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下一秒,远在高台之上也有一道裂缝被人撕开。
而能徒手撕开空间的最少也得是在合体期,那么他们二者又是什么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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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六十八、归位
之前被魔气吞噬的白堕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她陷入了一个无边的黑暗之中,更听见了有很多人叫她的名字。
“小白,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清玖,过来, 你看这可是本尊为你打下的江山。”
叫她的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没有一个能令她停下脚步, 她只是一味的往前走,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哪里?又要去做什么?
她不知道顺着黑暗走了多久,又被困在黑暗中多久, 只知道在她走得快要迷失自我的那一刻,便幸运地见到了远处的一点儿小星光。
正当她想要飞扑过去的那一刻, 却不知被哪儿伸来的藤条绊了一个脚下趔趄,整个人也宛如失了重往前扑去。
紧接着在下一秒,原先宛如浓墨铺就的黑夜也换成了一碧如洗的天空与那漂浮着盛大睡莲叶的无边蔚蓝海面之上, 耳畔处也传来一声轻笑。
“噗, 怎么转了那么多世, 看着还是那么的蠢, 果然真不愧是我。”
“那你见我摔倒了都不知道扶我一下吗,也恁的没有礼貌了。”摔在一张莲叶上的白堕完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 反倒是疼得龇牙咧嘴的难受。
“可你最后哪怕不要我扶,不也站起来了吗。不过你终于来了,你可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眉眼同她生得一致,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魅惑的女人正踏着一地红莲朝她走近。
只见她足尖一点, 便晕生出朵朵泛着蓝边的红莲,而她也不过就是一具只要风再大一点便会被吹走的灵体。
“你等我做什么?为何我们会生得一样。”在她朝她伸手的那一刻,白堕也鬼使神差的将手搭了上去。
“自然是因为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好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咦,你这句话说得好恶心,还有我不会喜欢女人的,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吧。”
“放心,我也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精壮漂亮的男人,不过那活儿还得要好,要不然我可不行。”四目相对中,二人皆是露出一抹猥琐笑意。
女人与白堕话语了许久,方道:“你在这里已经待得够久了,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随后,只见女人伸出涂着艳丽豆蔻的手将白堕往后重重一推。
紧接着白堕感觉到周边的环境再一次有所变化,这一次不在是无边无际的黑,也不在是水天一色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更像是将她置身于一处焚烧,练化着鬼魂的炼丹炉中。
炎热得能将人皮肤,神魂都灼烧得化为灰烬的丹火令被关押在里面的白堕痛不欲生,嗓子想要发出救命的呼喊声时,却在下一秒就连声带都被烈火灼烧掉,甚至她能很清晰的闻到了躯体被烧焦后泛出的焦臭味。
疼,那是一种类似于用烈火灼烧五脏六腑的疼,哪怕那些火本就没有烧到她,却仍是疼得令她恨不得直接就此了结,也好继续承受这种非人折磨。
可是有时候,老天爷从来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她如愿。
梦境之外。
先前将人带回魔界的边禹之看着她仍是昏迷不醒,就连额间那朵红莲的色泽也变得越发黯淡时,整个人的脾气也变得暴躁不安。
“不是说只要有超过两层的把握,她就能归位吗,现在已经两层了,为何她还没有醒过来。”
“还请魔尊稍安勿躁,容老夫一探究竟。”魔族中的医修是一棵修炼了近万年的乌桕树。
可此妖看起来并不像其他老树精那样树须拉碴,或是树皮裂痕斑斑,脸皮松弛下垂的模样,反倒是穿着一袭亮得能晃花人眼的金黄色镶宝石直襟长袍,一头青发也不忘用点缀着祖母绿黄金冠束住,并生了对柳叶眉,柳叶眼的青年。
乌奈将手搭在白堕的脉象之上,随即眉头微拧道:“此刻魅魔大人的体内正与红莲丹相互融合,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魅魔大人的这具身体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若是在这三天内再寻不到解决的法子,恐是。”乌奈的话未说尽,可是在场诸人谁都能猜得出是什么。
可是他们等了千年才找到那么一具适合她寄生的躯体,难道就要让他们眼睁睁的放弃吗!
