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不定她们两个都不喜欢,你是不知道世子身边还有一名男子在。就是他认下的义弟,有不少人说世子的义弟有龙阳之好。世子对他这么好,也许他们之间也…”一女子神神秘秘地开口。
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打断,急声道,“你不要命了,世子岂是我们可以私下揣测的。”
“算了算了,这里也不能说,我们还是快快离开吧。”两人左右看了一眼匆匆离开。
徒留下乔萱儿一人脸色煞白地停在原地,龙阳之好?这对她而言宛若一个晴天霹雳。突然回想到方才阮夏安和裴哥哥距离那般的亲密,她呼吸急促,眼前晃了一下。
不可以,这怎么可以?她必须要把裴哥哥拉回正道来,赶走那个阮夏安!
返程的途中坐在马车上她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想到什么她突然掀开马车的窗帘,探着头往裴哥哥那里看。
但实在离的太远了,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不死心地睁大眼睛,她的目光在下一秒凝住,在裴哥哥的身后不远处,那个身影很像很像阮夏安。
错不了的,阮夏安这人只要见了第一眼并不会再把他认错。他生的极好,身体瘦弱却显着浓浓少年气,那种姿态让人印象深刻。
阮夏安,你何德何能!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夏夏:还挺会脑补。
以后更新固定时间,中午11点一更,晚上11点二更。时间好记忆吧~感谢在2021-01-10 11:02:46~2021-01-10 23:0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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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何德何能的阮夏夏正紧紧地跟着裴褚后面, 目光有点点警惕。浑然不知道后面的乔小白花已经恨上了她,心里还在盘算着找她麻烦。
车队继续往前走,走到一处山坡的时候, 突然一阵风吹过,裴褚眯了眯眼睛挥手让将士们停了下来。
车队里面的老皇帝和王公贵族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就是一阵风嘛,定王世子还是过于谨慎了,谁敢不长眼的在西北军的面前找麻烦。
更何况这里可是京城的郊外,天子脚下, 如果有贼人出现的话,那岂不是在打京畿防卫的脸?
事实上停留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也没有任何贼人出现,前面侦查的士兵也回来禀报, 周围并没有风声草动, 也没有看到人影。
就是嘛,这里如何会有贼人, 怕不是自己的命活的太长了。更何况沿路都有将士提前侦查过,若是发现异常也早就被无声无息地处理了。
定王世子定是因为此次被陛下责罚过于大惊小怪了。众人纷纷摇头笑道。
然而, 就在此时, 突然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一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裴褚骑在马上眯着眸子望了一眼, 脸色古怪地变了一变, 沉声喊道, “车马远离山坡,山上的石头滚落下来了。”
原来只是几块石头,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跟着定北军的指示慢慢的退到一旁。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竟然有冷冽的箭光从石头后面闪过,直直地冲着明黄色的御驾而去。裴褚和御驾身旁的士兵皆挥刀斩箭,将御驾护的密不透风。
阮夏夏看着密密麻麻的箭头都冲着这里过来,整个人头皮发麻,裴褚不是说跟在他身后才不会有危险吗?这个坑货。她当即就决定要离他远一些,下了马就匍匐在地上,躲避箭头。
接着,滚滚而下的巨石不分前后地冲着车马,王公贵族们手忙脚乱的同时,整个车队也变得混乱嘈杂起来。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顾着保命,拼命地叫嚷让人来救他们。
一小部分定北军竭力将慌张不已的王公贵族们安抚在身后,但令人意外的是,除了巨石竟然没有一只箭头朝他们射来。
换句话说,所有的箭头都像是瞄准了皇帝明黄色的御驾,来的又快又急又多又密。
裴褚在挥刀斩箭中还不忘瞥了一眼专心做伏地者的少年,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厉声大喊,“傅征北你带着人上山,杀了那些人。”
之后他飞身上了御驾,打开车帘,看到里面面带惶色的老皇帝,还有宠妃宫人们,急声道,“陛下,请快随臣下御驾,刺客对着这御驾射箭,恐会伤了您。”
老皇帝看到他,眼底闪过一道怒火,觉得是裴褚护卫不力,竟然没有排查清楚让刺客上了山坡,那些刺客胆大包天的就是冲着他的命而来。
但是其实并不是问罪的机会,他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娇滴滴的宫妃也不管了,老皇帝被裴褚护着从御驾上下来,周围的将士和宫人们围成一道圈,护着他紧急远离这显眼异常的御驾。
