也还是撑着。这时她翻了个身,转了过来,面朝着他的方向。
权至龙将手枕在脑后看她,睡着的她呼吸浅浅,眉眼格外的柔和,看的他心都软了,将她落在鬓边的碎发别到脑后,他又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最后凑过去在她唇边很轻很轻的亲了一下,很甜呀,跟蜜一样,甜到心里去啦。
第46章
下午三点, 郑惠珍来敲门,“逾歌, 你醒了吗?”
柳逾歌从梦中醒来, 回道:“醒了。”
“那你快点过来呀。”
“好。”
柳逾歌掀开被子要起来时发现腰被人搂住, 脚也被人夹住, 低下头一看, 权至龙跟一只八爪鱼似的挂在她身上,被子早飞到一边去。
这人睡姿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她拿开他的手,才挪开呢,他又缠了上来, 她再拿开, 他还抱着,嘴里不高兴的嘟囔,“别闹。”
“……”
柳逾歌推开他, 权至龙被推醒,半梦半醒的睁着眼问她,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睡吧,我要起来帮忙。”
权至龙哦了一声,抱着被子又睡过去。他这样, 柳逾歌也生不起气来,起来收拾收拾去厨房帮忙,晚上还有一顿,得忙完这一顿才算完。
她走没多久,权至龙也醒了, 没出去,出去也无聊,没人跟他玩。他打量起逾歌的房间,这个房间加上这次他才来第三次,不是很熟悉。
逾歌的房间不大,就几平,房间里只简单的摆了一个衣柜和一张矮桌,桌上放着几支笔和三本叠在一起的书,他随手抽过本书看,看不懂,他又放下去,转而看竖在边角的相框,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逾歌穿着上蓝下粉的韩服,对着镜头浅浅的笑着。
权至龙唇角不自觉地扬起,那是他的小姑娘呀,真好看。
“姑爷。”门口突然传来顺子奶奶的声音,“你醒了吗?”
“起来了,奶奶有事吗?”
“丰山的几位老人想见你,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权至龙还是换过衣服跟在顺子奶奶身后去了爷爷房间,恭恭敬敬的按照逾歌教的礼仪给长辈们请了安,之后跪坐在地上。
“听说你也是出身宗家,是安东权氏35世孙,那对古人的字句应该也很熟悉。”
“……”他不熟悉啊。
“《为政篇》里,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撰。曾是以为孝乎?’圣人觉得这样并不能算孝顺,那怎样才能算孝?”
权至龙:“……”
爷爷知道他不会,替他回道:“‘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父母唯其疾之忧’,上回你不是还跟我说过吗?”
又说:“这孩子第一次看到长辈们紧张。”
另外一位长辈又问道:“对小人和君子,圣人是怎么评价的?”
爷爷回答了一次,不能回答第二次,可不回答权至龙又不会,正在为难时,韩元洲从外边进来。看到他,长辈们都挺高兴的,“是元洲啊。”
“内。”
韩元洲温和的笑道:“听说您们几位来了,我过来请下安。”
韩元洲说着按照礼仪给他们请安,在请安时,韩元洲飞快的把一张小纸条丢给权至龙,接着又趁请完安坐好时挡住上头长辈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