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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阮夏夏的一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不是吧?她要前功尽弃了,她白白地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讨好男主,结果男主要将她和阮家的人赶出京城去。
“兄长, 如果夏安做了什么让您失望的事情您尽可以惩罚夏安,可是要夏安离开京城,太学的学业就要荒废,东城的聚衣阁和羊毛作坊关了对兄长也是有害无利。”她有些急了,绞尽脑汁地想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男主,又要如何挽回。
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 眼看着男主再过不久就要成就大业了,她被赶出去的话梦寐以求的爵位就会从手心飞走,实在是太残忍了!
“勿要多说,阮夏安,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心里清楚, 明日玄一会看着你离开京城。无论是回扬州还是去其他地方都可以,但京城已经容不下你了。”裴褚对她焦急的反应无动于衷, 神色淡淡地开口。
“你不妨想想,你有何事瞒着本世子。阮夏安, 本世子从一开始就是小瞧了你。”他经过她坐在桌案后面, 手指捏了她抄写的四书随意瞥了一眼,放到一旁。
“兄长, 苍天明鉴, 夏安和阮家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 万万没有做过不利于您的事情。”阮夏夏开口叫屈,眉头一皱凑过去举起手指头。
“兄长,我只在前些日子通过安佑之给六皇子递过几句话。但,那些话只是让他吹捧太子讨陛下欢心, 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嘭”的一声,一把扇子扔在了桌案上面,“这是你的扇子。”裴褚一脸冷漠地挑眉看着她,肯定的语气说道。
见到那个熟悉的扇子,阮夏夏的眼皮跳了几下,她早就知道男主怀疑这把扇子是她的,只不过到了京城之后,两人便十分有默契地再未提起过这件事情。不曾想今日他又拿出了这把扇子,这把扇子里面的东西阮夏夏再清楚不过,那是能扳倒太子的一封书信。
太子?她的心思动了动,这个时候男主以威胁将她赶出京城来诈她说出那封书信的来源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
倏的一下,少年耷拉下了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扑倒在端坐的男人腿边,语气焦急,神色可怜,“兄长,夏安错了,夏安不该欺骗您!”
女子毫无形象地用手抱着他的大腿,甚至胸前的那处柔软都要贴上他的膝盖,裴褚的眉心狠狠的跳了几跳,脸色发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阮夏安,你欺骗了本世子什么。”
阮夏夏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地窥着男子的脸色,低声嘟囔,“兄长,实际上,实际上这把扇子还有扇子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和关永新没关系。”
裴褚眯了眯眼睛,身体往后仰去,居高临下地望着一点男女之防都没有的女子,吝啬吐出了两个字,“继续。”
“其实早在世子兄长您到扬州之前夏安就觉得扬州迟早要出大事。于是,于是,出于周全考虑,夏安偷偷派人盯着扬州府的各大官衙,果然便发现了端倪。从府衙递出去的书信半路上便被人劫走了,夏安铤而走险又让人将书信掉了包,自己将真正的书信藏了起来。”
“后来关家摊上事情,夏安为了救关永新,便想到了这封书信,将它献给总督大人,可是没想到世子兄长您才是真正的总督,段卫骞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有些哀怨,“世子兄长您也不是骗了夏安吗?刚好我们之间就算是扯平了。”
“扯平?”裴褚的语气依旧冷淡,眼角瞥到她的手臂环在了自己的腿间,脸上晦暗不明,语气微暗,“本世子只不过是欺骗了你这一件事情,而且也是无奈为之。但是你阮夏安,真的只有这封书信的事情瞒着本世子吗?”
“当然是了,兄长,夏安可是恨不得将我的一颗心都给您看看,将我的余生都献给您为您效劳!”阮夏夏急急忙忙地回答,一双黑亮的眼睛别提有多么的真诚了。
我的心都给您!我的余生献给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额角处动了一下,心中竟然涌出一股诡异的感觉。滚烫的热流,烧得裴褚的喉咙起了一把火。
“记住你今日的话,本世子记下了。”书房安静了片刻后,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京中即将有祸事到我的头上,你离开京城方可不卷入其中。”
嗯?阮夏夏本来可怜巴巴的脸听到他这样说,瞬间就变得面无表情。下一刻顶着头上的目光,她又迅速咧着嘴巴笑了笑,“原来是这样的缘故,兄长不早说,可是吓死夏安了。”
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手臂也顺势收了回去,站起身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的左右看了看。
书房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无人知晓她方才抱了男主的大腿,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面,她拍了拍胸脯,“兄长放心,明日一大早我就离开京城,我准备到西北去收集羊毛和棉花,一定不给兄长您添乱。”
说完,她一双眼睛眯着偷偷看了男主一眼,见他脸上神色有些奇怪,试探着问,“或者夏安也可以回去扬州。”
“那就西北吧。”他沉思了几瞬,一语定音。
阮夏夏点点头,搓着手内心有些激动,快了,她的爵位马上就要到手了。
……
她的行动力很迅速,在说了明日要离开京城去西北之后,直接就回了阮宅将事情一一交待给彭月至。
彭月至对她突然的决定很是诧异,但在得知定王世子命令他们离开京城之后,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公子,我可否与您一同前往?”
