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开封府小当家——一卷春风绿
时间:2021-09-17 10:25:07

  尹傲雪再度摔了个狗啃屎,而且这次摔得比上一次还严重,她整张脸实打实地拍在地砖上,鼻子被摔肿了,嘴唇擦破了,还吃了满嘴的土。最惨的是两侧脸颊,刚好压在地砖上的榛子上,立时有六七处类圆形的红肿鼓起来。钗环也掉在地上,精心梳理的发髻也散乱了。
  尹傲雪现在因为愤怒,气得面目狰狞,又穿着一身红衣,加之她刚才摔得那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跟女鬼一样恐怖。
  苏园则趁着尹傲雪二度摔倒的工夫,以银针去刺展昭的穴位,弄醒了昏迷中的展昭。
  展昭睁开眼后恍惚了片刻,意识彻底清醒后,他忙询问苏园问她有事没有,便警惕地去寻找尹傲雪的身影。正见一披头散发的红衣女子,发怒发狂地大喊苏园的名字,朝他们这边扑过来。
  展昭一脚踹在尹傲雪的腹部,尹傲雪连退几步,这才意识到展昭居然已经醒了。她正要开口说话,忽觉得有风,展昭的巨阙剑随即就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给苏姑娘道歉,展某今日便放过你。”展昭声音冰冷地警告尹傲雪,也完全不似之前那样,对尹傲雪自称‘我’了。
  以前展昭谅她是故人的徒弟,年轻任性,才再三包容。但从刚才她竟出手以迷药暗算他开始,展昭对尹傲雪便再无宽容,只把她当成陌人来处置。
  “展大哥我——”尹傲雪预感到不妙,声音哽噎地要解释。
  “你道不道歉?”展昭冷声质问。
  听得出她如果不道歉的话,展昭便会跟她拼个你死我活了。
  尹傲雪随即不甘心地望一眼苏园,最终选择给她行浅礼,小声说了句:“刚才多有冒犯,对不起!”
  苏园安静地看尹傲雪一眼,并未回应。她可不接受这中轻易简单的道歉。
  尹傲雪马上对展昭解释道:“展大哥,我——”
  展昭冷声:“请尹姑娘自重,以后别再称呼展某为大哥。若论认妹妹,展某只认过苏姑娘一个妹妹。”
  泪珠儿瞬间从尹傲雪的眼睛里一颗颗落下,她感觉到剜心一般的痛。
  “展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地对我?莫非你真的喜欢她?”尹傲雪像个被抢走心爱之物的孩子,大哭吵闹。
  展昭打量尹傲雪现在的样子,披头散发,鼻青嘴肿,脸上那些凸起的红包像长了癞似得,咧嘴哭闹的样子比鬼还狰狞丑陋。但更丑陋的是她的品性,撒泼跋扈,自以为是,不知悔改。
  “这是我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一回,下次再叫我见到你撒泼,绝不手下留情。”
  展昭收了刀,便转身走到苏园身边,温声跟她道歉,检讨自己刚才没能保护她。
  “你看她明明好好的,我没欺负她啊!是我,受伤的是我啊!”尹傲雪不甘心地喊道。
  苏园对展昭解释道:“刚才她本来想打我,教训我到听话为止。不过她好像是武功不太好?又或是她才赶路回来,累得腿比较软?反正她总是踩到榛子摔倒。”
  “恶人作恶自有天收!”展昭庆幸道,“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会愧疚一辈子。”
  俩人的对话刺激得尹傲雪再度多想了,她浑身颤抖,“你们真的——”
  “我们真的只是奉命外出去破案,才外面回来而已。你大可以自己去调查,今晚在户部钱监是不是有案子发生。”苏园这才跟尹傲雪解释清楚她和展昭的关系。
  尹傲雪惊瞪眼睛,转眸看向展昭,却见展昭马上移开目光,根本不想看她。尹傲雪越发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触碰到了展昭忍耐的极限,惹得他对自己彻底嫌恶了。
  “尹姑娘,以偏见看人终害己,希望你好自为之。”
  苏园打量了两眼的尹傲雪的身板,活泼健壮,应该挺耐打。可惜了,今天受地域限制,出不了手。
  “日后若有机会,咱们再见。”
  苏园打了个哈欠,她太困了,要回去补觉,便先跟展昭道别。
  尹傲雪懊悔的直掉眼泪,她万般后悔自己没问清楚就先对二人发难,又怨苏园不早点说清楚她是和展昭的关系。
  “展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行吗?”尹傲雪语调放软,尽量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去恳求展昭。
  展昭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实难对这副模样尹傲雪产生半点同情之心。
  “展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
  “滚。”
  展昭鲜少说这个字,但他觉得尹傲雪很配这个字。
  随即他就进院回屋了,再不去理会尹傲雪如何。
  尹傲雪很想追上去,敲门再给展昭道歉和解释,但她刚迈步,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苏园之前对她说的话。说她身材不错,长得也不错,怎么就把情况搞成这副样子,令展昭那么烦她。而如今境况更惨了,展昭对她已经不是嫌烦了,而是厌憎,恨不得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尹傲雪失魂落魄地离开开封府后,脑海里总是不停地循环苏园教训她的那些话。大概是因为越琢磨越觉得她说的话都有道理的缘故,尹傲雪越想越后悔,越后悔越哭。
  最后到天亮的时候,尹傲雪才回房,沐浴更衣之前,她先照了镜子,立时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难道她之前就是以这中容貌面对展大哥?在去开封府之前,她明明好一顿用心打扮自己,让自己秀丽漂亮。
  啊啊啊啊啊……
  她恨死了!