然而这时急,那时快!又是一阵密集而锋利的箭头直直地射过来,其中有一只竟然正对着老皇帝。刹那间,老皇帝瞳孔放大,一张脸白的失去了血色,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发不出声音来。
匍匐在地上的阮夏夏只听到了一声闷哼的声音,很熟悉的男子声音。她冒着危险立刻直起身,目光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面容冷峻的男子手捂着肩膀,而他的肩膀后面只有一只箭羽露了出来。
裴褚中箭了!阮夏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过她冥冥之中又有一种感觉。裴褚中箭合情合理,他要在秋狩中受伤的,这是原书中的描写。即便那头熊被她用弓箭挡了一下,到头来依旧会有其他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而最后的结果就是男主受伤,且伤势还不轻。
“护着陛下,往御驾后面撤退。”裴褚沉声吩咐语气平缓,即便中了箭,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老皇帝见裴褚为他挡了一箭,心里的怒气一下就消了大半,面色复杂地被拥着往后走。而御驾的后面就是皇太子的轿辇。
简直是奇迹,不过是隔了百米的距离,御驾上面插满了冷利的箭头,还有不少士兵和宫人们受了伤。就连身经百战的定王世子都不可避免的在肩膀上中了一箭。
而百米之后的太子轿辇却毫发无伤,不仅一个箭头都不见,就连石头也是稀稀拉拉。皇太子晋佑被众人护着见并未有危险发生,他眼睛望着山坡上,脸上甚至带了一抹放松的笑意。
看到刺眼的笑容,老皇帝的心里翻涌起了惊涛骇浪,一双利眸慢慢地变得幽深起来。好啊!好一个太子!他的好儿子!
这突然袭击的刺客全部冲着御驾而去,这是想要他的命。偏偏太子不仅乐于见到这种场面而且没有受到一点威胁。多疑的老皇帝联想到猎场中太子擅自射鹿还让自己在朝臣的面前丢了一脸,之后的那场意外太子也是完全不在场。
这么一联想,一个念头出现在了老皇帝的脑海中。太子想图谋天下,他想让自己去死,甚至安排了刺客刺杀!
“父皇,您可有事?”在身旁人的提示下皇太子知道皇帝过来了,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面上立刻戴上嘘寒问暖的表情,情真意切地扑上去。
然而,疑心已起,一切都晚了。今日的差距像是一根刺牢牢的插在了皇帝的心中,一日不□□便会在里面发脓发黑。
这厢老皇帝已经疑上了太子,那厢随着傅征北带人上山,刺客们已经尽数逃离,像是只为了放箭不敢露在人前。
箭雨一停下来,阮夏夏立马窜到面容冷峻的男子身边,面上焦急,“兄长,您中箭了!御医,御医快过来!”
还好,她身上也带了伤药,也不等御医过来就先给裴褚吃了一颗补气血的药丸。
血腥气中,裴褚极为隐秘地朝她挑了挑眉,垂下眼皮。
突然,阮夏夏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七十七章
陛下遇刺, 秋狩终究是虎头蛇尾地结束,尤其是定王世子,运势不佳, 不仅受了重伤还被陛下暂且收回了手中的权力。
定王府中,数位御医奉老皇帝的旨意出宫为世子医治箭伤,看到裴世子身上狰狞的伤口,现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太险了,只差一点,只要再往下一点, 那只箭就要穿透定王世子的心脏。到时候就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回一条命呀!
好在定王世子的体魄强健,硬生生受了一箭,御医们将断在里面的箭头□□,他除了额头上冒出一些冷汗, 也没变了脸色更没有呼痛出声。
拔了箭头涂上药, 他甚至还能面不改色地与脸色苍白的少年开个玩笑,“夏安, 如今兄长赋闲在府中,便有更多时间监督你习武了。堂堂男子汉, 遇到危险如何能伏在地上, 说出去你是本世子的义弟,本世子的脸面可挂不住。”
阮夏夏看着那满盆满盆端出去的血水, 目光发直地失神, 心道男主还真是心狠, 对着自己也能下此狠手。是的,她已经想明白了,估计这次的刺杀是男主提前安排的。
一则他对自己说过的话有暗示,二则除了他还有谁会对返京的路线一清二楚, 最后他受了一伤可是恰好洗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让老皇帝将猜忌的目光投向他人。
阮夏夏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怎么突然觉得原书中男主被野兽所伤也另有隐情……为了达到目的能对自己下狠手的男人,想必此时此刻的野心也不只是一个定王世子吧。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询问,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顿时炸了毛,急急回头看他。
“没什么,只是在想兄长您最近还真是流年不利,要不要去佛寺拜一拜。”