“自无不妥。”阮夏夏很爽快,彭掌柜要跟着一起去,那也是再好不过了,“剩下的人你挑选,一半随我们去西北,一半就让他们回扬州。”
彭月至一口应下。
看了他两眼,阮夏夏终于从犄角旮旯里面记起了一件事,笑眯眯地道,“小彭,你要送给我的画也可以拿出来了。”
有礼物不要白不要,她觉得昨夜定是没有收到画,所以房间里面才未看到。
彭月至一顿,眉眼柔和,“公子请稍等。”说完转身回了一处房间,不到一刻钟又折返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画轴。
阮夏夏眉开眼笑地接过礼物,朝着彭月至神秘地对了个眼神,“本公子可曾和你说过当年我在扬州纳的十八房妾室,她们如今可都是在西北的绣房里面做活,有的已经嫁为人妇,有的可还在寻觅俏郎君。你肯定会受到她们的欢迎。”
若是她没猜错,男主口中的祸事估计就是他造反的契机。等到男主登基,她作为天子的义弟,很容易就能帮彭月至脱离官奴的身份,到时候这么一位大家贵公子定会有很多女子追求。
肥水不流外人田,阮夏夏心里想着到了西北定要好好介绍彭掌柜和小桃红她们认识一下,发展发展感情。
“公子说笑了。”彭月至神色严肃,若是眼前的人真是个男子倒还罢了,偏偏她是个女子,怎能肆无忌惮地说起这男女之事。
见他兴致缺缺,阮夏夏摇摇头,抱了画轴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看了两眼,是一副风景画,画了一处桃林,上面还提了一首诗。她觉得挺美的,张罗着挂了上去。
挂上去之后她顾自欣赏了一会儿,趴到窗边的桌案那里,提起了笔墨,眉目凝重地写了一封书信,封好后唤了管事。
“这封信明日你带着回到扬州后交由父亲手中。”
“是,公子。”管事恭敬地收了起来。
“还有,你派个人给安定侯府的安佑之安公子传个口信,若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让他明日午时在东城门处等我。”
思索再三,阮夏夏终究是冷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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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明明是新年佳节, 京中的气氛却因为宫中皇帝的中风蒙上了一层阴影,安定侯府尤甚。天知道当陛下是因为六皇子的那一杯酒倒下的时候,安贵妃以及安家的话事人安定侯是多么的慌张。
紧张的气氛同样渲染到了安佑之的身上, 他比谁都清楚若是太子成功登基,他们安定侯府和姑母会是什么下场。提心吊胆,安佑之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差点连遗书都写好了,他想若是有下辈子,上天就保佑他投胎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或商人家中吧,像阮夏安那样活着就挺好的。
好在一日过去, 在定王世子有意无意的帮助下,六皇子和姑母总算是保住了。不仅如此,六皇子还顺利拿到了与太子一同监国的权力。消息传回到安定侯府,安家人欣喜若狂, 纷纷放下了心。
安佑之本该和他们一般高兴, 一般自得,可是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面冒出一个念头来。若是六皇子和姑母接下来败了呢?将一个家族的命运都捆绑在宫妃和皇子的身上, 一着不慎就会满门遭贬,真的值得吗?
而他的命运呢?又要是随着家族一起兴或者亡吗?
