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阮夏夏就知道她是要不到银子了,也不再废话直接点头道,“是赚了不少银子,谁让我有经商的天赋呢。”
“这次让管家他们随你一起去京城,虽然你外祖家与嫡支关系疏远了,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安庆伯府你记得要拜访一次。”阮父心中何尝不担心她一个人在京城受了欺负,虽然有总督大人那里的关系在,但安庆伯府顾家也算是一门亲戚。别的不提,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也派人往伯府送过礼,权当是维系关系。
阮夏夏乖巧地点头,暗中却想起原书中对安庆伯府的剧情介绍,原身到了京城之后因为阮家已经败落,安庆伯府即便知道原身的存在也浑然当做不知,还是情节发展到后面男主登基为帝,原身入了宫,安庆伯府的人才赶着凑上去。
原本趋利避害踩低捧高是人之常情,也算不得大事,可偏偏在原身入宫之后安庆伯府还打上了男主的主意,想要把原身当做跳板送自家的姑娘入宫……
心念一动,阮夏夏心中生出了一些看好戏的冲动,京城里面男主可是有不少的爱慕者,父亲定王部下的女儿,皇宫里面的公主表妹……
想想就觉得激动呢。
送走了几名妾室和关永新之后,阮夏夏开始收拾自己的行装,她虽没有刻意的宣扬但她阮大公子要进京入太学的事情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有酸她阮家抱上总督大人大腿的人,也有暗中嘲讽她阮夏安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的人,还有人猜测她绝对还会灰溜溜地再回到扬州做她的浪荡子。
对此阮夏夏十分淡定,如果要是有选择,她还不如留在扬州做个浪荡子。不过有人嘲笑她不学无术却是错了,她阮夏夏的本事就是到了太学里面也丝毫不虚。
当然她也不屑与这些人分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一群井底之蛙也!
果然如裴褚所言,朝中的动作很快,约莫四五日之后新的江南官员就舟车劳顿地到了扬州。阮夏夏估摸扬州与京城的距离,心想怕是半个月前那位皇帝就盘算好了一切,这些官员才能来的这般快。
只是一小支定北军在扬州露了面,皇帝的戒心就起来了,迫不及待地派了心腹过来,颇有些卸磨杀驴的架势。
她暗暗思索了半晌,原书里面男主与皇帝彻底撕裂□□就是因为皇太子晋佑,男主因污蔑谋害皇太子一罪被皇帝押入牢狱,定北军受到打压四分五裂,为了救男主的命,长公主长跪宫门自尽,而后男主冷下心肠造反,几乎将所有晋姓皇族屠戮殆尽。
然而如今她处在局中再看,心中有些明了,这对舅甥怕是早就失去了信任,皇帝未必就不知道皇太子在江南做了些什么,他忌惮太子又忌惮男主,派男主到江南过来就是要借势打势,然后趁机挑起太子一派与男主之间的争斗。
书中男主和太子的矛盾越来越大,太子几次三番欲要杀了男主,男主被彻底激怒之后收集了罪证呈上,皇帝趁机将太子斩杀。而后不到两个月,便有太子旧臣喊冤替太子翻案,皇帝怒不可遏之下将男主打入天牢,名正言顺地要处决污蔑太子的罪人。
如此一来可谓是一举两得,若不是男主的属下忠心耿耿,拼死将他救回西北去,恐怕真正的赢家就是皇帝。
一想通这些,阮夏夏不免就好奇裴褚此时的心中所想,她因为有上帝视角才能看透这后面布的局。
男主如今有自己送过去的密信,他看得透皇帝的险恶用心吗?亦或者是看透了却按兵不动,阮夏夏决定要好好观察一番。
她和男主启程离开扬州的那日天气晴朗,碧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坐在面积不小的船上,怀揣着观察目的的阮夏夏终于蔫儿了,她自己反而成了被观察的对象。
原因无他,从扬州到京城,他们走的是水路。
而阮夏夏很不幸,虽然身在扬州数年,但是她晕船。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夏夏: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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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呕呕呕……”阮夏夏毫无形象地趴在船边, 整个人吐得昏天暗地。偶尔抬起头,那惨白惨白的脸,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子, 真是让人一见便心生怜之。
她的贴身婢女碧荷一脸担忧的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的递上一杯热茶让她漱口。
段卫骞同世子二人在船舱中下棋品茗,见此不由抽了抽嘴角,嫌弃自己前些时日为何要以为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可以得到世子重用,甚至危及到他的地位。
瞧那可怜的小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怪不得他在宴会中听了不少女子青睐于这个小白脸甘愿给他做妾室的八卦消息。女子女子,毕竟是有母性的。
眼前的棋子久久未落下,段卫骞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向世子,只见世子眉头紧锁地看着船头的位置, 片刻后他落子, 冲着自己淡淡说了一句,“你寻的船只还不够大。”
段卫骞瞪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这也能怪到自己头上, 明明是那个小白脸身体弱适宜不了船上的生活, 哪里和船的大小有关系。
他哼哧哼哧地猛灌了一杯茶水,眼中带着怨气, 对上世子古井无波的眼神……恭声开口, “不若属下去为阮公子寻一个大夫过来?”