幻化成人形的黑蛟立即出声:“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找到魅魔大人失踪的躯体,魂归原位。”可是这一句话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绝非易事。
只因这千年之中,纵然他们从不间断的寻找着她的尸体,却仍是一无所获。
可就在他们准备派人再去寻一具适合白堕寄宿的躯体时,魔宫之中居然被人撕开了一条空间裂缝,随后更听见那个男人说。
“她的尸体在我这里,不过想要我把她还给你们,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而身处在火莲灼烧之地,快要被烧得神魂不清的白堕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一声接着一声,像极了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眼前也幻化出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白衫男子朝她缓缓走来,随后他半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并附在她耳边说:“你终于回来了,小白。”
白堕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只知道她不喜欢那个男人,更应该说是厌恶才对。
可是身体却诚实得像条八爪章鱼缠住他不放,好像只有这样,她的身体才会稍微好受一点。
而那红莲肆虐之外的是魔族高层围在她床边,看着她额心红莲一瓣瓣绽放,原本紧蹙的眉头逐渐松展的场景时,便知此事。
成了!
魔族这边因为又一高阶魔族的回归而举国同庆,修真界中却是人人自危,就连那日婚礼上发生的事也形如病毒一样传播了出去。
亦连药王谷,合欢宗以及青云派皆是成了各路修真者中茶余饭后的笑资,只不过却无人敢嘲笑那位随手可撕开空间的药王谷谷主,即便是私底下谈论也是用“那位”足见他们对强者的慕强与恐惧。
对比于窝藏魔族中人,被各大门派群起而攻之的合欢宗不同的是青云派中人皆是严明不准在随意谈论这个话题,更听闻那位被父亲抢了道侣的第五寂一怒之下闭了死关。
慕容霖霜听见那天从合欢宗传回来的消息时正在后山练剑,等她匆匆往云台山赶去时,却见到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尊正眉头微拧的同跪在地上的大师兄说着什么。
她想要过去,可是那脚却跟定在了原地一样,嗓子眼同样被哽得难受。
直到看见大师兄对着师尊磕了几个响头,持剑离去后,她才鼓足了勇气上前,问:“师尊,大师兄他怎么了,他还好吗。”
那些往常只发生在话本上的狗血之事,光是她听见的那一刻都觉得触目惊心,更别说当事人。
“你师兄不过是有些心境不稳,反倒是再过不久便要到了宗门大比,你此次可有把握。”徐不疑看着眼前眉眼长开的少女时,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心中的那抹钝疼更重。
慕容霖霜点头,道:“不过弟子更想要在大比之前成功突破金丹期。”
筑基后期的比试,又如何能比得过金丹初期来得受益匪浅。
徐不疑却只是凝视了她许久,方道:“你随我来。”
而被诸人口口相传中闭了死关的第五寂此刻却改头换面的来到了人族通往魔界的一个入口,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何要来这里?
此时,血月遮空,彼岸施虐的魔界中。
“吾等恭迎魅魔大人归位。”随着白堕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听见的便是跪于下首,那一排排整齐一致的声音。
许是他们的声音带着划破耳膜的吵闹,在白堕眉间微拧的下一刻,他们皆像是得了命令一样往外退去,就连原本黑风拂红叶尖的声响也消失了。
还未等脑袋混沌一片的白堕理清她现在在哪里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妖冶容颜,以及清脆得带着欢喜的少年音。
“阿堕,你终于醒了。”
“嗯,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还忘记了好多东西。”揉了揉太阳穴的白堕看着坐在边上的男人时,一些久远的记忆也在一点点地回归牢笼。
“你都睡了差不多一千年了,能不久吗,不过好在你现在醒过来了。”边禹之见她顶着一头乱发时的呆愣之态,不由轻叹一声抚上了她的脸颊。
“一千年了吗?”原来她不知不觉中睡了那么久,同时她发现,她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
可是忘记了什么她又不知道,只知道她一旦想要往深处想时,便觉得脑袋似被人拿着锤子砸后一样来得疼痛。
“你这婆娘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那个疯子指不定得要将我们魔界给拆了。”也在这时,宫殿外走进来一位扭着腰,画着精致妆容的美人将她给抱入怀里。
白堕:“???”
为何这些字她单独来看都认识,可是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的难以令人理解?
“小白才刚醒来,难免有些睡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来就傻。”额生两角,一身金丝蜿蜒黑袍的小少年正提着一只正在奋力挣扎着要逃离他二指的黑皮鳄鱼。
不过这鳄鱼,白堕怎么瞧着那么的眼熟?
