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无限]——咚太郎
时间:2021-09-19 10:03:24

  贴吧私信:【绝了啊,楼主。刚才我在看你主楼,正好被我表姐看见,她以前就在附小读,刚好对你说的事情有印象。她说那年确实走了很多老师,要说教音乐又长得好的,非杨永名莫属啊。】
  新消息:【而且你知道为什么当初会闹出这档子事吗?看在你转账一秒到位的份上,额外送你个消息:那年我姐有个同班同学死了,她爸以前在道上混的,还找人把她们班主任打进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呢,但人家有钱有人啊,一不怕赔钱二不怕警察,不难想象其他老师有多慌吧?】
  “我特地问他表姐方不方便说姓名,结果,你们敢不敢猜她是谁?”
  说到一半故意停下来,制造足量的悬念后,社长报出一个似曾相熟的名字:“吴巧巧!”
  是挺巧。
  不就是被香香排在讨厌名单第一,称为学人精的女孩么?
  “不光这个,我还有别的消息,都是用金钱买来的,念给你们听听啊。”
  进入状态的社长有着使不完的精力,说不完的话。
  饭菜上桌了念。
  匆匆扒两口之后又念。
  被学姐踹了一脚还念。
  念念叨叨的内容总结起来:杨永名,上过报纸的钢琴神童,名校毕业四年后回到当时经济还不算发达的B市,主动应聘附小音乐老师一职。
  由于他音乐素质较好,又接受过国内外许多名师教育,鲜活有趣的教学方式与普通应试教育差别较大,很快受到全体学生及家长的喜爱,人气居高不下,几乎年年都当选‘我最喜欢的老师’的第一名。
  陈妙香是他接手的第二届学生之一。
  据说他对陈妙香的钢琴天赋抱有不加掩饰地欣赏,经常在课堂上表扬她,这点全校皆知。
  又据说他本人家境优渥,性格温和。长相倒是其次,关键为人处事十分周到,身上有种有钱人家才能养出来的儒雅气质
  “据说?”
  经过香香,学姐对这个词充满质疑。
  “这个嘛……”
  傻子都知道这时候需要转移话题好吗?
  “论坛还有人说,杨永名辞职第二年开了一家叫天才之声的少儿辅导机构。一开始教钢琴,后续生意好像不错,不但加上各种吹拉弹唱班、英语班,还一口气新开三家分店。这两年在我们市里也算小有名气,评价不错。”
  姜意眠:“我们去店里找他?
  “是啊,谁让我们没有别的途径接近他。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下午就能碰见,不好就得多走几趟了,总能碰到的。”
  说着,社长抬头看公交行程表:“还有七站。”
  *
  七站过后,不用找,公交牌对面就立着一栋楼房。
  房是独栋的,四层楼,红黄彩砖不规律地组合着,墙面上还一大把绿油油的爬山虎做点缀,艺术气息呼之欲出;
  底楼一字排开共八间店面,四面皆用干净明亮的玻璃围住。正中间顶着的牌匾,天才之声四个字涂着耀眼的金色油漆,阳光一照,活像黄金般灿灿发亮。
  “够气派啊!”没见过市面的社长同志惊呼:“真没想到一个辅导班能开得这么大!”
  学姐:“猜到了。”
  毕竟是传说中的1v1定制辅导班,路线高端,价格不菲,机构老师和教室当然只多不少。
  “管他呢,先进去看看!”
  推开门,微凉的空调气迎面而来。
  社长当仁不让地做前锋,直接找到前台:“你好,请问杨老板今天有来店里吗?”
  前台年轻貌美,然而态度不大好,只抬起一只眼皮,上下打量他们几眼,语气要多冷淡有多冷淡:“我们这儿是针对3到12岁的少儿班,不收你们高中生。尤其不收这种打扮奇怪的。”
  最后一句是看着A学姐说的。
  放学她回宿舍换过衣服,扎了高马尾,戴着漂亮的蝴蝶结发带,一身花纹繁复的黑色背心裙颇为华丽。再加上一对蕾丝样式的手套,一把蕾丝遮阳伞,好似活脱脱的童话人物。
  这套打扮在日常生活中确实惹眼,一路走来,不少路人频频回望,不乏偷偷摸摸的拍照行为。大家本来觉得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当面被用恶劣的口吻表示嫌弃绝对是另一回事。
  “我问的是你们老板今天在不在,没说报班吧?”