“佛寺?不去。”裴褚的脸色顿时变得淡淡,去到那种地方总会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那,兄长,您的伤口疼吗?要不要躺着先歇息一会儿。”阮夏夏咽了咽口水,极为谨慎地开口。
面前的男人比她想象中的心机要深沉一些,她的警惕心也变得更加的强烈。
这是在定王府,房中还有婢文以及长公主府的婆子在,长公主可能还在因为菊花宴一事和裴褚冷战,从御医口中知道裴褚没有性命危险后就冷着脸离开了,连在定王府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
“这点小伤,与我无碍。”裴褚并不在乎肩膀上缠上的绷带,他往年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早就习以为常了。
“哦。”阮夏夏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若无其事地道,“不知道那些刺客会在朝堂上引起什么风波,夏安看陛下的怒火蓬勃,定不会轻易罢休。”
“嗯,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裴褚的眼神深不见底,一只手摩挲着白玉的茶杯,一下又一下带着节奏。
不由自主的,阮夏夏的目光放在空空的茶杯上,恍然大悟地为她的好义兄倒上一杯热茶,“不过这些都和兄长没有关系了,兄长还是要好好养伤好好养伤。”
“怎么今日你骂乔家文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气势不见了?”裴褚看她。
“当然是她该骂。”阮夏夏嘟囔了一句,“即便她是乔将军的文儿,还有傅征北那样的人护着。”
“既然知道傅征北对她有意,你就勿要再招惹他们,阮夏安,他们与我还有用,你明白吗?”男人这一刻的语气平淡如水,阮夏夏却成功后背一凉。
“夏安知晓了。”她垂下眼皮,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拱了拱手,“兄长,夏安还有太学博士布置的课业,不巧放在夏安的宅子里面了。所以,夏安要先告辞了,请兄长好好休息。”
说完,她低着头听到男人低沉地嗯了一声,于是她转身离开,再到了定王府的门口在凌护卫的陪同下一起往一个方向而去。
少年走后,裴褚抓住那杯茶一饮而尽,而后幽幽地说了一句,“空了。”
回到自己的宅子,阮夏夏深深吐了口闷气,好在她这段时间一直找各种借口回自己的宅子。前几日更是将碧荷还有自己的贴身物什也给弄到了那里,往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远离男主的视线。
说实话,她有些害怕男主了,尤其他那双黝黑黝黑的眸子,总觉得能看透一个人。
坐下来刚喝上两口水,她就唤了宅子的管事过来仔仔细细询问了一遍铺子的事情。
“彭掌柜每日都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还有他的解决方法写在了这个小册子墙面。公子,您可以看一看。”管事显然对彭月至十分欣赏,开口夸赞。
“老奴当管事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像他做事这么妥帖仔细的人。”
阮夏夏拿到手中翻了翻,看到那飘逸的字体顿了一下,彭月至的书法还不错,反正比她写的字漂亮。
“万伯,你可听过彭月至说起他自己的来历?”她起了好奇心,极有可能他的来历另有乾坤。
“并无,平日里彭掌柜从不说起他家里面的事情。不过是公子将他买回来的,手中还拿着他的卖身契,若是公子问起,想必他会如实回答的。”万管事摇摇头,恭声回答。
“这也是一个办法。”阮夏夏点点头,继续翻看起自己手中的小册子,她有心将铺子交给彭月至管理,那么就必须要知道他真正的来历和底细。
若是奴仆,含糊这没有什么,但若是做生意就必须要万分谨慎,以免受了坑害。
她决定明日太学下学之后要去见他,问个明白。
次日,她和往常一般到太学,却未先去专门授课的地方,而是先去了太学的舍房去找教导她数算的博士。
初一见面,阮夏夏就深深鞠了一躬,“博士,当日都是学生的错,不该三心二用耽误学业。请您责罚,今后学生一定做到将太学的学业放在首位,铺子的事情也会交给下仆来处理。”
她面前的博士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板着一张脸,又呵斥了她几句,“莫要怪本官说话重。阮夏安,你的小心思不少,也有一股机灵劲儿。但太学是什么地方,凭你的身份你未来要走仕途,这是一个绝佳的平台。若是错过了,你将来可是要后悔莫及的!”
“博士教导的是,只不过学生并不打算走仕途。科举实在竞争太过激烈,学生只想着做一个数算的官吏。”阮夏夏坦然自若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数算?你在数算上的确有突出的地方。倒也不错。”那博士语气缓和,竟是高看了她一眼。
和科举出来的文官不同,数算的官吏基本上都是专业的人才,也就几乎不参与到朝廷的勾心斗角之中。
阮夏安能坦言自己想要专心做数算,也就意味着他对官场的争权夺利不感兴趣。也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明智的做法,因为即便他是定王世子的义弟,可是商人子的身份也的确太低了,在朝廷中很难做到一个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