“不必了, 晕船不是患了病,大夫无用。”裴褚起了身,命人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取了一个小瓷瓶,交给阮夏安的婢女。
里面装的是安神香, 实在难受嗅上一口睡上一觉也能好些。
阮夏夏得了那瓶安神香如获至宝,像是猫吸薄荷一般,轻轻嗅上一口就瘫在了椅子上,双目放空,随着河水悠悠地飘荡。安神香的效用一过,她忙不迭地打开再吸上一口,再瘫着,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了夜里才让自己躺在床上睡过去。
至于要观察男主是否知道皇帝阴谋一事,她早就忘在了脑后,抿抿唇角抱着被子睡的香甜。
这么一晕船,阮夏夏很快发现男主身边的人对她的态度和善了许多,可能是看她还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这些时日也着实可怜兮兮,没了那种纨绔子弟日天日地的劲儿。
倒是因祸得福,她顺势便更装起了乖巧可怜,对着段卫骞对着玄一他们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很快就凭着出色的外貌优势得了一大波人的好感。
对此,阮夏夏得意的不行,她晕船的症状稍好了一些之后就趁机套了不少近乎,还打听了一些京城的情况。
船只平稳地驶在水面上,她慢吞吞地走到船头,目光向前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声,她眯着眼睛转头,笑了笑开口询问。
“段大哥,我之前未去过京城,也不知这京城一座大概三进的宅子得需要多少银钱啊?”她打算在京城买一座宅子,日后元年到了京中科举也好住在里面,小了可不行,当然太大了也没必要,三进最合适。
银钱她自是不缺的,但阮夏夏知晓出门在外最好要低调,已经打定主意让自己不起眼一些。
段卫骞对来自阮大公子的示好还是挺受用的,他微抬了下巴,慢悠悠回答道,“那要看你想买在什么地段。东城和北城靠近皇城,多是达官贵人居住,宅子也就贵上一些,三进的约莫也要数千两银子了。若是南城和西城,大约便宜三成。”
闻言,阮夏夏道了一句谢,为了安全,宅子便买在东城和北城,贵些就贵些吧。
段卫骞看他打定主意要购买宅院,突然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你可知大人的府宅在何处?”
“想必不是东城就是北城吧。”阮夏夏含糊地回答,男主至今还未向她全部坦诚身份,她只知他是江南总督,姓裴,和定北军有莫大关系……
想到这里,她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了一句,“其实大人姓裴的话,我阮家在西北待了一年隐约记得那位爷也姓裴。莫不是?”
段卫骞朝她使了个眼色,而后轻飘飘点了一下头,“世子住在北城的定王府中,有时也会住在离得不远的长公主府。世子虽说认了你为义弟,但阮夏安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惹了祸事就不美了。”
阮夏夏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被裴褚的身份惊到了,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我竟没有想到,裴大哥,哦不世子他会是定王世子!”