  一向嬉皮笑脸的社长沉下脸,“再说了,我的年纪不对,就不允许我有弟弟妹妹有报班需要?进门都是客人没听过?你是前台又不是老板,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穿着打扮评头论足?”
  “怎么的,看不起我?”
  夏日易浮躁,前台本就心情不好,一听这话登时横眉立目:“实话告诉你,你要找的老板就是我姐夫!我们店大得很,不缺你一个!所以我说不收就不收,赶紧滚,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是么?呵呵。”
  这声呵呵。
  七分讥诮,四分不屑,三分鄙夷,简直把学姐平时的气势学了个十成十。
  前台更火大了,越说越难听。
  A学姐本人对这类事习以为常,不喜欢浪费时间跟低智儿扯嘴皮,但怎么都拉不住抽疯的社长。
  这人多少有点不同寻常。
  高兴的时候既没脑子也没形象,生起气来反而逻辑严密口才满分。一个脏字不用,就怼得对面张牙舞爪丑态百出,没过多久还被怼得哭都哭不出来,只剩下疯狂拍桌的力气。
  两人吵架过程中,万年树懒不幸被吵醒。尽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社长占上风,就莫名海豹式鼓掌。
  “你叫什么放来着?”捕捉到动静,学姐转头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祁放,危。
  为报手机之恩,姜意眠好心出手,摁住树懒:“别鼓了,你要死了。”
  “嗯?”
  祁放歪了歪头,十分无辜。
  今天上午,前排那个关注点总是不对的陈同学上课偷玩手机,被数学老师发现。后者神态与学姐八成相似,胡同学就是这么说的:别玩了,你要死了。
  陈同学抬头看了一眼,接着绝望地闭上眼睛,也说:完了,我死了。
  这段对话被一个无时无刻不竖着耳朵的玩家听到,经过理性分析,自动生成词条解析:【‘你要死了’,一种玩家无法理解的夸张说法,但在第六个副本内十分流行。在适合的情景下建议多多使用,降低这具身体暴露的风险值。】
  而当下似乎就是适合的情景。
  所以她又说一遍:“你要死了。”
  “真的?”
  祁放觉得杀人犯法,不至于。
  姜意眠却觉得他低估了学姐的杀伤力,也高估了自己的种族定位。
  “真的。”
  她表情认真。
  祁放一秒妥协,老老实实放下手:“他们要吵多久,我想睡了。”
  姜意眠:……
  好在闹剧没有持续太久,一声低低的:“小漾。”
  瞬间终止纷争。
  楼梯转角,一个外貌出色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下来,语调轻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对客人这么不礼貌?”
  “他们不是客人,根本来捣乱的。”
  前台小漾吵闹半天,头发乱了,妆也花了,这会儿如同见着家长的孩子,两眼全是委屈。
  “不管是不是客人,你都应该保持礼貌不是吗?再有这种情况出现,我只能告诉你姐姐,你不适合在这里实习。”
  温和里多了几分轻轻的责备,像用棉花包住的刀。她立刻忐忑起来:“不行!不要告诉我姐!我、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在店里跟别人吵架……。”
  “你需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男人无奈:“应该被道歉的人是他们,你必须问他们愿不愿意原谅你。”
  小漾咬着唇,内心经历好一阵纠结,终是低下高贵的头颅:“对不起,我跟你们道歉,不该态度那么差。”
  男人随之开口:“抱歉,我是这里的老板,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另外,听说你们在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说罢,他抬起眼,气质温润如玉。
  而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女孩,则仿佛一下被驯服的动物,正以仰慕、依赖的眼神偷偷望他,神态温顺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危。
 
 
第104章 诡探社(7)
  凭心而论,岁月对杨永名友好得惊人。
  年近四十的他,眉目依然斯文俊朗,皱纹稀少。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浅淡的男士香水闻起来质感优良,举止闲适淡定。
  倘若让不知情的人来把眼,保准以为他是个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或永远活在纯粹里的艺术家,满身压不住的书卷子气。
  又有谁能猜到,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是拥有多家连锁机构,最早推出定制教育概念并赚钱到手软、数钱到眼花的大老板呢?
  社长目不转睛地对着男人看了半天,忽然转头,特别小声,特别严肃地说:“这音乐老师也跟我想的不一样。他比我想的更——”
  更那个什么,成语怎么说来着?