  尹傲雪气得直捶桌,随即就想到了害她如此的苏园,她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倒也怪了……尹傲雪仔细回忆自己跌倒的过程,总觉得哪里不对,以她的身手,怎么会就那么巧因为榛子一次又一次跌倒?还有她膝盖和脚踝怎么会突然疼一下?
  尹傲雪赶忙查看自己的膝盖和脚踝处,皮肤光滑洁白,没有任何淤青、红肿或伤痕。难道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她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她不过是想打一名不会武功的弱鸡女子,竟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模样!
  尹傲雪思来想去,恍然大悟,她终于找到了根本原因。
  传言说苏园霉运附体,煞神附身,走哪儿哪儿死人,谁靠近她谁命短……
  这传言果然不虚!
  她这才碰见苏园第一次,就这么倒霉了,一身高强的武功竟硬生生被几颗榛子给绊倒了。
  不行,她不能让展大哥太靠近她,不然哪天展大哥被她害死了可怎么办!
  尹傲雪急急忙忙洗漱更衣完毕,就焦急地出发,要去开封府再找展昭。
  ……
  苏园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抻了懒腰之后,她就去找白玉堂。
  昨日诓人家说符纸会让鬼入梦,今儿就得把收尾的戏做全了。
  苏园敲开了白玉堂的房门之后,就闻到了一股子肉香味儿。还没吃早饭又特别爱吃肉的她,注定会被这香味儿吸引。
  她见屋中央的八仙桌上,摆着一碗面,以及四碟清爽的小菜,小菜分别是爽脆萝卜、凉拌豆芽、酱油胡瓜和腌芥菜。
  那一碗面可就丰富了,吸引苏园的香味就从这碗面里发出。粗细均匀的白面条子,浇头尤其丰盛,满满半碗的肉圆子,下面铺着数片火腿,另有六只海参码齐了摆在肉圆旁边,切开的半颗卤蛋,汤汁清亮。面的最上方点缀以少量的豌豆苗,稀疏的几根翠绿却给这一碗面增添了更好的卖相和食欲。
  白玉堂正在净手,见苏园进门,淡声招呼道:“来了?”
  “嗯。”苏园控制住自己盯那碗面的冲动,装作一脸认真的样子问白玉堂,“昨晚可梦见没有?”
  “没有。”安神香很有效用,令他一夜沉睡至天明,醒来后确实觉得清明朗爽,精神好上很多。
  “唉呀,估计是那神棍骗人,我就说哪可能让鬼入梦呢。”苏园去把贴床头的符纸扯了下来,顺便告诉白玉堂昨晚钱监发生了案子。
  “兄弟俩都摔死在同一个炉子里?是有些意思。”白玉堂在桌边坐了下来。
  苏园艳羡地望一眼白玉堂面前的那碗面,感慨叹:“这面叫什么名字?一看就很好吃。”
  “让厨子随便做的,不过既然有这么多肉圆,就叫它圆圆面吧。”
  园园……圆圆面?
  这发音让苏园莫名觉得好像自己被命名成了一碗面,因为府里那些老婆子和老衙役们,都爱称呼她为园园。
  苏园见白玉堂咬了一口肉圆,忙问他:“好吃吗?”
  “自然好吃,这可是手打的牛肉圆。”
  手打的,居然还是难得的牛肉!!!
  “想吃?”白玉堂抬头看一眼苏园。
  苏园忙点头:“都这么明显了,五爷怎么才看出来。”
  白玉堂被苏园的不客气给逗笑了,她还真是很好吃,为了吃不惧厚脸皮。
  白玉堂便吩咐白福一声。
  白福很快就将一碗更大且肉圆更多的‘圆圆面’,送到了苏园跟前。
  这面上得好像有点快,白玉堂一吩咐下去就立刻来了。苏园恍然明白过来,白玉堂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她那份儿,却故意馋了她一下,才把面给她。
  这厮忒坏了!不过念在这圆圆面好吃的份儿上,就小小原谅他一下。
  “等等,圆圆面这个名字,不会是五爷故意逗我才起的吧?”