帝厄见到白堕的时候,本挣扎着想要逃离蛟口的它在发现她不对劲时,竟像是认命一样不敢再多动。
第69章 、六十九、魔域
“现在就我回来了吗?”她说话时还往空荡荡的殿中看了几眼。
当年的人魔妖三界大战时, 六魔三陨三伤,其中炎魔(司马权)的修为降到元婴后期,情魔(月娇儿)元婴中期, 影魔下落不明,而血魔与赤魔直接陨落。
她本该是陨落的一员, 只是不知道被什么秘法给封住了最重要的一魂两魄与尸首,方才能在千年后再次回归。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之态。
更告诉了她有关于她当年陨落后, 因为魔族不敌人妖两修联手而被赶回了魔界之中, 自从一过便是千年之久,同时另外两魔却是早已烟消云散。
可是当他们问她是因何陨落时,她竟是一问三不知, 就像是她的这一片记忆被人用术法给彻底窜改了一样。
若是修为低于她,或是高不了她多少的人自是不足为惧, 可怕就怕给她下禁术之人的修为高得远压于她。
同时,她发现她的宫殿中总有几个人喜欢过来蹭饭,简直就是一到饭点就会准时端个碗过来, 就连那鼻子也比她养来看门的三头地狱犬的要来得灵活。
“你说我之前是正道人士, 并且还同时和好几个正道修士纠缠不清一事, 为何我觉得那么的可笑。”正侧躺在天鹅绒毯上, 怀里抱着一只三尾白猫在撸的白堕觉得这条鳄鱼说的话可真是既愚蠢又可笑。
不说别的,就光凭她一个高阶魔修, 又怎会去伪装成那种弱小得形如蝼蚁的人修,若不是她见它的血脉是罕见的上古血脉,又怎会与它签订了平等契约,而不是最廉价下等的主仆契约。
“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如今不但修为受至于她, 就连它还在她的地盘上,便已经令帝厄难生反抗之意。
“呵,你想要本宫相信,那你也得要拿出一些确却的证据来才行,否则下次再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本宫可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好性子。”冷嗤一声的白堕说完,便推门往殿外走去。
说来,她都醒来那么久了,都还未看一眼千年后的魔界是何等模样了。
等她撑着她那柄以狻猊为骨,取一蛇身九头人面,背生两翼,其身乌青的相柳氏之皮为伞面,上万亡灵为魂的黑骨伞走出殿外后,正迎面见到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白玉簪的陌生男人朝她走来。
白堕欲侧身而行时,只见男人率先拦住了她的去路,毛遂自荐道:“在下听说魅魔大人正在广招入幕之宾,不知大人你看我如何。”
直到这时,白堕方才抬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男子的相貌。
男人肤如暖玉,一双剑眉下是一双令人如沐春风的柳叶眼,浅眸在望向她的那一刻,皆是带着无尽温柔,鼻梁高挺却不显凌厉,甚至是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与厌恶。
“我模样生得尚可入眼,修为同样尚可入眼,最重要的是能对魅魔大人一心一意,这一生中更只是忠于魅魔大人一人。”眸中带着点点笑意的咸陶抬起她的手置于唇边亲吻而下,姿态虔诚不已。
“呵,本宫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说过要招入幕之宾了。” 白堕收回她的手,看向他时更带着审视。
“可别说你是认错了人,毕竟情魔与我的容貌相差无几。”
“小生即便是将其他人认错了都不会认错大人的,还是说大人在怀疑我对你的忠诚度。”
“呵,忠诚度,在这子非子,母非母的魔界中你和我谈忠诚度,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我二人不过初识,你又凭何让我相信你对本宫有什么忠诚度。”唇边溢出一抹冷嗤的白堕说完,便转身离开。
“时间会证明,我只对你忠诚。”这一次的咸陶虽未追过去,可那句话却是一字不落的进了白堕耳边。
却只令现在的她觉得可笑。
等撑着黑骨伞的白堕正打算前往主城中,却被一辆用两只皮毛为宫青,样似牛,其叫声如婴儿啼哭的犀渠拉着的一辆由黑铁灌注而成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随即见那掀开血红蓝纹蜀锦的红衣少年对她出声道:“上来。”
白堕只是扫了他一眼,随后收伞入内,接过他递过来的一碟豆沙馅月饼后,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出来的,可别说我的宫里都安装了你的眼线。”
“难能啊,我只是想着你从醒来后肯定会想要出来走动一二,便提前派了黑鸦每日蹲守在你宫外,等你出来的时候在回禀给我。”边禹之见她只是吃了几块便停下了手,复道:“可是这月饼做得不合你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