  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风、韵、犹、存。”
  没错,就这成语。
  他说得特别自信,特别骄傲,然后就被冷漠副社长踩了一脚:“那是说妇女的词,白痴。”
  社长抱腿嗷嗷叫,小心试探:“那、风姿绰约?”
  “是说年轻女人的。”
  踩脚*2
  行吧,清空怒气值的社长果然瞬间变回没头脑。
  两人似真似假地闹了一会儿,一旁被冷落的杨永名并没有打断,更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的神情。而是微笑看着,一直到他们闹完才开口,邀请大家上楼谈话。
  “请坐。你们喜欢茶还是果汁?”
  二楼,杨永名的办公室十分宽敞,打扫得纤尘不染,同样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人可能对卫生、气味有着非比寻常的高要求,而且相当追求格调。
  姜意眠一边想,一边跟着小伙伴坐下。
  社长选择果汁,学姐要茶。
  祁放一沾沙发就闭眼,睡得不省人事。
  男人自然而然地看向剩下的女生,目光之中飞快划过惊艳,随后却是几分微妙的惋惜。
  “有水吗?”姜意眠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与之对望。
  他微怔,笑容愈深:“有的。”
  说着,外面很快进来一个年迈的阿姨,为他们送上冰果汁与温开水。
  茶并非现成的。阿姨小步端来一张小巧的茶桌,桌上整齐摆放着茶壶、茶匙、烧沸的水跟其他茶具。看样子杨老师准备自己动手冲泡。
  果不其然,他先用热水浇灌茶具,边问:“你们应该还是学生?找我有什么事?”
  冰爽的饮料下肚,社长发出一声满足的感慨,想也不想地回答:“哦,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宏阳高级中学的学生,听说您以前在附小任教过一段时间,所以想找您——”
  “找您做采访。”
  姜意眠很是时候地打断,免得他直接道出来意。
  “哦?什么样的采访,怎么会找到我呢?”杨永名捏着茶杯轻晃两下,反手将水倒掉:“就像你们说的,我只在附小担任过音乐老师的职位,那应该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社长还想开口,被学姐捏住大腿。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学校的社团?”
  姜意眠飞快编出一个理由:“其实我们都是校刊文学社的成员,本来计划做一期以‘建校以来最受好评的老师’为主题的周刊,没想到本校可用的素材不够多。好在意外收到很多投稿,同学们都表示希望能看到有关您的内容。所以我们冒昧来到这里,希望能做一次特别专访。”
  编得还挺像样,社长听了,满眼‘原来你是这样的新社员’的震惊。
  杨永名似乎也来了点兴趣:“有关我的投稿?”
  “对。”
  一个谎言背后果真需要无数个谎言支撑。
  幸亏她一向是敬职敬业的好玩家,特地下功夫了解校内时事与当代青年时尚语句。
  如今仗着心理素质好,就算信手编一个‘附小学生毕业多年不忘恩师,多方宣传,已辞职老师最终竟成全体学生心中的白月光’的故事,配上清澈的眼神,平稳的心跳,只怕撒谎仪到场也无法拆穿。
  反正杨永名信了。
  “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他哑然失笑,没再推辞采访的事。
  演戏最忌讳细节不到位,姜意眠一本正经地从校服兜里掏出纸笔,“谢谢您的理解,那我们先从提问开始。请问您现阶段主要在做什么?‘天才之声’发展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机构本身聚集了许多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那么作为老板,您还会亲自指导学生吗?”
  “你提的问题很好,很专业。”
  杨永名稍稍变动坐姿,进入洗茶阶段:“事实上,我面对过不少类似的质问,答案始终没有改变。‘天才之声’只是我的事业,老板或许是我的职业,可教学才是我的本性。
  无论我以什么样的形式去表现,我享受音乐、也享受跟小朋友相处这件事情,永远都不应该受到质疑。是的,我依然在指导学生,每年,每月,每周,甚至每天。”
  “这也是您当年自愿回到B市,去附小做老师的原因?”
  “是的。”
  姜意眠继续提问,本质上还是对付香香那一套:从不会触犯机会的边缘问题问起,降低对方的戒备心,逐步逼近核心。
  “那么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辞职呢?”
  继成长经历、钢琴之梦、教学生涯里的美好回忆,突然过渡到这个问题。杨永名有些始料不及,不再侃侃而谈,只保守地回答:“发生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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