  苏园吃饱喝足后,才敢开口找白玉堂算账。不然她怕吃一半,白玉堂斤斤计较,不让她吃了。
  “你不也逗我了?”白玉堂随即目光深邃地与苏园对视。
  苏园立刻明白了,符纸的事情白玉堂早猜到她在忽悠他。
  大家彼此彼此,那就谁也不要计较谁。
  “五爷从金华带回的厨子手艺可真好!”苏园笑着夸赞一句,成功转移话题。
  “别的不知,这圆圆面确实可口。”白玉堂应承,语气似客观评判一般。
  可一听他话里的内容便知,他这是不正经!
  苏园不满地回看白玉堂一眼,让他等着,随即她就匆匆地跑出去了。
  片刻工夫后,白玉堂果然等回了苏园。
  苏园拿了一盘点心来,这点心是白色片状,上面还点缀着片状的白杏仁,散发着淡淡的蜜香。
  白玉堂认得这点心,叫云片糕。
  “白玉糕,五爷尝尝?”苏园把点心推到白玉堂跟前。
  白玉堂微扬起眉梢,跟苏园确认这点心名字:“白玉糕?”
  “对啊,看这点心白如玉一般,那就叫白玉糕吧。”苏园学白玉堂命名圆圆面的口气说话,然后邀请白玉堂尝一尝这白玉糕,保证十分可口。
  白玉堂声音低沉地轻笑,他故意先尝了一口白玉糕,才对苏园道:“其实不吃,我也知白玉——糕可口。”
  中间那个断句,可证明你真自恋了!
  “不过我不太喜甜食,这白玉糕还是比较适合你,圆圆面比较适合我。”白玉堂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将那盘点心推回到了苏园的面前,然后他便凝眸注视着苏园答。
  苏园脑子里‘轰’的一下,惊讶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糕所散发出的蜜甜的香味儿 ,源源不断地侵袭着苏园的嗅觉,那甜香味儿就好似顺着苏园的鼻孔到了喉管,一路向下,甜到了胃。
  苏园刚要张口和白玉堂确认——
  敲门声突然响起!
  因为门本来就没关,王朝就直接进来了。
  “苏姑娘也在这,那我正好少跑一趟了。”王朝接着说道,“方仵作今晨对王水生的尸体做了二次勘验,在王水生的风府穴处发现了针眼。”
  苏园和白玉堂立刻去尸房查看情况,果然在王水生的后颈处,也就是风府穴的所在,看到了一个红点,若不细看很难发现这个针眼。
  “以巧力刺中风府穴,很容易致人昏厥。”方仵作解释道。
  展昭道:“这个针眼足以说明,王水生的死与鬼无关,是人为行凶。”
  “那么昨天晚上,凶手很可能以什么理由骗王水生爬上了铜水炉,在刺中其风府穴后,将人推入铜水炉中杀害。王水生因为晕厥,无法反抗,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所以铸钱东所外围的小吏和守卫们都没有听到异常的声响。”苏园分析道。
  王朝挠挠头:“可是我们昨夜排查的时候,守卫们都表示在放值之后,铸钱东所便再无人外出。那么凶手在行凶者以后藏哪了?在我们发现王水生的尸体之后,便对铸钱东所上上下下仔细搜查了两遍,未见有人藏匿的痕迹。”
  “铸钱西所。”一直沉默听大家分析的白玉堂,突然说道。
  “西所?”王朝讶异。
  “对,还有铸钱西所。”苏园回忆钱监的地形情况,“两所之间由一扇门相连,这门晚间会上锁,但铸钱西所和东所之间的墙却是最矮的,容易攀爬。 ”
  户部钱监因涉及到银钱制造,为防止银钱遭偷盗外流,外围的墙做得非常高,守卫也十分森严。但铸钱东西两所之间的墙则没那么高,因为两所都一样是铸钱的地方,没太大区别,所以只是建了一个普通高度的墙。成年男子基本上都可以攀爬过去,若是有点功夫的人,翻过去就更容易了。
  “也就是说,凶犯是昨晚酉时三刻和亥时之间,曾留在铸钱西所的人。”
  王朝立刻带人去户部调查,就按照这个时间段去整理名单,令所有人自述不在场的证供。
  展昭再度跟苏园道歉:“昨晚让你受惊了。”
  白玉堂忽闻这话,微眯了下眼睛,用略疑惑的眼神审视起展昭。
  展昭尴尬地笑了笑,跟白玉堂解释昨晚的情况,“幸而我醒来之前,没什么意外发生。”
  “妇人之仁。”白玉堂冷冷评判一句。
  展昭端正态度,认真地自我检讨道:“的确因我顾念她是故人的徒弟,又念她年轻,才纵容了她,以后不会了。”
  “没关系的,我运气好,没被她碰到一根毛。”苏园让展昭不必因此自责,这本就是不是他的错。
  “人不可能一直运气好。”白玉堂看一眼苏园,蹙眉琢磨了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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