“段大哥放心,我阮夏安有自知之明,在扬州城我可以放肆是因为有我爹在。到了京城,我一定小心谨慎行事,努力不堕了世子的威名。”意识到裴褚尊贵的身份之后,阮夏夏说话的语气都下意识地轻了两分。
段卫骞见此,清咳了一声,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过犹不及。”
身后传来不慌不忙的脚步声,他立刻警觉地回了头,当看到是世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他神色一顿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你晕船的症状还未好全,如何还在这船头吹风。”结果世子根本就未看他一眼,只严肃着一张脸对着阮夏安说道。
阮夏夏咬了下唇,面对裴褚的时候愈发的恭敬,拱手道,“夏安谨遵世子教诲,方才出来透透风,这便回去。”
几乎在瞬间,裴褚就明白了少年知晓了他的全部身份,淡淡的扫了一眼段卫骞,微微颔首,“我是定王世子,证明你阮家所做的决定正确至极。回去吧。”
阮夏夏低着头从他身边走开,暗中撇了撇嘴。男主身上那种王霸和从容淡定的气势当真是浑然天成,别人隐瞒身份就是欺骗合作伙伴,到了他这里就成了阮家所做的决定很正确。
算了,忍一忍吧,等过了一两年男主登基之后。她阮夏夏就算是苦尽甘来了,到时候她就只要一个有名无实的爵位,再回到扬州去,作天作地浪来浪去。
显然,说开了之后,阮夏夏发现自己受到了更多的限制。
男主一句话一个眼神,周围的人都会无条件地服从,当然也必须包括她这位向世子效忠的阮公子。
阮夏夏觉得有些憋屈,就连到船头透气都要看男主的脸色,索性她就憋在自己房中不出来了。
直到,一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巨响,船只开始晃动起来。
出事了!她猛然惊醒。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夏夏:抱头逃命……没法效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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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阮夏夏谨慎地从床上爬起来, 手上还拿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偷偷扒开一条门缝从屋中往门外看。
现在是深夜,泠泠的河水因着月光照射像是镀上了一层光芒。目光所及之处, 阮夏夏看到了来回移动的黑色身影,心下一沉,她往后退了一步。
那些身影行动迅速,手上持有刀剑,一看就不是善类。
阮夏夏咽了咽口水,如果这些人不是水匪那就是被派来刺杀男主的。但反常的是, 方才那些人落地的声音那般的大,为何船中的人没有反应?
难道是有人里应外合将人给迷晕了?不该不该,男主城府心机都是一等一的,绝对不会如此疏于防范。
她沉思细想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 随即便气沉丹田发出了一声大喊, “救命!有刺客!”
喊完之后她便动作迅速地滚到床底下,仔细的藏起来。
她还是相信男主身上的王霸之气的, 这等贼人想必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儿,还是不要出去凑热闹的为好。
结果她这一声大喊像是突然打开了闸门一般, 船上的声音顿时激烈起来。阮夏夏甚至听到了段卫骞带着埋怨的声音,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扰了人睡眠。这点的人还不够玄一他们动动手指呢。”
听到这句话, 阮夏夏的身子动了动, 慢慢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看来这些水匪对船上的人根本就是小意思, 那她要不要趁机向男主表一表忠心?
她爹给她的护院还未过来,鬼鬼祟祟的,她开了自己的房门猛地冲向了隔壁的房间。
阮夏夏瞪着眼睛看到房间里面的人影,喊了一句, “裴大哥,世子,有水匪!快躲起来!”
房中,裴褚正慢条斯理的穿着外袍,眼睛定定地看着来人冲进了他的房中,蓄势的手指慢慢松开。
夜里,他看不太清楚少年的神色,只看的到他那双黑亮发光的双眼。他嗯了一声,神色不明地点上了蜡烛,接着船上的蜡烛都亮了起来。
烛光大亮,水匪这时才发现了情况不对,他们的人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许多。再看对面那些人皆是手起刀落,杀死人来无比的利索,哪里会像是商人家里养出来的护院。
水匪头子又是惊慌又是大怒,恨自己的判断不足,也恨怂恿他干这一笔的人。不过,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截了这只船,而是杀了船上主事的人。
借着掩护,他的利眸看向了两扇紧闭的房门。那些人明显在护着这两间房,而且一间房外的人格外多些。
他咬了牙想起神秘人许给自己的万两白银,大喝一声,“都给我冲着那里去!只要杀了人就有白花花的银子!”
大批的水匪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齐齐地冲着两扇房门而去,但是心有默契地,他们都瞧中了护卫最多的那一扇门。
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水匪只冲着自己而来,阮府的护院们惊呆了。他们方才听到大喊从房间里跑出来,自知那位大人有精锐相护,于是便担起了护卫自家公子的责任,守在了门外。
谁曾想,这些水匪竟然都是冲着大公子来的!几个护院根本不是这些水匪的对手,一时抵挡不住被几个人冲了进去。
结果,打开房门进去,里面竟然无人!水匪头子大怒,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这是船上人为了给真正的主事人掩护使的计策。
他暴喝一声,拎着刀朝对面的房间冲去,然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的人还未出了这个房门,就被人用弓箭射成了血人。
水匪头子口吐鲜血,死不瞑目,铜铃大的眼睛临死前都死死盯着对面的房门。
“禀报世子,人已经全部伏诛。”玄一抱着拳,面不改色地禀报总共杀了多少水匪。
说到最后,他的脸色有些奇怪,“阮夏安似是失踪了,他的房间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