那一刻他怅然若失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枯坐在房间里面漫无目的地翻着几本书。
“三公子, 府外来了一人说是您好友阮公子府上的,想要替他们家公子向您传话。”不一会儿, 府上的管事就带了一个人过来。
阮夏安?安佑之迷茫的目光顿时有了焦点, 兴奋站起身, “快,让那人来见本公子。”
“公子言,若要做一个有用的人,明日午时就到东城门口那里等着他。”
听了传话, 安佑之若有所思,他问上门的小厮,“你们公子明日要到何处去?”城门口只有呀出城的人才会到那里去,他怀疑阮夏安是要回江南,只是年后一月后太学的学业怎么办。
从阮府而来的小厮早就得了管家的准话,一脸淡定地说道,“明日公子要启程去西北,公子的十八房姨娘全部在那里,他心生想念不好总是和姨娘们分隔在两地。”
十八房小妾?共聚西北?安佑之脸上的镇定险些没有维持住,嘴角一抽一抽的,阮夏安这人可真是色中上人。
“顺便去视察府中在西北的产业,公子是阮家继承人,迟早有一日要接手府中的产业。”小厮继续淡定地说道。
视察产业?就那个羊毛和棉花?这倒还说的过去,安佑之松了一口气,让人送小厮离开。
若是出门见识一番世面,远离这京城的纷纷扰扰倒也是不错……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
阮夏夏没有刻意去问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总归她与这些权贵的距离太过遥远,最多也就和男主沾些关系,无论他们如何争斗都和她这么一个小虾米无关。
男主既然让她离开京城,那她就听话地往西北去,逍遥一段时间等到男主“渡劫”完成她再捞到手中一个爵位,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铺子一关,马车一拉,她就坐上车在几十人的护卫之下往西北而去,走到东城门她撩开车帘往外看,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城门口静候的一人一马。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你居然坐在马车上。”见面第一句,安佑之一脸大惊小怪。
阮夏夏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闻言看了看跟在一旁的小马驹,虽说已经养了两三个月了,但跟高头大马比起来还是比较的稚嫩。
小马驹似有所觉,朝着她扬了扬头,阮夏夏哼了一声,语调悠长,“小爷我二八年华,还未及冠本就是个少年,当然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
对他的歪理,安佑之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在心里嘀咕一个少年居然就纳了十八房的妾室,也不怕精尽人亡。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要是说出口保准阮夏安这个脾气坏的得锤他。
“想好了?西北可不是一个富庶安详的地方。”少年突然从马车里出来,一脸认真的问他。
安佑之回过神,举了举自己身上的包袱,笑容灿烂,“我这一身的聪明才智自然要找到用武之地,西北这个地方就不错。”
“自吹自擂,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少年作势干呕了一声,气的娃娃脸的青年朝马车上扔了一块石头,差一点就砸到阮夏夏的头上。
“安佑之,你个夯货!惊到了马可怎么办?!”
一行人离开京城愈行愈远……
……
而就在阮夏夏离开京城的第五日,一封加急快报,从边关传来。
宫中的陛下瘫在床上,灾民的动乱刚刚平息,雪灾的灾情还未过去,就在这风雨飘摇之际,蠢蠢欲动的突厥人终于寻到了一个好时机,劫掠了一番大晋的边境城镇。
边镇百姓丧命在突厥人的铁蹄之下!
接到快报的当日,朝中众臣纷纷变色,突厥在这个节骨眼上抢杀劫掠,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一场试探。若是大晋无动于衷,恐怕接下来突厥人抢的便不只是区区几个边镇了。
于是,不少臣子义愤填膺地表示立刻派兵到与突厥相连的几个边镇,要狠狠折煞一番突厥人的威风。
对此共同监国的皇太子和六皇子也都应允下来。然而,谈到主将人选的时候却出现了分歧。
按理说最合适领兵的人便是定王世子,与突厥人相连的那几个边镇也与西北定王的封地相隔不远。但六皇子怎么敢让定王世子出京,要知道。他之所以能与太子平分秋色,靠的就是定王世子,若是他离开了自己可就明显处于劣势了。
然而家国安危的面前,太子满口大义之下,六皇子终究是未能阻挡定王世子出京领兵。不过让他稍微感到心安的一点是在宫中诸位太医的努力之下,父皇的身体明显有了起色,腿脚已经能够稍稍动弹一番了。
只要再过几日,父皇身体好转,太子先前犯下的罪责重提,他依旧能够高枕无忧。
于是,在众臣、太子、六皇子一同允许之下,裴褚率着傅征北手下的一支兵马离开了京城,往西面的边陲而去。
此时谁也不知道,早在突厥人欲有所动的时候定王府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而同时有一支西北军悄悄地过去与突厥人作战。
大历二十三年一月十二日,定王世子领兵离开京城的第七天,巍峨的宫城之中突生叛乱,太子联合各大世家将六皇子当众斩杀,安贵妃打入冷宫。